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不耐煩地側過頭：
“你怎麼陰魂不散啊？”
鳳清兒此刻分外得意，給楊善添堵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怎麼？我看上這東西，還不能找攤主商量了？你想要，你出價比我高不就行了！”
楊善：“出價的事兒後面再說，先給本座行禮。”
鳳清兒：“.”
好半晌，鳳清兒才嚷嚷道：
“你有完沒完！”
楊善皺眉：
“怎麼着，你給本座添堵，還不許本座找你茬了？還好意思問我有完沒完，本座是少閣主，請問你什麼身份啊？”
鳳清兒恨不得用自己的妖凰黑炎將楊善給燒成灰！
但楊善臉色依舊從容，甚至眼神還頗有侵略性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鳳清兒：
“想給我添堵，別用這些損招，這隻會讓本座看不起你。”
鳳清兒絲毫不懼：
“楊善，你也就現在能逞逞強，等你四方閣大會敗於我手，我看你如何嘴硬！”
楊善：“嗤！笑話，你是不是最近起牀都不梳妝了看不到鏡子裡的自己是什麼貨色？就憑你也想打敗我？”
就算是在天妖凰族，鳳清兒遇到那些比她血脈更高的天驕，她也是心中暗暗立誓，要超越他們。
所以鳳清兒的傲氣，可以說是在天妖凰族本身的驕傲基礎上再拔升了一個檔次。
如今卻被一個“空降”的少閣主如此小看。
鳳清兒嘲諷道：
“數月前，你是三星斗宗，本小姐是一星斗宗。而現在，你是五星斗宗，本小姐已經是八星斗宗了，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本小姐！”
楊善想了想，誠懇道：
“我不是看不起你。”
鳳清兒：“那是什麼？”
楊善：“是你自己看不清自己。”
“楊善！”
鳳清兒不愧是天妖凰，這音調飆到極限，聽起來真就像是鳥鳴。
楊善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
“你吼這麼大聲幹什麼？你以爲聲音大就可以不行禮了？”
鳳清兒這一嗓子，可是將周圍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一想到自己要當衆給楊善行禮
不行！
今天這個禮，說什麼都不可能行！
鳳清兒猶豫了一下，又湊到楊善跟前，低聲道：
“要想我行禮，可以，除非你打敗我，讓我心服口服！”
楊善眉毛一挑：
“這麼說，你要找我約戰？”
鳳清兒：“沒錯！四方閣大會，你我公平一戰，若你贏了，我以後只要見你，必定行禮！”
只要楊善答應，那四方閣大會之前，楊善就不能用行禮來爲難她。
至於四方閣大會之後.
楊善被她打敗，按照約定，以後也都不用向楊善行禮了！
鳳清兒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果然是機智！
楊善似乎也在考慮，慢吞吞道：
“約戰的話，沒點賭注可就沒意思了。”
賭鬥是解決矛盾的常用手段，楊善的提議合情合理，但急於讓楊善答應的鳳清兒似乎忽略了，“行禮”這個事兒，本來就已經是“賭注”了。
鳳清兒：“說，要賭什麼？”
楊善：“我輸了，我滾出風雷閣，你輸了，爲奴爲婢！”
鳳清兒想都不想就拒絕道：
“不可能！”
鳳清兒依舊保持和楊善近乎臉貼臉的距離，她神情倨傲：
“楊善，你想讓天妖凰給你當奴婢？你只要敢做，玄怒雷聖都保不住你！”
鳳清兒倒是沒有說假話。
天妖凰族的驕傲近乎病態，如果真有天妖凰給人族做奴婢，那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人族連同那頭天妖凰都被處死。
楊善本就志不在此，他接下來說的，纔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如果你輸了，不光是行禮的事兒，那百葉血藤，你也得給我！”
鳳清兒輕笑：
“你果然想要那百葉血藤，可以，但你的賭注呢？”
楊善：“明碼標價，一千萬靈石而已，本座出得起！”
鳳清兒：“可以！”
楊善：“四方閣大會見。”
說完這話，楊善瀟灑走人。
鳳清兒轉過身，丟了一枚低級納戒：
“攤主，這百葉血藤本小姐買了。”
攤主接過納戒，疑惑道：
“姑娘，這分量不對啊，這應該只有一千萬靈石吧？”
鳳清兒皺眉：
“你之前不是開價一千萬嗎？”
攤主：“可你加價一千兩百萬了呀，要不然我早賣給剛纔那位公子了。”
說到這裡，攤主的神色嚴肅起來：
“怎麼着，自己喊的價，把別人逼走了，就要降價，你當我們鑑寶山好欺負不成？”
鳳清兒沒想到這攤主竟然是鑑寶山的人，鳳清兒只好憋屈地又補了兩百萬靈石。
“可惡！這楊善，又讓我白花二百萬！”
【叮！玩家請注意，您的言行讓鳳清兒更加惱怒，鳳清兒仇恨度+5，當前仇恨度：40！】
楊善看到系統消息之後也是搖了搖頭。
好感度難刷，這仇恨度倒是好刷得很。
“鳳清兒呵！”
對於這位接觸玄怒雷聖必然要遇到的阻礙，楊善從來都是從心態上藐視，行爲上重視。
就比如這次，鳳清兒完全就是被楊善給亂了心神。
要不然也不會被楊善故意引導，在有賭約的情況下額外加註。
當然，也有可能是鳳清兒的確對自己很自信。
不過楊善最擅長的就是打擊別人的自信！
不信可以去問納蘭嫣然！
擺脫鳳清兒之後，楊善在交易會中將剩下的兩次天眼通都給用了。
東西也都還不錯，但對方要價太高了，沒必要當冤大頭。
楊善離開交易會之後，去了一趟風雷東閣。
畢竟都已經到這地方來了，總得要去見一見雷尊者纔是。
在沒有更多接觸的情況下，雷尊者對楊善的好感度從2點上升到了10點。
楊善猜測，應該是上次離開風雷北閣，借玄怒雷聖的勢壓了鳳清兒一波之後，雷尊者多少知道了點消息。
雷尊者應該就是因爲玄怒雷聖才上升了好感度的。
對於楊善的到來，雷尊者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身爲鬥尊強者，雷尊者並未讓屬下帶着楊善來見他，而是主動邀請楊善去到他私人會客的院落裡喝茶。
“楊善小友，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楊善笑道：
“閣主恕罪，主要是待在風雷閣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外出歷練去了。”
“沒什麼意思.”
雷尊者可太喜歡楊善說的話了。
沒什麼意思好啊！
如果楊善不是愣頭青，他說這話表達出的意思就是他的確對風雷閣沒多少興趣，只是奉玄怒雷聖之命前來歷練！
雷尊者笑道：
“所以四方閣大會，小友才特地趕回來？”
楊善點頭：
“畢竟我現在也算風雷閣的人，自然是要幫風雷閣掙點名聲，要不然我哪兒好意思找閣主討要《三千雷幻身》吶？”
雷尊者：“楊善小友，這《三千雷幻身》就是祖師爺傳下的，你遲早能學到，沒必要爲了它太費心思。”
楊善灑然一笑：
“閣主，您這話說的，要是《三千雷幻身》我還非得賴着師尊給我，我怕師尊得抽死我！還是我自己堂堂正正拿比較好，要不然算啥試練！”
雷尊者也笑了起來：
“我風雷閣的建閣史錄裡也的確記載，祖師爺他老人家是個直來直去的火爆性子。”
雷尊者將聲音壓低了些：
“不過嘛，今年四方閣大會參與的年輕強者比往年要多出很多，這晉級難度頗大，所以老夫也改了改規矩。以前，我風雷閣弟子，只有進了大會前三，纔有資格學習《三千雷幻身》，這次啊，只需要前十就行了！”
哪兒有什麼比往年多，江山代有才人出，都大差不差的。
雷尊者這是故意示好呢！
楊善趕緊回答：
“雖然我自認可以穩進前三，但閣主的好意，我定然記在心裡！”
和聰明人交流就是輕鬆，雷尊者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祖師看重的親傳弟子，楊善小友，大會在即，老夫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一會兒我讓費天領你在東閣逛逛。”
雷尊者又補了一句：
“我跟費天打過招呼，大會之前，你要拿貢獻點換什麼東西，一律八折！”
“多謝閣主。”
“誒，不必客氣，這是老夫應該做的。”
跟雷尊者的第一次正式接觸，也算是順利。
楊善也確定，雷尊者現在就是夾在玄怒雷聖和天妖凰族之間，兩邊的關係，他都想維持！
楊善嘗試將自己帶入雷尊者的立場進行思考。
畢竟要想清理風雷閣的蛀蟲，雷尊者也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雷尊者對權力相當敏感，所以之前楊善表示不要權力的時候，雷尊者都表現得格外開心。
但在鬥氣大陸，“權力”這個詞的意義並非唯一。
它既可以是實力帶來的副產品。
也可以是提升實力的渠道。
雷尊者，想來是屬於後者。
天妖凰族，明顯比雷尊者要強勢多了。
兩者的合作，定然是以天妖凰爲主。
那麼雷尊者手裡的權力，甚至於雷尊者本身，就應該就是他拿來和天妖凰族合作的基礎。
所以.
“這雷尊者任由我跟鳳清兒鬥，同時又兩邊不得罪，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啊！嘖，也是條老狐狸。”
不過這並非是一個壞消息。
兩邊不得罪，那也就意味着這位鬥尊強者，一時半會兒不會跟鳳清兒一樣，給他故意添堵。
楊善準備去見一見費天，看看東閣這邊能不能換到什麼好東西。
突然，他感覺血契空間裡似乎有異動。
“汪！主人！我進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