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 02. 23
凌晨0點，我和肖坐在小房間裡，他不能睡覺，我想多點陪他。
我們聊起有關耀兒回家吃晚餐的問題，他知道耀兒爺爺說得有點過分，但還是做了解釋，說爺爺主要是心疼錢。
“一個學期才交千把塊錢的費用，而且下午只是簡餐，對於正在成長的孩子來說，需要足夠的營養補充。
既然耀兒想回家來吃飯，做爲爺爺和奶奶應該是高興都來不及的呀，我怎麼覺得他們對耀兒很不耐煩呢？
耀兒已經挺優秀了，身份來歷也特殊，既然他們已經提前知道，就應該搞好關係，難道以後見面當不認識嗎？
人當真就只看眼前嗎？我一直在培養耀兒的好習慣和獨立性，就是想着我走後不給他們添麻煩，而且耀兒也做得挺好的。
如果他們用這樣的心態幫我照顧耀兒，不如趁早聯繫一家寺廟，把耀兒送過去，這樣也算是提前回歸了佛界。”我不悅。
“不如耀兒就不在學校吃了。”肖說到。
“不在學校吃？中午接回家嗎？”我不解。
“中午讓他吃外賣。”肖說到。
“你沒病吧！偶爾吃一下外賣是沒事的，怎麼可以長期吃？難道耀兒像是一個沒人管的留守兒童嗎。
家裡四個大人帶一個孩子，竟然讓耀兒每天吃外賣？你這樣當父親是不合格的，對孩子關心不足，還盡出餿主意。
就算是交了錢給學校，只是下午餐不在學校吃，會虧了多少呢？如果他們覺得耀兒是累贅，我可以帶走，以後大家就都是陌路人了。”我大怒。
肖不吭聲。
“說實話，七煞後期做得不錯，但是奶奶真的很差，我擔心她在破壞自己好不容易累積下來的功德。
身體有時候出現不舒服是正常的，畢竟也是六十歲了。咱們給她好的建議，讓她適當做做運動活動筋骨，調節一下自我，但是她通通都拒絕。
爺爺更是歪理邪論，說是要順其自然。而奶奶在不斷放大心裡的邪念，就會產生負能量，身體怎麼可能舒服呀？
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而做爲這個家庭的成員，都得承受着別人無法理解的壓力。如果不能夠做到自我調整，只能是讓自己毀滅。”我繼續說到。
肖突然捂着胸口，臉色驟變。
“怎麼啦？”我問到。
“沒……事。”肖的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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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讓楚江大人堅持住，他的燈快滅了。巨痛伴隨，讓他注意，關閉五感。”廟祝髮來。
我趕緊通知肖，讓他把五感關閉。
我也不再說了，真的沒有感覺到家庭溫暖，大家不過都只是利益鏈條上的牽連而已。
耀兒爺爺於凌晨兩點起牀，我上樓。
我捱上枕頭就睡着了，走入一個夢境。
我找出媽媽蓮的股市賬戶，之前一直是我在打理。上面還有三隻多年前購買的股票，現在全部拋掉合計是回籠13萬多。
我把情況告訴蓮，說是要把錢轉給她。她就說知道我缺錢，讓我留着用，不過要給她打欠條，我同意了。
蓮便讓我寫一張15萬的欠條，我覺得奇怪。她解釋說加上以前欠的，總共是15萬，我覺得合理，便用黑色筆寫下欠條並署名。
我將欠條揉成團的時候，發現黑色字體變成紅色的。
正要將紙團丟給蓮，爸爸功出現了。我不想讓功知道，便迴避着把紙團丟給蓮，而蓮接住後也趕緊藏起來，不讓功知道……
夢醒，夢境深刻的烙在大腦裡，所提升應該是我就要回歸了。
如果說我成功迴歸，那麼也算是欠下蓮的。無論我們於上古有多少恩怨，她畢竟也在今世生養了我一場。
三隻股票代表三月份，15萬代表15日。我趕緊翻看手機日曆，如果說迴歸日是農曆二月十五，正是3月6日。
去年的6月6月是燭九陰制定的迴歸日，但是爲了保全三界，我親自毀了。
後來每個月的6日就如被詛咒般，只要到了那一天必然就會出大事。雖然每個月的那一天，三界都想辦法把我接走，但是均被阻擾。
再過半個月又是一個6日，希望能夠克服重重困難，讓我回歸。
肖於上午九點走進臥室睡覺，我於十點起牀，如常的忙碌，寫文，睡午覺。
下午四點，我起牀走進書房，看到肖和耀兒奶奶坐在沙發上，因爲樓下來了耀兒爺爺的朋友。
我餵過白煞，收拾了屎尿，然後坐下寫文。
肖近日沒有工作安排，便無聊的刷視頻。耀兒奶奶一會下樓，一會上樓走進書房，反覆了幾次，顯得無事可做。
“小凌，今晚要炒菌子吃，是不是先用鹽水泡一會？”耀兒奶奶問到。
我正在寫文，被她打斷思路後感到煩躁，加上她的問題已經是反覆多次問過的。
“奶奶，這個問題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再問就顯得不尊重人了。我既然給了你解答，要麼你就好好記着，要麼你就按自己的方式做。不要總問，你不煩我也煩了。”我發火。
耀兒奶奶趕緊下樓去了。
“相同的話說得太多，人就會有脾氣的。一直以來我都包容着奶奶的懶習慣，但是現在覺得沒有必要了，簡直是莫名其妙。
奶奶向我請教本是尊重，但是相同的問題反覆問，就顯得不尊重了，做人得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的。
她是一閒人，但是我很忙，我只有在睡覺的時候纔是安靜。只要起牀後我就忙個不停，時間根本不夠用。哪有時間和她盡說些重複的話？
每次一見面，她不是說自己這裡痛那裡痛，就是反覆嘮叨一些不好舊話題。我是該回應她，還是不迴應？”我瞪着肖。
“唉，奶奶的毛病確實是不少。”肖嘆氣。
“這樣是很遭人煩的，一家人就要互相理解和包容。她天天的尋求別人的包容，她包容過我和耀兒沒有呢？”我質問。
肖未語。
“我的性格你是瞭解的，我已經做得很好了，讓奶奶不要對我有太多要求。你是她生養的，但我不是，凡事適可而止！”我吼到。
“我知道的。”肖應答。
耀兒打來電話，我下樓和耀兒奶奶打了一聲招呼便出門。由於路況不好，花了四十分鐘才把耀兒接回到家裡。
一家子在後院小房間吃飯。
“母親，上午放學的時候，老師總是拖堂，我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菜了，不如就不在學校吃了……”
“中午不在學校吃，你想得美喲！”耀兒爺爺一聲吼打斷耀兒。
耀兒爺爺殺氣騰騰的瞪着耀兒，我和肖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耀兒爺爺大可不必發這樣的脾氣，顯得特沒有肚量。
“寶貝，午飯還是得在學校吃，那是正餐，有米飯和兩菜一湯，營養均衡，而且可以和同學一起聊天。午飯後在教室裡休息一下，接着上下午課，晚餐回來吃就好了。”我說到。
“嗯，好的。”耀兒應答。
“好的，吃飯吧。”我說到。
“母親，今天的菌子沒有上次炒的好吃，不過我還是喜歡吃。”耀兒說到。
我夾了一筷子菌放入嘴巴里嚼，是因爲沒有放蠔油，也沒有用生粉勾芡汁，沒有潤滑的口感，可以說是失敗的一道菜。
炒菜要適當放蠔油和用生粉勾芡汁，是一些菜品的基本要求，否則就不會讓菜品釋放出色香味俱全。
從兩年前，我就不斷重複的教耀兒奶奶，她總是抗拒，好像覺得學會就累了自己的感覺。但是她卻又總愛問，我就反覆的教。
最後，我感到不耐煩了，覺得耀兒奶奶只是在找茬。
耀兒奶奶總說耀兒挑食，但是從來不承認自己做得不好吃，耀兒爺爺就會吹鬍子瞪眼睛的責備耀兒。
而最終是大家都不愛吃，留着放兩天，最後倒掉。我看着他們倒掉的菜感到心疼，這就是浪費呀。
同樣的菜品經我的手做出，耀兒吃個精光。耀兒奶奶看在眼裡，卻從來不肯修正自己的做法，寧願看着一家人都吃不好。
有時候，我覺得耀兒奶奶的性格很怪，對家人的關心不夠，對回報要求有點急。
飯後，大家各自散去。
我回樓上一番收拾忙碌，突然感到渾身發軟，手腳無力。這樣的狀態很不對勁，畢竟才吃飽飯，不應該出現低血糖。
“我感覺渾身發軟無力，什麼情況？”我發出信息。
“估計是給元神焚燒的香火中斷了。”肖回覆。
回想起吃飯期間所發生之事，感覺耀兒爺爺對耀兒太過暴躁，從來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一旦我離開，耀兒的心理必會受到影響……
“爺爺怎麼對耀兒非吼即喊的呢？他的素養不足吧？耀兒畢竟只有十二歲呀，如果大家都無法控制情緒的話，就吵一架好了。”我發給肖。
“剛纔老媽在樓上聽咱們說了一些話，然後就嘮叨給老爸聽，所以老爸的心情有點鬱悶。耀兒早上起牀的時候還讓老爸給他穿襪子，不然就不起牀，有點鬧騰。”肖回覆。
“大人的事不要遷怒於孩子呀！我會和耀兒做溝通，是他的問題我會糾正。但是家庭裡總是吼吼殺殺的，不利於孩子成長。”我回復。
“我現在就和老爸溝通一下。”肖回覆。
肖的溝通能力和水平，我很清楚，無法指望。
“孩子總有撒嬌的一面，撒嬌就說明他依賴大人，你們卻把他當成一個大人去要求，那你們就先做好自己吧。”我回復。
我越想越生氣，耀兒已經很乖，很懂事。如果他們這樣的態度和方式陪着耀兒長大，還不如趁早把耀兒送去寺廟，也算是提前回歸佛家。
其實我也曾和他們做過溝通，說等我回歸後把耀兒接走，那麼他們就不用辛苦帶大耀兒。但是耀兒爺爺不同意，說是那樣就沒有了念想。
可是耀兒作爲這個念想是需要成長，需要愛的，並不是只需要吃飽飯呀！
至於耀兒提出讓他們穿襪子，又是奶奶慣出來的。耀兒有時候也會和我提這個要求，但是我在偶爾滿足他的時候，就會和他說好下不爲例。
我決定下樓去和他們溝通一番，家庭不和諧，人心就會散掉。
耀兒在彈鋼琴，其他人都坐在後院的小房間，肖在和耀兒爺爺正在溝通，我也走進去。
“奶奶，你不要慣着耀兒，他自己會穿襪子的。”我說到。
“呃，他說不給他穿就不起牀。”耀兒奶奶說到。
“他是唬你的，他知道上學很重要。”我說到。
耀兒爺爺的臉憋得紅紅的，估計是肖和他說了什麼，令他感到不爽。
“其他孩子都在學校吃晚餐，耀兒怎麼就不可以呢？”耀兒爺爺吼到。
“學校的晚餐並不是正餐，耀兒吃不飽，而且一般是煮麪條，炒麪條，吃多了也會膩的。”肖說到。
“耀兒一向不是很喜歡吃麪條，如果他想回家吃晚餐也不是問題呀，爲什麼要糾結呢？”我不解。
“耀兒在學校吃飯可以多鍛鍊一點。”耀兒爺爺說到。
“耀兒明年下半年就去讀中學，就開始住校，直到大學畢業前都會住校，還怕他沒有機會鍛鍊嗎？”我反問。
耀兒爺爺啞口無言。
“耀兒其實很懂事，知道家裡出事，從來都不打攪我們。除了吃兩頓飯需要你們做好，其他的事都是獨立完成，並不需要我們操心。
我一直在培養耀兒的獨立性和動手能力，就是不想等我走後讓你們太辛苦。但是他眼前也只是一個十二歲孩子，需要依靠和撒嬌，你們未免太着急了。”我說到。
耀兒爺爺的氣焰消除了很多。
“老爸，你起碼要先聽耀兒把話說完，不合理的再糾正他。你每次都是直接打斷，非吼即喊的，對孩子的影響也不好，不要像以前對我那樣對待耀兒。”肖說到。
“是的，非吼即喊的表達方式，誰都很難接受。”我說到。
“我對耀兒比對你好多了！”耀兒爺爺瞪着肖。
我在心裡冷笑，如此說來，以前他對肖是多苛刻呀。
我聽說過很多，肖出生後，耀兒爺爺去補讀大學三年。回來第一次見到肖，很開心想擁抱。但是肖不認識他便抗拒，於是他直接抓住肖一頓暴揍，認爲是自己的孩子理應一呼即到。
工作上不順心，回到家裡看到肖但凡有點不順眼，一頓揍是難免的，有一次打得太狠，肖差點掛了。
……很多，總之說明耀兒爺爺很暴躁。但是如果他敢對耀兒這樣下手，我先整他。
“你以前打我太多了，都無所謂，但是你沒有理由那樣對耀兒。”肖說到。
“其實你對耀兒肯定是比對肖要好得多，隔代親嘛。”我打了下圓場。
事實上，肖自出生後，大部分時間都是丟在親戚家生活，外婆家住幾年，奶奶家住幾年，表叔家住幾年。
然後就是去讀高中住校，離開家鄉讀大學，然後和我結合。可以說我和肖呆在一起的十二年，比他和父母呆的時間要長。
……
耀兒爺爺在醞釀着說點什麼。
其實我知道耀兒爺爺有一個心理問題很嚴重，他總是覺得自己以前吃了很多苦，很想讓我們也像他一樣去嘗試一下。
“社會在進步，生活也在改善，你沒有必要要求孩子也去過着你們以前那種憶苦思甜的生活。
時代進步，意味着現在的孩子可以學習很多知識，學習科學圖更大發展，適當的勞動也會讓孩子健康成長的。”我說到。
耀兒爺爺暗暗嚥了一下口水，他的心思逃不過我的眼睛。
事實上耀兒很優秀，教他做的家務一學就會，炒雞蛋飯都超越了我們。
“耀兒早上起來不肯自己更換保溫杯裡的水。”耀兒爺爺說到。
“放假期間，我都是讓耀兒自己更換，他也換了。可現在是上學期間，早上時間緊迫。你們也沒有必要和他計較呀，幫着換就好了。
耀兒現在不過十二歲，玩性還是很大的，你們不能把他當二十歲來養，這樣對他不公平。
既然他現階段屬於被照顧呵護的階段，我們還是要滿足他。每個孩子都有成長過程，不是打氣的氣球可以迅速膨脹。”我耐心說到。
“其實耀兒確實是挺乖了，一整個寒假都沒有鬧着出去玩。”耀兒奶奶說到。
“我覺得耀兒很可憐。”耀兒爺爺的語氣很怪。
“不可憐呀，寒假那段時間正是環境最不好的時候，肖的身體也不允許出門，而我壓根是不可以出門。
我跟耀兒解釋過，他很理解，所以每天都把學習和娛樂安排好，偶爾和同學打電話聯繫，心情並沒有因爲不出去玩而受到影響。”我說到。
“是啊，凡事都有道理可講，關鍵是我們要有耐心，耀兒懂得道理的。”肖說到。
耀兒爺爺似乎是聽進去了，養兒育女，肯定是希望孩子得到好的照顧，快樂健康的成長，學好本領將來可以出人頭地。
“奶奶，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偶爾聽到我們說的一些事就不要告訴爺爺了，免得增加他的煩惱。必要的時候，我們會自己說的。”我說到。
“我沒說！”耀兒奶奶立刻板着張臉。
“那我和肖在樓上說的一些話，爺爺是怎麼知道的呢？”我問到。
“呃，我就是剛纔聊天的時候，順口就說了。”耀兒奶奶作答。
“那還就是你說的呀，有些話聽了沒有必要傳出去。”我不悅。
耀兒奶奶不高興的坐着。
“奶奶怎麼不可以說呢？當然都可以說給我聽，隨便她怎麼說。”耀兒爺爺的聲音很大。
“她自己的事怎麼說都行，別人的事最好就不要隨便說了。”我也提高了聲音。
耀兒奶奶的嘴巴很碎，耳朵聽進去了，嘴巴很快就會說出去。
“都不要說了。”耀兒奶奶捂着自己的臉。
“現在是家庭會議，該說的都要說出來。現在每個人都很浮躁，不說只能會產生更多的矛盾。
現在的局勢很緊張，三界在努力，而我們做爲地球人是協助力量的一部分。如果咱們想走到最後看到勝利，就得先穩定好心態。
發生了這麼多事，生活也陷入困窘中，壓力是必然存在的，而咱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處在極限狀態。
可是比起兩年前，我和肖帶着耀兒在外地生活的時候，我們現在起碼還有依靠感。
那時候我夜夜失眠，身體不舒服，但是都會努力維持好日常生活。
接送耀兒上學，買菜家務，做衛生，寫文，那樣都沒有拉下。因爲我不允許一出事就打破生活的平衡，這也是我們能夠一直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
所以咱們現在也是要這樣做，努力維護好日常生活，讓這些隱蔽發生的事，隱蔽的消失掉。
所以奶奶每日負責做好兩頓飯是必要的，一頓簡餐，一頓正餐，最多耗去兩個小時，不會太辛苦也可以活動筋骨。
耀兒也沒有特別要求吃什麼，有時候就是一份番茄炒雞蛋，他也可以吃飽飯呀。”我說到。
肖點頭認同。
耀兒爺爺還是固執的認爲他應該知道所有的事。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們遇到困難不說，你一直都在支持和理解我們，有事肯定是會告訴你的。但是事有輕重緩急，現階段要做的事我們都很清楚，所以沒有必要事事糾結的去解決。”我說到。
“你說的這個我是認同的，但是你們不能不讓奶奶說話，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耀兒爺爺又轉回那個話題。
“怎麼就說成我不讓奶奶說話了呢？有些沒有必要說的話就不要說，說出來只能徒增大家的煩惱。再說言多必失，至於她自己的事想怎麼說是她的自由。”我不悅。
兩年前，我的腦里長了一顆小瘤子。肖在告訴耀兒奶奶的時候，千叮囑萬叮囑她不要告訴家裡那些親戚。
可是當我們回到老家後，八姑竟然跑來安慰我說不要擔心，沒事的。有事沒事她說了算嗎？再說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腦里長瘤。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一顆小瘤子嗎？
而且在我們的生活悠哉穩定的時候，我就和肖交代過，如果我萬一得了什麼重症，不要送我去治療。
因爲我害怕被儀器包裹的餘生，害怕打針吃藥，害怕獨自躺在牀等死。我寧願在家人的人陪伴下，慢慢離去。
只要一生無憾就可以，尊重生命就可以了，爲什麼要畏懼死亡？生命在於運動和心態調節，就算是躺在牀上吃着各種藥可以延緩生命，但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呀。
當時，我沉着臉棱了八姑一眼。她被我的眼神震懾住了，把想說的所謂安慰之話全部吞了回去。
後來，我腦子裡的那顆小瘤子被后土娘娘揮揮手抹掉了，我更是毫無感覺了。所以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能用常規方式去理解。
“今天就談到這裡吧，總之凡事有輕重緩急，大家以後有話都直接說，避免矛盾。”肖說到。
“我先上樓了。”我說到。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耀兒奶奶還會繼續折騰，她好像看不得大家安寧。
我沒有再出現渾身發軟的情況，但是肖的狀態很不好。
夜裡十一點，我坐在沙發上寫文，肖在看手機。我寫得很沉入，但是卻被自己的一聲嘆息驚嚇到了。
我轉頭看着肖，他正吃驚的看着我。
“你也聽到了？是我發出的嘆氣聲嗎？”我問到。
“反正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肖作答。
“可是我一直在寫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呀，好奇怪哦。”我不解。
我模仿着發出嘆息。
“不像，剛纔那一聲嘆息又長又均勻。”肖說到。
我又發出幾聲嘆息，連鼻涕都噴出來了。
“呃，不像，不像。估計是那幾個丫頭髮出來的。”肖搖頭。
“不可能，聽得出那一聲嘆息是很沉重的，像是心事重重，丫頭們哪能有那麼重的心事。”我說到。
“你說的沒錯。”肖說到。
“難道是娘娘她們的壓力太大，我有所感應到？”我問到。
“不排除。”肖應答。
接近夜裡十二點，我和肖都沒有接到任何信息。
“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肖說到。
我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