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臉色頓時大變,快速扭頭望着常打四川人,吼道:“媽的,老子就四川的,來,打,老子讓你打,操!”說罷,劉鑫便是一巴掌扇了去。
劉鑫完全不解氣,衝着常打四川人繼續吼道:“這個是東北的,去打,快去。媽的,四川人和東北人還常被你打,這種話,你還真是有種說出口。真當我大四川和大東北的人無能是不是?”說話間,劉鑫指了指李哥。同時推了推常打四川人,意思是讓他去打李哥。最後,又來回扇了兩巴掌。
不知常打四川人是嚇着了還是智商拙計,突然指着猴哥,哭啼道:“都是他太厲害了,要不然你們……”
劉鑫瞪大眼說:“說,繼續說下去,要不然我們怎麼樣?”常打四川人說:“我不說。”
劉鑫順勢站在常打四川人的右側邊,然後掐住了他的後脖,說:“就你這鬼德行,還常打四川人和東北人?不是老子看不起你,現在站在你面前這個東北人,打20個你這樣的人綽綽有餘。”劉鑫誇了李哥後,也不忘記誇猴哥。掐着常打四川人的後脖轉向猴哥,繼續說:“這個人也是流着四川人的血,照樣打20個你這樣的人綽綽有餘。”說完之後,劉鑫鬆開了手,一個擺拳擊在了常打四川人的鼻子上,頓時鮮血直冒。
常打四川人捂着鼻子嚎啕大哭,嘴中嘀咕着,“流血了……流血了……”
劉鑫退後幾步,然後又是向前一個衝刺,在離常打四川人大概50釐米左右時,縱身向上一跳,緊接着猛地剔出一隻腿,順勢照常打四川人的肚子劈了過去,誰料在劉鑫踢腿的那一剎那間,常打四川人竟害怕着顫抖,微微向後退了退。劉鑫踢出的腿在半空劃出一道美麗的曲線,最終卻踢了個空,落下時重心嚴重失調,‘啪’一聲,橫着身子摔在了地面,隨即傳來他“哎喲……”的慘叫聲。而常打四川人則是安然無事,臉上一臉無辜,又努力憋着笑意,可惜……望着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劉鑫,我不禁笑了,這段時間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猴哥和李哥搖了搖頭,同樣笑了。其他人亦是如此,有幾人甚至笑出了聲,這幾人當中恰好有常打四川人。
劉鑫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用着極度鄙視的眼神望着我,說:“笑錘子,沒點同情心。我是在幫你教訓人,你媽的不安慰安慰,還笑。”說完又衝着常打四川人怒吼道:“笑,笑你MLGB,你他媽的覺得很好笑是不是?老子讓你笑,老子讓你笑……老子讓你躲,老子讓你躲……”啪……啪……常打四川人不知道被劉鑫來回扇了多少巴掌,被踢了多少腳,直到被打在地上趴着,劉鑫才止住了手。此時,常打四川人整張臉已是紅腫不堪,兩隻眼睛都成了熊貓眼,嘴角也泛着少許血跡。
劉鑫甩了甩手,低聲道:“手都給老子打痛了,媽的。”然後又衝着人羣裡大吼道:“剛還有誰笑出了聲?給老子站出來。老子不小心被摔了一跤有那麼好笑是不是?”一羣人迅速低下頭,忍俊不禁,只見肩頭微微抽動。
我說:“劉鑫,算了,看樣子佛門禁地實在不太適幹這些事。你看吧,我被打就算了,你打他,反而讓你自己被摔倒,這件事就算了吧。”
劉鑫憋着一臉怒氣對我說:“要不是這龜兒子退,老子能被摔嗎?奶奶的,想起就火大。其他人沒事,都可以滾蛋,唯獨他……”說罷,向常打四川人踹了一腳,喋喋不休地罵着:“老子叫你躲,讓你笑……媽的,跟老子跪着唱征服……不,征服太老套,給老子唱國歌,叫你吃祖國人民的米飯,做對不起祖國人民的壞事,今天老子要代替你媽老漢好好教育教育你!”
常打四川人立馬跪地,匍匐着身子唱:“起來,不願做奴隸地人民……”剛唱一句又被劉鑫打斷。
劉鑫雙手堵着耳朵罵道:“閉嘴,唱的比老子還難聽,黃牛都給你嚇跑了,好好跪着,不準動,老子看你動一下,踢你一腳。還有你,你,都給老子跪着,剛就看你們三人笑得最大聲。”說着指了指常打四川人背後的三個人。這三人也是一臉奴才相,趕忙跪地,低着頭不敢亂動,口中求饒:“劉鑫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劉鑫是你們叫的嗎?通通給老子閉嘴,你們誰要再說一句話,信不信老子這就去找針線把你們的嘴都縫起來。”劉鑫上前兩腳分別踢在幾人的肩膀上,口中未停頓過,一直喋喋不休的罵着。
我不再看他,轉頭看向猴哥,擔心地問:“猴哥你剛下手這麼重,他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猴哥走在“飛人”身旁,蹲了下來,摸了摸,瞅了瞅,說:“放心,死不了。”我說:“那讓他們走吧,免得等會煮飯的阿婆來了,看着不好,我也沒什麼事,吃點藥就好了。”
猴哥說:“隨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劉鑫依依不捨地說:“媽的,還沒過足癮呢!這麼快就讓他們走,太便宜這羣兔崽子了。”我對尹當說:“你們扶着自己的人走吧。如果以後想報復,隨便,我隨時在寺廟裡恭候。”
劉鑫隨口符合:“報復,他們有這種狗膽嗎?”說着看向地上的尹當等人,吼道:“你們要是不服就去找老子,別他媽的在這騷擾我顧哥修煉,聽到麼?快滾……都他媽的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躺着的幾人立馬坐起了身,紛紛看了看,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尹當和這人人離開了。
之後,我帶着猴哥等人來到我的房間,我說:“猴哥,你給我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猴哥嘆了嘆氣,說:“我說你……有事好歹電話通知我們一聲啊,要是我今天沒打這個電話來,你豈不是被這羣人給白打了?”
我笑了笑,無話。休息了一陣之後,感覺身體好些了,沒之前那麼痛,肋骨也輕鬆不少。猴哥說:“我給你打來電話,還是想和你商量你這病的事,我認爲肝移植真的可行……”我舉起手打斷了猴哥的話,說:“猴哥,咱們不談這事行嗎?我已經決定了,剩下的日子就在這廟裡度過,別說,以前還真麼發現,寺廟真是一個能讓人心平氣和的地方,現在我一絲雜念都沒有,就想安安靜靜過……下半輩子!”
猴哥說:“你先聽我說完,你再說話行嗎?我告訴你,我帶你去國外進行肝移植,我已經託我國外的朋友諮詢了這方面的專家,專家稱一般情況下活5年以上不是問題,如果效果較好,10年以上不是問題,更有可能……”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說:“國內的醫生說過,手術後需要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維持,它國外醫術再高超,恐怕也差不多吧?進行了肝移植才活5年,而且是有可能活五年,同時還要天天用藥,我何苦要去受那個罪呢?效果好才10年,萬一效果不好呢?現在這種日子真的挺好的,我也沒什麼祈盼。”
猴哥語重情長地說:“冉熙啊,你要相信,做了手術,肯定比你不做手術好。國外有的人肝移植之後,活了幾十年的也有。”
我真誠地說:“猴哥,謝謝你了。不過我真心不想動什麼手術,你也別爲我操這個心了。”劉鑫說:“冉熙,我說你怎麼就強着一根筋呢?別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倒好……你是不是爲錢的事發愁?放心,完全沒必要,肝移植這點錢,兄弟我還是拿得起。”
我望着劉鑫,說:“我真覺得沒必要去做什麼肝移植手術,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劉鑫嘆了嘆氣,低聲說:“現在倒是活得好,誰知道那一天病情發作……”劉鑫搖了搖頭,不再往下說。
猴哥說:“冉熙,你就給自己一個機會行不行?”
我顯得有些無奈,說:“猴哥,你就別再說這事了行嗎?”
猴哥剛想說什麼,李哥便拍了拍猴哥肩旁,說:“猴兄,算了吧,既然冉熙不願意,就別再爲難他了。生命是他自己的,他也有他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他。”
猴哥看我一眼,扭頭望向窗外,我知道他看重親情,捨不得我,但是……
沉靜了一會兒,劉鑫說:“冉熙,我仔細想了想,這廟裡看來待不得了,收拾東西,和我們一起走!”
我說:“爲什麼待不得了?”
劉鑫說:“如果你還繼續待在這裡,就你一人,萬一那羣人氣不過,又來找你麻煩,你不就遭殃了?”
我說:“那羣人就地痞流氓,今天已經被嚇得夠嗆,還是你之前說的,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
最終,在我的堅持下,猴哥等人不好再多說什麼,我便繼續留在了寺廟。
尹當自從被打了之後,便搬出了寺廟,並沒有找我麻煩。
如今,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方式。但清靜的日子只伴隨了我大半個月。大半個月後,突然發生了一件讓我感到意外,但同時又合乎情理的事,也正因爲這事,讓我徹底脫離了寺廟生活,從此踏上了另一段腥風血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