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後退一步擋在了知音身前,照這邪屍現在的樣子來看,大冰應該已經被他弄死了,可是爲什麼我們之前一點聲音都有沒聽到?
容不得我多想,邪屍張嘴怒吼一聲,露出鋒利的獠牙,然後就猛地撲了進來。
我連忙跳起一腳踹在了邪屍的胸口,想要把他踹出去,可是這一次,我不光沒有把邪屍踹出去,反而被他頂的飛了回來,一下子摔在了屋子裡面,桌椅都被我砸翻了。
知音連忙過來把我扶了起來,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然後擡眼看向那邪屍,他已經再一次撲了過來。
“不好。”陳鋒驚呼一聲說,“他吸了鮮血,現在更加難對付了。”
說着陳鋒連忙雙手快速的結了幾個手印,然後他擡手對着那邪屍一指,下一瞬間,邪屍忽然就定在了原地,不動了。
“快......走。”陳鋒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然後他嘴角就開溢出大片的鮮血,眼看支撐不住了。
我和知音一看連忙繞過邪屍衝了出去,誰知剛剛衝出房門,正好遇上了從外面走進來的大冰,我們三個人一下子直接撞了個滿懷,全都翻倒在了地上。
我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迅速拔出腰後的滅魂錐,指着大冰喝了一句,“是你?”
“呸呸呸......。”大冰沒有理會我,一邊吐一邊拍打,他剛纔端着一碗糯米粉,被我們這麼一撞,糯米粉全扣在了他臉上,他這會看起來整個人都成了一個麪人。
“李言,不是大冰師兄,你先別激動,肯定不是他。”知音說着過來拉我,她明白我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可是顯然知音並不相信大冰就是那個控制邪屍的人。
剛纔我們三個人都在屋子裡面,只有大冰一個外面,如果說他和陳鋒一起有一個人有問題,那很顯然就是大冰,因爲剛纔只有他有機會控制邪屍,所以我懷疑他並沒有錯。
這時大冰也反應過來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你懷疑我是那個控制邪屍的人?老子八歲上崑崙山,在這裡生活了整整二十年,你他麼覺得我有問題?我還懷疑你纔是茅山派來的奸細呢。”
“那你剛纔在幹什麼?邪屍爲什麼又跑來攻擊我們?”我冷着臉問他。
“我他麼去給你找糯米粉啊我幹什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搞得老子一臉米粉,你他麼還懷疑我,我怎麼知道邪屍爲什麼又跑出來攻擊你們?”
大冰說得又惱火又委屈,看樣子確實不像是裝的,這下我倒有點搞迷糊了,難道我的猜測是錯的?可是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就在我們之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容不得我們過多辯論,那邪屍已經衝了出來,大冰連忙把碗裡僅剩的一點糯米粉灑到了邪屍的身上。
照理說糯米是殭屍的剋星,撒他身上應該會起到很大的作用,可是這邪屍只是打了幾個噴嚏,看樣子並沒有多大反應。
大冰見糯米粉起不了作用,連忙伸手從懷裡摸出幾道符咒,然後擡手一揮,隨即雙手結印,手印轉變之間唸了一長串的咒語,最後他擡手一指,輕喝了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着咒語喝出,那幾道符咒全都泛起了金光,閃電般飛了過去,一下子擊在了邪屍的身上。
這符咒上面的法力似乎很大,邪屍直接被擊飛了出去,但很快他又爬了起來,這樣的攻擊對它來說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
“快走,他吸了鮮血,一般法術根本對他無效。”陳峰說着從門口跑了出來,剛出來又吐了一口鮮血,身體一歪差點倒了下去。
大冰一看連忙過去把陳鋒扶了起來,然後我們幾個人撒腿就往外跑,邪屍怒吼一聲已經追了上來,我連忙從口袋裡掏出玉虛子給我的那枚玉符,然後讓知音他們先走,我來斷後。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玉符到底有沒有用,不過想想玉虛子那麼厲害,給我的玉符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迎上去就用手中的玉符猛的向着邪屍的額頭拍了過去,這時玉符忽然泛起了一層青光,我剛剛拍到邪屍額頭上,邪屍就被一股大力給擊飛了出去。
這一次邪屍摔在地上之後,竟然沒有再起來,躺地上不動了。
我看了看手裡的玉符,連忙裝進了口袋,合計着這東西真的是個寶貝啊,我記得玉虛子好像說這玉符叫什麼太乙上清符,光聽名字就很霸氣。
我跑過去看了看躺在地上邪屍,他真的沒反應了,也不知道這玉符上面到底有怎麼樣的力量,竟然一下子把邪屍給拍死了。
還沒來得及慶幸,知音他們忽然從大殿裡面退了出來,我轉身一看,只見那些死去的道士,竟然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集體詐屍了。
再看看陳鋒,已經暈過去了,大冰直接把他提了出來。
知音和大冰兩人看到我搞定了邪屍,都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大冰,又一次把陳鋒扔在了地上,然後瞪着眼睛過來問我,“你怎麼做到的?把邪屍弄死了?”
“先別說這個,還有一羣。”我說着指了指大殿裡面那些詐屍的,他們已經僵硬的向我們走過來了。
“這些又不是邪屍,只是被邪屍咬了,詐屍了而已,交給我。”說着大冰就衝了上去,然後從懷裡掏出幾張符咒,閃身之間在每一具屍體的額頭上面都貼了一道。
那些屍體就這樣硬邦邦的站在原地不動了,大冰拍了拍手說,“這些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那道爺我二十年就白待在崑崙了。”
“你牛。”我說着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指了指後面的邪屍說,“包括這個,全都交給你了,你知道怎麼處理吧?”
“當然。”大冰說着攤了攤雙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他就跑過來把邪屍扛了過去,跟那些屍體堆在了一起,然後又從大點的銅燈裡面找了些煤油,澆在了屍體上面。
做完這一切,大冰拍了拍手說,“火化吧,希望他們都能昇天。”
看到這裡知音直接邁過頭去了,雖然這些都已經成了屍體,但畢竟都是她曾經的師兄弟,還有她師傅,知音是女孩子,看到這種場面難免又悲傷了起來。
我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打火機,給大冰扔了過去,然後回身抱了抱知音,用行動告訴她,我還在。
很快大冰點着了那些屍體,大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火焰都快竄到大殿頂上去了。
我看了看大冰說,“你這麼着該不會把整個崑崙都一把火燒了吧?”
“燒了就燒了,反正人也沒了,留下大殿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一片廢墟。”說完大冰就過去架起了陳鋒,扛着他向外面走去。
這一刻,我忽然發現大冰的背影有些滄桑,像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他心裡的沉重或者難過,外人是看不到的,也許偶爾有那麼一瞬間,他纔會流露出來。
我想大冰這一刻的心理,也是傷感的,難過的,畢竟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說無所謂就真的能無所謂,雖然我體會不到,但我能想象得到。
知音讓我等了一下,她去找了一些糯米粉敷在了我的傷口上面,還帶了一些,說回去讓我用糯米水泡傷口,屍毒會好的快一些。
天已經矇矇亮了,我們四個人,就這樣走出了崑崙,離開了崑崙山。
一路上知音頻頻回頭,她還有留戀和不捨,因爲她知道,這一次離開,也許就是永別。
當然那裡還有一個人,一個不善言談,不苟言笑,但卻救過我們很多次的人,他的名字叫一葉知秋。
我們走下崑崙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幾個人又困又累,看起來也很狼狽,加上陳鋒還在昏迷,大冰雖然人高馬大,但一直扛着他也有些吃不消,於是我們只好在山下的村子找了一家破舊的旅館,進行休整。
這也是條件限制,這個村子還很落後,村裡條件又不怎麼好,所以旅館也是隻此一家。
我們開了三間房,安頓好陳鋒之後,我就去洗了個澡,然後用糯米水泡了一下傷口,這會傷勢已經好多了,傷口的顏色也開始慢慢變得正常了起來。
昨晚一夜沒有睡覺,我這會只感覺擡不起眼皮了,知音給我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之後,我就躺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特別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還是知音叫我吃飯我纔起來的。
夏天的氣候比較熱,這旅館就在門口擺了幾張桌子,供客人吃飯喝酒,比較涼快。
我下來的時候發現陳鋒也在,看樣子他好的差不多了,都更大冰兩個人喝上了。
想想我還是昨天吃的飯,可這會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跟大冰他們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大冰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說個沒完沒了,看陳鋒則是比較靦腆,很少說話。
我們聊了一會,都準備回去繼續睡覺了,這時村子裡面忽然響起了索拉和鼓聲,緊接着就看到一大隊人從村子裡走了出來,看樣子是送葬的隊伍,前面好幾個披麻戴孝的,還有人挑着紙糊的金斗,搖錢樹,紙人紙馬之類的。
我們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一般情況送葬發喪都是在白天,也不知道這是他們村子裡的習俗還是怎麼滴,竟然晚上出殯。
漸漸地送葬隊伍走得近了,我發現隊伍前面還有一個年輕的道士,留着八字鬍,一手拿着陰陽鈴,另一隻手則是拿着一個幌子,上面寫着“茅山法令”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