王兆靜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
師爺在後頭使勁扶他一把,才避免他一頭栽倒在地。
王兆靜抖着聲音連連拱手,“不知下官哪裡得罪玉狐大人,還請大人明示啊。”
明示,玉琳琅冷笑一聲。
“王大人,你家侄兒在城門口爲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你不曉得?”
她就不信了,王兆靜這一府長官,不說手眼通天,基本本領地有吧,不然當得什麼官?
他能不曉得侄子在城門口收過路過城費?還搶的如此明目張膽。
“你過來。”玉琳琅踢了腳躺地嗷嗷叫的士兵,“找幾條繩子,把他們幾個都綁上。”
那小兵嚇得瑟瑟發抖,爬起身撒丫子就跑。
玉琳琅掃了王兆靜一眼,“王大人,其他廢話我不想多說,你自己派人去京兆府衙門通知調人過來。”
“我在這等你們一天。一天之內京兆府沒來人,我就把你,你你,還有你,都殺了。”
她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說一件殺雞殺鴨的小事。
王兆靜嚇得瑟瑟發抖,偷摸着瞅了玉琳琅一眼,感覺玉狐大人不像說笑。
那可是兇名在外的玉狐大人啊!
王兆靜不敢造次,連忙叫來一名心腹,眼神閃爍着與他耳語幾句。
玉琳琅差點笑了,“王大人,你不會以爲,你嚶嚶嚶說這麼低聲,就覺着我聽不着了?還想惡人先告狀,去京兆府告我無故毆打守城官員。嘖,我看你確實是想找死。”
“像你這般庸庸碌碌無所爲,佔着茅坑不拉屎的官員,我見多了。”玉琳琅眸中掠過一絲譏諷,“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配合我,也就混個全家流放而已。”
“真把我惹毛,那就不止是流放這麼簡單的事了。”
王兆靜眼裡飛快閃過一絲懼意。
這玉狐大人是順風耳千里眼不成?他們相隔這麼遠,又逆着風,她居然能聽清楚他與心腹間的對話!!
王兆靜震驚,王兆靜說不出話,只是態度越發謙卑朝玉琳琅行了一禮,“下官不敢在大人面前造次。”
玉琳琅懶得與他講軲轆話,揮手讓那小兵把地上的人都綁了,連同被她用刀架着脖子的王統領。
大刀往地上一丟,玉琳琅牽過繩子,給那小兵也一塊綁上,拖着七八人往城裡走。
“王大人你要快點了。”玉琳琅冷笑一聲,“我的耐性很有限。”
王兆靜連忙走上前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還請大人去府衙入住一晚,最遲明日晚間,京兆府必能派人過來。”
“行啊。”玉琳琅很爽快答應下來。
省一晚住宿費,府尹大人願意,她也不爲難。
王兆靜連忙向身邊幾名差人打眼色,師爺笑呵呵上前請玉琳琅先行。
玉琳琅也不矯情,翻身上馬,與王府尹等人來到府衙。
王府尹很是殷切,給她安排了一處比較幽靜的小院。
玉琳琅進去後把院門一關,四處觀察了下,打坐休息。
沒過多久,王兆靜就讓人送來了好酒好菜,菜量豐盛,足夠十幾個人吃。
玉琳琅待人離開,四處查看一圈,見無人暗中盯梢,這纔將四幽她們先放了出來。
“快吃吧。”玉琳琅笑眯眯望着他們道,“吃完好辦事,今晚可能不太平,你們主人我,剛行俠仗義了一場,很可能要靠你們給我收拾爛攤子。”
四幽一頭霧水。
這幾天她都是懵裡懵懂的,處於眼一睜吃飯如廁,完了又昏昏沉沉暈倒的狀態……
所以現下壓根不知怎麼回事。
無良主人笑嘻嘻看着他們,“這裡是安城。”
“啊?”
四幽等人紛紛驚訝地張大嘴。
“給你們半刻鐘趕緊吃,吃完好好隱藏起來。”玉琳琅指指丟外頭地上的人,“瞧見沒,這些人就是在城門口跟我起衝突的傢伙。現在被我綁了,我本來打算宰了爲首那人。”
“後來想想,這不合乎律法。此處並非江湖,朝廷的事還是交給朝廷的人來辦比較好。”
“主上說的都對。”四幽等人一邊快速扒飯,一邊聽主人在邊上叨叨方纔發生的事。
這幾天都是如此……
他們急行軍似的吃飯,主人在旁邊叨叨一天的經歷,然後再迷暈他們,讓他們啥也不曉得。
等過一天,又到了不同的地方,簡直神奇。
但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
主人就是主人,不愧是他們的主人。
這種鬼神莫測的能力,神仙才能辦得到,主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仙人~~
玉琳琅見他們每張臉都帶着幾絲迷茫之氣,嫌棄的直撇嘴,“我跟你們說,一般我不跟別人解釋那麼多。”
“主要你們都是我看重的小夥伴,所以!”
四幽等人齊齊露出一臉感動的小表情。
主人說他們是小夥伴誒,主人重情重義,對他們跟別人就是不一樣的。
“趕緊吃飯,其他都不要多問,然後好好埋伏起來。等我動身的時候,你們跟我一塊上路。哦對了,四幽,你等下帶他們溜出府,先去驛站多買幾匹馬,回頭要用。”
玉琳琅給四幽盛了一碗湯,獲得那姑娘美滋滋的媚眼一枚。
待四幽她們吃完悄然離去辦事。
玉琳琅換了一間房,又擺出一桌素菜,款待雲隱寺一衆寺僧。
同樣懵逼臉的天忍師兄他們,也沒多問什麼,似乎已經習慣這過一天換一個地方,以超快速度從江南直通京城……
“師兄,你們要是沒啥大事,就隨我一塊回京。”
天忍有幾分哭笑不得。
這有事沒事,他們都隨她一塊踏入京城地界了。
玉琳琅嘿嘿一笑,“我懷疑這夜川信有可能要遷都更北之處。也許是均州境內的某個地。”
“到時京中必然混亂不堪,國之動盪匪徒流竄,屆時希望師兄們助我一臂之力。”
天罡一聲“阿彌陀佛”,當先回話,“小師妹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多謝師兄,師兄先去城中驛站等我,明日晚間我去那跟你們匯合。”
以雲隱寺衆人的輕身之術,悄無聲息離開府衙,是分分鐘之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