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車庫,蘇雨凝就看到她的愛車。被阿海華麗麗的開出去了。滑下玻璃將探出頭將一把車鑰匙遞給她。“太太,你車子借我開一下。明天還你。”
不等蘇雨凝回答,阿海就搖上車窗,揚長而去。捏了捏手裡的鑰匙,蘇雨凝嘆了口氣,厲千勳手下養得這幫人。真的是對她這個女主人越來越放肆了。查德沒事給她上眼藥,厲太太應該怎麼做。不應該怎麼做。阿海更是誇張,目不斜視的開着她的愛車出街撩妹!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好欺負了!
點了一下電子鎖。蘇雨凝就看到阿海給她的留了一輛重型肌肉車給她開。蘇雨凝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睛,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蘇氏企業因爲減產閉店,不斷大批量的裁員,拖欠半年之久的工資不發。讓員工怨聲載道。聽說前幾天因爲切肉機器操作失誤一名試用期員工被切掉整個右手,陳欽冰並沒有選擇將那名員工送去醫院,而是當機立斷。將這名員工開除,選擇把事情壓下來。結果當這名實習員工自行就醫的途中,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了救護車上。這種舉動無疑是將裁員事件推到了風口浪尖。
蘇氏之所以如此迅速的撤店裁員。除了源自鸚鵡廚房的競爭之外。剩下的就是陳欽冰有意這麼做。蘇氏持有店面減少,相對的,她手裡的原始股也在急劇壓縮,隨着陳欽冰的刻意爲之,她手裡的股權也相應的在不斷貶值。雖然還沒有到一文不值的地步,但是很顯然,如果再不挽救,蘇氏很可能連表面的泡沫經濟都要煙消雲散了。
蘇雨凝將車駕駛到拐角處,就看到請願的員工還在公司門口靜坐。那位無辜死去的員工的父母抱着她的遺像孤單無助的哭泣着,雪花飄零而下,這些人穿着單薄的工作服,時不時的還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
他們席地而坐,如同一尊雕塑一樣,目光滿含怨憎的看向緊閉大門的蘇氏總部大樓。臺階上紅色的顏料桶傾倒,寫着還我血汗錢幾個大字。
從來不知道,她離開半年,陳欽冰已經作死到這種程度了。
地下車庫已經停好了幾輛車,有些是蘇雨凝眼熟的車牌,看來幾位叔伯已經先到了。
蘇雨凝踩住急剎車,停好車。惟肖已經先一步下車,替蘇雨凝打開車門。將黑色的禮帽戴在頭上,半垂而下的網狀裝飾遮住了她的面頰。一身黑色的風衣勾勒出她纖瘦的身段,蘇雨凝彎腰從後座拿出她一早準備的高跟鞋換上,深吸了一口氣,朝直達蘇氏餐飲的電梯走去。
“對不起,這位小姐,您不在邀請之列,請離開。”守住電梯入口的黑衣保安,面無表情的擋住了蘇雨凝的去路。
蘇雨凝瞭然一笑,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惟肖,微微頷首示意,退開了三步。
只聽見兩聲悶哼,安保人員就被惟肖一個乾淨利索的迴旋踢解決掉了。電梯門叮的一聲,應聲而開。
“太太,請。”惟肖讓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雨凝頷首,踩着高跟鞋,踏進電梯。看着電梯角落的監控,蘇雨凝摘下禮帽,衝着攝像頭微微一笑。陳欽冰,我來了。
度河西抱着平板,捏在掌心。注視着監控畫面,眉頭皺了皺,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鄭小多不是給他報告,蘇雨凝今天開車出城了嗎?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算怎麼回事?擡眼看了一眼正與老傢伙們對峙的陳欽冰,度河西很有眼色的抱着平板出去,關上會議室的大門後,立刻招來幾個安保,守在了電梯的出口。
“不管怎麼說,每個年度重新甄選董事會會長的制度還在,大家各憑本事競爭,去年各位選了蘇雨凝,雨凝讓給了我。今年,我想各位直接選我,應該也沒什麼壞處吧!畢竟董事會會長空缺,對蘇氏餐飲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陳欽冰坐在首位上,誇誇其談。
“是啊!我希望儘快做出決定,來處理一下蘇氏現在的狀況!陳欽冰,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下面那些員工請願是怎麼回事?”與蘇運成交好的林清源董事會中威望極高,敲了敲桌面,一臉冷意的看向陳欽冰。
“幾個暴民而已,如果各位持續支持我的話,下面的事情,不出七天肯定就能很好的解決。”陳欽冰交握着雙手,一副胸有成竹這種事情不在話下的模樣。挑眉示意自己的心腹開口,“一個公司,尤其是董事會這種中央集權,統領全局的人的會長一旦空缺,就沒辦法很好的領導這個公司。”
“是啊!現在餐飲大環境不景氣,再加上鸚鵡廚房有針對性的對我們進行惡意競爭,如果我們再放任不管的話,鸚鵡廚房的影響勢力會逐漸成長,那樣的話,s市已經飽和的餐飲圈子又要被他們拉開一條大口子。連我們分一羹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麼大家就沒必要再拖了,就在今天年終最後一次股東會議室作出決定吧!”
陳欽冰的心腹你一言,我一語,煽動着所有人的情緒,對鸚鵡廚房的忌憚更加諱莫如深。
哐的一聲,緊閉的會議室門被人大力的推開,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上一聲一聲的傳來,伴隨着安保人員的慘叫聲,一個黑色的身影款款的走進了會議室。
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股東們目光變得焦灼起來。蘇雨凝緩緩將頭上的禮帽摘下握在手上。迎上那些人的目光,淺笑勾脣,“各位,好久不見。什麼時候股東大會在股東沒有來全的情況下也能開了,我也是蠻好奇的。”
陳欽冰驚愕的站起身,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危險的眯起眸子,冷哼一聲。“蘇雨凝,你還是來了。”
“不來等着你請嗎?”蘇雨凝好笑的看着陳欽冰,徑自的拉開椅子,坐在了陳欽冰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