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樹林裡,王昭保持了一段較遠的距離觀看着刀鋒,可是由於距離太遠了,所以他只隱約的看到了刀鋒手上有刀光閃過,卻沒有看到刀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真是個奇怪的女子。”王昭甩了甩頭,趕緊的採摘了一些野果,正愁着光果子不盡興的時候,一隻野免跳了出來,東張西望之後,向林外湖畔的青蔥般的嫩草衝了過去。
王昭心中一喜,身形一閃,跟上了野兔,可是懷中抱着野果,他的身形始終快不了,只能吊在野兔的身後。
野兔似乎沒有發現王昭,一衝進了草叢,就享受起美味的嫩草來,王昭趕緊的把野果給放下,然後摸到了一顆樹後,準備撲上去將野兔給解決。
然而一道白冷的刀光閃過,野兔便消失了,王昭擡起頭來,卻是看到在月光之下,那張略顯蒼白臉上,一道十字傷痕印在那眼角的位置,不但沒有讓人覺得驚悚,卻是多了一味狂野般的魅力,那把短刀上面正插着野兔。
這一幕讓得王昭覺得自己有些丟人,原本想要討好人家女孩子,露上一兩手,沒有想到被刀鋒給乾脆的解決掉了,尷尬的笑了笑,“姑娘好身手。”
“想吃的話,把它處理乾淨,我不喜歡讓別人吃白食。”刀鋒頭也沒有回,把野兔拋向王昭,王昭愣了愣,“有個性。”
“你受傷了。”火堆燃燒着,熊熊的烈火,在乾柴的噼啪聲中,讓得這秋後的夜晚,不至於涼風習習,然而經過觀查,王昭卻是發現刀鋒竟然身上有傷,雖然刀鋒被黑袍給包裹着,可是那不經意的舉動,依然讓他看出來了。
“不關你的事。”刀鋒連眼都沒有擡一下,將野兔給撕下一條腿,塞進了嘴裡。
“正巧,竹海王家的家主王君寧懂得一些醫術,等休息一下,我們便趕路,到時候我讓王君寧給你看一看。”
王昭並沒有追問刀鋒是怎麼受傷的,在他看來刀鋒一個女孩子,又是習武之人,現在外面那麼亂,王靖都死了,刀鋒受點傷,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
“不用了,我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快點吃吧,我不想在山林裡露宿一晚。”
刀鋒這是把話題給岔開,不過她的傷確實好了差不多了,只不過傷口雖然癒合了,但是動作一大,未免會有些吃疼,所以這才讓王昭給看了出來。
王昭本想說,大家都是山裡長大的,在山林裡野宿是正常的事,可是想到刀鋒說父母下海經商,立刻想到,或許刀鋒從來沒有在山林裡露宿過,更何況女孩子講究一點,也是對的。
“好吧,這果子不錯,你嘗一點,還有一會兒,就到竹海小王家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在外面露宿的問題。”
吃飽之後,刀鋒也不等刀鋒,自己埋頭前行,王昭只得追了上來,“姑娘,晚上這麼趕路很危險的,這裡是湖區,別看滿地是草,可是有些地方是沼澤,一旦陷進去,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姑娘,你慢點,我對這邊很熟,我來給你帶路,你跟在我身後,我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姑娘,你們叫什麼名字,你家裡跟王君寧是什麼關係?”
“姑娘……”
“姑娘,你爲何停下來?”王昭本來不是個話嘮的,可是面對刀鋒,爲了留下一個好印象,他知道說多了可能會讓人覺得他煩,不過關心總是不會有錯的,多關心一下,總會得到回報的,哪怕是一個並不怎麼美好的印象,總比事過無痕要好上一些。
“閉上你的嘴,要麼,你離開,我自己去。”刀鋒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讓得王昭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我不說話,不過你跟緊我的步子,前面有一小片沼澤地,每年總要吞下兩三條人命。”
“姑娘,雖然我不想多說話,不過快到竹海小王家了,你總該告訴你的名字吧,等下我也好向王君寧引薦啊。”
“刀鋒。”
看着刀鋒頭也不回的超過了自己,王昭愣了一下,“刀鋒,果然跟你的人一樣,那麼有個性。”
“我發誓你再廢話我不會殺了你。”
刀鋒回過頭來,瞪了王昭一眼。
王昭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腿間,不會殺了自己,會不會閹了自己啊,想到這裡,王昭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好古怪的丫頭,自己演了這麼久的戲,她竟然沒有上當。”看着刀鋒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王昭呢喃了一聲,趕緊的追了上去。
“前面就是竹海小王家了。”當兩人進入一大片的竹林後,王昭開始介紹了起來,“這竹海風景很不錯,山上面有一個尼姑庵,據說是一個尼姑的安身之所,可惜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尼姑。”
刀鋒似乎對於王昭嘴中的什麼尼姑庵沒有什麼興趣,依然只是埋頭趕路。
兩人沿着山間小道走了一會兒,大概到了半山腰了,不過山也不高,目測百餘米高,在一個農家小院停了下來,農家小院用竹子圍成了籬笆小院,院子裡曬着不少的玉米,魚乾,藥材等農物。
“汪,汪,汪……”
刀鋒的目光疑惑的落在了王昭的身上,這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這就是當年的月湖畔小王家?”
“別看這院子不大,裡面大的很,十幾口人全住在這裡了。”王昭笑了笑,並沒有敲門,或者叫人,因爲狗已經在叫了,等下自然會有人起牀開門查看。
“誰啊,大半夜的。”一個老頭子顫顫巍巍的打開了房門,手中的礦燈照了過來,一看到王昭,微微的眯起了眼來,“原來是昭公子,這麼晚了,昭公子怎麼有閒心來竹海?”
“這就是王君寧了,竹海小王家的家主。”王昭指了指老頭子道,刀鋒這纔打量起老頭子來,這老頭子看上去七十來歲的模樣,佝僂着身子,看着就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一般。
“竹海大伯,你就不用客氣了,我領着個朋友來看望你。”王昭領着刀鋒進了院子裡,刀鋒向王君寧點了點頭,“打擾了。”
“姑娘進來坐,你是昭公子的朋友,在這裡不用客氣。”
王君寧一邊客氣着,一邊向屋子裡叫了起來,“老婆子,快起牀了,家裡來客人了。”
一會兒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也爬了起來,粗布麻衣,看上去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老太,刀鋒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王昭把自己帶來,自己就算是到了這人家也絕對聯想不到這樣的一普通農家,會是當年的月湖畔小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