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恆的臉黑得很難看,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在他的計劃裡,今天應該是安全無虞的,現在……
瑩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去洗手間的時候,遇見了妮可……她剛從裡面出來……”她的聲音很低,不敢亂說,她看到的只有這些!
白筱希心一頓,她太大意了!憑她和妮可的交情,妮可絕對不會好心來捧場。疏忽的代價,四年前的遭遇重現,只不過這一次直接受害人不是她自己而已。
“換模特!”莫梓恆話還沒出口,白筱希就衝了出去。
莫梓恆連拉都拉不住她,白筱希跑得很快,活像一隻發怒的小鹿。禮服不方便,乾脆撩起裙角來。等到白筱希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的時候,卻愣住了,她看見妮可面色冷淡的被幾個警察模樣的人圍了起來。
白筱希天生的升斗小民的氣質,再加上上次機場高速犯的錯,所以見到警察就犯怵。她一遲疑間,妮可的腕上就多了副明晃晃的手銬,金屬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冷冽的光澤。冷酷得讓白筱希的大腦幾乎都清醒過來!
她看見安迪就在一旁,不時和警員說着什麼,他們的目光還不時投到一旁的警車上,順着他們的視線,白筱希恍惚在那輛讓人緊張的警車暗暗的車窗裡看見了周晨的臉孔。
她朝前走了兩步,隱約聽見安迪在說什麼“商業犯罪”。周晨和妮可有今天,白筱希並不震驚。可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妮可爲何如此執着地針對自己。
眼見妮可就要被帶上車,白筱希終於衝了上去,“等等!”
她繞到妮可的面前,看着這個霸氣的女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面妮可。這個女人讓她逃避那麼久,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爲什麼?”
妮可沒有被冰涼的手銬震懾,高傲的臉上依然是不屑的表情,對白筱希的質問簡直充耳不聞。
“討厭我,爲什麼卻對別人下手?”
妮可的嘴角扯了起來,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冷笑,“白筱希,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做的僅僅是因爲鐘鼎仁這個臭老頭!”
妮可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輕咬,白筱希看得都有點怕了。難道她也是……鐘鼎仁的女兒?再或者她壓根就是鐘鼎仁的情人?
妮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恨裡,沒有注意到白筱希在想些什麼,繼續咬牙切齒地說到,“如果不是他當年否定我的設計,我又怎麼需要漂洋過海去國外?……”
妮可後面說了什麼,白筱希沒有聽見,她有點爲妮可感到悲哀,一個人居然能把自己埋在仇恨裡這麼多年!
警車開走前,她聽見妮可的尖叫,“白筱希,我也看不上你!什麼時尚週,只能糊弄自己人!”
她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妮可既然不能忍受別人的否定,又怎麼可以這樣否定她!時尚對白筱希而言,不是糊弄,而是她年少時的夢想,現在賴以生存的職業!
“現在怎麼辦?”白筱希回到了會場,最後一個環節,真的不能出錯!
莫梓恆還算平靜,“換模特!”
“不行!婚紗是根據雯雯的身材改過的。換其他的模特壓根不合適,最重要,氣質也不符!”雯雯可是她後來一再面試才定下的。而且後臺裡還真挑不出能替換她的模特!
莫梓恆的俊臉卻舒展開了,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帶着幾分狡猾的味道,“壓軸你來走!”
莫梓恆語音剛落,不僅瑩瑩愣住了,白筱希更是錯愕了!雖然她確實走過t臺,可是她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是明白的,她和專業模特比那是差遠了!
不說別的,就身高來說,她頂多能做個平面模特,而婚紗是按照雯雯186cm的身高改制的。
她去走?走不了一步,就會被長裙襬絆倒吧!眼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飛針走線也來不及把繁瑣的婚紗縮小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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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希直接搖頭。
莫梓恆卻絲毫不理會她的否定,拿出手機,撥通電話,低聲吩咐了一通。便不顧她的抗議,拽着她就往後臺走,“不用擔心。”
莫梓恆是瘋了麼?他苦心建立的時尚帝國纔剛剛崛起,他就打算雙手奉給她葬送麼?
白筱希不可思議,不停地搖頭,身體卻毫無反抗能力地跟着他走。在後臺門口他終於放開了她,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幾個女助理架住了往裡面走。
白筱希錯愕的神智幾乎就要潰散了,卻稀裡糊塗就被快速折騰好了。這婚紗竟像是按着她的身材定做的一般,如此合身!
她突然覺得中計了,提着裙襬就走在更衣室的外面,“你是不是蓄謀已久?”
莫梓恆微微一愣,隨即很坦然地回答,“娶你是我蓄謀已久的事情!”
他早已偷偷讓人按照她的尺寸做了一件一樣的婚紗,而他一早就忙着親自去娶這件婚紗過來。他今天一定得向她求婚!而且必須成功!
“嫁給我,好麼?”他拿出一個精緻地小盒,打了開來,碩大的鑽石閃得人眼都要花了!
他向來善於投其所好,可是她今天的定力也意外的好!沒有瞬間折倒在鑽石之下。她咬着嘴脣,半晌才傻里傻氣地問,“你娶我和鍾氏有關係麼?和孩子有關係麼?和……”
她沒有問完,他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娶你,只是因爲我愛你!如果你沒有孩子,沒有鍾氏的身份,我一樣會娶你!”
“筱希,嫁給我!”他又着急地懇求起來。t臺的背影音樂已經換了,馬上就該婚紗上場了。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站到了t臺的入口處,就在她擡腳就要邁上t臺的時候,他站到了她的身旁,挽住了她的手,在詫異中帶着她一起走上了t臺……
她的腳步有點虛浮,他太大膽了,他這個舉動有可能就此毀了這一場秀!他卻氣定神閒地帶着她往前走。
他們出現在t臺上的那一刻,臺上一片安靜。然後,便是不停地按動快門的聲音。
她卻氣虛起來,殘餘的理智逼着自己儘量順着他的步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完一個來回的。最後,她幾乎打算逃下t臺,可是卻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不由分說就給她戴上了那枚鑽戒。
“我們重新走一遍,這一次爲了我們的婚姻而走!”沒等她的回答,他帶着她重新往回走。
這一次,她的前兩步依舊無力,可是漸漸的,腳下的t臺似乎變成一條通向教堂的紅毯,不知不覺中,她的腳步越來越自信,踏實,還有一種幸福感……
這不再是一場秀,而是她和他的婚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