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有着十幾家簡陋的瓦房,整體有點像小山村的感覺,周邊全是一些果樹,院壩裡坐着幾個老人,正下着象棋,有說有笑。老人們對於我們的到來,似乎沒什麼意外,淡淡望了一眼,又轉頭繼續擺弄着手中的棋子。
我們被30歲男子帶進了其中一家瓦房,剛進屋時,劉哥便給我們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屋內,我們只能看見兩個人的背影,兩人的正面正對着一張牌位拜着,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牌位正中央寫着“天地君親師位”幾個大字。
我們站在屋內,縱然心頭頭許多疑問,也沒有任何言語,唯一能做的,只有靜靜地等候着。
大概十多秒之後,兩人才紛紛轉身,男人大概60歲左右,頭髮過半白,走路有點瘸。女人看其面貌在40歲左右,茂密的長髮中參雜着少許白髮。穿着雖然樸素,面部也有了皺紋,但能看出年輕時絕對是一個美女。
女人扶着男人向我們走來,男人一臉笑意,來回打量着我們,不停地點着頭,說:“稀客,稀客啊!”
此時,我耳邊傳來張亮以及明清不可思議的聲音,“不……這……”
“四……四……哥……”
我扭頭望着二人,只見兩人一臉……真不知該怎麼去形容,好像是見着鬼了一樣,但同時又有一種意外的興奮感。
劉哥介紹道:“四哥,這些都是我之前的兄弟。”然後又對着我們說:“這是我以前跟的大哥,江湖人稱四哥。”
劉哥的大哥,我們豈敢怠慢,急忙齊聲喊道:“四哥好,四哥好……”
劉哥又對着我們說:“這是四嫂。”微微彎腰指了指四哥旁邊的女人。
“四嫂好……”我們恭敬地說道。
被招呼坐下後,張亮低聲疑惑道:“四哥……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當年不是被……”說道這裡打住,壓低嗓子問:“怎麼會在這裡?”
四哥淡淡一笑,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人,然後嘆息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忘記了,如今也不想再去想起它。”
對於劉哥以及四哥20多年前的事,我除了知道劉哥得罪了一個省長外,其它一律不知,成了一個謎。
四哥想得很周到,確實的說,是爲劉哥想得周到。當初四哥來到這座山時,便差人修建了兩套簡易瓦房,其中一套便是爲劉哥而修。爲了房子能佔着人氣,這些年來,四哥和四嫂夜裡是輪流在兩套房子裡睡,白天就來回在兩套房子裡走動。不過由於時間太久,房子在期間翻修過幾次,現在看起來雖然並不太新,但還算清雅,與大山合抱,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唯美與神秘。
談話的最後,我終於知道劉哥的意思,他決定與陳姐一同隱居在都江堰的這座山間,我相信這樣的生活對於他們而言是幸福的。我真心希望劉哥和陳姐能在這座山上安安心心地渡過他們的下半生。
我時刻也會祈求上天的各路神仙,希望他們能保佑劉哥和陳姐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但天上的神仙會成全我嗎?
陳姒雨則表示想和她爸媽待一段時間,暫且留在了這座山上。
明清和張亮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與大家告別時,並沒有告訴大家會去何處,或者真如他們自己所說,目前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劉鑫、李哥、楊佩琪以及猴哥暫時聚集在一起,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臨走之前,劉哥問過我們之後有什麼打算,大家基本都是統一回答,看情況而定!
雖然對劉哥有着不捨,但終究還是分離了。
回來之後,進行了財產分配,光是幾張銀行卡就有3400多萬,我、劉鑫以及李哥一人一千萬,剩下的四百萬分給了猴哥和朱師傅。猴哥表示,會給高師傅和挪威一人匯一百萬去。至於幾套房子,暫時沒動它。
回想當初大學畢業,剛踏入社會的時候,想着,這一輩子如果那一天銀行賬戶上能有100萬,我就謝天謝地了,一定會拿刀霍霍向豬羊,取其頭顱,然後去祭拜神靈。萬萬沒想到的是,突然之間就這麼戲劇性的有了一千萬,但此時此刻,我卻沒那慾望去祭拜什麼神靈。
如今劉哥隱居了,我更是沒心思再混下去了,好好和楊佩琪過日子纔是王道。有了這一千萬,我和楊佩琪的後半生完全不用愁了。我心中已是默默地籌劃好了,換個城市,拿兩百萬在郊區買兩套房子,我和楊佩琪一套,楊佩琪她父母一套。其它瑣碎的事加上生活開銷,這一輩子用節省點,兩百萬應該夠了。剩下六百萬,就給自己後代留着,越想心中越是美滋滋的。
正當我拿着卡陷入一陣翩翩浮想中時,劉鑫趁楊佩琪離開的空檔,悄悄湊近我耳邊小聲說:“冉熙,我發現最近猴哥又有些不對勁。”
我說:“又怎麼不對勁了?”
劉鑫說:“他好像在打楊佩琪的主意。”
我頓時心一緊,朝門外看了看,確保安全後,壓低聲音說:“靠,不可能,話別亂說。”
劉鑫一臉認真,說:“我真沒亂說,猴哥最近又在套我話,問我,你和楊佩琪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我說:“他是我親哥,關心我很正常啊。”
劉鑫搖了搖頭,說:“反正我感覺挺不對勁的,我勸你還是防着點。”
我無奈地說:“防錘子防,你娃想多了。”
劉鑫點了點頭,說:“想想也是,就猴哥那長相……用不着防。”頓了頓,劉鑫又顯得有些擔心,說:“但猴哥的身手……他萬一強行來……操!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說:“你娃一天思想別這麼齷蹉行不行?”
劉鑫嘆了嘆氣,說:“老大,我這是正常推理,懂不懂?你說一個男人會憑白無故的打聽這些事嗎?”
我說:“猴哥要真想怎麼樣,就你這點智商,還推理?你還是去按摩店找個小姐給你推拿吧。”
劉鑫恨了我一眼,說:“靠,我這是喂狗不討好啊。懶得管你個瓜娃子了,以後要真出個什麼事,你別怨我沒提醒你。”
我也懶得和劉鑫爭辯什麼,隨口敷衍道:“行,行,謝謝你的好意,我會提防的。”
劉鑫說:“常言道,防防不是壞事。”我怎麼感覺這話聽着是如此的耳熟呢?但從劉鑫嘴中吐出卻是有着一種怪異的感覺。
對於劉鑫所說的一切,我直接無視。猴哥要真是這種人,我他媽的自廢傳宗接代的傢伙,然後還親自涼拌好給劉鑫當下酒菜。
之後,我們開始了一段短暫的自由時間,爲了解除心頭的陰霾,我特意帶着楊佩琪出去玩了兩天,幻想着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每天都這麼無憂無慮,和自己喜歡的人過着神仙眷侶般逍遙的日子,可現實偏偏不會像我想象中如此完美,雖然沒有趙欣兒的糾纏,但我的人生總會莫名其妙地牽扯出一段一段讓我意外的事。什麼殺馬、殺狗、殺豬、殺腦殘特,什麼和尚,什麼反動派,什麼人狗情緣(別想惡劣了),什麼大人物等等等等,隨之向我涌來,確切地說,是向我們襲來,毫無徵兆地突然襲來。
就在我準備去楊佩琪她家的前一天,突然在我們面前冒出來一個陌生人,說是奉曾鐵鑫的命,讓我們隨他一起去見曾鐵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