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貓,你生氣了?”
溫言不答,反問,“什麼時候能讓我見延延?”
“小貓貓……”
“如果你覺得哪一天可以安排我和延延見面的話,你就聯繫我吧,不然……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繫了,只是……我希望這一天不會超過你所說的半年的時間。”
溫言說完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飯店也到了。
白宥亭從不同的車子裡下來,發現她臉色比之前還要不好,心情似乎也比之前更差了,就想到了之前溫言在車上的時候可能接了容域祁的電話,兩人談話並不愉快吧。
各自回房間後,溫言就進去浴室洗漱,沐浴了。
穿着睡衣出來時才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她看了電視上顯示外面的監控頭像,那個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過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門口,眼眸一直盯着門口這邊,等待着她開門。
溫言垂下眼眸,心情複雜。
她緩緩的走了出去門口那邊,沒有開門,只是說:“你回去吧。”
溫言扭頭回來,見到電視上的容域祁無奈的笑了下,語氣溫柔,“小貓貓,開門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溫言小手在門板上划着,“說什麼?”
容域祁臉上隨即出現了遲疑的神色,向來話最多,巧舌如簧的他此刻卻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溫言眼眸微紅,慢慢的變得溼潤。
這個時候,容域祁也低了頭,溫言看不清他的臉色。
只聽得他說:“小貓貓,有些事……我還不能跟你說,所以先不要亂想,之前我們說好了怎麼樣的,就按照之前說好了的去做,好不好?”
溫言沉默下來。
而此時,容域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提示,沒有接,放回了口袋裡。
“小貓貓,我還有事要走了,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哦。”
溫言一聲不哼,一直到容域祁離開了,都沒有再說話。
白宥亭跟溫言這次來京城其實就是爲了跟季氏集團談合作的。
因爲這個項目牽扯的事情比較繁雜,所以,白宥亭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進去。
所以,他們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溫言和白宥亭還有季傾野跟他的助理談了一點事,所以約在了飯店裡吃飯。
因爲雙方在季氏集團已經談了許多事情,吃飯就算是中場休息。
吃飯時,季傾野的視線落在了溫言的身上,“溫小姐,您可要吃多點,您來京城這幾天可是越來越瘦了,是飯菜做得不合您胃口嗎?”
“不是,飯菜都很合胃口。”
在此之前,溫言自然是見過季傾野的,只是,她很少跟季傾野談話。
他們這次合作季傾野也很少會因爲私人關係而提及她。
所以,現在他這麼說,溫言有些驚訝。
季傾野像跟老友閒聊那樣打趣,“合胃口就要多吃點,域祁要是知道了你跟我一起吃飯反而瘦了,肯定得跟我急。”
溫言進食的動作一頓,淡笑了下,不應聲。
季傾野也不多話了,過了會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出去外面接了電話,回來後沒有再繼續吃飯,就率先的離開了。
她和白宥亭繼續吃飯。
用餐完畢,兩人離開包廂,坐電梯下樓。
樓下有人上來,他們站在外面等,一分鐘不到,電梯的門就打開了。
溫言和白宥亭剛踏出的步伐在見到電梯裡的人的時候均停了下來。
容域祁笑了,“小貓貓……”
說着,走了出來,可是他身邊本來跟他還不算親密的馬沫瑩卻挽住了他的手,率先開口,“溫小姐,好久不見了,您來了京城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給您接風洗塵?”
容域祁的笑容戛然而止,撥開了馬沫瑩的手,臉色陰沉。
“馬小姐客氣了,我們非親非故的,怎麼好意思讓您來給我接風洗塵?”
容域祁和馬沫瑩兩人走了出來,溫言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電梯裡,白宥亭跟了上去。
她除了電調的門打開的那一刻看了一眼容域祁之外,之後,就沒有看過他一眼。
容域祁轉身,想看她,可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
容域祁臉色粉飾的笑容驟然龜裂,對馬沫瑩嗤笑,“有意思麼?”
馬沫瑩哼聲,“我們快要結婚了,面對你的前任,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容域祁頓住了腳步,“馬沫瑩,你圖什麼?”
“我……喜歡你,你應該知道的。”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
“我們來日方長,我相信——”
“不可能。”
她還沒說完,容域祁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容域祁這輩子,愛的人只有她,也只可能是她!”
“你們這兩個孩子,在幹什麼呢?長輩們都在裡面等着呢,快進來。”
而此時,不遠處的一個包廂的門被推開,馬沫瑩的母親從裡面走了出來。
“走吧——”
容域祁什麼都不說,摁了電梯的門,轉身進去了電梯裡。
“唉,域祁,你去——”
馬伕人還沒說完,電梯的門就已經關上了。
溫言跟白宥亭來京城已經快一週了。
除了上一次遇到了容域祁,他們之後就沒有怎麼見過面了。
容域祁和馬沫瑩的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們婚禮的現場也被媒體曝光了。
溫言從來都不會主動的關注任何的八卦新聞。
可是這些八卦新聞卻主動的出現在她手機裡面,就算她不想知道也難。
不過,聽說雖然容域祁的婚禮備受矚目,現在很多媒體都在報道他們的婚禮。
可是聽說在婚禮當天,卻是拒絕記者採訪拍攝的。
白氏集團跟季氏集團的合作孩子進行中。
溫言跟季傾野白宥亭他們出去談事情,剛下了車,白宥亭忽然頓住了腳步,往回看。
“白總?”
溫言回頭,看了眼過去,卻發現周圍並沒有她熟悉的人,“怎麼了?”
白宥亭臉上有幾分疑慮,隨後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想太多了,總覺得最近這幾天……有人跟.蹤我們。”
溫言還沒接話,季傾野就笑了下,“那白總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季某出門向來喜歡帶着保鏢,他們隱藏得很深,一般人都不會知道他們在哪裡,更加不會唐人感覺得到他們的存在,所以,要是真的有人跟。蹤我們,我的保鏢肯定早就出手了,白先生根本不會有機會能感覺得到他們的存在。”
白宥亭訕笑,“季先生說得是,應該是我想太多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的心頭依然有疑慮。
溫言也沒有將白宥亭的話放在心上,之後,就沒有再問什麼。
不過,在跟季傾野分開了之後,白宥亭就問溫言:“你怎麼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着我們嗎?”
溫言愣了下,搖頭。
她見白宥亭似乎有些擔憂,忙說:“可能您感覺到的那些人就是季先生的保鏢吧。”
“有道理,只是……”
白宥亭眯了眯眼眸,既然看了眼溫言,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溫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
白宥亭忽然問:“你……跟容域祁,算是斷了?”
溫言低頭,‘嗯’了一聲。
“你捨得?”
溫言苦笑,“白總您覺得我應該糾纏一個即將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
溫言做人也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雖然她愛容域祁沒錯,可是如果他要結婚了,就算她再難受,她也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來。
“可是……他愛你。”
“可他也要結婚了。在婚姻的面前,愛不愛,不能凌駕在法律,道德和責任之上。”
“可他不是還沒結婚嗎?你就不打算去搶婚?”
“白總,這笑話不好笑。”
“我是說真的。”
他煞有其事的說:“說實話,要是今天你跟容域祁的情況調過來,我覺得容域祁肯定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跟別的男人結婚的,他肯定也不會給你任何跟別的男人訂婚的機會。”
“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將你搶回來的,因爲我能感覺得到他很愛你,比你愛他深得多。”
溫言愣了下,忽然說不出話來,忽然間就忍不住了,眼淚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一直往下掉。
她捂住了小臉,別開了小臉。
白宥亭嘆氣,給她低了一張紙巾後,拍拍她的肩膀,安撫着她。
其實,他明白溫言。
她看上去好像很平靜,容域祁的事似乎一點也影響不到他,可是他知道她只是硬撐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來罷了。
或許,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可是她的道德觀擺得很正,所以一直在限制着自己,不敢越池一步。
所以,她進不得,只能退,可退,心裡的難受,只有她自己清楚。
在溫言和白宥亭進去了酒店之後,一輛車子緩緩的在他們所住的酒店停了下來。
一直到他們上樓,都沒有離開。
一直從黃昏,等到了夜晚。
之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可是沒有接。
看了眼時間,知道時間不早了之後,跟身邊的肖霖說:“你先回去吧。”
“那您呢?”
容域祁沉默。
肖霖嘆氣,到附近給他買了一杯熱咖啡送到了他的手上之後,他才離開。
之後,容域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電的人還是那一個。
可容域祁還是沒有接電話。
容老爺子放下手機,不滿的說:“域祁這個孩子,真的是越來越反了,這都什麼日子了,他怎麼還不粘家。”
馬沫瑩笑,“域祁最近公司忙吧。”
容老爺子滿意的笑,“瑩瑩可真的是體貼,能娶到你,是那混小子的福分。”
馬沫瑩但笑不語,在自己的父母在跟容域祁的其他人談着婚禮的細節的時候,她藉着上洗手間的藉口,進去洗手間裡撥了一個電話。
溫言精神不是很好,在看到來電顯示後,她沒有結。
即使馬沫瑩只是給她打過一次電話過來,可是馬沫瑩的號碼她已經記在了腦海裡了,不可能會忘記。
所以,一見到她的號碼,溫言就知道來電的人是誰了。
溫言不接電話,馬沫瑩心裡有幾分不悅,隨即給溫言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溫小姐,在我的心裡您一直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了,一個明知對方要結婚了還要插足進來的女人不配我尊重!”
電話溫言可以不接,可信息,溫言還是會忍不住的去看的。
只是,在見到馬沫瑩發過來的信息時,她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她本來還以爲這就算了。
可接下來,馬沫瑩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溫小姐您應該知道還不到十天,我跟域祁就要結婚了。現在我們正在談論着婚禮的細節,我不知道域祁也沒有給你派請柬,可我是很歡迎溫小姐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
溫言抖着手,放下了手機,關了機。
馬沫瑩以爲溫言怎麼樣都會有點反應的,可是她等了半天溫言那邊什麼都沒有。
她擰起了眉頭,繼續給容域祁打電話,可容域祁沒有接。
她再撥溫言的手機的時候,溫言已經關機了。
她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先生?先生?”
早上,迷迷糊糊的,容域祁醒了過來。
剛醒來,容域祁就看到肖霖過來找他了,手裡提着早餐。
肖霖見到容域祁醒來,回去駕駛座上坐着,看了眼一個晚上都縮在後座上的男人一眼,“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再去公司?”
容域祁搖頭,目光盯着酒店門口。
現在這個時間,溫言跟白宥亭應該從裡面出來了。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五分鐘,溫言跟白宥亭就已經從裡面走出來了。
肖霖嘆氣,在溫言和白宥亭的車子離開後,他也駕車,慢慢的跟了上去。
半路上,他想起了什麼,跟容域祁說:“簡先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了百分之八十,再過兩天應該就能達到您的預期了。”
“嗯。”
肖霖和容域祁跟了溫言一路,直到他們進去了季氏集團之後,因爲還有事情,所以容域祁就先離開了。
他剛回到公司,容老爺子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裡等着他了。
容域祁的腳步頓住了,笑了,“喲,一大早的,那股風將您吹來了?”
“別貧嘴了,你做了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容老爺子杵着柺杖,眼眸嚴肅,“域祁,這家公司你也有份,以後這家公司就會你跟柏錦的,爺爺兩腿一蹬,歸西后你要怎麼折騰,爺爺還能管你什麼?”
“可是爺爺,您長命百歲,少說都還有十年八年命活呢,我等不到這個時候啊。”容域祁坐下來,很無辜的攤手。
容老爺子的眼眸從所未有的冷厲,大聲喝道:“所以你想合着外人毀掉這家公司?!”
容老爺子知道容域祁不可能會乖乖的聽話的。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容域祁竟然會聯合外人來暗地裡購買公司的股份。
他這樣做,就等於將公司分裂,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爺爺,我沒有啊,您可不能亂給我扣一些須有的罪名哦。”
“那你叫簡深煬購買公司的股份又是怎麼回事?那是用他名號要到的股份,是真真切切的到了他的手上的!”
“爺爺您都說是我叫深煬幫我購買公司的股份了,那些股份自然就是我的了。”
容域祁笑,“爺爺您怎麼就這麼見外呢?您不是說這家公司以後就是我跟大哥的嗎?現在我購買公司的股份,可這股份也還是我的,不是嗎?”
“混賬!簡深煬是外人!你的股份都到了他的手裡,這些股份值幾十個億,簡深煬他是傻子嗎?!到手的東西他會不要?!”
容域祁笑,“爺爺,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敢相信深煬他不會要我半分錢。”
“你……域祁,你別逼爺爺。”
容域祁的笑容驟然消失,嗤笑,“爺爺,話別這麼說,難道一直以來不是都是您在逼我嗎?”
“就是爲了所謂的不值錢的情情愛愛,你就這麼對爺爺?”
容域祁笑了,無奈的搖頭,“別人都說我是老狐狸,我想他們錯了,他們應該來看看您。”
“域祁!”
“呯!”
容域祁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我是您親孫子!親孫子!看您計算了我二十年!之前我都配合您了,可是在這兩件事上,沒門!”
“爺爺也是爲你好。”
容老爺子域祁軟了下來。
容域祁嗤笑,“是爲我好還是爲容家好?”
“我給你一天時間,最好儘快將簡深煬手裡的那些股份給我買回來,不然……爺爺可不敢肯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容域祁笑了,“好啊,你把那些照片放上去吧。”
容老爺子眯眸。
“你如果能把那些照片放上去,那我就放我就把我跟小貓貓的照片都放上去,別人一對照,我就不相信那些人會不知道你打掉馬賽克的人是我!”
“容域祁!”
容老爺子怒了。
“爺爺,您知道,我一向都是尊敬您的,我也請您別一點點的消耗掉我對您的尊敬,像您所說的那樣您是我的親爺爺。”
“如果您答應我別逼我,該是容家的,我一分都不會讓容家虧損,不然……我不介意讓容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容老爺子沉下了臉來。
容域祁笑了,又說:
“還有,您想要容家壯大,就算不跟人聯姻,我也有能力做到!只要我想而已,所以……請您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