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大叫了一聲,猛地撲了上去,可是已經晚了,林劍鋒手裡的木釘已經插進了草人的天靈蓋。
我連忙轉頭向着知音看了過去,她的鼻孔裡面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人也直挺挺得倒了下去。
“我要殺了你。”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大叫着向林劍鋒撲了過去。
“不自量力。”林劍鋒冷哼了一聲,然後再次摸出一枚木釘,猛地插在了草人的胸口。
“噗......。”我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我再也無法站立,一下子就翻倒了下去。
我躺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胸口,一隻手緊緊的捏着拳頭,指甲都扣進了肉裡面,我在心裡發誓,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殺了他。
“看你現在的樣子,跟條死狗一樣,拿什麼跟我鬥?”林劍鋒說着過來給了我一腳,踢得我飛出兩米以外。
我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咬着牙,捏緊着拳頭,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算死,我也要站着。
“好倔強。”林劍鋒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他拿出一枚木釘,猛的就向着草人的天靈蓋插了下去,他想要我的命。
不過這一次似乎出現了變故,林劍鋒手中的木釘還沒有插在草人的天靈蓋上,他忽然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七竅都開始流血,緊接着他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長生。”我正感覺不可思議的時候,二叔的聲音傳來了,緊接着就有人扶住了我,我側頭一看,竟然真的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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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叫了一聲,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然後哽咽說,“寶兒,寶兒她......。”後面的話我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我知道了,她沒事的。”二叔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跟我介紹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世交好友,他叫林坤,快叫坤叔。”
二叔這麼一介紹我才發現,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這男人看起來同樣很普通,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感覺跟二叔性格有點相似。
“坤叔好。”我識趣的叫了一聲。
“哈哈。”林坤爽朗的笑了一下,然後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都長這麼大了,在你小時候我見過你,那時候你纔剛滿月,一轉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靦腆的笑了笑。
二叔指了指旁邊倒在地上的知音說,“這女娃子是誰?是你一起的不?”
“是啊。”我一聽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拉着二叔過去說,“她剛纔中了林劍鋒的三寸甲釘術,你快救救她二叔。”
“三寸甲釘術?”二叔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說,“死在三寸甲釘術之下的人,魂飛魄散,根本沒得救。”
“可是......二叔......她......?”我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急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她沒事。”這時林坤忽然插了一句,然後他過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知音,又看了看那一截燃燒的佛脂說,“命魂燈沒有熄滅,她肯定還活着,如果魂飛魄散,魂燈也會跟着滅掉的。”
“那她怎麼還沒有醒過來?”我連忙問林坤。
林坤摸了摸下巴說,“我想她應該是把元神藏在了這盞命魂燈裡面,所以才躲過了一劫,不過中了茅山三寸甲釘術,她的元神還是受到了創傷,自己回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那怎麼辦?”我一聽連忙看了看二叔和林坤說,“二叔你快和坤叔想想辦法吧?要不是她我早已經死翹翹了,我不能讓她出事啊?”
“你先別急。”二叔擺了擺手說,“她元神雖然受創,但回不到身體的主要原因是剛纔中了茅山三寸甲釘術,身上陽氣潰散,所以你只要過陽氣給她,她的元神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過陽氣?”聽到這個我有點犯嘀咕了,我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二叔所謂的過陽氣是什麼意思,就是嘴對嘴給她過氣,可是我跟知音纔剛認識,這樣感覺不好吧?
二叔看我爲難,指了指林坤說,“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讓你坤叔來。”
“還是你來吧?”坤叔一聽臉都黑了,連忙推辭。
我看這時候似乎就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最起碼我跟知音年齡差不多,而且也算認識了,要是讓二叔或者坤叔來的話,我肯定看不下去。
想到這裡我一咬牙,就過去把知音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對着她的嘴脣吻了上去。
知音的嘴脣很柔軟,脣間還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嘴脣對上之後,我只感覺渾身都彷彿過電一樣,酥麻酥麻的,神經都有點麻了。
我連忙把嘴脣分開,然後看了看知音,還是沒反應,於是我只好又對了上去。
這時二叔忽然拍了下我的後腦勺,說,“讓你給她過氣,不是佔便宜。”
這句話說的我臉都紅了,我連忙對着知音的嘴脣呼氣給她。
剛纔其實我不是佔便宜,只是那種感覺太強烈了,搞得我腦袋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給知音過了三口氣之後,她的嘴脣終於動了一下,這時候我的嘴脣還和她對在一起,她嘴脣一動,感覺像是在迴應我一樣,搞得我一下子有了反應。
我連忙分開嘴脣,然後看了一下,知音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看她的眼神很疲倦,臉色也很蒼白,看樣子她的元神真的受創了。
醒過來之後知音忽然摸了摸嘴脣,然後瞪着眼睛問我,“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還沒做......不是,沒做什麼。”我說着連忙尷尬的摸了摸腦門。
林坤也笑着給我解圍,跟知音說,“閨女,他剛纔是救你,現在這社會,年輕人都比較開放,你就不要拘泥了。”
一聽這話知音也臉紅了,不過她沒有說什麼。
我這時候忽然想起來二叔之前說寶兒沒事,於是我連忙問他,“二叔,你剛纔說寶兒沒事,她是不是還能活過來?”
一提到這個二叔忽然沉默了,然後他看了看寶兒的屍體說,“我留了後手,不過具體能不能活過來,這個暫時也不好說,到時候看你爺爺的吧。”
“我爺爺他們在哪裡?怎麼沒跟你在一起?”聽到這裡我連忙問了二叔一句。
二叔搖了搖頭說,“這個你先不要問了,八卦圖在你手裡吧?給我。”
“要八卦圖做什麼?”我警惕地問二叔。
“寶兒的魂魄應該在裡面,我帶着她的屍體和魂魄回去,興許還有的救。”
說完二叔又問了我一句,“八卦圖你帶出來了吧?那本來是給你留的後手,要是你掛了魂魄也會被收進八卦圖裡面。”
一聽這話我才放心了,一邊拿出來八卦圖遞給了二叔,一邊說,“我以爲你又是壞人變得,來騙八卦圖的。”
“去。”二叔笑罵了一聲說,“你小子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不該精明的時候猴精猴精的。”
“對了二叔。”我忽然想起來夏雨欣的鬼魂也被吸進了八卦圖裡面,於是連忙說,“我一個朋友的鬼魂也被吸進了八卦圖裡面,能不能把她放出來?”
“暫時放不出來。”二叔搖了搖頭說,“而且在這裡面她是最安全的,你放心吧。”
說完二叔就把八卦圖收了起來,然後他過去抱起了寶兒的屍體,叮囑我說,“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到時候我和你爺爺他們會去找你的。”
“我爺爺他們在哪裡?我也要去。”我說。
“現在不行,這次聽我的。”二叔說完就抱着寶兒的屍體走了。
林坤衝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掏出來一本陳舊的書皮都有些泛黃的古書,遞給我說,“這是一位高人留下的手札,反正我已經鑽研的差不多了,就送給你當見面禮吧。這上面記載了一種法術,名爲扎術,剛纔我就是用扎術要了那小道士的命,中此術者,魂飛魄散,施展需要謹慎。”
說完林坤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追着二叔的腳步去了。
“你不應該給他那個。”我聽見二叔跟林坤說。
“其實無所謂,你們就是畏首畏尾的,不然怎麼會落個今天的局面?”
二叔和林坤已經走遠了,剩下的話我也聽不清了,但從剛纔那兩句對話之中,我還是聽出了一點苗頭。
我低頭看了看手裡那本陳舊的手札,這上面記載的東西肯定非同尋常。
一轉頭我發現知音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她對於我手裡這本手札有點排斥,但我問她的時候她又說沒什麼。
我也沒有再胡思亂想,而是過去在林劍鋒身上搜了一遍,找出了那個錐子一樣的青銅器,我覺得這玩意是個好東西,於是就收了起來。
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林劍鋒,我心想之前死了一次沒死掉,非要跑來再死一次,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吧。
我和知音沒有等到知秋道士,我還替他擔心呢,可是知音說他師兄不會有事,讓我不用擔心。
後來也沒見知秋道士來找我們,知音說他師兄可能辦別的事去了,所以我倆只好自個回了城裡。
等我和知音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知音對於城裡的東西似乎很喜歡,她覺得這裡的夜景很美,一路上指着我看這看那的,其實我想說我都看膩了。
很快我帶着知音回了我家,幾天沒住人,家裡變得很冷清,感覺少了那種溫暖,當然也許是少了某些人的緣故吧。
我讓知音坐一會,然後我去冰箱裡給她拿飲料,可是一拉開冰箱門,忽然就有一顆血淋林的人頭滾了出來,嚇得我退了好幾步。
等我站穩之後,那顆人頭也落在了地上,而且臉正好是對着我的,仔細一看,我頭皮直接就炸起來了,那竟然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