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令人意外了。
好仁不是很相信。
更別提阿貴的臉色有多難看。
阿貴不肯定他這話的真假, 瞪他一眼，走開去給老爺子打電話。
文朗一笑，轉頭向好仁搭訕：“想我了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文朗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答他：“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怎麼？”他問：“見不到我的日子度日如年？”
好仁給了他個大白眼。
他樂了。
他剛又要開口, 阿貴打完電話回來了。
阿貴又問好仁：“要怎麼樣纔可以聯繫上威廉？”
文朗聽來眉一蹙。
阿貴的態度很明顯：不想跟他談。
文朗嗤笑。
他一張口, 卻不想, 身旁的好仁直接丟出了一句“傻X”。
他和阿貴皆是一愣。
阿貴更多的, 是錯愕。
文朗差點忍不住笑。
他尷尬起手抹了把嘴巴，這才把笑意收斂了去。
“他……真的直率了很多，你覺得呢？”文朗揶揄, 瞥向阿貴。
阿貴是一肚子氣，瞪他一眼, 吞嚥情緒, 一時間竟有些難以言喻。
好仁剛進電梯就被文朗追上了。
趁着電梯門還沒完全合上, 他溜了進來。
電梯門一關，他就把好仁壁咚在這封閉的小金屬空間裡。
“怎麼？位子還沒坐暖就想造Fan啊？”好仁眸子一擡, 仰起了下巴：“敢撩我，你問過威廉了沒？”
文朗嘴角不屑一提：“你真當我是他養的狗麼？”
“你知道嗎？我……”文朗湊近到他耳廓旁，陰陽怪氣道：“……真的好怕他啊。”
說完，他自己樂了。
好仁瞥他，沒說話。
看得出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自信, 且春風得意、容光煥發, 哪裡像剛結婚就死了老婆的男人。
好仁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 末了, 問他：“阿捷呢？”
“他很好啊, 就是走不開。”聽好仁提阿捷，文朗的笑容微微一斂。
稍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微微一笑，答道：“你知道的，家大業大，繼承的事哪有這麼快能夠處理完成。”
“那你怎麼跑回來了？你棄權了？”
文朗聽來又笑。
好仁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沒有。
好仁也知道，這當然不可能。
憑自己本事抓到的翻身機會，怎麼可能說扔就扔。
“其實我回來，是因爲要提威廉辦事。”
好仁聽來一怔。
只聽：“有個項目，阿恩生前答應出面幫威廉談的，阿恩當時向威廉推薦了我，現在威廉要求我回來完成它。”
好仁的眉頭蹙起來了。
他眼眸遊移，想了想，問：“威廉有沒有曾經暗示過你，如果你這次能夠幫上他的忙，你將有可能成爲EL的下一任話事人？”
看文朗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威廉不是EL的人，沒權插手EL的事務。
但是威廉跟裡頭那些有決定權的老人頭有交情。
對於那些饕餮而言，阿捷絕對不會是適合的繼任人選。
所以，文朗的勝算其實很大。
文朗想上位，最大的阻力只有一個：他是外人。
老一輩都比較注重承諾。
因爲，如果自己不信守承諾，打破規矩，他日如若有事要託付，也必會被其他的人背棄。
阿恩雖然不在了，但是當年她父母託孤，那些老人頭懂規矩，也念舊，還是會考慮遵從的。
但是，唯利是圖的人都講究利益，現在阿捷根本不夠格擔起這麼大的重任，那時的承諾現如今變成了一層遮羞用的窗戶紙，若是有第三者的遊說，說不定一捅就破了。
“無論威廉說過什麼，我勸你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文朗眉一挑。
末了，問：“爲什麼？”
“他不信任你。”
文朗聽來，坦言：“我也不信任他啊。”
“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懷疑阿恩的死。”好仁盯着他：“你說，他怎麼可能會幫你。”
提起不快的事，文朗臉色微微一變。
“他怎麼對你說的？”
“你覺得呢？”
好仁丟下這一句，見電梯到埠，走了出去。
文朗跟了出來。
好仁開門，文朗站在了身後，問：“你不是答應了幫我麼？”
門打開了。
好仁回頭：“你認爲我該說什麼？着急爲你辯解？還是表達對你爲人的充分信任和欣賞？”
好仁的話讓文朗上火。
他憤憤，看好仁要進去，一把大力攬回他，在他脣上狠啄了一記。
好仁一愣。
末了，看他還想來，好仁掙脫，推開了他。
文朗吃了個很大的閉門羹。
心裡很火。
他在門外足足沉默了一分鐘，然後開始按門鈴。
裡頭沒給動靜。
他狂按了好一陣，末了，開口：“讓我進去。”
“沒門！”
好仁的話讓他樂了。
冤家呀。
他敲敲面前的：“這不就是門嗎？”
好仁氣呼呼往沙發上一坐，想倒杯水喝，可一伸手，便是一愣。
他拿起了面前的玻璃杯。
他記得自己出門之前倒過滿滿一杯蒸餾水放在這，可現在杯子里居然就只剩一口水了。
是蒸發了？
他甚是莫名，滿是疑惑地掃了一眼周圍。
還是有人來過？
是房間清潔人員進來過？
可是不對啊，他擦拭水跡後隨手丟茶几上的紙帕還在。
正奇怪，聽外面文朗又在狂按門鈴，他沒好氣放下杯子，走去把門開開了。
“幹嘛？”好仁很不耐煩地瞪着他。
看他強勢逼近，好仁怔了一怔，本能一退，他成功進入，得逞一笑，把門甩上了。
他們不知道，威廉那一頭很快就有人向他傳達了消息。
他聽完，眉頭一下蹙起來了。
但只是一瞬，眉頭又隨即舒展了開來。
“整理一些有用的，發給阿捷。”
“可是他們倆並沒有……”
“足夠了。”
威廉說來，陰惻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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