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的灰燼羽翼展開，羅煙藉着他的力量，凌空而立，魔法塔被摧毀了，楚城的試驗成功了。
沒錯，蓋亞有着法則，壓制大家的力量。
可是一些魔法建築，藉助地脈，陣法，能讓區域環境內，自身力量獲得釋放。這也是魔法師爲什麼在魔法塔裡強大的原因。
可是這樣的局部法則，並非只對自身生效。
實際上，魔法塔的存在，已經干擾了蓋亞法則。雖然其中有着技巧，只讓自己的法則生效，可魔法塔再強大，也不可能真的壓過蓋亞法則，只是局部地區的法則轉換，就必然有着漏洞。
羅煙的觀想圖連爆四張的時候，法則轉換就出現了漏洞，其餘五張觀想圖同時爆發，摧毀了魔法塔。
“要多久？”楚城問的簡潔。
羅煙道：“最多九天。”
楚城點點頭，還能接受，羅煙的觀想圖恢復需要九天，這比他預料的要快，他的灰燼神典大概要半個月，才能徹底把聖槍的力量消化，反而不如羅煙。
既然動手，就不存在有話好好說的可能，天空之中，星圖密集的打擊瘋狂落下。
伊斯特城並非外強中乾，可是核心位置的魔法塔毀壞，剩下的防禦就是靠散落各處的神殿了。可是神殿的防禦？
除了幾座開啓了天使之門的神殿之外，其餘神殿上方，只是光影交錯，有無數天使的幻影飛舞。
那是天使之門還沒能開啓的表現，天空之中，星圖毫無保留，把金屬長刺射下，對着伊斯特城，也不管目標在哪裡，全部是穿透式的打擊。
有些金屬長刺，因爲有碰到防禦的法術，直接轟入大地深處，炸開。
不經意間，就有地下的陣法損壞，因爲打擊的密度太高，有些位置被重複打擊，陣法線路徹底破損，整個城市的防禦，頓時陷入混亂之中。
各種魔法建築，神術建築，光芒交錯，不可目視。
然而又能抵擋多少呢？楚城把星圖都召喚過來，覆蓋在伊斯特城上方，銀河星圖還沒用完，整座城市已經破碎不堪。
楚城冷笑，憑什麼我就要和凡人一樣，從城牆攻入？
不過南面的城牆，在星圖打擊下，竟然沒有崩潰，至少還屹立在那裡，就是城頭上防禦的人，已經被擊殺過半，頭逃到掩體之中，不敢露面。
楚城驚訝，金屬刺的打擊，就算是金屬的城牆，也能摧毀了，這石頭城牆還挺奇怪的。
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伊斯特城現在被摧毀的，幾乎都是新的建築，老建築反而屹立不倒，那是累積了幾十萬年的力量，雖然說不可能所有力量都累積下來，但是當初這座城市設計的時候，就是防禦古神的。
再強大的打擊，也沒法讓城市真的被毀掉。
“繼續。”楚城下達命令，遠處，機器人軍團，直接在水面衝過，水上是冰層覆蓋，這已經是動用了大量卷軸的力量，讓瘟疫法師激發的。
花費多少錢，楚城不在乎，他和羅煙兩個，身影一閃，灰燼之翼破開空間，衝入了一座天使之門內。
楚城立刻感受到了壓制的力量，這一瞬間，他有種錯覺，那就是他連傳奇等級的力量都用不出了。
可是，怎麼可能是真的？
楚城甚至沒放出灰燼淵天投影，他的技能變化之後，灰燼神國升級。真遇到麻煩的話，灰燼淵天投影，已經能讓他力敵九階。
只是和灰燼神典內的投影不一樣，這個投影是技能釋放，存在的時間沒那麼長。
而他的優勢，是可以連續釋放兩次。
真是古老的天使啊！
楚城看到蜂擁而來的天使背後，羽翼在光影之中，凝結出漆黑的X形狀圖案，那是審判之神的天使，審判之神，隸屬於律法之神，算是個弱小的神靈。
楚城和羅煙直墜地面，放出灰燼之地。
魔法釋放的時候，楚城就已經有了九階的力量，灰燼之地的範圍，差不多有上百里。那些怒吼着楚城有罪的天使們，不受控制地投入灰燼之地。
大地之上浮動的灰燼裡，有火焰燃燒，有彼岸花綻放。
衝入灰燼之地的天使，頓時失去了空間感知，在他們的眼中，灰燼之地無邊無際。而楚城卻知道，這灰燼之地，還是有時間限制的。
原本是九輪灰燼潮汐，每輪九×2秒。在裝備加持之下，最終每輪灰燼潮汐長達五十多秒。每一輪灰燼潮汐，都是一個擴張的過程，讓灰燼之地變得更大。
楚城也不斬殺這些天使，就靠着灰燼之地的力量，不斷抽取天使身上的生命。
大量的低階天使，衝入灰燼之地的時候，就已經被抽乾了，哪怕在新的天使之門內也無法復活。
異端！
異端！
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天使在同時吟唱，要對楚城進行審判。可是灰燼之地中，自動形成灰燼神域效果，剝奪敵人法則，灰燼法則入體。
高階天使，也在苦苦掙扎。
試圖審判楚城的天使們，遭受灰燼之地的反噬，身上迅速燃燒起來。
灰燼之地持續擴張，十幾秒後，就已經有兩百多裡大小了，那是抽取天使身上的生命力製造的，彼岸花一朵朵凋謝，轉化爲灰燼之地的領域。
更多的天使往裡面衝，楚城感應到，越來越多的高階天使出現，因爲灰燼之地他擴張到了極致，沒有餘力，反而沒法徹底抽取這些天使的生命。
楚城無所謂，進來之後，想走就沒可能了。
羅煙無聊地看着楚城放出四個巨大的燃燒之觸，燃燒之觸無形無影，四個六階天使尋找敵人的時候，這四個燃燒之觸悄悄把觸手纏繞上去，轉眼之間，就把這四個六階天使吸乾，燃燒之觸化爲燃燒暴君，身體更加龐大，源源不斷地釋放出邪惡低語。
灰燼之地外的天使，不約而同地聽到了這聲音，變得異常憤怒。
那是在褻瀆他們的神靈！
楚城對羅煙道：“其實瘋狗是最好對付的，難對付的是曙光女神教皇那種，能忍，有算計，你怎麼刺激她，她都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我最擔心的敵人，就是那三個神靈的教皇，真是沒辦法。”
“沒錯，這種古老的天使之門，看上去沒有曙光女神的門戶強大，太容易被破壞了，天使的力量更高，但是復活能力太差。”
“古代的，總是落後的。”楚城道。
正如他所說，那些天使衝入灰燼之地，毫無意義，也沒法接近楚城，就在灰燼浮動的大地上徘徊，找不到出路。
彼岸花在不斷吸收他們的生命，用來擴張灰燼之地，以便形成新一輪的灰燼潮汐。
灰燼法則，對於古老的天使來說，根本就沒接觸過。
楚城也是從冥神那裡獲得的思路，加以改造，擴張了法則的底層，才形成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其中，還有着銀河宇宙的知識，絕對不止是蓋亞法則。
這纔是讓古老天使抓瞎的原因，否則場面還能好看點。
楚城現在純粹是用等級壓人，他不惜消耗魔力，直接和這些天使對抗。反正他魔力恢復的速度夠快，加上青城玉膏，完全可以在幾個小時內恢復，然後對下一個天使之門發動打擊。
大概八分鐘的時間，灰燼之地已經擴張到了數千裡大小，楚城的魔力早就供應不上，也就沒法控制這個魔法，任其自然發展。
九輪灰燼潮汐結束，灰燼之地不再擴張，可是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天使被困。
魔法結束，灰燼神域消失，灰燼之殤出現。
魔法範圍內，熵減效應毫無預兆地迸發出來，形成了斬殺效果。還活着的高階天使，在這一瞬間，生命流淌，不可抑制。
整個灰燼之地炸開，無數灰燼向着天使之門的空間內迸射，速度宛如宇宙天體。
那是消耗了灰燼之地範圍內，所有被斬殺的天使身上的力量而形成的，沒有被斬殺的天使，也被灰燼透體而過，化爲塵埃。
如果是七階之上的天使，還能抵抗一下，可是更低等級的天使，被楚城這個魔法碾壓，自身化爲灰燼，還在侵蝕着這個天使之門內的法則。
“找到了！”羅煙一道劍光，向着這古老的天使之門內的神力核心飛去。
沒有了觀想圖，她還是有着九階劍修的實力。
楚城緊緊跟隨，然後看到了遠處空間撕裂，一個斷頭臺矗立在大地之上。環繞斷頭臺的是數以萬計的斬殺天使。
古老的天使之門，核心不是什麼神力凝結結晶，而是一座斷頭臺。
審判之神，還真是沒什麼創意啊。
楚城甚至都沒有攻擊的打算，手中的灰燼神環拋擲出去，一下就套在那斷頭臺上。斷頭臺的法則頓時被割裂，周圍的斬殺天使驚慌失措。
楚城和羅煙兩個，提劍就衝了上去。
楚城不想浪費魔力，他只剩下兩成不到，體力倒是還很充足。
怪不得古老的天使之門，沒有神靈再造，這種天使之門，在當初也是強大的武器，可是隨着蓋亞的發展，就不再實用了。
蓋亞也在變化，諸神不得不跟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