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蔣曉菀懷孕的消息,沈曉曉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都沒有出來。王昕蘭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女兒的房間,對兒子沈子謙說道:“子謙,你上樓看看你妹妹,從小你妹妹就聽你的話,你去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唉。”沈天榮聽了就嘆氣說道:“我們沈家的女兒就嫁不出去了嗎?爲了一個葉昊哲用得着這樣嗎?”
沈天榮說完看了妻子王昕蘭一眼,怒斥道:“就是你們這羣女人平日裡興風作浪,湊在一起胡說八道的讓這孩子胡思亂想了。如果不是你們這羣長舌婦,女兒會這樣誤會嗎?”
王昕蘭被沈天榮罵的不敢說話,只低頭一個勁兒掉眼淚。女兒變成這樣,她也不想,可是誰會想到這孩子愛葉昊哲愛的那麼深。
“那現在怎麼辦?葉昊哲結婚了,孩子也有了。曉曉她現在……”王昕蘭說不下去了。
“媽,您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阿哲有阿哲的選擇,再說了,阿哲一直把曉曉當妹妹看,是曉曉一直喜歡阿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沈子謙也是左右爲難,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另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不過,沈子謙一直是個很正直、就事論事的人,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也一樣,不偏幫哪一個。
“子謙說得對,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去解決。你能控制得了她喜歡誰嗎?緣分不夠,我們做長輩的也沒辦法啊。”沈天榮倒是很看得開,凡事不強求,很順其自然的一個人。
王昕蘭只是心疼女兒爲了一個男人這樣憔悴,就想上樓看看她,但卻被沈天榮攔住了。
“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沈子謙看了眼樓上沈曉曉的房間說道。
王昕蘭這纔沒有再想上去了,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情纔好。
而出院回家了的蔣曉菀本意是想回自己的公寓的,沒想住在葉家祖宅。可是,葉老太爺竟然把她接回祖宅來不說,就連之前計劃過完年就回洛杉磯的,這下也不走了。
蔣曉菀也正式住進了葉昊哲祖宅的房間,傭人們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連下牀都不允許。
因爲白潔一再囑咐過近一週內最好不要下牀,因爲之前有小產跡象,所以需要好好調養身體,要多休息。
蔣曉菀沒辦法,也只能聽醫生的話在牀上呆着。期間樂緹來拜年的時候看過蔣曉菀,沒想到她過年出去旅行了一趟,回來就全變了。
“同事變老闆娘了,以後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葉太太?還是二少奶奶?”樂緹看着蔣曉菀笑着調侃道。
蔣曉菀瞭解樂緹,聞言無奈的笑了說道:“你也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樂緹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我聽說你和沈小姐是鄰居?”
想到這件事情蔣曉菀心裡就很不舒服,好像堵了塊石頭一樣,初一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沈曉曉。
初六的訂婚宴上也只是打了個照面,匆匆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所以,蔣曉菀現在也不確定沈曉曉心裡的真實想法到底是怎麼樣的。
“別想太多了,沈小姐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怎麼愛說話,也不太會和外人交流。不知道的會以爲她很冷漠,可實際上是因爲她害羞。”樂緹看着蔣曉菀安慰道。
樂緹對蔣曉菀的事情都瞭解,知道楊琳的事情對蔣曉菀的打擊有些大。所以對沈曉曉的事情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她爲什麼要假裝不認識葉先生?而且還時不時向我打聽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這一點是怎麼都解釋不通的。
蔣曉菀也不止一次的考慮到沈曉曉接近她的目的和楊琳是一樣的,一個楊琳已經讓她夠頭疼了,如果再來一個和楊琳一樣的沈曉曉,那蔣曉菀這孩子是別想安穩生下來了。
聽蔣曉菀這樣說,樂緹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明白了什麼。雖然平時蔣曉菀看起來很二,但實際上她也不是個傻子,事情都能看的明白只是不說明而已。
“沈小姐是個很有自己思想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聰明到讓男人有些討厭的地步。”樂緹看着蔣曉菀說道。
蔣曉菀似乎明白了樂緹想表達的意思,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說,沈曉曉接近我確實是有目的的,是嗎?”
“在有確切證據之前,我們不好妄下定論。你知道我的做事風格的。”樂緹看着蔣曉菀笑着說道。
但樂緹這樣說也確實是給蔣曉菀提了個醒。這個家裡沈文雪是不接受蔣曉菀做自己兒媳婦的,可是礙於葉昊哲和老太爺,沈文雪又沒辦法。
即便有葉昊哲和老太爺撐腰,但如果蔣曉菀無緣無故冤枉沈曉曉,說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的話,那就算有老太爺的庇護也是無濟於事的。
所以,樂緹這樣說除了給蔣曉菀提醒,也是在給蔣曉菀支招,教會蔣曉菀在豪門生活中的處世之道。
“謝謝你樂緹。”蔣曉菀看着樂緹由衷的說道,恐怕現在和她交朋友唯一一個沒有目的的就是樂緹了。
而且,和樂緹的結識完全是工作關係,後來才慢慢了解成了朋友。
再加上樂緹不止一次出手相助,蔣曉菀一直很感激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她,可是蔣曉菀卻一直都沒有做什麼。
“感謝的話就別說了,如果真的想謝謝我,就讓葉先生給我加薪吧。還是這個更實在一些。”樂緹笑着說道。
現在蔣曉菀唯一能說話的好朋友就只有樂緹一個了,想起那次請樂緹去吃火鍋,她還想把沈曉曉介紹給樂緹認識,但是那時候沒有沈曉曉的聯繫方式,所以只能作罷。
如果當時約出來見了面,蔣曉菀是不是就會提早的知道沈曉曉其實是和葉家關係匪淺。
可那時候偏就巧合的沒有沈曉曉的電話,聯繫不上。
不知道是天意使然,還是沈曉曉每一步都計算好了,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樂緹坐在牀邊給蔣曉菀削平果,無意間想到關於蔣曉菀懷孕的事情,就隨口問道:“你懷孕多久了?”
“白醫生說一個多月了。”蔣曉菀說完也覺得很奇怪,她是年三十那天晚上才和葉昊哲同房,之前的四個多月因爲葉昊哲“失憶了”所以一直沒有睡在一起。
這樣算起來,從初一到初六訂婚也不過一週的時間,她怎麼會懷孕。
樂緹看蔣曉菀的眼神怪怪的,說道:“這件事情最好沒有其他人知道,不然以葉家的做事風格是一定會追查到底。”
“可是,我沒有其他男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蔣曉菀驚恐的看着樂緹說道。
樂緹只是看着蔣曉菀不說話,蘋果也不削了。屋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空氣裡都回蕩着尷尬。
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蔣曉菀懷孕這件事情上,沒人注意到房門被打開過一條縫又重新關上。
因爲葉氏已經放完年假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了,所以葉昊哲最近段時間也有點忙。不過就算再忙他也每天必然會在八點之前回家。
樂緹走之後不久葉昊哲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冷着一張臉坐在客廳等他的沈文雪。
“媽,我回來了。”葉昊哲說着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爺爺呢?”
“你爺爺在書房。”沈文雪的臉色很不好,語氣也有些硬邦邦的,葉昊哲一下子就聞到了濃重的火藥味。
“是爺爺找你麻煩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的脾氣,爺爺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有時候跟小孩一樣,媽你也是做晚輩的,也不能真和爺爺賭氣啊。”
葉昊哲笑着說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難道是爺爺又讓沈文雪給蔣曉菀做這做那,所以沈文雪不高興了?
“阿哲我問你,蔣曉菀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沈文雪也不接葉昊哲的腔,她實在是繃不住了,看着葉昊哲有些生氣的吼了出來。
葉昊哲被沈文雪給問懵了,連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的老太爺都聽見了愣在原地沒動。
葉管家在老太爺身後垂首站着,也不敢吭聲。
偌大的葉家祖宅大廳裡在這一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客廳的落地鍾發出“鐺,鐺”的報時聲,正好響了八下,打破了客廳裡的沉默。
“媽,您這話什麼意思?”葉昊哲看着沈文雪問道,語氣裡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葉昊哲一直都知道沈文雪不待見蔣曉菀,她心裡中意的兒媳婦是沈曉曉。可就算不喜歡也不能拿這樣的事情來胡說八道毀謗蔣曉菀。
因爲這不只是侮辱蔣曉菀,又把葉昊哲當成什麼了。
“剛纔樂緹來給我拜年,在樓上陪蔣曉菀說話的時候我就想上去想問問樂緹今晚要不要留下吃晚飯。剛打開門就聽見了她們的談話。”
沈文雪把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告訴了葉昊哲,雖然她只聽到最後幾句,但就這幾句就足夠讓沈文雪懷疑了。
“阿哲,媽媽從來不管你在外面做什麼。但是懷孕那麼大的事情可不是兒戲!難道我們葉家要給別人養孩子嗎?”沈文雪看着葉昊哲,說着也不高興了。
老太爺站在樓梯上也聽見了,重重的咳嗽一聲就帶着葉管家下樓來。
“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老太爺過來坐下,葉昊哲讓到了一邊。
“阿哲,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曉菀還有其他的男朋友什麼的?”老太爺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他一項中意蔣曉菀這個孫媳婦,如果鬧出這樣一出騙局,那蔣曉菀的居心可就真的是太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