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逼着自己,霍黎琛硬是忽視了她眼底的水意。
“不是說什麼都能爲我做嗎?才抱一下,就這種反應?!想要跟着我,就要適應我的生活方式,像那些女人一樣…乖乖地……服侍我!”
故意貶低她,霍黎琛大力拉扯着他的衣服,動作粗魯,也沒有往昔的溫柔體貼!
“啞巴了?這個時候,嬌嬌可不會像你這麼…無趣!”
冷眼瞥着含淚緊咬紅脣的陌陌,霍黎琛出口的諷刺卻是極端的殘忍。
“怎麼這種反應?!這個時候…成熟的女人可是會…!”
倍感恥-辱,淚不住地流淌,集結全身力氣猛地推開霍黎琛,氣憤地揮手一個耳光甩了上去,掙脫鉗制,顫抖着雙手,拉扯着衣服,暴吼出聲: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碰我!我來找你,是因爲我喜歡你,我愛你!不是來讓你糟蹋我的!霍黎琛,你個禽-獸!混蛋!你沒良心!你不是人!我恨你!我討厭你!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找你!你滿意了吧?!”
整理着衣服往門口退着,陌陌吼完,一把抹掉眼淚,拉開大門,緊捏着領口衝了出去。
砰——
門被摔了上去,霍黎琛卻癱下了身子,彷彿還能感覺到腳底的顫抖,一如他的心,震顫不已。耳邊嗡嗡作響,不自覺地伸手抹着臉龐,苦笑的嘴角汗意涔涔。
一動不動地依靠着牆壁站了許久,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般,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累,這一刻,霍黎琛卻連爬起的勁兒都沒了。
頹廢地倚趟着,俊逸的臉龐滿是飽經滄桑的疲憊,凌亂的衣衫七扭八歪,不自在地控訴着他可惡至極的罪行,想着陌陌離去時淚眼婆娑的悲憤模樣,霍黎琛緊握雙拳,卻是欲哭無淚!
他這樣詆譭她、羞辱她、污衊她,她一定傷心死了、也很死他了?!
這一次,他真的要徹徹底底、永遠失去她了!
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嗎?爲什麼,這一刻,他居然還是有種想要立馬死去的感覺!沒了她,行屍走肉的日子,對他有什麼意義?!
一口氣衝下樓,陌陌周身狼狽,哭得像是個淚人,橫衝直撞衝出了辦公大樓,悲痛難忍,莽莽撞撞,直直跌入了迎面而來的一堵肉牆。
“哎喲,哪個該死的!走路不帶眼睛?!”
“火氣這麼大?!吃火藥了?!好像是你…撞向我的吧!小嫂子,你這是……”
伸手扶了陌陌一把,霍立朗看了看面前狼狽不已的陌陌,又擡眼瞅了瞅她身後的恆萬大樓,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怎麼搞成這樣?不至於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欺負了吧!這未免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別叫的那麼親熱,我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倒黴死了,出門還能碰到姓霍的鬼!讓路啦!”
瞪着面前跟霍黎琛氣勢相近的出衆男人,正在氣頭上的陌陌直接將他當成了替死鬼,不分青紅皁白就是一陣嗆聲,說完,拍開腰間好心攙扶的大掌,瞪了他一眼,越過他匆匆跑開了。
一陣傻眼,霍立朗無語得呲牙咧嘴,一陣直翻白眼。
真是活見鬼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從來還沒有女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如果她不是他大哥的女人,單憑這幾句話,他就能剝她一層皮!
天知道,他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對一個同齡的女人主動多話地表示關心!真是好心遭雷劈!大哥也不下來看看,他的女人,被他寵壞成什麼樣子了?!
直直瞪視那消失的一點紅,抱怨完,剛想轉身,霍立朗又倏地又停了下來,呆愣地回頭,又往遠處那奔跑的紅點細細望去。
‘她…在哭?!剛剛她的樣子…該不會是被大哥欺負了吧!’
難怪突然對他這麼的不友好?!大哥受什麼刺激了?居然在這種地方把他的女人衣服都給撕爛了?!
越想越覺得煩亂,搖了搖頭,霍立朗決定還是不淌這趟渾水爲好,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他大哥的私事,估計也容不得他多言!
想起老爸老媽的交代,他決定,只要將大哥準點押回家吃飯,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想着,霍立朗轉身往樓上走去。
***
進門,見霍黎琛一副心魂俱失的落拓樣子,癱坐在地下,霍立朗明顯被嚇了好大一跳。
雖然沒有開口問他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顆兩人,一個淚流滿面的跑開,一個,半死不活的架勢…瞎子也明白髮生什麼了嗎?
這是…吵架了嗎?不至於吧!
見霍黎琛都臭着臉,明顯的心情不佳,不傻的,自然不會在這個關口找刺激。
將他拖起,霍立朗簡單表明了來意,隨即一起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家門,這才注意到霍氏一大家子…居然全到齊了,不自覺地對望了一眼,兩人不免都有些詫異。
不是特別重要的日子,很少有這麼凝重的氣氛。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隱約間,霍黎琛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不是…纔剛趕跑了陌陌,家裡的人就全得到消息,等着開批鬥大會審判他了吧!還是他們…’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不需要這樣的關心,更不需要同情!
望着正襟危坐、愁雲慘淡的一家人,霍黎琛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驚詫間,卻見霍母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
“黎琛,立朗,回來了,就等你們倆個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來,大家先坐,準備開飯,我吩咐了廚房加菜,準備了每個人愛吃的菜!”
心底的疑慮暫且打消,難得一家人湊齊,瞥了瞥身後的兄弟,扯了扯嘴角,兩人隨即跟了上去。
一頓飯,還是最簡單的閒話家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有誤,霍黎琛總覺得今晚這一餐…過於沉重,所有人的臉上沒有笑意,話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滿滿一桌子菜,也近乎都沒有動,甚
至連陌陌沒到,他只是說了句‘忙’,他們都沒再繼續問。
以前,哪次他若是自己回來,他們都會不相信的問東問西,說不定,還要給他上好一通教育課!可是今天,明顯,反常!
***
吃過飯,剛坐回大廳,傭人便端了果盤上來,霍黎琛手中的蘋果還沒遞到嘴邊,突然瞥到門口初現的身影,手一抖,手中的蘋果也順勢掉落。
醫生的出現,像是一陣突來的冰雹,瞬間將廳中的熱鬧氛圍降至了冰點以下。
雖然早預感有大事發生,可幾個不明詳情的小輩還是無不呆愣地瞅着這面色凝重、滿目滄桑的面孔,傻眼了半天。
沒病沒災的,他來這裡幹什麼?!
“賀老,坐——”
站起身子,霍爸爸親自招呼醫生坐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位子上。霍爸爸明顯凝重、慎重的反常,瞬間在所有不明所以的人心裡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今晚召集大家到這裡來,其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說。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熬過來了,以霍家現在的權勢,不及隻手遮天卻也半個橫行無阻了!唯有生老病死,任是權勢通天,卻也迴天乏力…賀老…”
聲音一度哽咽,霍爸爸看向愛子的目光,難掩心痛,此時此刻,他不是一個跨國集團的名譽董事長,只是一個掛懷兒子的…老父親。
“老爺,我來說吧!”
起身,賀醫生的眼底也不禁有些氤氳。
望着明顯反常的兩人,瞥着已經忍不住拿起紙巾啜泣的婦人,所有人都感到了無法排解、壓抑的極度悲傷,無不正襟危坐,豎起了耳朵。
“賀叔!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
猛地一拍沙發,霍黎琛倏地站起了身子,怒氣滔天地…轉身就想離開。
“少爺,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怎麼忍心瞞着老爺,眼睜睜地看着少爺等死?你沒有想過,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怎樣的悲哀?還有老太爺!你若不再了,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有多受打擊?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站起身子,賀詮聲音顫抖,聲音不大不小,卻在霍氏大廳丟下了一顆重磅的炸彈。
“賀叔?!你在胡說…什麼?!”
“賀叔?!不要打啞謎!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約而同地起身,兩兄弟竟同時站起了身子。
“琛,你還想瞞我們到什麼時候?還是你以爲只要在生命消失之前,儘量多的回家陪我們吃吃飯、看看風景,就算是盡了你全部的孝道?!”
開口,霍父泣不成聲。
“爸…我…”
轉身,霍黎琛的聲音也禁不住有些哽咽。這件事,說,不說。有什麼區別?!說了,也只是徒增家裡人的痛苦罷了!
“坐下!聽賀老說,沒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
雙目溼潤的看着愛子,霍爸爸還是端起了父親的架子,嚴肅凌厲得不容霍黎琛抗拒。
見霍黎琛不再抗爭,頹廢地坐了下去,賀詮隨即拿出診斷記錄:
“大家一定還記得一週前,我特意以狂牛傳染症爲名義堅持給大家…做的身體全面檢查吧!那是因爲…那個時候我確診少爺…患了Leukemia,就是我們俗稱的白血病,或者血癌。血癌是一種造血組織的惡性疾病,也分很多種,有急性跟慢性之分。急性,通常半年內若不能治癒,會有性命之憂!而慢性,相對緩和,前期症狀並不明顯,很多患者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自覺,隨着病情的發展,就會出現乏力、低熱、多汗或盜汗的症狀等症狀。而少爺患得是CML,即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這種白血病不同於CLL,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會有明顯的淋巴腫大腫大症狀便於察覺,前期跟疲累、感冒症狀極爲相似,不易察覺,如果那天皮累過度的少爺不是被我強行拉去查體,或許根本現在都不會有人察覺….”
見慣了生老病死,這一刻,醫生卻也還是不能免俗得抹了抹眼睛:
“依據病人體質,慢性…通常可通過藥物維持一年到四年併發時間,而後轉爲急性,越往後期,藥物、化療次數都會增加、痛苦也會加劇。血癌是一種常見的血液疾病,隨着醫學的發展,根治的可能,不是沒有,最有效的就是健康匹配的造血幹細胞的移植!而幹細胞的提取方法有三種,骨髓幹細胞提取,臍帶血幹細胞提取及外周血幹細胞提取!這是少爺唯一的希望!”
起身,霍立朗急匆匆接過了話:“那還等什麼?趕緊找啊!”
“可是…少爺的情況有些特殊!那一次體檢,我已經就各位給位身體裡提取的幹細胞跟少爺的…做過比對,匹配率都達不到移植標準!我想這意味着什麼,不需要我再說了!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也試圖通過各種途徑尋找…目前還沒有進展。其實,還有最後的一線生機,就是我們沒試過的臍帶血幹細胞提取,雖然也不一定能完全匹配,可是這是最後的希望,少爺跟老爺的幹細胞匹配率是最高的,如果倒向移植,很可能就是百分百的,可是老爺的幹細胞裡有少爺無法容納的個體,我想,如果是少爺的孩子,成功配對的機率會更大,所以——”(涉及醫學,純屬虛構,勿糾結)
努力得想要說的直白一點,醫生眼底,希望的光亮不言而喻。
倏地站起身子,霍黎琛卻一口否決了:“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霍家這麼多人,都沒有跟他匹配的幹細胞,他不許他將這微妙的希望…打到陌陌的頭上。
這個世界上,陌陌是最大可能懷有他骨肉的女人,如果這一年她無法受孕,如果他撐不到她懷孕生產,她就要眼睜睜看他走完人生最後的一程,送他走,然後帶着失去他的痛苦活一輩子。
他絕對不能這麼自私!
“少爺?!”
“琛!”
“哥——”
異口同聲,所有人都被他的決絕驚住了,這是最後的希望,他居然連考慮都不考慮。
“爸,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孩子,對每個家庭而言,就是上天的恩賜!這個世界上,陌陌是最有可能懷有我孩子的!可是如果在我生命結束之前,老天爺沒給我們這份幸運呢?!OK,就算,老天憐憫,陌陌可以成功懷上我的孩子,可是如果不匹配呢!這個機會…太渺茫了!我不能這麼殘忍,爲了自己微乎其微的希望,害她因爲我痛苦一輩子!從我們在一起,我就一直在傷害她,她受得傷夠多了、夠辛苦了,我不能自私地拖累她一輩子,讓她經歷這樣的人間慘劇,帶着這樣的陰影走完她的下半生!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碰她的!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本來,我們該有個孩子的…”
想起跟陌陌經歷的種種,霍黎琛突然變得異常的激動。
“黎琛!你的母親就你一個孩子!難道你就忍心她在天堂都不能安心?忍心看着家人爲你痛苦,最後白髮人送黑髮人?!”
“媽,對不起…生死有命,不要強求…有些事,是人力改變不了的!”再一次,霍黎琛對身邊的婦人打從心底裡尊敬。她是真的關懷她的,堪比親生。
“這就是你今晚逼嫂子離開的原因?!現在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會衣衫襤褸、哭着、罵着狼狽地跑出恆萬大樓了?!你是故意傷害她、逼她對你死心、讓她離開你的?!”
恍然大悟,霍立朗突然出聲道。
這下好了,讓兩個心存芥蒂、都不願意回頭的男女走在一起,這可比強扭瓜,還要難上加難了!
“你說什麼?黎琛他——”
目光齊刷刷地調向霍黎琛,所有人都驚呆了,他這不是把自己往墳墓裡逼嗎?
“不要告訴她這件事!不要再去煩她!讓她過自己的日子吧!就算你們告訴她,我也絕對不會碰她半分!”
“琛,如果你是因爲愛她、怕她受傷,我們可以用個折中的法子的!我的意思是….只要肯出錢,符合條件的代理孕母有的是!只要我們保密…陌陌不會知道的!”
思索着,霍立朗提出了最後的腹案,不管用什麼方法,最後的希望,他絕對不許他輕易放手。
“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背叛陌陌!如果你敢把這個念頭動到我身上,我寧可立即去死!爸,媽,我從來沒有放棄治療,也積極在努力,賀叔也在研究克隆培植幹細胞,盡人事,聽天命,不要強求,行嗎?!這一生,能做你們的兒子,有這麼好的兄弟,我已經無憾了!”
嚴肅表明自己的立場,霍黎琛走到兩老面前,言語懇切。
見狀,看了看幾位僵持的少爺,賀醫生忍不住又道:“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有件事,我想我還是該告訴你們…”
“賀叔,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事,只說吧!”
“通過近些年對病情的…研究,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可能會加大生存的機率,那就是…越是乾淨的女人,延續的生命也會越純粹…或許是先天的優勝略汰、保持血統純正的緣故…雖然這麼說,對女人可能有些不公平,也有些自私…可這也是有一定醫學依據的!而這種的純正機率,也是生存的機率。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目前我無法驗證或者解釋爲什麼…可是從幾代人的發展研究來看,是有一定關係的!而且相愛的人會相對放鬆,受孕機率也會增加,顒,蘇小姐…她肯定是最有機會的…這件事,少爺心裡該是最清楚的!”
“賀叔,你的意思是…?”
一驚,霍立朗更急了:他這是幫忙還是幫倒忙?要純正的處子?還要相愛?
點頭,醫生也不得不道:“的確…處子…希望可能更大!”
“這件事到此爲止!我心裡有數,也不會放棄治療,讓我自己做主吧!所以,你們誰也別打歪主意!還有…這件事…先別告訴爺爺!”
“琛…”
…
這一晚…霍家的氣氛別樣的沉重,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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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跑回家,陌陌換下被撕爛的衣服,卻把它當成了霍黎琛拿着剪刀戳了個稀巴爛。
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管怎樣安慰自己,陌陌的心還是隱隱作痛,平靜過後,想着霍黎琛明顯刺激的表現,想着自己太過沖動的反應,心頭隱隱總有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兒,再想到對霍立朗的失控,陌陌只覺得自己失控地…不再是自己,彷彿…一直在被人牽着鼻子走!
遷怒無辜、將情緒發泄到他人身上,向來是她最討厭的!
沒想到,盛怒中的自己,居然也幹了這種事情。
頂着一雙紅腫得又疼又澀的大眼躲進浴室,泡着澡,時不時地想起來,陌陌還是會擠上幾滴淚。
‘蘇陌陌,你就是犯-賤,人家都那麼對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捨得?不忍心?幹嘛還爲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哭……’
不停地咒罵着自己,拍打着水花,陌陌心裡卻還是不好受。她怎麼也不願相信曾經自己心底滿滿的感動,全是假的!特別是瞥到手上那兩隻晶瑩剔透、一紅一藍的漂亮蝴蝶,她的淚就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
如果愛,可以說收手就收手,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跟風菱悅的柏拉圖式的戀愛,還被背叛了,她都用了盡三年的時間去遺忘、去轉移,這一次,她身心俱失,是不是最少要用雙倍或者一輩子的時間去淡忘?!
‘死男人,不喜歡她,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爲什麼要來招惹她?喜歡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始終想不通,這一夜,陌陌又是在自我掙扎、折磨中半失眠的度過。
***
那天之後,陌陌又開始了正常上班的日子,短暫的忙碌一度也稍稍消弭了她心底的痛,卻還是無法挽回失去的快樂!她,開始變得沉默,越來越不愛笑,每每望向手上的戒指,她卻總會禁不住有種鼻頭酸澀、想哭的衝動。
可是試了許多次,她始終還是捨不得摘下。
這個戒指不止漂亮,寓意也美,比翼雙飛,多美好、多貼切的象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