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又是她!
聽到從冷祁風的口裡說出她的名字,尹珍兒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爲什麼她看上的男人,都會被那個女人搶走呢?之前是冷曦澤,現在又是冷祁風!
就是因爲她,害她賠了三倍的違約金,更因爲她得罪了冷曦澤,害她幾乎被封殺,現在的她淪爲了三線的明星,到處遭白眼不說,只能接一些很小的角色,收入還很不穩定。
原以爲傍上了冷祁風,她又會東山再起,可沒想到,半路再次殺出莫離那個人來!
她想不明白,自己這麼出衆,爲什麼會一再地輸給她!她到底哪一點讓那些男人都對她着迷的!
不管你是莫離也好,楚歌也罷,同樣的跟斗我不會摔兩次,你等着瞧好了,新仇舊賬,總有一天我會跟你一起算清的!
她惡狠狠地想象着楚歌的樣子暗暗發誓道。
楚歌下班回到別墅,冷曦澤因爲還有幾個會議要開,所以還沒有回來。
“少奶奶,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她剛在沙發上坐下沒多久,管家便走過來對她說道。
“夫人請我過去?”楚歌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是的,夫人派來的車已經等在外面了。”管家說着,指了指停在院子裡的車。
“可是少爺還沒有回來呢。”楚歌猶豫着說道。
“夫人說如果少爺忙的話,先讓您過去。”管家複述着冷左豪的話。
“夫人這麼說的?”楚歌有些驚訝。
“是的。”管家答了一聲。
怎麼辦?現在冷曦澤不在家裡,如果她過去了,他們再像上次那樣,硬要將她送走,那該怎麼辦?
雖然他們答應過不再刻意分開她跟冷曦澤,但是萬一他們又反悔了呢?
“夫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讓我過去呢?”楚歌又問。
“這個我不太清楚。”管家回道。
到底該怎麼辦呢?如果過去的話,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冷曦澤了,但是如果她不過去的話,又是公然違背了冷左豪的意願。
楚歌拿出手機,找到冷曦澤的號碼便撥了出去。
可是一連打了好幾個,冷曦澤的手機一直提示已關機。
她又打了劉浩南的電話,這次的結果也一樣。
“少奶奶,我看還是快點準備過去吧,如果晚了,夫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管家在一旁催促道。
“好。”楚歌站起身,去臥室裡換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然後坐進了冷左豪派來的車裡。
在車上,她給冷曦澤發了條短信,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現在只能希望情況不會是她想的那麼糟糕了。
冷曦澤開完會出來已經是接近晚上七點了。
這次的會議是與歐洲以及美洲地區的市場開拓部門主要負責人一起開的,主要是共同商討最終將吉蘭德香水推向兩大洲的方案。經過討論決定,將最初的決定先推向歐洲市場,然後看一下市場反應,再往美洲市場擴大的方案更改爲兩大洲同時進行。
因爲本次的會議意義重大,所以與會的人員全都將手機關機,冷曦澤作爲領導,自然得以身作責。
走出會議室,冷曦澤掏出手機,按下開機鍵將手機打開。
剛開機,短信提示音便響了起來,一看發信人是楚歌,他笑了一下,然後將短信點開。
當他看到她發給他的內容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他收起笑容,擡腳便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回冷宅,還沒等傭人過來爲他打開車門,他已經自己打開,朝着大廳的方向跑過去了。
當他跑進大廳,看到眼前的情形時,他還是有些詫異。
範芸端坐在一張沙發上,顯得雍容高貴,她對面的沙發上,坐着楚歌,此時正襟危坐着,腰板挺得很直。
兩人聽到聲響,都朝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曦澤回來了?”範芸見到兒子,笑着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
“怎麼回事?”因爲跑得太急,冷曦澤到此時還氣喘吁吁。
“你這麼久都不主動回家,我只好把楚歌給叫來,這樣才能迫使你回家了。”範芸解釋道。
“只是這樣?”冷曦澤還不太敢相信。
“不然呢?你以爲我又會把楚歌送走?”範芸反問道。
冷曦澤不置可否。他站在那裡,看了眼楚歌。
“你跟我們慪氣,也不至於連家都不回了吧?我們又不是非要讓你回來住,偶爾回來一次,這樣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吧?”範芸其實很想兒子了,無奈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都以很忙爲理由拒絕回來,情急之下,她纔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
另外,她也聽說了今天在公司裡兩個副總裁爲了女人起衝突的事情,所以她想着把楚歌找來,問清楚緣由,同時對她提出警告。身爲未來冷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她不希望她的身上有任何的瑕疵。
“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傭人走過來,對着範芸說道。
“好,你讓廚房的人把菜端上來吧,”範芸點了下頭,“另外,找人去書房裡叫老爺下樓來吃飯。”
“是,夫人。”傭人答了一聲,便轉聲去忙了。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快過來吃吧。”範芸說着,就去拉兒子的手。
冷曦澤看了楚歌一眼,她朝他點了下頭,他這纔算是放心了下來,跟着母親一起來到了餐桌前。
等到他們三人都坐定後,冷左豪也下樓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子和楚歌,臉上也露出一絲吃驚。
“老爺,曦澤他們兩人回來看我們了。”範芸扭過頭,對着冷左豪說道。
冷左豪沒有說什麼,沉默着在主位上坐下。
“大家快吃菜吧,愣着幹什麼呢?”範芸見大家都不動筷,於是招呼道。
聽到她這麼說,幾個人才陸續地拿起筷子。
楚歌的樣子顯得有些拘束,剛剛範芸跟她講話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我知道曦澤很寵你,但是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在公司裡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範芸端坐着,雙手放於膝蓋上,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一派的雍容華貴。
“我不懂夫人您的意思。”楚歌其實已經聽出她話裡暗含的意思了,一定是聽信了別人的誤傳,以爲她跟冷祁風有什麼牽扯吧。
“今天曦澤跟祁風兩人在會議室裡大鬧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範芸見她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於是也只能直接將她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曦澤的事情,這是我唯一可以解釋的。”楚歌回道。她不想當着冷家人的面,說冷祁風的壞話,畢竟他們是一個家族的,在背後說別人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說老實話,楚歌,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範芸很坦白自己對她的看法,“如果不是曦澤用那樣極端的方式逼我們接受你,我想我一輩子都沒辦法這樣跟你坐在一起。”她骨子裡的這種傲氣讓她很不喜歡。
“請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曦澤用什麼樣極端的方式讓你們接受我的?”楚歌問道。
範芸本來正想說什麼,冷曦澤便走了進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剛剛她說的“極端的方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楚歌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得出答案。
“吉蘭德香水最新季的發佈準備得怎麼樣了?”隔了一會兒,冷左豪一邊吃飯,一邊向兒子問道。
“今天開會已經確定正式的方案了,不出意外的話,產品發佈會將在兩週後舉行。”冷曦澤回着父親。
“事情都還順利?”冷左豪又問。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在朝着原定的計劃發展。”冷曦澤說道。
“這件事情可不能馬虎,我想你二叔他們現在巴不得我們在這件事上出點什麼差錯,到時候便可以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你要多一個心眼。”冷左豪告誡着兒子。
“我知道。”冷曦澤的心思其實全都在楚歌的身上,看她幾乎都沒怎麼動筷,他擔心是在這裡受到了約束。
“你們怎麼連吃飯都還在談公事啊?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讓他喘口氣休息一下吧。”範芸很心疼自己的兒子,於是語氣有些嗔怪地對丈夫說道。
聽到妻子這麼說,冷左豪有些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埋頭開始夾菜吃了起來。
“曦澤,你的傷怎麼樣了?”範芸轉過頭,向兒子問道。
“沒事。”冷曦澤輕咳了一下,示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聊下去了。
範芸知道他的用意,於是又問:“最近有沒有不順心的事情呢?”
冷曦澤聽出母親是在試探他是否跟楚歌鬧了矛盾,今天下午他跟冷祁風在公司裡的事情他們應該都有所耳聞了,於是回道:“還好,都挺順利。”
“公司裡的事情我雖然管得少,但多少會有些耳聞,最近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範芸在楚歌那裡得不到答案,她想從兒子這裡瞭解一些。
“事情的原委就是我跟楚歌感情很穩定,請你們放心。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冷曦澤看了楚歌一眼,知道此時她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曦澤,我擔心你被感情矇蔽了雙眼還不自知。”範芸竟然毫不避諱地將這些話說了出來,也不管一旁坐着的楚歌心裡高不高興。
“看來我們現在還不能好好地坐下來吃飯了,”冷曦澤將筷子放到桌上,然後站起身,“很抱歉,這一餐我們不能陪你們吃了,家裡還有點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冷曦澤走到楚歌的旁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
不一會兒,院子裡便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接着那聲音由近及遠,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唉!”看着兒子再一次生氣離開,範芸的愁雲又爬上了臉頰。
冷左豪也不說什麼,自顧自地吃着。
“老爺,你怎麼到現在了還有心思吃飯呢?”範芸回頭,見丈夫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吃着菜,於是生氣地問道。
“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即使錯了,也是他的選擇,你替他操什麼心?你沒看見嗎,他根本就不領你的情。”冷左豪一語中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真的很不甘心讓這樣一個女人當他們冷家的兒媳婦,特別是今天還聽說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冷祁風也迷得神魂顛倒的,而且還因此跟自己的兒子起了衝突,想起這些,她又怎麼能釋懷。
“我媽今天跟你說什麼了?”回去的路上,冷曦澤坐在車上,看着一直沉默的楚歌問道。
“就隨便聊了些家常,沒什麼特別的。”楚歌不想因爲這樣的瑣事讓他分心,更何況那是他的母親,她不想因此而使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差。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會相信?”冷曦澤仍是那般看着她。當着他的面,他的母親都能問得那麼毫不含蓄,更別說他還沒來的時候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那樣。”楚歌的態度很堅決,容不得別人再反駁。
她爲什麼就不能靠他一下呢?遇到這樣讓她感到委屈的事情,她應該告訴他,讓他替她分擔纔對,可是爲什麼她卻寧願選擇獨自承受,也不肯告訴他呢?
想起這些,冷曦澤有些黯然神傷。
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家以後,冷曦澤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楚歌想喝水,於是走到樓下接了一杯水上樓。剛走完樓梯,便見小娟從一個房間裡出來。
見到楚歌,像是見了鬼似的,嚇了她一跳。
“小娟,你幹嘛那麼鬼鬼祟祟的啊?”見小娟的表情很不自然,楚歌於是問道。
“沒……沒什麼啊。”小娟一緊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沒什麼你幹嘛那麼緊張呢?”楚歌看了一下她面前的那扇門,“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小娟忽然條件反射地大聲反駁道。
她這樣過激的反應倒把楚歌嚇了一跳,都說欲蓋彌彰,她越是這麼急着辯解,越是說明裡面有什麼問題。
楚歌走到那扇門的面前,伸出手,想要去轉動小娟還沒有來得及抽出來的鑰匙。
“少奶奶,裡面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小娟擋在她的面前,一副不想讓她進去的樣子。
“我就隨便看一下,你不用緊張。”楚歌說着,已經轉動鑰匙,將門打開了。
屋子裡光線很暗,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楚歌摸索着,將燈的開關打開。
房間一時因爲有了燈光,開始變得敞亮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淺粉的牆壁。房間的一側,擺着一張小嬰兒牀,牀上還罩着很公主的蚊帳。
地上全都擺着各式各樣的玩具,有漂亮的洋娃娃,還有毛茸茸的泰迪熊,再大一點的,還有嬰兒推車、仿真玩具車,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玩具。
正在此時,耳邊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楚歌順着那聲音看過去,窗簾上,掛着一串很特別的風鈴,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做成的,風吹過來,風鈴互相撞擊着,竟像是奏出了美妙的鋼琴曲。
“少奶奶,您可千萬別跟少爺說是我讓您進來的啊!”小娟的表情看起來很害怕似的。
“爲什麼?”楚歌回頭,不解地看着她。
“少爺本來是想給您一個驚喜的,他花了很多的心思來佈置這個嬰兒房,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少爺親自挑選的,他那麼忙,還能抽這麼多時間來挑選,少爺真的對您很好呢。”小娟想起少爺挑東西時那專注的眼神,臉頰就開始微微地發起燙來。
“這都是少爺挑的?”楚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近這段時間他不是很忙嗎?他哪來的這麼多時間去挑的呢?
“是的呢!”小娟使勁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裡的東西不都是女孩子的嗎?冷曦澤他怎麼會知道我生的就是女孩呢?”還是說他喜歡女孩子,所以所有的東西都照着女孩子的標準買的呢?
楚歌再觀察了一下房間裡的陳設,幾乎都是很卡哇伊的東西,找不到一件男孩子玩的玩具。
“少爺也不知道您會生*寶還是*寶,所以他就佈置了兩個房間,一間房間就是您現在看到的這間,少爺說了,如果生的是*寶,就給她用這間房間。如果是*寶的話,就用另一個房間。另一間房間在隔壁,房間內的佈置全都是按照男孩子的喜好來的。”小娟向她解釋。
原來是這樣!
聽完小娟的話,楚歌的內心流淌過一陣感動。這個冷曦澤,怎麼總是做出一些讓她感動的事情來呢?
“少奶奶,我說這些,只是想跟您說,少爺真的很愛很愛您,或許連我們都無法想象他到底多愛您。您不知道,在這幾年裡,我幾乎都沒有看到少爺笑過,可是自從您住了進來,我總是會在他的臉上找到那種很幸福的、發自肺腑的笑。我想,這些都是您帶給少爺的吧!我是個粗人,不太會說話,跟您說了這麼多,您不會嫌我多嘴吧?”小娟朝她羞赧地笑了笑。
楚歌搖了搖頭,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相反,我要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不是她的話,她怎麼會知道冷曦澤爲她做了這麼多事呢?那傢伙似乎很喜歡默默地爲她做事呢。
剛剛在冷宅那邊的不快因爲小娟的這一番話全部煙消雲散。
“您能聽我說這些,並且不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小娟咧開嘴朝她憨厚地笑了笑,“我們還是出去吧,如果被少爺發現我帶您進來,並且還跟您說了這些,一定會罵死我的!”
小娟現在只想快些出去。前段時間,少爺將他們召集起來,特意吩咐了他們這件事情要先向她保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冷曦澤忽然出現在了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