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花嘆了口氣,又翻了個身:“默默,我真的好難受,我想回國了。”
木子默沉默了兩秒道:“要是真的很難受,回國呆段時間也好,就當給自己散散心了,但是隻允許給自己頹廢那段時間,之後就要振作起來,把學業完成,回國找個好工作,好好孝順爸媽。”
夏雪花應了一聲,手機進了條短信,她點開看了看,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默默,他好像受傷了,很嚴重的樣子。”
木子默有些疑惑,湊過去看她的手機,是一張那個男人躺在病牀上的照片,左腿明顯打着石膏。
昨晚,她只是砸了他的頭,難道他還惹了其他人?
她現在根本不關心這張照片,而是有些生氣道:“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夏雪花將手機扔到一邊,又無力的躺了回去:“你說愛情爲什麼這麼傷人啊?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要愛情這個東西,爲什麼就不能少一點難過呢?”
木子默看向窗外,在愛情上,她也是個失敗者,她也理解愛情裡的盲目,也感同身受過那種心痛,到現在,她也沒能真正的從那種傷痛中走出來。
她輕聲勸道:“花花,他真的不配你爲他付出,就算你們勉強在一起了,難道一輩子都要過這樣的生活嗎?你會遇到心疼你的那個人的,只是他還沒有出現,不過你要相信,他一定會出現的。”
夏雪花憋了很久的眼淚,還是無聲的滑落了:“好想那個人快點出現啊!”
木子默抽出紙巾,幫她擦掉眼淚:“嗯,會很快的,他肯定也不想你承受這麼大的痛苦,他很快就會來找你的。你先要守住自己的心,可以在他出現的時候,給他一顆完整的心。”
夏雪花哽咽道:“我會的,這次我一定會守住的,我不會再去找他了,我會熬過這段時間,然後去迎接那個真正對的人。”
她頓了頓,哭到:“可是真的好難熬啊!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樣。”
木子默眼眶也有些溼潤:“我知道很難熬,但是總會熬過去的,熬過去了,就都好了。”
是的,她也在熬,也在等待熬過去的那天。
之後,夏雪花請了一週的假回國,木子默還是一樣的上課、做課題、畫畫、喝酒,只是不管到哪,顧蕭總會像個尾巴一樣的出現,程靖遠倒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失蹤了。
木子默很想給周小雨打個電話,跟他說顧蕭的事情,又怕把事情鬧大,反而讓顧蕭察覺到什麼,只能忍氣吞聲的儘量躲着顧蕭。
這天木子默起牀遲了,眼看着要遲到了,跑的有些急,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擦破了手,崴了腳,腳踝立刻紅腫起來。
顧蕭趕緊跑過來,扶起她,低聲訓斥道:“多大人了?走個路也能摔跤?”
木子默撇了撇嘴,推開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顧蕭二話不說,直接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木子默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隨即又開始掙扎起來。
她掙扎得太厲害,顧蕭抱得有些吃力,最後看了眼剛從身旁騎車經過的男生,放下她扶她站穩後,就去追那個騎車的男生。
男生停了車,顧蕭跟他交流了一番,那個男生纔將單車借給了他。
木子默不願上車,顧蕭黑眸一沉:“兩個選擇,一上車,二我抱你去醫務室。”
最後木子默在他的淫威下,選擇坐上了單車,他騎着單車,送她去醫務室。
木子默坐在單車後座上,儘量避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她看着他的後背,眼底又涌起一股酸澀。
曾經,他們也這樣,他騎車載着她,穿梭在校園的各個角落。
H大校園很大,不允許學生開車,所以很多學生,都買了單車代步。
那個時候,她更喜歡坐在單車後面,抱着他的腰,和他一起呼吸那份屬於他們獨有的甜蜜空氣。
可是現在,她已經決心放下一切了,他爲什麼還要闖進她的生活?
他既然在那樣的生死時刻,選擇了葉笑笑,最後又選擇了忘記她,爲什麼還要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最後,木子默被送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傷口,醫生說腳踝傷到了,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礙,沒有傷到筋骨,只是走路可能有些費力,能不用力就不要用力,過些時日就會好了。
就這樣的一個小插曲,卻給了顧蕭很好的機會接近木子默。
他幾乎每天到點來接木子默去上課,再到點接木子默放學,給木子默買飯,送到她的宿舍,在宿舍裡陪她吃飯,忙得不亦樂乎。
不管木子默怎麼拒絕,他都完全不理會,我行我素,就像她的正牌男友一樣。
直到夏雪花回來之後,他纔沒有再進入宿舍,只是還是會接送她,給她買飯送到宿舍。
其實,木子默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他的接送,木子默不理他,他就像個空氣一樣,陪着她,整得夏雪花也不知道該不該和木子默一道,因爲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氣氛很詭異。
她其實感受不到木子默有多討厭那個男人,木子默對他,完全不像之前對追她的那些男生一樣,直接不理不睬,甚至在有些男生這樣纏着她的時候,她會給人家難堪。
但是木子默對這個男人不一樣,一直都在拒絕,可是一直都沒有像對之前的那些男生一樣完全不care,她一遍遍的拒絕他,卻也並沒有拒絕的很徹底。
甚至偶爾有時候,木子默做了什麼事惹到男人了,被男人訓斥起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她甚少看到木子默在男生面前露出那樣的一面,所以她覺得那樣的氣氛很詭異。
最終,她還是像木子默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問木子默是不是其實有些喜歡那個男人?
木子默聽到她的話的時候,明顯愣了好幾秒,纔給了她否定的答案。
之後的第二天,那個男人再來找木子默的時候,木子默變得更冷漠了,將男人給她買的早餐直接扔在了地上:“顧先生,我非常感謝我受傷時候你對我的照顧,可能就是這樣,讓你覺得我們有可能的機會。我現在鄭重的跟你說,我們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是你!”
說完,她看都沒有看一眼愣怔在當場的男人,拉着夏雪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