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一個計劃不能順利進行,但是拓展人脈還是進行的不錯的。一晚上下來,我和楚瑜景堆着滿臉笑容在會場內轉了個遍,該認識的不該認識的統統都打了個招呼。
只不過一些格外有利用價值的人物,楚瑜景還是拉着我一起或長或短寒暄一陣,倒也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其中有一個公司的總裁,公司項目同楚氏項目沒有競爭力,相反在另一個領域頗有建樹,楚瑜景一開始見沒什麼合作價值,也沒打算深聊,但恰好這個總裁脾性很好,聊了幾句竟然很得楚瑜景的心意。
深聊起來,這個總裁得知我最近籌劃的成年血友病的慈善項目,當即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問東問西,問了一大堆相關的問題。
“顧小姐,這個項目我着實是感興趣,請問您現在項目的籌劃人員都已經滿了嗎?”
慈善項目的籌劃人員永遠都不嫌多,尤其是這種多金的總裁,並且還在業內有一定號召力,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您要是想要加入我會很高興的。”
那總裁滿臉的滿足笑意,同我握了個手,很感謝我能允許我加入這個項目,很快便交換了聯繫方式。
離開之後,楚瑜景拉着我的手腕,找了個隱秘的角落覆在我的耳畔,輕聲道,“顧小姐,當着我的面就和別的男人交換聯繫方式,嗯?”
我不予解釋,低低笑起來,卻不料被楚瑜景一下子輕輕咬住了耳廓,我只覺得一下子漲紅了耳朵,又或許連帶了些許脖頸。
“你幹什麼呀!”我輕聲驚叫出來,一邊嗔怪着,一邊在楚瑜景肩膀上推搡兩下。
“懲罰。”
大廳角落的燈光有些晦暗,楚瑜景的眼睛裡卻像兩顆晶亮的珠子一般,在陰暗裡熠熠生輝,追捕着獵物一般,鎖定在我身上。
也許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很久我都沒有和楚瑜景這般調笑了,不自禁覺得有些懷戀,自是不願退出這樣旖,旎的氛圍。
我眯了眯眼睛,“那你怎麼才肯原諒我呢?”
楚瑜景不肯說話,只是拉着我又往黑暗裡隱了隱,嘴角微微有笑意勾起來,眼睛依舊是望向我。
我趁着四下無人注目,一個轉身讓楚瑜景擋到我身前,我背靠着牆壁,輕揪住楚瑜景的西服領在他嘴角留下了個吻。
楚瑜景一下子笑起來,眉眼瞬時變得柔和不少,眼睛裡那抹夜明珠一般奪人心魄的光芒也變得像是朦朧的月輝似的,隨着眼睫的上下眨動忽閃着。
“原諒我了嗎?”我一邊說着一邊重新挽起楚瑜景的臂彎,往大廳中心的方向踱着步。
楚瑜景舌尖在脣邊輕舔一下,壞笑一下,“這次就算是原諒你了,畢竟是公事嘛,我這個人還是公私分明的。”
周圍人漸漸多起來,我不便有什麼大動作,指尖在楚瑜景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是嗎?”
楚瑜景一下子吃痛小動作跺了下腳,順勢從侍者的托盤上拿了杯香檳,掩飾剛纔的動作。
“我錯了,不鬧了不鬧了。”
笑意融合在琥珀色的酒水裡,滌盪着大廳裡鼎沸的人聲,不久便隨着大廳大門的敞開,宣告了酒會的終止。
結束的時候,我和楚瑜景去取車,入夜晚風有些涼意,我肩上披着楚瑜景的外套,隨着他往停車場走。
只不過走了沒幾步,卻是正好撞到了柳婼和餘朗逸,似乎也是和我們同一個方向。
柳婼大抵是看到了我肩上的外套,又看見楚瑜景只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嘴角往下彎了彎,睥睨着眼神道,“念虞姐,你和瑜景哥還真是相親相愛呢。”
我看着柳婼穿得小抹胸禮裙外邊一,絲,不掛,而她身邊的餘朗逸又一絲想要給她外套穿的意思都沒有,不禁笑了笑,道,“是啊,畢竟天氣也有些涼了,瑜景也不想讓我着涼感冒。”
柳婼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是啊,感冒了可就不好了,家裡還有老人要照顧呢,哦!”柳婼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滿臉做作道,“對不起呀,我忘了,是我在照顧楚阿姨呢。”
我頓了頓,沒說什麼,在這個話題上,柳婼總有一天會被披露出來真實面目,而在那之前,我同她辯駁這個話題於我沒有任何益處。
柳婼見我不回話了,臉上的倨傲便又回了來,拉着餘朗逸笑道,“朗逸,我們快走吧?”
餘朗逸向我和楚瑜景點頭示意,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得體,很快隨柳婼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既然都已經和餘朗逸談了牌,他怎麼還會像現在這樣不爲所動,一點異樣都沒有呢?
我看着窗外紛亂的燈光,低低嘆了口氣,不自禁覺得有些挫敗。
“念虞?”楚瑜景低沉的聲音一瞬間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怎麼了?”我扭頭看向他,楚瑜景微張着嘴,準備要說什麼的樣子。
“這個餘朗逸,真的很不好對付,他城府着實太深了……”
我心下一驚,追問道,“城府深?你怎麼看出來的?”
楚瑜景眉頭的溝壑現出來,映了幾道陰影。
“我們在花園的時候,你說完那些話,我已經注意到他臉上有些不對勁了,這說明他已經有些動搖,產生懷疑了,可是緊接着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隨即恢復了平常……”
我聽着,一邊回憶,的確是這樣的。
“而他面上平靜如常,一是對我們有所戒備,二就是……不打草驚蛇,依照柳婼的性子,如果他不表現出什麼一樣,柳婼也會放心,他既然懷疑了,回去之後肯定會私底下查的。”
我聽着,心情稍稍有些轉好,可是又想到楚瑜景感嘆這人城府深,登時有些隱隱的擔憂。
“瑜景,那他處事這樣深沉,你們未來在生意場上又是競爭對手,你……會不會有壓力啊?”我頓了頓,挑了個比較柔和的措辭。
楚瑜景笑了笑,搖頭道,“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是誰啊,嗯?”
他的眼睛似乎有股魔力,所有人一看過去便會安下心來一般。
我點點頭,心中寬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