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歐莎口口聲聲的質問,擲地有聲。
藍若溪淡漠的看着,從小到大她第一次見這麼會顛倒是非黑白的人。
周圍的人因爲冷歐莎的話看向藍若溪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鄙夷。
藍若溪忍無可忍,道,“冷歐莎,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維駿,我知道他出院了,來看他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幾天之前他還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是訂過婚的,你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到底是誰拆散了別人的家庭你也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別忘了,你是把他從我的婚禮上搶走的!還有,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你的孩子的話,你就不會自殺,你割腕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這個孩子也就跟着你一起死了,他若是出了什麼事,不是別人的錯,都是你這個當媽媽的沒有盡到責任。”
冷歐莎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衝上前就揚起了巴掌,“你敢咒我的孩子!我撕了你的嘴!”
藍若溪看着冷歐莎揮下來的手,從身後卻突然伸出來一條手臂阻止了冷歐莎的動作。
藍若溪回頭就看到賀景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此時眸色沉沉,大手死死的鉗着冷歐莎的手腕,疼的她臉色都白了。
“你,你放開!啊!”冷歐莎疼的渾身哆嗦,掙又掙不開,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沈母嚇壞了,連忙上前將她扶住,驚怒的看着賀景軒,“你快放手,她懷了孩子!”
賀景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有孩子怎麼了?她懷的又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她剛纔想要打我的女人,我就不能善罷甘休了。”
沈母和冷歐莎皆是一愣,看向藍若溪。
藍若溪暗瞪了他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放手!”
得到自由的冷歐莎看着她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原來你也早就攀上了高枝,還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噁心至極!”
賀景軒眸光一厲,冷歐莎嚇得噤了聲,卻還是不甘的瞪着藍若溪。
藍若溪感覺疲憊,不想這出鬧劇在繼續下去了,拖着賀景軒離開,“好了,我們回病房吧。”
看着藍若溪扶着賀景軒離開的背影,沈母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有些心理就是很奇怪,明明這個人不是你理想中的兒媳婦,可當這個人不在屬於你的兒子時,你心裡就會開始彆扭,感覺時自己家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賀景軒一路上沉着一張臉,剛進電梯裡就將藍若溪原本扶着他的手臂甩了開來。
藍若溪看他陰沉的側臉,低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還有,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不問還好,一問賀景軒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下巴緊繃的嚇人,藍若溪一下子噤了聲,不敢再問了。
賀景軒冷嗤,“怎麼,我打擾你和舊情人私會了?”
“你說什麼呢!”藍若溪不滿的看他,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都那麼難聽!
“難道不是嗎?你一上午心神不定難道不是心裡惦記着舊情人?剛纔偷偷摸摸的不是爲了去見舊情人的?”
“什麼舊情人,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好不好!”
“他生病了,我去看看他怎麼了?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我們還是好朋友,我都在這裡照顧了你那麼多天,我只不過是去看看他,你至於說的那麼難聽嗎!”
“你不願意在這你可以走!我沒有勉強你!”
“你!”藍若溪被他氣得半死,這人太不講理了!拿過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了出去!
賀景軒沒想到她真的說走就走,一揮手將桌邊的水果盤掃到了地上,可憐的小西紅柿滾了一地。
藍若溪被氣的胸悶氣短,剛纔冷歐莎顛倒黑白也就算了,他也莫名其妙!
藍若溪在樓下走了一圈,吹了吹風,還是去粥店買了粥和小菜還有一些炒菜上去。
當她走進病房看到滿地的小西紅柿時原本都消下去的火差點又騰了起來。
賀景軒驚訝的看着去而復返的女人,當看到她手中拿着的午飯時臉色比剛剛緩和了一些,可嘴巴還是不饒人,“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藍若溪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也大概摸清楚了一些他的脾氣,有時候這個男人真是又彆扭又幼稚!對了,還小氣!
不和他一般見識,她將餐桌推到他的面前,柔聲的說,“我去買飯了,午飯還沒吃,今天都有點晚了,吃藥的時間也要往後拖一點了。”
賀景軒聞言冷哼一聲。
藍若溪忍不住想笑,賠着笑臉將筷子遞給他,“吃飯吧,我都餓了。”
賀景軒冷冷的睨着她,藍若溪就越發討好的笑,半晌,他才接過筷子臉色比剛纔又好了不少。
頓了頓,還是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冷眼的瞪着她,“你給我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藍若溪看他認真的模樣乖乖的坐在了他的腿邊,“怎麼了?”
“你平時對着我時的潑辣和伶牙俐齒呢,怎麼對着冷歐莎就蔫了?我告訴你,再讓我看到你在她面前那沒出息的樣子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她要扇你耳光你就傻啦吧唧的站在那讓她扇嗎?下次,她罵你你就給我罵回去,她要是敢打你,你就給我躲開然後打回去!如果打不過,扇完了就趕快跑,跑你會不會?然後趕緊給我打電話,聽到沒有?”
她哪裡蔫了?她不是說回去了嗎?而且,她也沒有傻站着讓冷歐莎打啊,那是被他攔住了,即便他不在,她也不會讓冷歐莎打到的。
不過聽到他的那些話,心裡卻是一暖。
原來他生氣是因爲這些事。
“知道啦,我下次一定狠狠的打回去行了吧?”
聞言,賀景軒這才滿意,巴拉着她買回來的菜,將他喜歡吃的放在自己的面前。
“喂,醫生說你能吃菜了嗎?”
賀景軒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說能吃就能吃!”
藍若溪回到宿舍時有時傍晚了,先去食堂買了兩份飯纔回去。
林姍姍支着腦袋在牀鋪上看韓劇,看到她進來才懶懶的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你今天回來又晚了半個小時,餓死老孃了!”
藍若溪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哪天不回來,你還不得真的餓死了!”
聞言,林姍姍瞠大了雙眸,“他要留你過夜了?你們該不是要同居吧?”
藍若溪忍無可忍的給了她一巴掌,“你想象力還能再豐富一點嗎?”
林姍姍“嘻嘻”的笑,“怎麼啦,你們現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有都是單身,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麼啊,而且,有你這麼個大美人天天衣不解帶的伺候在病牀前,他不心動就怪了,哎,對了,他就沒有什麼表示嗎?你們一整天呆在一起都在醫院裡幹嘛啊?”
看她兩眼冒黃光的樣子,藍若溪就知道她腦子裡再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想不想我晚上給你帶飯了?再多說一句,明晚你自己下樓買。”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說了。”林姍姍討好的笑,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藍若溪將今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告訴了林姍姍,包括沈維駿胃出血住院,冷歐莎說的那些話,還有沈母的表現。
林姍姍聽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罵冷歐莎是個賤人,那麼會演戲當初怎麼不報戲劇專業。
又說沈母沒長眼,竟然喜歡冷歐莎那樣的兒媳婦。
最後看了藍若溪一眼,捏着她的臉蛋道,“我告訴你,你可別看到沈維駿那樣你就心軟聽到沒有!這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當初和冷歐莎有一腿,連孩子都有了,還讓你在婚禮上那麼難堪,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當初爽的時候就把你都忘到腦後了,別可憐他,聽到沒有,今天冷歐莎說的話雖然有些顛倒黑白,可是有一點她說對了,現在她肚子裡懷着的是沈維駿的孩子,以後啊,他們纔是一家人,你若還和沈維駿有個什麼,別人不會管當初孰是孰非,最後倒黴的還是你。”
藍若溪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之前就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我們以後只是朋友了。”
“這還差不多!”林姍姍頓了頓,又呸了一句,“當初老孃都看走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翌日,藍若溪上午有課,到醫院時已經中午了,她急急忙忙去買了飯,結果到了病房卻看到賀景軒已經換下了病號服,穿戴整齊坐在牀邊。
看到她來還不耐的蹙了蹙眉,“今天怎麼那麼晚。”
藍若溪愣了愣,纔看到付言站在一邊,牀上還放着收拾好的行李。
藍若溪這才後知後覺道,“你今天出院?”
“是啊。”
“那你昨天不告訴我!”害得她急急忙忙的跑來,累死了!
賀景軒不以爲然,“臨時決定的。”
藍若溪氣的瞪他。
他走過去自然的牽起藍若溪的手便向外走去。
“你幹嘛,去哪啊。”
“帶你吃飯去。”
藍若溪不幹,用力的抽了抽手臂,“那我買的午飯怎麼辦?”
賀景軒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午餐,一把奪過遞給了付言,“你吃吧。”
接着,再也不顧藍若溪的意願,牽着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