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着玩笑,李哥的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曹翻天的電話,李哥按下免提,曹翻天粗狂的大嗓門聲音立馬傳了過來:“李晟啊?”
我們還正愁要不要找他,他自己倒先打電話過來了,不愧是他一向囂張地做事風格。
李哥將車速緩了緩,壓着嗓音問:“你想幹嘛?”
曹翻天一聲大笑,說:“沒什麼,就問候你們一下。今早那羣壯漢子伺候你們得好吧?哦,忘了告訴你們,那羣人可不是我的手下,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一個個都是經過特訓的,比那些動物園的猛獸還兇殘。”李哥微微皺了皺眉,低低說:“謝謝天哥,他們很好,抗打能力也不錯。”
曹翻天再笑:“哈哈……是嗎,既然這麼好,那回頭我讓他們再去好好‘伺候伺候’你們。”
劉鑫陰陽怪氣地說:“多謝天哥啊!不過我覺得如果真的有下次,天哥你一定得多準備些錢,咱們李哥、猴哥是什麼人物啊,一羣人站着來,準得躺着回去,住院費挺貴的。”
曹翻天說:“錢都是小事,只要能讓你們過得‘舒坦’,我也就放心了!”‘舒坦’兩個字音特別加重,像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李哥不緊不慢地說:“多謝天哥擡舉。”
曹翻天又是大笑兩聲,說:“不用謝我,你們上次請我吃了什麼魚,就當我還給你們的禮好了。對了,那魚叫什麼來着,別說,還挺好吃的。哈哈……”
謝,謝你個老烏龜王八蛋,草,老子現在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樣痠痛。
“矛尾魚是魚中的佳品,懂欣賞的人才能吃出它的味兒。我想,像曹幫主這種出生在高原,粗狂豪野的人來說,是不會懂得欣賞矛尾魚的好的。”我挖苦說,既然撕破了臉皮,我也用不着客氣。
劉鑫估計聽出我的嘲弄,添油加醋地說:“矛尾魚那麼大,我們幾個人怎麼可能吃得下,就當是餵給畜生吃了一樣。”
曹翻天一聽急了,大吼道:“媽的,老子沒閒工夫跟你們耍嘴皮子。今天的事,只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上次我的小弟死在你們海鮮樓,老子被條子纏了好幾天,這件事老子以後再抽時間慢慢和你們算個清楚。今天就想告訴你們一句話:你們要不把林爽給我弄回來,信不信我讓你們一羣人,在一個月之內全部消失?”
“草,好大的口氣!”劉鑫低低說。
李哥表情毫無變化,緩緩說:“林爽已經死了!”
電話那邊先是一陣沉默,大概十秒之後再傳來曹翻天的聲音:“草,你他媽的以爲老子是三歲小孩子,好糊弄是吧?林爽現在一定被你們藏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他給放了,老子可以考慮給你們留條全屍。”
劉鑫扯着喉嚨說:“林爽早他媽的被我一顆槍子兒幹掉了,你想要找他,去陰曹地府找吧!”說完掛掉電話,電話那邊曹翻天近乎咆哮的聲音戛然而止。
猴哥說:“看樣子曹翻天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解決我們了。”
劉鑫罵罵咧咧:“真他媽的囂張!”
我問出自己心頭的疑惑:“曹翻天的小弟死在我們海鮮樓,這件事曹翻天會不會也怪到我們身上了?”
李哥說:“看來我們這次必須得先下手了。”
回到海鮮樓簡單處理了下門口那些被砸碎的玻璃,換了個新招牌,再以‘店面裝修’爲由,暫時關閉海鮮樓。
回家之後又將楊佩琪和Demi接到我們住的地方。李哥說:曹翻天被林爽的事鬧得有些失去理智,只怕什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我們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分開,而且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對付曹翻天的辦法。
海鮮樓被砸的事很快傳了出去,當天下午我們就接到陶雄的電話,簡單聊了幾句,約晚上一起吃飯。
這次約的事陶雄開的一家酒店,不大,但裝修很別緻、清雅,服務小姐清一色長的旗袍,岔開到大腿根部,走起路來大腿若隱若現,倒是很能勾人。
我們到的時候陶雄已經到了,身邊站着幾張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毛人與杜佳豪。
我們剛進包廂,杜佳豪二話不說,直接將上身彎成90度,恭恭敬敬向我們敬個大禮,我們滿是詫異,紛紛望着杜佳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兄弟這是做什麼?”李哥愣了會回神,忙上前兩步想扶起杜佳豪,但杜佳豪卻紋絲不動。
陶雄這時候走了過來,笑着說:“本來早就該請你們吃飯的,但最近兩天一直忙,今天總算抽出了時間,大家別站着,都快坐。”說着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我們身後的楊佩琪與Demi,沒說什麼。
李哥往一眼杜佳豪不動,滿是疑惑地問:“雄爺,杜兄弟他這是……”
陶雄說:“這是他該受的。我昨天才聽人說,他因爲對你們存在些誤解,於是在你們海鮮樓附近開了家水族館,說起來真是荒唐,我陶雄的兄弟,竟然如此沒氣度,讓別人知道了,怎麼看我們A幫?他必須向你們道歉。”
李哥忙說:“不用了雄哥,不是杜兄弟的……”話沒說完被陶雄打斷:“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連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妄爲男人。佳豪,你還不趕快道歉。”
杜佳豪低着頭,說:“是!都是我的錯,一時被嫉妒矇蔽了雙眼,我現在向你們認錯。”
“說什麼?聽不見,大聲點!”陶雄的臉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陰冷。
杜佳豪加大聲音說:“是!我一時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做了對不起兄弟的事,今天我正式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原諒。”
李哥說:“杜兄弟請起吧,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不能全怪你。”
劉鑫湊上前笑着說:“沒事,沒事……大家把誤會說清楚就沒事了嘛,是吧豪哥?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來來來,快坐,別站着了,雄哥,請坐。”
一場尷尬就此瓦解,杜佳豪倒是爽快,和劉鑫聊上幾句,幾杯酒下肚之後露出真性情,很快和劉鑫稱兄道弟起來。
陶雄坐在李哥旁邊,似有所想地問:“聽說最近曹幫主和你們有些過節,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哥毫無遮掩,實話實說:“前幾天我們把林爽做了。”這種事相瞞也是瞞不住的。
陶雄先是一臉驚訝,又似有所悟地說:“難怪曹幫主跟發了瘋一樣,林爽就是他的大腦,沒了林爽,就沒有人幫他打理生意。你們把林爽直接做了,還是……”
李哥說:“還是瞞不過雄哥,我們把他放了。只要林爽離開曹幫主,我們的目的就算達成。”
陶雄淡然一笑,點頭說:“這件事你們處理得很好,只是曹翻天找不到林爽,是不會對你們善罷甘休的。”說着停下,像是在思考,定了半會直接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正當我們還在疑惑他打電話給誰時,電話的免提被開啓,那邊傳來曹翻天的聲音,“誰啊?”
陶雄說:“是我,陶雄。”
曹翻天說:“喲,雄爺,好久不見嘛……我現在在艾莎按摩,要不要一起來啊?唉,重點,就那……對,真舒服!在使點勁,把你們吸奶的勁使出來。”
陶雄說:“不用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只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曹翻天疑惑的聲音:“什麼事,說吧。”
陶雄說:“我聽說最近我的兄弟,李晟他們遇上了些麻煩,我想請曹幫主賣我個面子,別爲難他們。”
曹翻天像是被忽然踩到了尾巴,尖叫道:“什麼?雄爺,我沒聽錯吧,我賣給你面子?那誰給我面子?哎喲……草,你想痛死老子啊,別按了,都給老子滾出去。我說雄爺,你不是不知道我曹翻天的爲人吧?從來只有我動別人的份兒,李晟那小子竟然歪腦筋動到我頭上,我不大卸他八九十塊,難泄我心頭之恨。”
陶雄說:“李晟是我的兄弟,還請曹幫主……”
“雄爺,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曹翻天打斷陶雄的話,吼道:“李晟是你的人?難道林爽是你叫他們動的?”
陶雄頓了頓說:“不管是誰讓動的,現在李晟、冉熙他們是我的人,你如果敢再動他們,就是和我陶雄爲敵。”
曹翻天大爆粗話,罵道:“草,陶雄,你他媽的別當自己是回事,動老子的人,你他媽的以爲我曹翻天是好欺負的是不是?草,給老子等着!”
陶雄還想說話,可是電話那邊已傳來“嘟嘟”的聲音。
李哥說:“雄哥,你這是……”
陶雄對李哥輕笑,說:“你們放心,我料他曹翻天也不敢動我,跟他鬥了十幾年了,我太瞭解他了。”
我插嘴道:“但是如今林爽不在,曹翻天性格魯莽,恐怕會一時失去理智,做出些瘋狂的事。”
陶雄說:“你們不用擔心,我身邊的人足夠對付曹翻天,倒是你們,以後要更加小心。”
我看看陶雄身後的毛人,表情冰冷,一副黑墨鏡,全身黑色體毛,叫人不寒而慄,確實是不能讓人輕易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