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聖的肉身漸漸融化消散,在綠色幽火中露出其仙魄,在他的仙魄上,一道道黑白之氣的印記一層層的覆蓋,時而閃爍妖異之芒。
藏劍聖的仙魄雙目緊閉,在綠色幽火中一動不動,王墨目光如電,仔細的觀察起來,瞬間,他目光驀然一凝,真勾勾的盯着藏劍聖仙魄的眉心,在那裡,有一道很淡的紅色細線,隱約閃爍。
這細線,若是仔細看,其形狀分明就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劍!
在看到這紅色細線的剎那,王墨身子轟然一震,一種好似直接面對千萬飛劍穿透身體的感覺,立即涌現全身。
“好霸道的劍氣!!”王墨深吸口氣,眼中一片凝重。
“這道劍氣想必是天靈劍宗的高手給予藏劍聖的一道保命劍氣神通!這紅色絲線,便是那道劍氣!難怪會讓我感覺如同生死,可以直接破開我生死烙印......”王墨目光一閃,露出果斷之色。
“這道劍氣,既然被我看到,便是我的了!”他雙目閉上,雙手放在兩膝,天靈之上霞光四射,仙魄離竅而出,在王墨的仙魄上,一道道生死烙印幾乎全部覆蓋,如同鎧甲一般嚴密的守護。
王墨的仙魄離竅,望着藏劍聖仙魄,略一沉吟,目光閃爍,噴出一口幽冥鬼火,融入那幽火之內,頓時,幽火立即濃郁。
幽冥鬼火不斷地從王墨口中吐出。
藏劍聖的仙魄,露出痛苦之色,好似想要掙扎,但其身體外的生死烙印,卻是死死的把他鎖住。
王墨仙魄露出謹慎之色,他小心翼翼的控制幽冥鬼火煉化,不去刺激那道劍氣,而是蠶食藏劍聖的仙魄,一點一點的,把藏劍聖仙魄煉化。
這一過程,持續了數日,以王墨的強大,數日內不斷地全神貫注,同時還要持續吐出幽冥鬼火,仙魄略有黯淡,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但他的目光,卻是越來越亮。
這一日,藏劍聖的仙魄,在持續的煉化下,終於崩潰,化作點點晶芒,在那晶芒中,紅色細絲一閃平靜的飄在半空,一動不動。
王墨仙魄一吸,藏劍聖仙魄化作的晶芒,立刻被其吸入口中,快速的彌補連日來的虛耗,做完這一切,王墨仙魄猶豫的看了一眼那靜止不動的紅色細絲。
沉默許久,王墨一咬牙,不再猶豫,直接一口把那細絲吞下!
在這一瞬間,他仙魄立即劇烈的顫抖,與肉身的聯繫,迅速的消散,對此,王墨早有準備,他距離肉身不遠,此刻掙扎之下,在那聯繫即將消失的瞬間,進入到了肉身之內。
王墨靜靜的坐在原地,這一坐,又是三天!三天後的黃昏,王墨睜開了雙眼,其目內一片平靜中,有奪目之光露出。
在王墨雙目睜開的剎那,一個劍形的利影,在他眼內瞳孔中一閃而過。
魔將蚩信盤膝坐在王墨居所之外,他坐在這裡已經三天了。他面色蒼白,沒有血色,這三天來,他多次想要進入王墨所在的房間,但看到房間外那濃濃翻滾的綠霧,尤其是霧內那密密麻麻的陣法,他都不由得止步。
眼看距離魔將之戰的日期,慢慢的臨近,他心中頗爲焦急,只是他能感覺到,王墨既然在居所外佈置了這濃密的陣法,定然在修煉的關鍵之處,不願讓人打擾。
衡量利弊,蚩信長嘆一聲,盤膝在外,安靜的等待。這一日,正是魔將之戰的前一天,明天,將會是一場惡鬥!
蚩信內心的焦急,已經達到了頂峰,若是王墨今日還不出關,那麼明天之戰,他將會徹底的失去資格。
他猶豫了一下,狠狠地一咬牙,站起身子,向王墨居所踏去。
“王兄弟!”魔將蚩信聲音傳出。
就在這時,他前方籠罩房屋的綠霧,忽然劇烈的翻滾,好似在其內有一個漏洞一般,飛快的旋轉起來,形成一個漩渦,齊齊被吸向那漏洞之內。
幾乎眨眼間,房屋外的綠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魔將蚩信眼露喜色,止住步伐,站在房屋外,目光炯炯的看去。
房屋之門,自內向外推開,王墨,緩緩走出。
在他出現的一剎那,蚩信倒吸口氣,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後數步,眼露震驚之色,這一刻的王墨,在他眼中,與之前又有不同。
在他看向王墨的瞬間,他有一種站在天山之下的感覺,王墨的身影不高,但此刻,卻是有一股好似王者歸來般的氣勢,撲面而來,深入他的心神之中。
“你受傷了......”王墨閉上雙目,全身外散的氣息,剎那收回體內,不再外放,睜開雙目時,他體內沒有任何波動,如同一個凡人般。
蚩信的感覺又變,若說之前他感覺是天山之下的震撼,那麼現在,王墨在他眼中立刻變成一潭深幽的潭水,看似古井不波,但真要陷入其內,定會死無葬身。
蚩信深吸口氣,沉聲道:“與蚩糜兒的一戰,我敗了!”
王墨點了點頭,走出房間,站在院子內擡頭看了看天空,沉吟少頃,說道:“我閉關了幾日?”
“明天,就是魔將之戰!”蚩信說道,他猶豫了一下,又道:“蚩糜兒很強,我的十戰拳意,他完全接下,黃泉魔海,更是被他以魔異之術迴旋,我就是輸在那魔異之術上!”
“魔異之術?”王墨看向魔將蚩信。
“蚩糜兒身爲魔將第一人,他的神通極爲神秘,從其成爲魔將時去了九黎洞靜修九年走出後,他所有之戰,沒有人可以逼他用出處魔異之術外的第二個神通!
這魔異之術,便是把一切神通反彈的功法,威力......很強!”蚩信回想數日前的戰鬥,沉聲道。
王墨神色如常,說道:“蚩信兄之神通,除十戰拳意與黃泉魔海外,王某不信沒有絕招!”
蚩信看着王墨,坦然道:“有,那是我成爲魔將之時,族君親自傳授,此式神通,我用出了。魔異之術十八層,我擊破十七層,但最終,還是敗了!”
“王兄弟,我與蚩糜兒一戰前約定,輸者,放棄魔將之戰,明天,蚩某能否最終獲得副帥之位,全靠王兄弟了!”魔將蚩信內心苦澀,退後兩步,向王墨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某盡力!”王墨平淡的說道。
魔將蚩信深吸口氣,抱拳道:“有勞王兄弟了,蚩某不再打擾,明天一早,我們一同進兵主城!”說着,他再次一抱拳,轉身離開。
蚩信的背影,略有蕭瑟。
王墨靜靜的站在院子內,閉上了雙眼。
他這一站,便是一夜!
清晨,初陽籠罩大地,驅除了蚩尤九城的黑暗,陽光灑落在蚩尤九城之上,整個蚩尤九城,一股昂然的戰意,從八個外城內,驀然升起。
兵主城內,萬丈廣場中,放着一面巨大的戰鼓!
此鼓通體漆黑,邊緣有金色條紋拂過,一股滄桑之氣,從其上散出,瀰漫萬里。
一隊隊身穿黑甲的軍士,從兩旁一步一步踏出,環繞整個廣場,從這些軍士中,暮然奔出一人,此人身影如同閃電,一頭蒼髮飄動間,好似一尊戰神般,整個人虛空而起,一拳落在那巨大的戰鼓之上。
“咚!”
一聲低沉的鼓鳴,從兵主城內響起,迴盪整個蚩尤九城!
九城之人均都知道,在兵主城中有一面魔獸之鼓,此鼓只在祭祖、開啓九黎洞、或者是極爲隆重的大**時,纔會響起。
九黎洞九下,祭祖六下,其餘**,均是三下!
這鼓聲,迴盪天地之間,整個蚩尤九城的大地都爲之一顫,無數人在清晨中被這鼓聲驚醒。
一個個魔將,帶着隨從與幫助者,紛紛踏上了軍道,直奔兵主城而去。
兵主城八門,全部打開,在無數魔兵的把守下,仔細的核實一個個魔將的身份,放行而入。
此次魔將之戰,戰場便是在兵主城的萬丈廣場,此地有強大的陣法守護,輕易不會被損壞。廣場東部,有一座九層梯形高架,長約百丈,其上一層層放着無數案几,蚩尤族的文臣,一個個走出,各自坐好。
最頂層,只有一個座椅,那是爲族君準備!
廣場南、北兩側,分別有八層高架聳立,長約八十丈,其上坐着無數女眷與各府公子。
這兩個高架頂端兩層,分別部有四個座位!
這十六個座位,頂層八個,爲魔帥之座,下層八個,爲副帥之位。
此刻,整個萬丈廣場上極爲熱鬧,在族君沒來之前,陸續有人落座,漸漸的,人數越來越多。
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打着哈氣,顯然是往常這個時候,正在睡臥之中。
時間不長,廣場四周三個高架上,除了族君,副帥與正帥外,全部都坐滿,其內低聲談論,不絕入耳。
“這一次,蚩糜兒妖將定然是名列第一,毫無懸念!”
“不然,魔將平直修爲通天,傳聞此入找到的幫助者,更是驚人,這次魔將之戰,平直有資格爭取第一!!”
“魔將蚩信,也不容小看,此人修爲高深,一身神通驚人,更有當年族君傳授的神通,此人,有名列三甲的資格。
“蚩信?你們或許不知道,此人在數日前與蚩糜兒一戰,最終敗落,其雙方約定,敗者今日不可上場!”
“哦?真有此事?若真如此,那蚩信委實有些可惜了。”
“也不一定,蚩信不能出戰,但其幫助者卻是可以,不過他的幫助者,名不見經傳,恐怕取勝無望!”
“莫非魔將之戰中,除了這三人外,便無其他強者了麼,那魔將括馬洛,一身魔剎神通傳聞早就已經達到巔峰,此人常年在遊走一十六族以殺人修煉,他若一出,定然會掀起一場腥風!”
“的確如此,但列位卻莫要忘記了當年的魔將蚩畫心......”
“蚩畫心......魔將之中唯一的女性,此人當年的魔將之戰中,聽說是帶傷出戰,獲得了第四,傳聞若是她沒受傷,蚩糜兒的第一,定然會出現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