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勃倫在餐廳被人羣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藍法學院,這些天裡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事情,而艾森同爲當事人的室友,自然也是非常糾結,想要安慰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那天晚上凡勃倫發起了高燒,要不是及時醫治估計都要被燒傻了,本來就是個廢物了,現在如果又傻了的話……
只是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凡勃倫被兩次羣毆了之後也很清楚的明白了一個定律——每一屆的S特級班都非常不討人喜歡,大概就是因爲他們都非常自傲,或者仗着自己有權有勢時不時去欺負那些普通學生。
“真是可悲啊……”凡勃倫躺在病牀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十分無趣。
因爲自己重傷,所以根本不能去上課,不過他想去也無能爲力,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連自己走路都是個問題,不過好在昨天晚上有人出來散步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就趕緊叫了老師幫忙查看。
“凡勃倫同學,該換藥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隨着推門的吱呀聲傳入凡勃倫耳中,一名穿着白色衣褲的女人走了進來,臉上毫無表情,相反,還有些厭惡。
還沒等凡勃倫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腳下一涼,那個女人將自己整個腿部從被子中抽了出來,然後下手毫無輕重地開始爲自己上藥,要不是凡勃倫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疼痛了,否則他早就大聲喊疼了。
歷經上次的測試,還有昨晚的教訓,凡勃倫不僅僅在學生中出名了,就連一些老師也知道了他的名聲,就好比這個女人,雖然她不算是正規老師,但好歹也是個醫師。
來藍法快要7,8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學生臉皮這麼厚,明明就是一個廢物還這麼有臉待在藍法?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
凡勃倫緊緊咬着嘴脣,雙手使勁抓着被子,突然嚐到一股血腥味時才發現原來他將嘴脣咬出血了。
“行了,接下來你就好好躺着吧。”女醫師拍了拍手輕聲嘆了口氣,走出去時用着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凡勃倫聽到的聲音說:“被打成這樣也真是活該。”
一瞬間,凡勃倫很想哭,想將所有隱藏的怨氣都散發出來,明明有能力卻不能用纔是最痛苦的!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忍住不哭不叫,還真是不錯啊!”等到那個女醫師出門後凱爾現身,一臉笑意地看着凡勃倫,雖然他那一張貓臉笑起來更加駭人。
凡勃倫沒有理他,腿上都已經沒有知覺了,那個女醫師下手怎麼會這麼重啊,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己啊?
“小鬼,恭喜你啊,如果你現在訓練的話,成功的機率可能會比以往要大很多。”
凡勃倫一聽眼睛就亮了,問道:“真的嗎?”
凱爾點點頭,看到旁邊桌子上放着一盤水果,便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剛準備繼續說的時候他突然就咳嗽起來,將剛剛要下去的蘋果給吐了出來。
“靠!你幹嘛啊!?好惡心啊!”凡勃倫一臉厭惡,好在凱爾沒有吐在他身上。
凱爾看上去也非常震驚,他盯着蘋果肉看了好一陣子纔回過頭對凡勃倫說:“這蘋果有毒。”
聽到這話凡勃倫也愣住了,有毒?不至於吧?難道有人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不過轉念一想,藍法裡這麼多愛校的學生,自己一個廢物的出現完全就是在損壞藍法的名譽,有些學生一定會對自己起殺心的,而且這樣的殺人方法也是最不會讓人懷疑的。
這麼一想凡勃倫倒也放鬆了許多,明明應該是一個非常驚悚的事情,但是在凡勃倫看來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凱爾見凡勃倫沒有說話,以爲他是被嚇住了,也開始有些後悔,這小鬼再怎麼強也只有10歲,自己是不是給他壓力太大了?
“算了,有毒就有毒吧,等我把能力提升,讓他們刮目相看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再這麼對我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了,凱爾聽完凡勃倫的話後心中不由得讚歎了一番,不愧是一個有大將風範的孩子,還能夠爲自己考慮到未來。
凡勃倫的傷漸漸開始有了好轉,在第五天的時候已經可以去上課了。
而當他踏進S特級班的教室時,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都不一樣了,比起以往的憐憫,現在更多的是不屑或者是丟人。
艾森看着凡勃倫臉上的傷,有些自責,要是那天自己早點去食堂,不就可以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了?“凡勃倫,你沒事吧?”
聽着艾森的問話,凡勃倫嘆了口氣,事實上他是有些羨慕艾森的,爲什麼他就能夠成爲天生高魂力者,而自己只能做一個天生低魂力者?“沒事,我好得很。”
熬到下課後,凡勃倫二話不說就衝出了教室,來到凱爾指定的地點進入了自己的心靈世界。
“我想經過這些天來的教訓,你的自制力應該已經不錯了吧,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但是起碼還是該有些成效的吧。”化成人形的凱爾比凡勃倫要高出好多來,這讓看管了他貓身的凡勃倫突然有些不習慣起來。
廢話少說,凡勃倫深吸一口氣,心中爲自己開始打氣加油,伸出右手,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閉上眼睛。
3,4秒後,一團橘黃色的火光從凡勃倫的手掌中慢慢出現,從一開始只有指甲殼那麼小,一直變成了與手掌同樣大小,就在它剛準備繼續生長時卻又消失了。
雖然失敗了,但是比起前面的的確確是要增長了許多,凡勃倫曾一度懷疑,忍氣吞聲和自制力的訓練貌似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那麼點關係的。
“我還記得一開始你的火焰大小隻能到達指甲殼那麼大,現在都可以生長到和手掌同大小了,真是不錯啊!”凱爾在一旁拍着手,一方面是爲凡勃倫的進步感到高興,第二就是以後凡勃倫要是遇到危險起碼有能力自保了。
凡勃倫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就爲了剛剛那一下,自己幾乎耗盡了體力。
“不過啊,現在已經不是你自制力的問題了,而是你體力的問題,就算有超強的自制力,但是卻又沒有體力是行不通的。”凱爾完全屬於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類型。
凡勃倫無語,早知道這能力這麼耗費體力,自己就不在武裝課上開小差了。
“其實使用這個能力和你的魂力是掛鉤的,你的魂力不夠,所以它便只好去消耗你的體力,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凱爾看着凡勃倫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不明白,只好再解釋一遍。
凡勃倫的魂量值是0這不假,但其原因是因爲他所有的魂力都被封印在了他的左眼裡,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會封印一個小孩子的魂力,而且就算是封印,怎麼也做的這麼不乾淨,只將凡勃倫的魂力封印,能力卻還保留着。
不過因爲上次的魂量值測試導致了凡勃倫左眼的封印被打開了一點,一些細微的魂力開始往外泄,這才保證了他能夠運用這個能力,否則他就是一個廢人。
可是這個封印太過強硬,除非凡勃倫自願,不然別人也絕對強迫不了他。
休息了一會後,凡勃倫不顧凱爾的阻攔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他發誓一定要成功。
然而第二次的嘗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主要是凡勃倫的體力已經開始接近極限了,凱爾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如果現在打擾到他的話,指不定會走火入魔,但是如果就這麼放任他,也不敢保證不會因爲疲憊而猝死。
凡勃倫此刻也不好受,身體明明已經到達了極限他卻還是在堅持着,看着手掌中那團火焰開始慢慢變大,他一咬牙大叫一聲,握緊拳頭讓火焰包圍住他的手,最後狠命往地上一錘。
看到這一幕的凱爾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當那團火焰觸碰到地面時,以凡勃倫爲圓心半徑一米以內的草都被燒焦了,雖然他知道這不是凡勃倫的極限,但是能夠到達這種程度已經算是超乎預料一大步了。
到最後凡勃倫終於堅持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氣息都還沒有喘勻,他擡頭看了一眼凱爾,脣邊露出一抹笑容。
他用行動告訴了凱爾,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