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打着手電在四周掃了一遍,可是依舊什麼也沒看到,剛纔那個人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怎麼了?”知音看我緊張的樣子,連忙問了我一句。
“剛纔黑暗中有個人,一轉眼消失了。”我說着繼續拿手電在四周掃視。
知音摟住了我的胳膊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這洞裡不會有人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我敢肯定我沒有看錯,剛纔黑暗中絕對有人,只是不知道這一眨眼的時間,怎麼就不見了?
知秋道士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跟我一樣皺着眉頭在四周打量了起來。看了一會,知秋道士忽然一伸手,在腰後摸出兩把飛刀,然後他身體一轉,擡手就將兩把飛刀甩了出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相當漂亮,飛刀脫手之後直射向左邊黑暗之中,我連忙跟着把手電打了過去,恍惚間我看到遠處似乎有人影閃動了一下,然後又沒了。
知秋道士再一次從腰後摸出兩把飛刀,不過這一次他還沒有甩出去,黑暗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知秋師弟,是你嗎?”
“大冰?”知秋道士收回飛刀,略帶疑問的朝黑暗中問了一聲。
“是我。”黑暗中有人應了一聲,緊接着一個人影就從遠處奔了過來。
我把手電打過去看了一下,這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道士,長的人高馬大的,應該就是知秋道士剛纔所謂的大冰。
大冰跑過來之後看了我一眼,應該是對我剛纔把手電打他臉上的舉動有些不爽,瞪了我一眼說,“哪來的毛頭小子?拿個手電亂照什麼?”
“這是手機。”我說着把手裡的手機晃了晃。
大冰一聽氣得罵了起來,“我他麼不知道手機是啊?你拿個手機還牛逼了,你說你是幹什麼的?”
“......?”我臉一下子就黑了,怎麼感覺這傢伙他麼即粗魯又奔放,而且好像對我有意見一樣。
“別嚷嚷了,他是知音男朋友,你快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知秋道士皺着眉頭問了大冰一句。
“什麼?男朋友?”大冰一聽直接一把把我扯到了一邊,然後擋在知音面前說,“我不同意,你看這小子長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我聽完心裡又是一萬隻草泥馬飄過去了,要不是看在知音和知秋道士的面子上,我上去就給這大個子道士來兩個嘴巴。
“大冰師兄你不要鬧了。”知音把大冰推到一邊說,“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師傅和那些師兄都死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先等一下,陳峰師弟受傷了,我把他帶過來。”說着大冰就直接跑了過去,很快又融入了黑暗中。
知音過來摟住我的胳膊說,“你別介意我,大冰師兄就這樣,有些神經大條,不過他人很好。”
“沒事。”我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把知音摟在了懷裡,這種時候她還能顧及到我的感受,這讓我感覺很欣慰。
沒一會大冰就扶着另一個年輕的道士過來了,這人應該就是陳峰,他看起來是真的受了傷,臉色蒼白的跟白紙一樣,嘴角還掛着血跡,右手捂着胸口,看樣子是受了內傷。
大冰扶着陳峰過來,看到我摟着知音,他竟然直接扔下陳峰不管了,然後跑過來就從我懷裡把知音拉了出來,還瞪了我一眼說,“別摟摟抱抱的,我師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聽這話我直接就笑了,我真想說早就被我破了,不過礙於面子我沒好意思說出來,倒是知音被這句話搞的臉紅了,因爲她知道我笑什麼。
知秋道士過去把陳峰扶了起來,然後問了一下具體情況,陳峰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他說前幾天崑崙派忽然來了一羣神秘人,他們只圍住了崑崙,但卻不衝進來。當時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出去看,可是老道士不讓他們出去。
這麼一僵持就僵持了三天,陳峰說今天那些神秘人才衝了進來,一開始他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交手之後才發現,那些神秘人都是身懷奇術,也不知道施了什麼法,其他師兄弟就一個個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這時大冰也過來插嘴說了起來,他說那些人施展的法術他琢磨過,應該是茅山三寸甲釘術,當時陳峰被人用法印震傷了內臟,所以他就帶着陳峰跑了,奇怪的是那些人也沒有來追他們。
聽完之後知秋道士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我想他應該在和我想同一個問題,爲什麼茅山的人偏偏放過了大冰和陳峰?
這一點從大冰的描述就能分析的出來,如果那些人不是故意要放他們一條生路,以那種壓倒性的形式,他和陳峰根本不可能活下來,而且當時陳峰受了傷,是被人用法印震傷了內臟,爲什麼對方用的不是三寸甲釘術?
我感覺這事透着不尋常,只是暫時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知秋道士指了指地上那個血煞陣法問大冰,“之前佈下這個陣法的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大冰搖了搖頭說,“我帶着陳峰跑到這裡的時候,這個陣法已經存在了,我也不知道是幹嘛的,所以就沒敢去動。”
知秋道士聽完之後沉思了起來,最後他嘆了口氣說,“那些人之所以不急着進來,肯定是在外面想辦法破解崑崙的風水局,很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知道不破風水,進來會吃虧。而我師父當時肯定在第四重大殿主持風水局,只是僵持了三天,最後風水局還是被破壞了,我師傅也中了他們的邪術,身死道消。”
“知秋師弟,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大冰揮了揮拳頭說,“我們要殺上茅山派,爲師傅和其他師兄弟報仇。”
知秋道士點了點頭說,“這事肯定不能善了,我需要在這裡閉關悟道,再做突破,不然根本對抗不了那些人,你們明天就離開崑崙山,不要再回來,等我出關去找你們。”
說完知秋道士又叮囑了我們一下,說讓我們最好隱於都市不要和茅山的人碰面,也不要去找他們之類的。
我和知音陳峰幾個人都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我們就離開了神虛洞,知秋道士則是向着神虛洞更深處走去,至於神虛洞更深處到底有什麼,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神虛洞,大冰那張破嘴又開始唧唧歪歪了起來,說什麼他師妹怎麼漂亮,我看起來長得又矬又猥瑣,配不上他師妹,還說他師妹以後是要得道成仙的,讓我不要害得他師妹動了凡心......等等,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根本停不下來。
我最後直接懶得理他了,不然我會有一種拿鞋底抽他嘴巴的衝動。
我們帶着陳鋒回到了殿後的院子裡,大冰直接扶他去了房間,現在陳鋒需要休息。
知音怕跟大冰在一起他又叨叨,所以就說和我一起去大殿陪她師傅,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只要能夠遠離那個破嘴缺德道士,就是跟死人呆一起我也願意。
這時候已經半夜了,我跟知音在第四重大殿一人找了一個蒲團,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這種地方是沒有電的,不過大殿裡面擺着很多蠟燭,所以看起來也不顯得昏暗,還是比較亮堂吧。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將心神沉入丹田,默唸靜心咒,開始冥想修煉念力。
比起普通人來說可能我已經算得上非常厲害了,但如今見過了太多的奇人異士,我還是感覺自己很弱,所以我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變得強大了,我才能夠和那些想要害我的人對抗,我也就有了保護自己親人的資本。
漸漸地我心神合一,心裡沒有了一絲雜念,整個人徹底進入了空靈的狀態。
我開始冥想,想着我的靈魂從肉體上脫離了出來,我的靈魂沒有重量,開始往上飄,一直飄到了大殿頂上。
我嘗試着讓自己的靈魂穿透大殿的頂層,慢慢飄了出去,我真的出現在了屋頂,我能夠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感覺自己好像脫了繮的野馬,世界變得那麼遼闊,可以任我翱翔。
我的靈魂開始慢慢上升,最後,我感覺自己彷彿飄到了無限星海之中。
這其實是一種念力的延伸,說白了就是我用精神力探索到了這一切,這不是夢,這跟親眼看到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如果真的有區別,那就是我在冥想的狀態中用念力探測到的一切,比我肉眼看到的要詳細太多。
我用靈魂的狀態感受着這個世界,它是那麼的神奇而又不可思議,充滿了未知的玄妙。
我想要更進一步的擴散自己的精神力,讓冥想走的更遠,可是這時候,我心頭忽然閃過一絲警兆,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連忙控制着自己的靈魂往回飄,慢慢的,我重新回到了大殿的頂層,慢慢穿透了進去。
然後我打量了一下大殿裡面的情況,一切如常,沒什麼變化,那剛纔我心裡閃過的那一絲警兆......?
正當我感覺疑惑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問題,那些擺在大殿裡面的其他屍體都在,可是老道士的屍體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蒲團。
我心裡頓時一驚,連忙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我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發現老道士的身體確實不見了。
確定以後我連忙晃了晃旁邊閉目養神的知音,想跟她說一下,誰知這一晃,知音忽然噴了一口鮮血出來,緊接着一陣陰風呼嘯而過,大殿裡面的蠟燭全都被吹滅了,整個大殿一下子陷入了完全漆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