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覆雨帝君站穩腳步,臉色暴怒。
“謝小友手下留情。”雲圖帝主倒是搶先拱了拱手。
“以小友剛纔那紫火符籙的本事,足夠叫覆雨帝君隕落當場了。”
“哼。”蕭逸冷笑一聲,目光落到了那中年人和那年輕女子身上。
直覺告訴他,這二人,很不對勁。
“你二人呢?”蕭逸冷眼直視。
“你二人也讓易某扎眼得很。”
“是自己滾出去,還是也如覆雨帝君般,我扔你們出去?”
“你…”少觥帝君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少觥帝君,還從未受過這般氣,特別是這樣一個黃毛小子。
“嘖嘖。”那年輕女子,倒是率先站起,緩緩而離。
待走到蕭逸身旁,那女子輕扭腰肢,素手緩緩搭在蕭逸脖間,輕笑道,“小哥不喜歡我們,我們走便是。”
“何必如此動怒?”
邊說着,女子巧笑嫣然。
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彷彿有着最最讓人無法抗拒的攝人心魄之效。
蕭逸一驚。
體內一股冰涼流淌而過。
“哼。”蕭逸猛地肩膀一震,震開了素手。
“似你這等庸脂俗粉,也配給我拋眉弄眼,勾肩搭背?”
“換了在家裡頭,你給我看門都不配。”
“滾。”
“你…”年輕女子,頭一次露出了幾分怒色。
“好,小哥有些本事。”年輕女子又霎時收斂了怒色,恢復輕笑。
“我們走便是。”
二人,就此離去。
蕭逸瞥了眼。
不知爲何,這二人走了,他倒反鬆了口氣。
“小友?”雲圖帝主客氣笑道,“小友這等人中龍鳳,來歷不凡,怎地卻入了炎龍盟這等混亂紛擾之地?”
雲圖帝主冷眼看了眼蕭吉等人,而後又客氣地看回蕭逸。
“以小友身份,入這炎龍盟,不僅折損小友,且也免不得讓小友沾染諸多麻煩。”
“雖小友的師尊地位超然,但三盟紛爭之麻煩,諸天萬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如這樣,小友脫了炎龍盟,來我雲圖諸天,哦,小友勿要誤會,非是入本帝主麾下,僅僅是給本帝主當個齊平供奉,可好?”
“凡小友所提要求,本帝主無不應允。”
雲圖帝主,滿臉認真之色。
但蕭逸卻心頭明鏡般,這雲圖帝主,還在試探。
他已經沒別的東西能亮出來嚇唬人了,而今速速脫身才是。
當然,而今他更不能露怯分毫。
“雲圖帝主客氣了。”蕭逸笑笑,卻是傲然道,“我家師尊說了,無盡虛空,一宮一族也罷,二行三盟也罷,四門五山更是不值一提,他誰也不懼。”
“我來炎龍盟,不過是歷練歷練。”
“至於那些個沾染的仇怨和麻煩,他也說了,誰不開眼,不給他老人家面子,他老人家也不介意出來動動筋骨。”
雲圖帝主已然面露忌憚之色,“不知小友的師尊到底是…”
“雲圖帝主。”蕭逸這一次目光認真,“我家師尊確實尋真武前輩忙活去了,平日裡去尋他的,也是別的些脾氣古怪的老頭。”
“您若非要問個徹底,我也不介意給你說個清楚詳細。”
“我家師尊,我還能說道說道,但別的老傢伙,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嗯…”蕭逸目光似在思索,道,“平日裡最喜歡尋我師尊喝酒的,是…”
“不不不。”雲圖帝主連忙揮手打斷,“本帝主沒興趣打探別的至尊的私事。”
“那…”蕭逸皺眉道,“平日裡最喜歡尋我師尊論道的,則是…”
“停停停。”雲圖帝主面露慌色,“私下裡談論至尊已是大不敬,小友還是打住吧。”
虛空至尊,就那麼些,一說名字便知是何人。
但這些個至尊,無不是老怪物,也無不是性格古怪者。
有些事,不該問,有些事,不該知,他雲圖帝主能走到今日,自是知曉這些道理的。
“呵。”蕭逸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罷了,今日鬧得這般不快,我便也不在雲圖帝主你這多待了。”
雲圖帝主皺眉,“今日算本帝主招待不週,若小友就這般走了,不給本帝主個重新招待的機會,他日你家師尊怪罪下來,本帝主如何擔待得起?”
蕭逸暗急。
要想震懾幾分,不難;但若要完全唬住雲圖帝主這樣的梟雄人物,幾乎不可能,畢竟他確實只是在裝模作樣。
“想強留我?”蕭逸暗道一聲。
雲圖帝主嘴上說得好聽,實則不過是要個藉口留下他。
時間一長,他蕭逸是否說謊,定露端倪。
“不了。”蕭逸語氣不悅,“炎龍盟那裡還有事要辦,辦完了我得回虛空洞府一趟。”
“身上這七種天地至強火紊亂的事,我還是得速速讓師尊幫我解決。”
“這…”雲圖帝主遲疑着,仍舊皺眉。
“告辭。”蕭逸拱拱手,並無太多的客氣,就此轉身。
“小友…”雲圖帝主喚了一聲。
蕭逸語氣一冷,“七種天地至強火一旦徹底失控,易某便危在旦夕。”
“後果,可是你雲圖帝主擔?”
雲圖帝主臉色一變,再不多留,“小友好走,我雲圖宮便不多留了。”
若一切都是真的,這位易霄背後站着位強大的至尊。
那麼這位至尊之徒若死在他雲圖宮內,他雲圖帝主便等着遭殃。
有那麼一瞬,在雲圖帝主看來,易霄便是個須得速速送走的‘瘟神’。
“我們走。”蕭逸看了眼蕭吉一行。
……
雲圖宮外,一行人,御空飛離。
看似不急不緩,但蕭吉等人眼中,都難掩那凝重之色。
而蕭逸,亦瞬間恢復了眼中的冷漠。
……
雲圖宮,帝雲殿內。
少觥帝君與雲夢帝君快步而來。
“雲圖帝主,就這般放走了他們一行?”少觥帝君臉色冰冷而難看。
“不然呢?”雲圖帝主憤憤一甩衣袖,回到寶座上。
“這羣瘟神不早早送走,等着出了意外後栽到本帝主頭上不成?”
“那蕭白等人還好說,他們炎龍盟一行即便死在我雲圖宮內,我大不了推到你們寒淵盟上,畢竟他們是死在你少觥帝君的毒酒之上。”
“本帝主,卻是毫不知情的,最多賠個禮,付些代價。”
“但至尊之徒若死在我雲圖宮,本帝主拿什麼賠?”
“至尊之怒,哪怕只些許怒火的宣泄,便能叫我整個雲圖宮灰飛煙滅。”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