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 03. 08
凌晨兩點,我感覺到累了,想去睡覺。
給肖補充五份本源的法事還沒有開始,道長回覆說還在籌備貢品。而地府破陣的法事也還沒有啓動,說是還在擺貢品,因爲規模太大。
我上樓睡覺,肖暫時沒有叫醒耀兒爺爺,答應說困了就會把耀兒爺爺喊醒,讓我放心去睡。
我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感覺身體有點虛脫,真的希望一睡不醒。
上午十點,我如常醒來,大腦裡的夢境有些模糊。不過還是隱約記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很大的四方空間,有很多人。
有一個男人站出來說願意爲大家煮飯,表情很認真。但是我看着他卻感到不安,便提醒大家要注意那個男人,小心被他投毒……
記得住這一小段夢境不容易,可是到底想要提示什麼呢?
我走進書房喂白煞,喂倉鼠。然後下樓,看到肖靠在樓下臥室的大牀上,又在犯困。
耀兒奶奶看到我就趕緊走過來,問我中午吃什麼,我便冷冷的說一會自己弄,心裡還是不願意和她多說話。
肖的狀態極差,一直迷瞪着翻白眼,可見他很痛苦。可以想象得到他很想一下子就睡過去,讓自己得到解脫。
可他還是在堅持着,要看着我安全迴歸。他不希望三界被毀,不希望孩子們出事,哪怕是奉獻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給自己煮了一碗麪加雞蛋,吃完陪肖呆在小房間裡。他時不時困得要閉上眼睛,我只好不斷叫他的名字或是拍他的手。
我把肖拉上樓走進臥室,他脫下厚外衣躺到牀上,一副想睡覺的架勢。
“喂,你不能睡哦。”我說到。
“呃……我知道。”肖應答。
我把那小段夢境告訴肖。
“應該是老媽昨天去神婆那裡問事,神婆說她被一個男人下了詛咒,你知道後便形成了這個夢吧。”肖說到。
我未語,但是心裡明白並不是肖說的那種情況。
耀兒奶奶根本就沒有被什麼男人下詛咒,而是她找的荒唐理由,就爲了掩蓋6日的錯誤行爲。
我們不再說話,我靠在肖的身邊寫文。
兩點,肖提出雙修,說是可以幫助他提神醒腦。想着每次雙修後,他確實是會精神抖擻,所以就答應了。
可是就在雙修後,肖還是迷迷瞪瞪的。
“嘿嘿,我怎麼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呢?”我笑了。
“呵呵。”肖傻笑着翻白眼。
兩點五十分,肖根本沒有清醒的感覺,而我卻困得要命,只好又使出昨日那一招。
“我要睡覺啦,你起來守着我。”我說到。
“嗯,好的。”肖應答。
肖強撐着爬起來,穿好厚衣服下樓去了。而我是真的想睡了,感覺到心臟供血不足,再不睡就要直接倒地的感覺。
下午四點,我醒來帶白煞下樓吃糧。肖躺在小房間的沙發,一直在和睏意對抗着。耀兒爺爺感到焦慮,看到我如同看到救神。
“你看看肖,一直要睡過去,我就反覆的喊他。問問道長能不能讓他睡幾個小時。”耀兒爺爺說到。
其實肖在中午的時候就問過了,道長回覆說是不能睡,只能堅持着。
本源補充法事於凌晨五點就已經開始,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以往補充本源期間,肖的狀態是挺好的,可是這次明顯是不一樣。
我陪肖走進後院,讓他坐在椅子上吹風清醒一下。可是他一坐下便軟踏踏的靠在椅子上,還是不停的翻動着眼皮。
“愔,現在什麼情況呀?嫂子的情況不對勁哦?本源補充法事不是已經開始了嗎?”我發出。
“大嫂的法事貢品匹配不足,在想辦法解決。貢品不足運送本源,這次的本源比較多。”李愔回覆。
“地府的破陣法事啓動了嗎?”我又發出。
“還沒有啓動,還有一些材料在運送。”李愔回覆。
“可不可以安排嫂子睡幾個小時呀?”我再發出。
“要給嫂子做香火替身需要籌備,我在忙着執行地府的破陣任務,沒有時間解決。”李愔回覆。
耀兒爺爺知道想讓肖去睡一覺,就得籌備做替身,便一言未發了。
“沒事,我可以扛的。”肖說到。
“愔,傳送本源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我發出。
“50個小時左右。”愔回覆。
我和耀兒爺爺都倒吸了一口氣,如果不做香火替身,肖怕是根本熬不下去,畢竟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但是耀兒爺爺自感無能爲力,便不做聲,慢慢退回裡屋。我們沒有勉強他,畢竟他的壓力也很大。
肖不想呆在後院,我扶着他慢慢走上樓,他再次躺在書房的沙發上。
而耀兒奶奶由始至終都沒有關心過肖,一直沉迷於自己設計的悲哀中。只是想着怎麼和我搭上話,似乎很想對我好。
但是她的方式令我接受不了,其實我也不需要她對我好,來不及了,因爲我很快就要回歸。
如果她不折騰,對肖好一點,對耀兒好一點,那麼就是對我好了。而我也會記着她的好,但是她似乎在糟蹋我對她的好。
我的大腦裡突然閃過一幕,耀兒奶奶想求死,甚至跪求,讓我幫她去死。
一個人想死其實並不是難事,但是想讓別人幫助自己去死,卻是很齷齪的想法,也可以說是耍潑打滾的想法。
我被大腦裡閃過的那一幕觸動了一下,心裡感覺不舒服。如果說耀兒奶奶真的做出那樣的行爲,說明她就徹底完蛋了。
爺爺去把耀兒接回家,耀兒手裡拿着兩朵紫色玫瑰,分別送給奶奶和我。奶奶在炒菜,毫無動容,花也掉到地上。
我這纔想起今天是三八婦女節,便開心的接過耀兒手裡的玫瑰,然後抱住他親了親臉蛋。
“寶貝,謝謝你。”我說到。
耀兒奶奶很快炒好兩個菜,一家五口開始吃飯。耀兒很喜歡吃豆角炒五花肉,心情愉悅,竟然吃了兩碗。
吃完飯,肖又上樓躺在書房的沙發上,他似乎已經扛不住了。
“上次借耀兒的錢,我已經還給他。如果籌備製作香火,夠你睡三個小時,不然再跟耀兒借用一下吧。”我說到。
肖已經無力拒絕,便點了點頭。我趕緊去處理解決籌備,道長讓肖趕緊去睡覺,夜裡十點半起牀。
耀兒爺爺並不知道是我解決了籌備,只知道肖可以睡三個小時便很高興,然後也抓緊時間去睡覺。
我洗過澡,坐在書房的按摩椅上開始寫文,在擡起右腿的時候,不經意看到六個小紅點並排出現在小腿上。
我頓時感到奇怪,印象中這兩天並沒有被什麼刮傷過小腿。再仔細看那六顆血點,顆顆發紅,但是相間的皮膚並無劃痕。
如果說是皮膚被刮出血,那麼應該是會刮出整條印子,而且傷口會由深變淺,但是這六顆血點大小均勻。
我拿手按壓那些血點,並沒有痛感。從顏色上看像是昨天就已經出現,是自己沒有注意到。
這個現象有點特殊,我趕緊拿手機拍下,然後發給鼓。
“鼓,看看孃的腿上怎麼會出現六顆血點。”
家裡有一條電線路連續幾天出現跳閘,但是把空氣開關往上推,電源恢復後又可以維持幾個小時。
可是今天似乎不太管用了,每次推上去只能是維持幾分鐘。好在只是樓上衛生間和走廊燈的線路,並不影響全家用電。
想着肖的生命力在流失,心臟還時不時出現驟停幾秒,有如這個空氣開關一般。我突然產生不好的感覺,心裡不由得揪痛了一下。
於是便拿出手機拍下空氣開關的型號,發給爺爺,備註讓他明天記得買回來新的做更換。
夜裡九點半,我餵過白煞帶他下樓,然後又返回樓上晾衣服,更換燒水,給耀兒掖好被子。
再下樓的時候,白煞已經把桌子上的香蕉偷吃了,香蕉皮作爲證據丟在地板上。我感到好氣又好笑,便拍了拍白煞的大腦殼。
“小心拉肚子哦。”我說到。
白煞亢奮的跳來跳去,我笑着坐下寫文。
十點半,我帶白煞上樓讓他呆在書房裡,然後走進臥室把肖拍醒,他很配合的坐起來。
“感覺如何?睡得還好吧?”我問到。
“嗯,現在沒有那麼難受了。”肖作答。
“喝點水,然後去洗澡放鬆下。”我說到。
肖聽話離開臥室。
我和肖下樓坐在小房間,他告訴我說地府破陣的擺陣已經完成,現在只差兩位高修道長趕到就可以啓動法事。
希望一切順利。
“關於耀兒奶奶的問題,我還是要跟你說說。她體內的邪神這幾天並沒有太折騰,倒是她自己想折騰。
根本原因在於她很寂寞,因爲和咱們聊不到一起,可是又想讓咱們都圍着她轉,心態極爲糟糕。
本來我是可以陪她說幾句話,但是她現在搞得適得其反了。她昨天表現出的好狀態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很快又會折騰。”我說到。
肖點了點頭。
我拉起右褲腿,露出小腿上的六顆小血點。
“你看,這是什麼意思?”我問到。
“是被你自己刮出來的。”肖毫不猶豫說到。
“不可能呀,如果是刮出來的總是會痛吧?可是不痛哦,而且血點獨立,沒有連在一起。刮出的血痕不是這樣的,怎麼看起來像是六星連珠哦。”我說到。
肖又不說話了,我也不再說。
“娘娘,有幾個道長心梗走了。是燭部的需要您籌備開個小通道迴歸,不知道娘娘是否同意?”廟祝髮來。
“可以的,其他道長不可以一起送下去嗎?”我發出。
“不可以哦,只能是燭部的。”廟祝回覆。
“那其他道長怎麼安排?”我又發出。
“其他道長只能先滯留在城隍殿。”廟祝回覆。
“好吧。”我感到無奈。
我再次解決籌備,道長們的付出是巨大的,不能讓他們感到心寒。
“廟祝,道長們是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心梗呢?”我發出。
在等待廟祝回信期間,我忍不住絮叨地府的破陣法事怎麼還沒有啓動。
“是操勞過度引起的。地府破陣法事應該在幾個小時以後啓動,現在就差兩位高手主持了。”廟祝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