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馮先生的目的，江傑從方凱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了。
如今正是浪口風頭，尤其是在寧世明的事情發生後，更是把所有人的心都牽動着。
江傑知道遲早會有人找自己，以他們的神通廣大，很容易就能知道那些證據是自己送出去的。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對方應該是爲了寧世明的事情來的。
看到江傑依舊那麼平靜，不爲所動，馮先生心中也有了些火氣，自己都把話說的這麼明顯，江傑還在那裡裝傻充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聽說江先生跟寧省長的孫女挺熟的？”馮先生喝了口氣，隨口說了一句。
“還可以，見過幾面。”江傑點了點頭，回答道，並沒有主動提起寧世明的事情。
江傑心中暗笑不已，對方果然是爲了寧世明的事情來的，看來已經有人坐不住了。
馮先生眉頭微微一皺，江傑的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按照他的理解，江傑應該是跟寧婉兒的關係很好纔對。
要不然的話，誰會閒着蛋疼整出這麼一檔子事，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硬是被江傑給翻了過來。
“兩位關係應該不錯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們爺孫倆很快就能一家團圓了。”馮先生瞥了江傑一眼，注視着江傑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聽到這個消息，江傑手上喝茶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笑着說道：“是麼，那挺好的，反正這是遲早的事情。”
看到江傑的笑容，不知道怎麼的，馮先生有種想一拳打過去的衝動，怎麼看着這麼欠揍呢？
馮先生深吸了口氣，目光炯炯，沉聲說道：“人的聰明之處，在於能夠看清局勢，適可而止，知道什麼是對自己不利的，江先生，你說是不是？”
聞言，江傑頗爲贊同，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不過也有一些愣頭青，明知山有虎，騙往虎山行，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
一聽這話，馮先生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眼神有些冷，江傑這話算是表明態度了？
“這麼說，江先生是打算一意孤行了？”馮先生悶哼了一聲，不鹹不淡說道。
江傑頓時一臉詫異看着馮先生，說道：“馮先生此話怎講，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
馮先生沉默不語，目光直勾勾盯着江傑，眼神有些銳利。
江傑自始自終都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絲毫不怯，就這麼看着馮先生。
良久之後，馮先生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說道：“江先生是想說，你就是一個愣頭青？”
事已至此，馮先生也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跟江傑打啞謎了。
雖然兩人從一開始都沒有提及證據的事情，也沒有說關於寧世明案件的任何細節。
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說破，不過就是江傑一直在裝瘋賣傻，讓馮先生有些慍怒。
江傑也放下茶杯，一臉隨意說道：“馮先生嚴重了，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
馮先生眉頭一挑，他不怕江傑開門見山，就怕江傑避而不談，這種事情畢竟不好見光，還是要隱蔽點。
此刻江傑的話算是敞開了門窗，承認了這件事情，既然如此，自然可以好好談了。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馮先生目光深邃，盯着江傑說道。
聞言，江傑卻是一臉疑惑看着馮先生，詫異說道：“是麼，什麼目的？”
馮先生心頭一跳，有種發火的衝動，這小子難道真的以爲有恃無恐了嗎？
“我已經說過了，很快寧婉兒和她的爺爺就是團圓了。”馮先生深吸了口氣，語氣低沉說道。
江傑卻是一挑眉頭，說道：“這不是應該發生的事情嗎？”
馮先生眼角抽了抽，準備喝茶的動作也停滯了，重重把茶杯放在座子上，發出一聲輕響。
“江先生，做事要適可而止，是不是應該收手了？”馮先生眼神犀利盯着江傑，沉聲說道。
見狀，江傑冷笑一聲，泰然自若，並沒有多在意，只是說道：“我不是很明白馮先生的意思呢，什麼叫我適可而止，有些事情可不是我能控制的，風暴一旦形成，可沒辦法讓它停止。”
馮先生瞥了江傑一眼，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道：“我相信江先生做得到，因爲，風暴的源頭可是你啊。”
江傑心頭一動，對此並沒有多少意外，以那些人的能耐，如果查不到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的話，那才奇怪了。
對於馮先生的話，江傑則是一臉奇怪，說道：“馮先生太擡舉我了，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馮先生目光冷了下來，說道：“江先生，這麼說，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江傑微笑不語，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了。
“我勸你考慮清楚，這件事到最後會怎麼發展誰都不知道，牽扯極深，差不多就可以了，上邊的人也已經答應不爲難寧世明，還不夠嗎？”馮先生沉聲說道。
江傑面無表情，緩緩說道：“小時候我做錯的時候，我外公都會狠狠把我打一頓，原因就是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這種教育小孩子的道理，我想就不用我來馮先生重複一遍了吧。”
此話一出，馮先生臉色凜然，有些惱怒，江傑這話很明顯就是要把這件事捅到底了，哪怕會引發多大的後果也不在乎。
“江傑，這是兩邊之間的爭鬥，你最好別參與，上頭的人說了，只要你願意收手，要什麼條件你儘管提。”馮先生眼神凝重，直接說道。
江傑挑了挑眉頭，看了馮先生一眼，看來那些人是真的急了，這次的事情會成爲他們的把柄，甚至江傑什麼都不用做，他們的對頭自然會把握機會，狠狠打擊他們。
而且這麼手眼通天的人都開口了，只要江傑收手，什麼條件都可以提，這誘惑力確實很大。
只是這對江傑並沒有多大用處。
“馮先生，茶也喝完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可是學生，還要上課的。”
江傑悠悠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