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微頓,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我焦躁不安。我伸手去拉住陳默的胳膊,可是卻發現她和我已經有了三步的距離,在我回頭的時候,路邊的那個人影忽然消失不見了。我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剛剛的一幕是幻覺嗎?我捏了捏自己臉,輕微的疼痛!
“老公,你在傻看什麼呢?”陳默回頭,發現我正舉目四處張望,嬌嗔的問了一句。
我摸着自己的鼻子訕訕的笑着,是不是我這幾天想的太多了纔出現了幻覺?可是,那個人真的很熟悉!我笑着擡起了腳步走到了陳默的面前,握住了她柔滑的小手:“沒看什麼,就是覺得北岸小區的環境很不錯!”
“這裡是不錯,交通也還好,但是沒有咱家位置好,這裡距離商場和一些遊樂場有點遠。”陳默消笑嘻嘻的說:“老公,一會兒看見玲玲和郭靖,我去安慰玲玲,你和郭靖說幾句,有些話你們男人開口比我們女人合適。”
“也行。不過你得實話告訴我,玲玲這幾天有沒有和別人通電話啊,發曖昧短信什麼的。”我嚴肅起來:“寶貝兒,雖然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婚。可是,如果玲玲背地裡和別的男人有關係,咱們勸人家和好,其實是對郭靖的傷害啊!”
說話間,我和陳默已經進入了樓道,擡起腳步蹬蹬上樓。來都二樓拐角處的窗口之時,我鬆開了握住陳默小手的胳膊,撓着頭髮乾笑着:“寶貝兒,你先上去,我在這兒吸根菸。第一次來人家,我有點不習慣,我得鎮定鎮定。”
陳默並沒有取笑我,說了一句“那你一會兒快點上來哦。”然後拎着水果就上了樓。
我站在窗口,伸長了脖子往下看,那個人到底跑哪去了?
…………
“寧老弟,這是房款。”顧辛將一沓沓的鈔票放在了我的眼前,“你看,咱什麼時候辦理一個手續?”
我醉眼惺忪的盯着房款,眼淚止不住的在眼裡打轉。我和陳默共築的愛巢,如今就要易主。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如烙印一樣刻在我的心尖……
我拿起一
沓鈔票打開,灑向了地板:“呵呵,錢啊,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多少人因爲你迷失了自我,多少人因爲你喪失了道德,又有多少人因爲了你變成了惡魔?”
顧辛看出我心情不好,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寧老弟,我覺得你好像有心事兒,是不是爲了女人?”他指了指牆壁上的婚紗照。
咔咔咔,手中的易拉罐被我捏的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我回頭望着那張巨幅婚紗照,也許只有它在這一刻纔會證明我和陳默有着一段過去吧。可是,也就是因爲婚紗照的存在,我的心纔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滴血,一年多來生活在噩夢之中!
“寧老弟,咱們也算相識一場,你有啥鬧心事兒就說出來。”顧辛很真誠的說,“即使你現在不打算賣房子了,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
我吧嗒吧嗒吸着香菸,自言自語一般的說了起來:“新婚一年後,原本幸福的生活卻開始增多了諸多的磕磕絆絆,婚姻到底是什麼……”
沒錯,我和陳默新婚那一年之初,真的非常的幸福。但是一年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那一天開始,我一路坎坷走過,可是在最後還是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我在崩潰的邊緣給已經結婚的易佳燕打去了電話。
嘆氣、麻木,卻沒有哭泣。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我對未來仍舊迷茫。
那天我和陳默離開林玲玲家的時候,郭靖和林玲玲已經和好如初。當時我想:兩個人在一起難免發生口角,如果有一方主動熄滅戰爭,一切都是牀頭打架牀尾和,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其實是一個錯。我和陳默之間,雖然我比她大了一歲,但是因爲我家境的緣故,成熟的比較早。而陳默永遠如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年齡和心理上的差距,讓我們對生活的理解不同。
她還在貪戀糖果,而我已經羨慕相濡以沫。
或者,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叫愛,我只是她青春戀愛課程裡的一位男主角,只是沒想到我那麼快就畢業了。
婚後第一年
的春節,我和陳默回到了鄉下,父母看見我和陳默恩愛的模樣,不住的催促我們要一個孩子。
我老爸說:等你們有了孩子,我和你媽給你們帶着。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隔輩兒親的骨血是無法解釋的。
但是陳默那天卻說了一句話:“爸,我和笑天還小,以後要孩子也不晚。笑天現在正在考慮自己創業,我們時間不多。”(那時候我已經籠絡了一些大客戶,加上範建和盧月春處處擠兌我,我已經決定過完春節辭職自己單幹。)
“成家立業,沒有家哪來的事業啊?”老爸叼着大煙袋說:“年輕人有拼勁是好事兒,但是你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也可以合法的生育孩子。早生孩子早得計。而且,你們一旦有了孩子,拼勁兒不是更足嗎?”
我沒有反駁老爸的話,這一年來我不止一次提議要一個孩子,但是每次都被陳默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陳默放下手中的餃子皮說:“爸,媽,如果要孩子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孩子出生以後必須跟我一個姓,等到二胎的時候再姓寧。”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陳默,你說啥?孩子和你姓?雖然法律上允許和母親姓氏,但是我不同意,我是孩子的父親,怎麼可能在戶口本上沒有他的名字。這件事兒沒得商量!”我斬釘截鐵的說:“我知道你爸媽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孩子跟你們姓,你讓我寧笑天的臉往哪擱?”
“這又怎麼了?”陳默有點不高興的說:“孩子是你的不就得了,跟我姓不也留着你的血液嗎?”
“你什麼意思?”我扔掉了手中的菸頭,“你還想和別人生孩子不成?”
“寧笑天,你幹嘛,我就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看你什麼德行!”陳默第一次開口和我爭吵。
“大過年的,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孩子必須姓寧!”我沒有任何讓步。
老爸看我的驢脾氣上來了,拉着我的手進去了西屋,而這一個春節,因爲這件事兒也給我和陳默的婚姻埋下了禍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