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我而來？”
蕭逸眯了眯眼。
“不錯。”九霄劍君臉色凝重，“原本我不信你能救我九霄的師尊。”
“但如今，我信。”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但強者的直覺告訴我，你確實很強。”
“自你之前現身要塞那一瞬，我的九霄劍便躁動難耐。”
“若非我極力壓制，九霄劍在那時便會出鞘攻你。”
“九霄劍…”蕭逸看着九霄劍君腰間佩劍，皺了皺眉。
“這劍，我聽說過。”
蕭逸不自覺踏前幾步，凝視着九霄劍，“劍，鑄就之時不過極品巔峰聖器，佇立於一片平靜大地之內。”
“那時，此劍甚至還不夠格入上古神兵器譜前十。”
“歷時無數年，劍內有靈，忽有一日，沖天而起，直上九霄。”
“此後又是歷時無數年，劍在九霄蒼穹受無盡罡風時刻磨礪。”
“至當年有九霄劍君你親自收服此劍，此劍，已成驚天動地之神兵。”
“我聽說過，九霄劍，是最好勝，最要強的劍，不甘平凡大地，只欲九霄衝蕩，百折不撓。”
“而你九霄劍君，也是最好勝，最要強的劍修。”
“不錯。”九霄劍君傲然道，“我的九霄劍，於你，於你那把紫電，皆有戰意，皆生好強之心。”
“這便足夠證明你非泛泛之輩。”
“那些膿包庸人，絕不會讓我的九霄劍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蕭逸收回了目光，嘴角咧過一道輕冷笑容，“希望有朝一日你我的劍不會碰上。”
“否則，九霄劍，必敗。”
話音落下，蕭逸轉身而離。
九霄劍君頃刻皺眉，“蕭逸殿主，你的意思是？”
蕭逸頭也不回，語氣淡漠，“你們八宗自己的恩怨，我沒興趣參與。”
九霄劍君眉頭皺得更緊，“可否給本君一個理由？”
蕭逸語氣愈加淡漠，“八殿和八宗，永遠不會是朋友。”
“有些事，你們做了，便別無迴轉餘地。”
“赤霄劍君那句恩怨成灰，我只當他放屁。”
“當然，某些情況下，可以不是敵人，也僅此而已。”
他入駐八宗要塞，其實誰也沒佔誰的便宜，也誰也沒求誰。
他確實要借八宗戰力。
但八宗戰力，同樣巴不得他這樣一個強者加入。
此次變天，本就註定了八宗不可能置身事外。
“蕭逸殿主還請聽本君最後一句。”九霄劍君臉色凝重。
“你可知爲何八宗和你八殿，形同對立？”
“又可知千萬年前，爲何會有所對峙？”
“有些時候，八宗於你八殿，甚至帶了幾分針對。”
蕭逸微微頓下腳步。
九霄劍君，嘴脣蠕動了記下。
蕭逸的腳步，徹底頓下，臉色，亦頃刻大變。
“你說什麼？”蕭逸猛地轉過身，直視九霄劍君。
九霄劍君仍舊只嘴脣蠕動幾分，無音傳出。
蕭逸猛地瞳孔一縮，“你說八殿本來就是…”
蕭逸的話語，戛然而止，眼眸徹底眯緊，“不可能。”
九霄劍君不再蠕動嘴脣，直接道，“蕭逸殿主身兼八殿總殿主之職，已修上古八絕。”
“本君說的話到底可能還是不可能，蕭逸殿主不是自己能直接判斷嗎？”
“那纔是當年一衆天君不可能容你八殿存在的原因。”
“若非當年冰聖前輩現身，一劍逼退兩大天君，再加上八位第一代總殿主已是先驅，如今，根本不可能有你八殿。”
蕭逸眯着眼，“千萬年前那一戰，你很清楚吧。”
九霄劍君搖了搖頭，“本劍君不清楚，包括師尊也不清楚。”
“但我二師弟赤霄劍君很清楚。”
當年，正是赤霄劍君代表無上劍宗應兩位天君之詔。
九霄劍君沉聲道，“冰聖前輩那一劍，直接將大陸一角斬斷。”
“八位第一代總殿主的聯手下，險些將那邊包括天君在內的所有戰力逼入絕境。”
“八宗與八殿的協議，在那一刻誕生。”
九霄劍君眯起眼，“那…是你們第一次獲勝，博弈之勝。”
“但那絕不會成爲你們八殿讓那邊容得下的原因。”
蕭逸沉默着。
九霄劍君繼續道，“師尊，是與那位水姑娘…”
蕭逸再度出言，打斷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九霄劍君臉色霎時難看，“蕭逸殿主，你…”
蕭逸清冷一笑，“我說了，我們可以不是敵人，也僅此而已。”
“不站在那位水姑娘一邊，便不是我的敵人。”
“如何救回無上劍君，是你們這些做弟子的自己的事。”
“殺那位水姑娘，是我的事。”
九霄劍君聞言，臉上頃刻露出笑容，點了點頭，“蕭逸殿主果然將什麼都分得很清。”
譁…
九霄劍君手中一道光芒涌現，一本劍訣憑空而現。
“這，便算本劍君給蕭逸殿主的見面禮。”
“這是？”蕭逸微微皺眉。
九霄劍君輕笑道，“無上劍訣，完整本。”
“你在東離劍宮得的無上劍訣，不過是無上劍氣的入門修煉之法。”
“而真正的無上劍訣，共五層。”
“入門至精修，修出無上劍氣，凝劍氣爲所用，此爲第一層。”
“無上劍氣，位列天下所有劍道劍氣之首，精純、凌厲、鋒芒，憑此第一層，足可傲視世俗。”
“第二層，乘風境，天地之風，爲劍所用，可乘風直上，威力對比第一層百倍增。”
“第三層，赤霄境，劍火融合之道，借風火之勢直上九霄；至巔峰，九霄風雲，一劍可有滔天炙浪吞噬殆盡。”
“第四層，九霄境，九霄之上，我之一劍足可無敵，傲視蒼生。”
“第五層，無上境，劍破九霄，一劍而九天震動，直逼天威；除帝之外，當世無敵。”
“無敵君境？”蕭逸眯了眯眼。
九霄劍君點了點頭，“你可以這樣理解。”
蕭逸輕笑，“可惜我不需要。”
九霄劍君同樣輕笑，“無上劍訣之所以強，除卻裡頭的諸般玄奧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