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煙的觀想圖，現在表現爲一隻巨大的白色仙鶴，翼展千米。
那紅光衝擊上來，白鶴的身體周圍，白雲一點點地被侵蝕，那些白雲，也是觀想圖的一部分。
白雲旋生旋滅，觀想圖提供的力量足夠強大，不斷補充，那紅光衝擊上來，也只是片刻就自動消散了。
楚城俯瞰大地，對羅煙道：“這東西可能和白煙城一邊大。”
“那就只能用星圖攻擊了。”
“我試試技能？”
“七階的力量，可能殺不死這麼大的東西。”羅煙道。
楚城放出上千個萬蝕球，巨大的萬蝕球從白雲上往下墜落，飄飄搖搖，就像是一個個彩色的肥皂泡。
萬蝕球的攻擊上限絕對的高，比血肉魔眼和死氣彈珠殺傷力大。
這些萬蝕球，只要不進行消耗，就能存在好久，肯定會落在地面上。魔法的用法，不是說規定了攻擊距離，也要和環境相互配合。
萬蝕球的存在屬性，讓楚城有了這種攻擊方式。
有些法術，存在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就沒可能這麼玩。
萬蝕球畢竟是法術，飄落的速度，比肥皂泡快得多。白煙城地面裂開，紅光洶涌，沖天而起之後，又回落下去。紅光之中，有彷彿血液般的液體涌出來，鋪滿了城市的廢墟。
“這是個什麼玩意！”楚城驚歎，紅色液體裡面，蘊含生機，又有滅絕的味道。
也就是隔着太遠，否則他和羅煙兩個，怕是已經受到打擊，只是簡單看着而已。那種來自法則層面的摧毀力量。
“等待雖然不好，可貿然攻擊也是不對。”羅煙道。
“這可不是劍修的想法。”楚城道。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羅煙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是什麼？”
“我記得神靈解析這本書裡，提到過，新神毀滅古神的過程不是那麼輕鬆，有些古神很難消滅，新神就把他們鎮壓在一些地方，慢慢抽取力量。這應該是古神的殘留，雖然神性都被抽走了，可是古神本源還在。”
“本源還在，這怎麼可能？”楚城回憶關於古神和新神的戰爭，所有的資料在他的腦海中流淌。
羅煙道：“也沒什麼不能存在的，我想的不如你的多，可是能直接窺探最根本的東西，你來分析下，爲什麼這個公國，會有那麼多的神殿，一百多個，還沒有使用天使之門？”
“這些神殿，是神性剝離器？”
“我怎麼知道。”
楚城皺眉道：“如果是衆神瓜分這個古神的力量，難道不是從強大的開始分配？”
伊斯特公國裡的神殿一百多個，但是光明神和曙光女神都沒位置。分贓的話，不可能這個樣子。但是神殿被摧毀，地震之後的變化，讓楚城覺得羅煙說的有道理。
“也許光明神和曙光女神，要了別的東西？”
“我先查一下。”
楚城立刻在徽章之中查找資料，衆神大陸上，實際上神靈沒有上萬個那麼多，萬神殿是虛指。就算把從神副神僞神都算上，衆神大陸擁有的神殿，也就是一千多種。
但是這些神，都有一個特徵，都是吞噬古神成長起來的。
當初也許只是個小兵，運氣好，成爲了僞神，跟隨一些弱小神靈生存。弱小神靈爲了不被吞噬，乾脆臣服於一些強大神靈，成爲他們的副神。格局定下之後，主要神殿的種類，也就是一百多個。
這一百多個神殿，都有附屬的神殿，隸屬於不同的副神，僞神。
在蓋亞，僞神並非沒有神格，只是他們的神格，要依附於其他神靈才能存在。
楚城繼續探查，到底是哪個神靈沒在伊斯特公國建立神殿。
除了光明神，曙光女神之外，還真被他發現了。第三個沒在這裡建立神殿的神靈並不強大，是公正之神。
公正之神？他能和光明神搞在一起？現在看來，曙光女神也是不次於光明神的存在。
但是公正之神，在楚城的印象裡，不僅沒力量，還保持所謂的中立，都不肯加入進攻神州的遠征。
如果存在一個神靈鐵三角，公正之神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楚城的視線裡。
公正之神爲了保持他的神格純淨，不加入任何一個勢力也有可能，但是分贓絕對不會。因爲分贓，就是公正的一部分。
他攻擊古神，就必然要擁有利益。
楚城回頭想想，也許這是當初新神們的交易？
由公正之神來裁定，光明神和曙光女神，退出對這個古神的剝奪行列，然後光明神和曙光女神，都會獲得一定的補償。
楚城繼續往下推理，覺得有可能是事實真相。
公正之神，也許正是因爲這次的裁決，獲得了特殊的力量，才能和光明神他們成爲鐵三角的一端。
展示公正，本身就是一種修行。
神靈也是要修行的，修行方式，是履行他們的神職。履行神職的等級越高，對他們來說好處就越大。
比如復仇女神，要是能向另外一個神靈復仇的話，根本不可能隕落。
她立刻就能成爲強大神靈，高高在上。
也許正是因爲她神職的可怕，才被殺的？
這後面的事情，楚城就沒法推論，他只想知道，公正之神到底是不是鐵三角的一部分。
因爲公正之神作爲中立方，按理說不可能加入分贓行列中的任何一方。他爲了神職，有可能只獲得了這次公正的好處。
神靈之間的交易，楚城沒有經歷過，只能根據他們的屬性推測。
“這東西有用嗎？”羅煙問楚城。
“看看。”楚城感應着萬蝕球，萬蝕球繼續下落，落在那紅色的液體之上。
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萬蝕球一個個的消失掉了，紅色液體詭異地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把萬蝕球吃掉了一般。
楚城的感知裡不是這樣的，紅色液體，是和萬蝕球相互抵消。
只不過這種抵消太平均或者說平衡了，就連他們的視覺，都沒法查探出任何波瀾。但是萬蝕球的確消耗掉了那種紅色液體，而紅色液體的數量太過龐大，法則等級似乎也夠高，所以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減少的跡象。
“要是這玩意能不斷滋生還好，配合黑幕法則，是不錯的防禦物質。”楚城道。
“我感覺有攻擊性。”
“反擊屬性，不會主動攻擊。”楚城道。
“那還真是個好玩意，灰燼神典能收取嗎？”
“得靠近了。”
“富貴險中求啊。”羅煙讓觀想圖向下俯衝，帶着楚城就來到了地面。
楚城把灰燼神典往外一拋，就看到神典上出現一道門戶，主動吸收地面那紅色的液體。楚城也看出來了，這東西已經沒有任何的意志，古神算是被摧毀了，這也是衆神想要的結果吧。
殘留下來的東西，對於衆神來說，不好消滅，就暫時鎮壓着。
這可便宜了楚城，但是沒有意志的話，之前那一聲怒吼是哪裡來的？
楚城想到這裡，汗毛都豎起來，這紅色液體之中，肯定還有別的什麼存在！
這一瞬間，楚城激發了灰燼神典之中，炎黃之頁的內容，無數名字，姓氏，飛了出來，環繞楚城，把他保護得密不透風。
就在同時，一條條紅色的小蛇，從波瀾不驚的液體中飛起，撲向楚城和羅煙。
羅煙吐出劍氣，在身體表面覆蓋，那小蛇還沒靠近，就被她的劍意攪碎。紅色小蛇往楚城身上撲的時候，投入那些文字之中，迅速消失。文字的顏色不僅沒被染紅，反而更加清澈起來，宛如琉璃。
楚城這算是意外之喜，紅色小蛇竟然能提升炎黃之頁的文字屬性。
灰燼神典吞噬那紅色液體，進入內部空間，楚城可不甘心就這樣，他發現這紅色液體對他的灰燼淵天投影也有效果，乾脆就把灰燼神袍和灰燼聖衣的共用空間打開，將紅色液體貫入其中，讓本體吸收。
本體那邊發現這邊的變化，抽取紅色液體，注入煉神之書內。
這紅色液體物質果然有效，楚城本體立刻加快了吸收速度，共用空間開啓一次代價並不大，可長時間維持就不行了。
楚城那邊發力，白煙城這邊，宛如湖泊般的紅色液體，瞬間就下降了一截。
紅色液體之中，出現了蚊蟲般的紅色生物，衝向楚城和羅煙。然而它們終究是被時代遺棄的東西，沒辦法破開楚城和羅煙的防禦。
羅煙也發現了這液體的不同尋常，乾脆用都天戰旗來收取，三千無形道兵，在紅色液體的滋潤下，開始充能，升級。
楚城這才知道，紅色液體根本不是什麼巨型怪物，而是諸多神殿還在抽取的一種資源。
放下心之後，他和羅煙兩個，打開所有空間屬性的裝備，瘋狂吸收抽取紅色液體，同時楚城還在灰燼王座徽章之中，呼叫他的手下，那些第二元神。
誰也不知道，這些紅色液體被約束在白煙城會有多久的時間。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搗亂，或者說取走它們。
這等大補的東西，防禦手段又沒什麼卵用，簡直是白撿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