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兒,把娘放下,我給你處理下傷口……”楚婉夕還在惦記月子衿身上的傷。
“再等一等。”
月子衿一直揹着楚婉夕到了安全地帶,纔將她放下來。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磕碰到她。
“衿兒,娘看看你的傷……”楚婉夕心疼的拉着月子衿的手,朝他手臂上的傷看去。
“娘,我沒事。”月子衿撕下來一片衣襬,飛快的將受傷的左臂纏好。
隨即,他一把握住楚婉夕的雙手,看着她手腕上幾乎深入骨的勒痕,眸光頓時一顫。
“衿兒,你別看,我沒事。”楚婉夕立即將手藏起來。
月子衿輕輕握住,“娘,您別動,孩兒給您上藥。”
剛纔爲她除去鐵拷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麼深的勒痕,幾乎要將那柔弱的手腕給勒斷了!
月子衿身上僅帶了一小瓶傷藥,是夏侯音塞給他以防不備之需的。
他小心翼翼的給楚婉夕處理着手腕上的勒痕,又扯了衣襬爲她包紮起來。
就在這時,剛剛壓下的那抹眩暈感再次涌了上來,胸腔被壓得生疼生疼,喉頭處驀地涌出來一抹腥甜。
月子衿收下的動作一頓,吃力的將那抹腥甜嚥下,緊咬着嘴角,嗅着那一抹血腥的氣息,這纔再次壓下漫上來的毒發。
“衿兒,您的臉色好像不對,你沒事吧?”楚婉夕緩緩擡手摸上月子衿的臉頰。
“娘,我沒事。”
楚婉夕不住點頭,“你沒事就好,讓娘好好看看你。”
她說着眼底溼潤起來,指尖描摹着月子衿的眉眼,“娘記得離開西涼的時候,你才五歲,長得像個女孩子,當時拉着孃的衣襬不肯撒手……沒想到一晃十五年,你都長大了,娘沒有陪在你身邊,是娘不好……”
月子衿擡手拭去楚婉夕眼尾的淚水,柔聲安慰,“娘,孩兒接你回家,以後我們都在一起,孩兒好好孝順你……”
“回家?”楚婉夕嘴裡喃喃着這兩這個字眼,熱淚再次漫上來,顫着聲音問,“那個人……他,還好麼?”
提到景帝,月子衿眸光微微一黯,隨即淡淡勾出一抹笑來,“他很好。”
“那就好。”
楚婉夕欣慰一笑,隨即問,“是他……讓你來的?”
月子衿一滯,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一瞬,忙點頭,“是,是父皇……”
“罷了,不提他。”
楚婉夕怎麼看不出來,那個人只怕早已把她忘了,唯有她的衿兒惦着她,念着她,跑來樓蘭來救她。
難爲他那時才五歲,竟還把她記在心底。
這時,胭脂和紅媽媽等人也跟了過來,齊刷刷的跪在了楚婉夕面前,“叩見長公主。”
楚婉夕勾起虛弱的笑,“你們都起來吧,今天有勞你們了。”
“長公主莫要折煞奴婢,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紅媽媽因爲肩上中了一箭,聲音裡透着忍耐。
緊接着,胭脂便爲紅媽媽包紮,並對月子衿開口,“殿下,屬下們在此處守着長公主,您快去找文安公主吧。”
“文安公主?”楚婉夕不解看向月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