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給你臉了是麼
“啊啊啊。”吳紅箏暴怒至極,氣得原地不住跳腳。
李虞臉色難看上前一步,捏着帕子冷道,“玉小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地上髒污,回頭讓丫鬟們收拾乾淨便是。吳小姐這副模樣你又何必攔着不讓人走?”
“李二小姐這麼講道義,不如你來幫她收拾?”玉琳琅挑眉,音色極冷。
“什麼?”李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她臉色一下沉入谷底。
怎麼敢?玉琳琅她怎敢對她如此無禮?
“玉小姐,因你我都出自官宦人家,我纔對伱禮讓三分,你莫要以爲我怕了你,從而得寸進尺!”
“本不欲與你多囉嗦,奈何你一而再再而三!我看一直得寸進尺的人是你。”玉琳琅瞥她一眼,“就你這品性還自詡官家小姐?真是笑掉人大牙。”
“李小姐有空不妨多出去走走,看看村裡鎮上那些樸實無華、辛勤勞作的女子究竟是何等友善模樣。再比照一下你自己這尖酸刻薄醜陋不堪之態,當知差別有多大。”
“別一天天窩在這小書院裡找存在感。天下之大,豈是爾等井底之蛙能窺看其中一二。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瞧你們這些所謂閨門千金,上山下山都要人擡,手腳殘廢不能自理,一里路都沒走出去過吧?”
“廢物也敢在我面前嘰嘰歪歪,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恥難堪!”
“玉琳琅!!”李虞氣的頭頂冒濃煙,忍無可忍親自走上前,怒不可遏想對玉琳琅直接動手。
然而她手指頭還沒能碰到玉琳琅衣角,便被她反剪一條胳膊,猛地掰到身後。
“啊啊。”李虞吃疼叫出聲來,半個身子都如同蝦米似的彎曲下去。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是太過縱容你們了是麼,才讓你們誤以爲我很好說話。”
何碧月、玉翩翩皆捂住嘴巴瞪大眼。
玉翩翩遲疑一瞬,連忙小跑過去口中驚呼出聲,“琳琅妹妹,萬萬不可對州牧府二小姐這般失禮啊。”
她還沒跑到李二姑娘身旁,就見玉琳琅一手輕輕鬆鬆拽住李二小姐髮髻,拖死豬似的把她拖到廊下大水缸前。
李虞吃痛間嗷嗷大叫,玉琳琅不耐,伸手一巴掌把她腦袋拍進水缸中,冷嗤,“還想對我動手,憑你也配?”
“自己是不是廢物點心,自己難道不清楚的?廢物還想對人動手動腳,莫非以爲天底下所有人皆是你州牧府奴才?還真當自己是郡主娘娘了。”
玉琳琅冷沉着小臉,掐住李二小姐後脖頸,一把將她摁進水缸洗臉喝水冷靜冷靜。
“夢做的太遠,不妨清醒清醒認清現實。”
“琳琅!!”玉翩翩急得連連跺腳,想阻止卻不敢貿然上前,只又急又怒地原地打轉。
“你快放開李二小姐,你怎能如此失禮?”
玉琳琅勾勾脣,冷笑,“更失禮的還在後面。”
言罷,“嗤啦”一下將李二小姐身上外衣扯成裂帛,直接往髒地一扔,冷眼斜乜瑟瑟發抖的吳紅箏,“擦地布都給你弄來了,還不去擦麼?是想眼睜睜瞅着你家主子被沉缸淹死?”
玉琳琅漠然無情掃過吳紅箏一眼,才加重半分力道,李二小姐頓時大半個身子都扎進水缸裡,只剩兩手垂在缸外不住扒拉,口中發出嗚嗚嗚的痛苦聲。
玉翩翩嚇得幾欲癱倒在地。
玉琳琅身量比她們都要高出半個頭左右,平時倒沒多少體會,如今打起架方知,身高優勢究竟有多重要。
看她半提李二小姐就跟提小鵪鶉似的,簡直輕鬆的要命。
何碧月當先反應過來,連忙撿起地上半片衣裙丟給吳紅箏,又踢她一腳斥道,“還愣着幹嘛,你還真想瞅着李二小姐被淹死缸中?快點啊,叫丫鬟過來一起擦。”
吳紅箏“哇”一下哭出聲來,又狼狽又可憐,掛着一身湯湯麪面蹲在地上擦。
玉琳琅完全不爲所動,只閒閒將沉在缸裡的李二姑娘提了起來。
李虞憋氣憋到幾近氣絕,剛被拎起腦袋便咳個不停。
此時此刻的她,哪還有半分官家千金的精緻模樣?
面色紫漲幾乎喝飽了水,猛吸空氣之餘還一個勁咳咳咳,恨不能把肺都咳出,水漬斑斑的臉上亦掛滿惶恐驚怕之意。
玉琳琅揪着她的頭髮,跟扔垃圾似的把她往地上一甩,聲音涼涼,“吳小姐,你如今只剩一刻多鐘時間,得抓緊了。”
吳紅箏渾身一抖,垂着頭使勁擦地,邊擦邊掉眼淚。
一側的兩名粗使丫鬟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蹲在一旁幫吳紅箏一起擦地。
玉翩翩哆嗦着脣瓣鼓起勇氣勸誡,“琳琅妹妹,你,你太過分。你怎能如此對待李小姐吳小姐,她們怎麼說都是你我同窗,你……”
玉琳琅扭頭朝她投去一眼。
玉翩翩一對上她似笑非笑沁涼如水的眼神,當即便嚇得吐不出半個字。
玉琳琅慢吞吞朝她走近,玉翩翩便瑟縮着往後退。
一路退到牆角退無可退,玉琳琅亦走到她面前,微微傾身貼近,笑,“玉翩翩,我給你臉了是麼?”
“你以爲你是誰?一天天在我面前蹦躂這麼歡。講道理要不是看在你親生母親份上,我早弄死你了。”玉琳琅湊近她笑着恐嚇。
“你以爲就憑你,夠分量在我眼前扮小白花?”
“你應該感謝你親生母親夏氏,是她救你一條狗命。不過你也不要太嘚瑟,因爲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何時消耗光夏氏對我的好,何時便是你死期將至的日子。”
她一把擒住她雙腕,壓她在牆角笑着湊近,低聲耳語,“說起來,你跟霍氏可真是親母女啊。一樣的下賤,一樣的惡臭,一樣的矯揉造作令人噁心。你根本不配夏氏這麼好的娘,你最好一輩子姓玉別改姓氏。”
玉琳琅挑起她一絲鬢邊發,勾了勾脣,“好好保住自己小命,別太快就玩完了嗯?”
言罷,一把扯掉玉翩翩外衫,甩在吳紅箏臉上,“擦這麼慢,是想用舔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