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方的白衣長髮女人好像在跟她玩捉迷藏似的,繞着墓地跑來跑去,就是不讓陳默菡跟上。
“喂,停下,幹嘛拿我的包!把我的證件留下來!”她衝那道如鬼魅般飄來蕩去的白色影子喊道。
讓她驚訝的是,白色影子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居然放慢了腳步,似是在等着她,似是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這裡是墓地,除了她倆再沒有別的人。
四周靜得有些嚇人,許是心理作用,陳默菡忽然覺得整個墓地變得陰冷起來,也難怪,這裡是已故之人的安身之地,陰氣自然重些。
她安慰自己,沒關係的,現在可是大白天,豔陽高照,難道還能活見鬼不成?
可別自己嚇自己了!
當她擡眼再看去時,前方哪裡還有白衣女子的身影?
她不死心,繼續追上去。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爲,地面上,她的包包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她急忙拿起包包,拉開拉鍊,往包裡面翻了翻,發現什麼東西都沒少,頓時詫異不已,難道白衣女人真的在跟她玩捉迷藏?
陳默菡頭皮一陣發麻。
真的是活見鬼了!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彷彿憑空出現般,把陳默菡嚇了一跳。
“誰!”她白了臉。
睜眼一看,居然是洛景楊。
“小姐。”洛景楊踩着沉穩的步伐朝她走來,在她一旁站定。
陳默菡舒了一口氣,小臉上頓時露出甜美的笑意來:“洛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洛景楊不語。
陳默菡問:“洛大哥,你是來看望我爸媽的嗎?那束白百合,是你放的嗎?”
洛景楊面色不改,恭敬道:“回小姐,不是!”
陳默菡納悶:“奇怪了,該不會是剛纔那白衣女子吧?”
“白衣女子?”洛景楊微愣。
陳默菡點頭:“對啊,她從我爸媽的墓碑後跳出來,拿了我的包包就跑,現在,又把我的包給扔了。真是奇怪的女人。”
洛景楊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小姐,走吧。”
陳默菡點點頭,不安的心因爲有他在身邊而漸漸平靜下來。
“小姐,少爺吩咐了,等你逛累了就給景楊電話,景楊會來接小姐回家。”
“好。”陳默菡心裡一陣甜蜜。
換作平時,只怕已經在心裡面大罵秦落凡變態了。
洛景楊把她送到了目的地,看她下車後,正要驅車離去,車窗外忽然傳來“叩叩”的聲音,他扭頭看去,居然是楊青蘿。
他摁下車窗,看着眼前羞紅着小臉的小女人,淡淡一問:“有什麼事?”
“嗯,那個,謝謝那天請我吃晚飯,那隻抱抱熊,我很喜歡。”楊青蘿聲音細得像蚊子。
“楊小姐喜歡就好。”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楊青蘿嘴角抽了抽:“我們都已經這麼熟了,你不要小姐小姐的叫來叫去,直接叫我青蘿或者阿蘿都可以。”
“還有事嗎?” wωω● тtκan● ¢〇
楊青蘿一臉受傷狀:“你用不着這麼冷漠吧?我說了要請你吃飯的,結果每次都沒請成功,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我請吃午飯。”
說完話,她忽然覺得好無奈。
爲毛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她除了吃吃吃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呢?
真是鬱悶。
“楊小姐不必客氣,洛景楊告退。還麻煩楊小姐多照顧小姐。”洛景楊說罷,立即驅車離去。
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楊青蘿心裡頓時一陣失落。
“阿蘿!”陳默菡笑嘻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青蘿臉一紅,伸手推她:“去去去,人家心裡正煩悶着呢。還有,不許叫我阿蘿,肉肉麻!”
陳默菡壞笑:“怎麼,只許洛大哥叫,就不許我叫?好像我跟你更熟吧?”
楊青蘿嘆氣。
陳默菡安慰:“好了,別一張苦瓜臉了,洛大哥就是這樣,成日裡一張臉冷冷冰冰的,我跟他從小一塊長大,他對我也是這樣冰冰冷冷,你就別往心裡面去了。你該好好想想,要怎樣才能攻下這塊冰山!”
楊青蘿美目圓瞪:“誰說我要攻下她的?”
陳默菡又露出壞笑來:“是嗎?那麼你告訴我,剛纔是誰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楊青蘿有些煩躁:“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跟你家少爺怎麼樣了?”
陳默菡立即得意的揚起手指,露出指間那顆碩大的鑽石戒指來,她晃晃了小手,笑:“你看這是什麼?”
楊青蘿大吃一驚:“求婚戒指?”
“真聰明!”
楊青蘿瞪大了眼睛:“默菡,你該不會是答應你家那變態少爺的求婚了吧?”
“打住!”陳默菡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他是我男人,不許這麼說他!”
“喲……”楊青蘿露出一副酸溜溜的表情來,“現在就開始護着他啦?我記得以前是誰整天說要擺脫他來的?”
“今夕非往日嘛!”陳默菡睜眼看着天空,忽然發現江城的天空居然是這麼的高,這麼的藍,又這麼的美。
哈,原來愛情的力量,是這麼的偉大!連天空都變得明媚了!
秦家書房。
秦落凡微微蹙眉:“她跑了出來?還去搶默菡的包?”
洛景楊道:“是。”
“她回去了沒有?”
“已經回去了。”洛景楊開口,“少爺,您要去看望她嗎?”
秦落凡轉身,銳利的眸光掃向窗外,望着秦家花園裡盛開的花兒,冷聲道:“不去!”
陳默菡和楊青蘿一直玩到晚上八點鐘纔給洛景楊打電話。
等洛景楊前來的過程中,楊青蘿兩隻的緊緊的絞在一起一臉的緊張。
陳默菡拍了拍她的肩膀,搖頭嘆氣:“青蘿,你有點出息行嗎?”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緊張,不如你告訴我,爲什麼?”
陳默菡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傻樣,你這不明擺着喜歡洛大哥嗎?”
楊青蘿呆了呆:“是……是嗎?”
“不是的話你緊張什麼?”
“我也不知道。”
眼前緩緩停了輛黑色低調的勞斯萊斯,楊青蘿一臉雀躍的從長椅上跳起來,直往駕駛座的方向衝過去,然而當看到裡面的男人時,笑意頓時僵住,很快一點點消失,最後變成了重重的失落。
車子裡不是洛景楊,而是秦落凡。
這下,輪到陳默菡雀躍了,眼看男人下了車,她毫不矜持的衝了上去,直接撲進男人的懷裡,而男人則伸手抱住她,兩人頓時如同天雷勾地地火,當場就來個法式的熱吻,直看得楊青蘿臉紅心跳,急急挪開視線。
她無語望天。
唉,秦大少爺把默菡開發得像只猛獸了,她何曾見過這麼熱情的默菡啊?太讓人吃驚了!
秦落凡先把楊青蘿送回去,最後才慢慢的開了車往秦家的方向去。
回去的路上,陳默菡想起在墓地發生的事,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秦落凡,你說那個女人是誰?她爲什麼要在我爸媽的墓碑前放白百合?”
秦落凡臉色微微變了變,下一秒,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她是不是嚇到你了?”
陳默菡點頭:“當然啦,你想想在墓地裡忽然跳出一個白衣長髮的女人,要是晚上,絕對會把人嚇死。”
“你沒看清她的長像?”
陳默菡搖頭:“沒有。我只看到她的側臉,很白很白,白得有些嚇人。”
秦落凡似是鬆了一口氣:“默菡,以後如果要去看他們,我陪你去。”
陳默菡低下頭:“秦落凡,你不是恨他們嗎?”
秦落凡道:“恨!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想你出什麼事。”
聞言,陳默菡只覺得又苦澀又甜蜜。
時光流逝,轉眼就到了來年的春天。
這些日子,陳默菡和秦落凡像所有的戀人一樣甜甜蜜蜜過着每一天,當然也會有鬧彆扭的時候,確切的說,是陳默菡發小女人脾氣,而這脾氣的來源無非就是秦某人太禽獸了,除了每個月那幾天生理期,此男夜夜折騰她,特別是一到週末,他更加瘋狂,直把陳默菡做得下不了牀。陳默菡忍無可忍,警告他再亂來的話就不許他再踏進她的臥室。可每天早上醒來後,卻發現此男大喇喇的躺在她的牀上,睡得那一個香。
秦氏人事部的同事們從陳默菡紅潤的小臉以及不由自主流泄出來的甜蜜中看得出來她交了男朋友,一夥人經常挖費心思想要從她口中挖出她的男人是何方高富帥,而每一次,陳默菡只是含笑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衆人無奈,只道她太沒良心,交個男朋友而已,居然藏得那麼深。
陳默菡更是無奈,她覺得,現在跟秦落凡這樣就很好,爲什麼一定讓別人知道不可呢?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
她每個月都會去墓地裡看望父母一兩次,而每一次都是秦落凡陪同着,每當站在父母的墓碑着,她看到,秦落凡的臉繃得緊緊的,她知道,他還是沒法釋懷父母害死他父母之事。她想勸他不用陪她的,可他卻堅持着。
可是那個白衣長髮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就像一場風一場夢,來得突然,走得突然,自始至終,她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陳默菡知道,父母墓碑前的那一束白百合,一定是白衣長髮女子放上去的。
秦落凡又出差了,陳默菡拒絕與他外出。
這天下班後,陳默菡一個人開車往秦家的方向去。
她不知道,一輛車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跟着她,在她駛向帝都小區空無一人的小路上的時候,尾隨她的那輛黑色車子忽然加快的速度,置之生死的朝她的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