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遊子歸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問君何處去,遊子把家還。

說做就做,小龍也不想聽白蛇在潭邊再獨自傷感地念叨個不停,幾個起落回到洞中,與師傅叩別之後,收拾了些細軟,其實也沒什麼,那枚蘭色果子也不想帶在身上,也就拿了那個裝了各種寶貝的小布袋子,就急急來到白蛇所在的潭邊。

見白蛇仍然昂首立在潭邊,小龍也不打擾,飛身來到果子林,選了些上好的水果,摘了打了個包,準備帶回家也讓家人品嚐品嚐。

再次來到水潭邊,小龍略顯心急地喊道:“白蛇姐姐!現在我們可以出發回家啦!”白蛇身體一震,發覺自已是有點失態了,便回頭望了望飛懸於半空中的小龍,嬌嗔道:“你這孩子,急急燥燥的毛病還是改不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唉……真拿你沒辦法!”頓了一頓,但見白蛇唰地化成一道白光,就躍到了小龍的胳膊上,蛇身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小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心中有想要閃開來的念頭,可還不等他身動,白蛇已纏在了自已的手上。

內功心法達到第五重的他,對自已的能力非常地瞭解,結果白蛇姐姐給他的震動也太大了點,居然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他就纏到自已的手上。

不由得撓着頭傻乎乎地對手臂上的白蛇說道:“白蛇姐,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呀,剛纔我想閃避結果確仍然閃不開。你的千分之二的功力就這麼的歷害啦?那將來再過幾百年你不是……”“不是你個頭啦!剛纔又急得跟猴子似的,現在又不急啦,是否開始準備和我聊聊家常啦?”白蛇半氣半開玩笑地數落着小龍。

“呃……這個……那個嘛……好的,我們這就回家去羅!白蛇姐,將來到了外面,我就叫你小白吧!免得人家起疑心喲!你可千萬不要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冒出一句人話來喲!只用傳音術讓我一個人聽得見就行了!”“這還用你說呀,我要說出人話不嚇死一大片!快走吧,太久沒出去外面了,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好吧!我們出發吧!”小龍邊提氣振翅邊鼓動起雙翼向高處飛去。

僅僅過了十幾分鍾,小龍便帶着小白蛇衝出了山谷,來到了原先下來的山崖邊,想起當時進來時的情景,不由得感慨不已,就這麼些天的時間,在自已的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感覺真的很不真實。

山崖再過去一些,就是沼氣泓漫的樹林。此時的山林裡面,還有不少的積雪沒有完全化去,陣陣寒氣逼人。想想這裡和谷中的氣候完全是兩個極端。

望了望天空的太陽,確定了小山村的方向後,小龍再次振動起興奮的蝠翼向前飛速划行,一直以來沒有機會在寬闊的天空下自由地飛行,所以呢他和興奮的蝠王也不顧什麼家不家了,一個勁的往前飛去,天空雖然很冷,可身穿蝠王,頭戴蝠王面具的他,一點冷的感覺也沒有。

帶着也是興奮不已的白蛇,小龍也飛行了大半個時辰了。瞧準了方向的他,終於開始往家裡的方向進發了。

看着腳下熟悉的地域。那小如螞蟻的人們,有的在彎延的馬路上走着,有的在地面上勞作着。這麼多天的陽光,讓除了山間小部份的雪還未化之外,別的地方的雪已經化盡。飛在天空上的小龍都能感覺到陣陣大雪初融所帶來的寒意!

興奮的小白蛇,左顧右盼地向陌生的地面東瞧瞧,西看看!看着地面上飛馳着的大卡車,吉普車等等,和自已印像中的馬車大不相同,路面也又寬大又平坦,“可那些馬車怎麼都不用馬來拉了呀?”一頭霧水的白蛇如此想着。

這些大馬車還跑得飛快,比起從前的馬車不知快多少倍呢。真的是山中千年,世事全非呀!

就在白蛇感嘆間,神功初成的小龍,突然感覺到心神一動間,只聽白蛇道:“小龍,你右前方有人呼救的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人的聲音,一定是有人遇到危險了!”

“是呀!我也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傳來!走,我們過去看看吧,到底是什麼人在呼救,還不止一個人呢!”小龍應道。

呼地一個漂亮的右轉身,順着向前划行的勢頭,小龍飛速向求救聲傳來的方向飛去。

向右前方,是小山村去鎮上的必經之路,這條路是一條純泥地面的馬路,只有兩個車道。小龍以前也曾經和父親常常從這條路去鎮子上買一些生活必需品,所以對這條道路還算熟悉。知道翻過這座山的那一頭,就是這整條道路上唯一的一座水泥大橋。那些呼救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感覺呼救聲越來越急,小龍急速運起十成的功力,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轉眼間,就翻過了這個山頭,但見山腳下的馬路一,一條長六十幾米,雙車道的水泥橋連接在河面兩頭的馬路上。

中間一輛三隻輪子的載客車卡在了橋邊上的石柱上,已經撞斷了兩根攔杆,車身一半在橋面上,另外一半已經衝出了橋面,有兩根柱子卡住,此時的車子正好保持在一個平衡點上。只要在車子上施加一點點的壓力,車子就會掉到冰冷的河水中!

車上的旅客們因爲車子的慣性,這會全都衝到了車子的前半部,車子又在搖搖欲墜,車上的人們全都不敢動。只能拼命地呼救,路上也有一兩個經過的人們,他們力量有限,只能拉住車子後半部,不讓車子被風吹下河去。可卻無法將其從卡住的橋柱子中拉出來。

而這時的人們除了村子裡僅有的一部有線電話之外,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的。想要回去叫人也還有兩三裡地,眼看着車子慢慢地一點點地向河面滑去,人們只能發出陣陣的驚叫聲。

看到下面橋面驚險的情景,小龍也顧不得下來隱藏自已的驚世駭俗的飛天樣貌,一個漂亮的空中划行轉彎定身在客車底部,運起真氣,飛身舉起雙手頂住車子已經離開橋面的前半部,僅運起五成力就輕鬆地將車頭慢慢地頂了起來,慢慢地將車子推回橋上去。

一氣呵成,之後就在橋上車上驚得合不攏嘴的人們的注目下,飛身快速撤離!

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這些山村長大從未見過如此神奇之事的人們,嚇得趕緊一個個跪下嗑起頭來,口中默唸着老天保佑……

這個年代的中國,資訊網絡還不普及,在這樣的小山村發生的這種事情,就算傳出去,外界的人們也不會相信的,一定會說是小山村的人迷信之類的一笑置之。

放下橋上驚魂未定的人們不提,且說小龍帶着白蛇,經過剛纔的那點小波折之後,又向着村子的方向飛去。小龍心想:“剛纔橋上的人們有一兩個是自已村子的叔叔嬸嬸,還好自已頭上戴着面具,要不然將來就有點麻煩了。”

可他卻忘了自已早已經變成一個小夥子,和十幾天前小孩子的模樣相差很大,就算讓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人們也認不出是他。

一路向村子飛去,兩三里路也就半會功夫就到了,小龍選了條離家近的又少人走動的路線,一溜煙就降到了自家二樓陽臺上,跑進自已熟悉的房間,因爲這個小山村的民風特純樸,一般人家裡的門也很少鎖的。

找了幾件哥哥的衣服就穿了起來。也不脫下蝠王,小龍將蝠王當**貼身穿着,將面具除下摺好放進口代中,再將哥哥的衣服套在了外面。

小龍的哥哥大自已五歲,所以呢,他的衣服此時正好適合自已穿。穿好衣服後的小龍,對着鏡子照了照,想想突然間變大了的自已,此時身穿哥哥的衣服,和哥哥還真有點像呢!

正在回味當中,只聽得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傳來,小龍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是老爸的腳步聲,一緊一慢的腳步聲特好認了,幼稚未脫的他就想給老爸一個意外的驚喜。就調皮地藏到了門後頭,等老爸的腳步聲近了突然竄了出來,“爸!……”

“呃……阿奇,你怎麼回來啦?你現在不是在學校住嗎?怎麼突然有空跑回家來啦?”只見老爸有點生氣地問道。顯然對小龍的惡作劇有點不滿,心想,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連日來爲小龍失蹤的事而煩憂,眉宇間顯露出淡淡的憂愁!

“暈,我不是哥哥阿奇啦,我是小龍呀,嘻嘻,老爸,你不會不認得我了吧?”

“小龍?”老爸終於發現不對,這個不是自已的大兒子阿奇,只是看個子差不多,還穿着阿奇的衣服就誤認爲是阿奇了。

“你是小龍?不對不對……小龍已經不在了,你……他怎麼可能才半個多月就長得這麼大個了呢!”老爸滿眼含着淚水語無論次地說道。

邊說邊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個大個子,覺得這個大孩子和自已的小龍還真的是很相像,遲疑的圍着小龍轉了幾個圈。

“老爸……你記不記得那年你爲了家裡的密蜂,在房子前頭的李子樹上還讓密蜂蜇成了個大豬頭呀!我一早看你坐在廚房還問老媽你是哪來的客人呢!”小龍爲了讓老爸相信自已就是他的寶貝小兒子,就把自已最愛揭他老人家的底給再次揭了出來。

“這……你真的是小龍嗎?”只見老爸滿眼淚水,止不住的老淚終於流了下來,拉住小龍,在小龍的臉上仔細地瞧着。“對……對……果真是小龍!你這孩子,怎麼下那麼大的雪就這樣失蹤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有多傷心!還有你爺爺和外婆!”

小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兒子不孝!害你們擔心了!我一路找家裡那隻丟了的牛,一路順着牛的腳印找到大山後面,可還是沒找到,找了半天就下起雪來,我後來沒辦法在一個山洞裡面躲避。一直到現在纔有機會出來!爸……我好想你們呀!”

“可你怎麼才這麼些天功夫就長這麼大的個子了呀?”老爸疑惑地問道。

小龍撓着頭說:“我也不知道呀,在那山中天天吃那些什麼果子,吃多了就長這麼大個子了呀!”

“好了,先不研究你個子爲什麼長高了的事,快跟我下去見你媽媽還有爺爺和最最寵你的外婆,你知不知道他們以爲你沒了,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有多麼的難過嗎?!”老爸說完拉着小龍的手,二話不說出門一起下一樓去了。

來到一樓大廳,只見外婆坐在大門口手上的針線活放在一邊,雙眼望着大門外發着呆,廚房裡面傳來陣陣的飯菜香味,久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立馬知道是媽媽在做着自已最最愛吃的飯菜。

三步並做兩步,小龍飛快地來到外婆面前蹲下身來叫道:“外婆,小龍我回來啦!”

“小龍?你是小龍?我們家小龍哪有這個大個呀……”外婆疑惑地問道,邊問邊從針線竹框框裡面拿出她老人家常用的老花眼鏡,戴了起來,又仔細地端詳起小龍來。

“外婆……我是小龍呀,你不記得我以前天天跟着你一起學針線活嗎?你還教我怎麼釘鈕釦呢!”

“小龍……你真的是小龍!”外婆開心地摟着眼前這個放大版的小龍,老淚縱橫:“你這個孩子,怎麼在那麼大的雪天還不見了呢……你知不知道全家人有多麼地擔心你呀!”

“外婆……都是小龍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啦!好孩子……”外婆邊擦着眼角的淚水,邊安慰道。

這時老爸看外婆開心的樣子,也不想打擾婆孫兩,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正在廚房做飯的孩子他媽。

“小龍!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跑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呀,你知不知道家裡人有多麼擔心你嗎?你……”只見媽媽邊罵邊急匆匆地從廚房向大廳趕來,但一看見眼前這個大個子,雖然和小龍很像,可是她還是認爲一定是認錯人了。

話罵到一半回過身來望着急匆匆跟在身後的老公道:“孩子他爸,小龍在哪裡呀?你不是說他回來了嗎?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說着說着眼淚就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

外婆見到媽媽這樣,就慈愛地對小龍說:“孩子,看把你媽媽急的,快去解釋清楚!”

小龍走到媽媽跟前,說道:“媽,我就是小龍呀!在山洞裡面躲避大雪,後來在那山谷裡面吃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結果就變成這樣啦!”小龍不想把自已學藝的事情告訴父母,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聽了小龍的訴說,龍媽媽終於由小龍的說話聲音還有言談語氣間找到了小龍的影子,猛地一把抱住小龍痛哭不已。“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爲什麼跑那麼大老遠的山上去做什麼呀?”

“我那天是準備去牽家裡放養在山腳下的牛的,結果到了那裡發現牛不見了,綁着牛的繩子都剩下一截繩頭掛在樹上。於是我就順着我們家裡牛的腳步一路找到山的那一頭了,結果還是沒找到它!後面下起好大的雪,我才跑到山洞裡面避一避的。”

這回老爸終於可以插上話了,說道:“這孩子,那麼大的雪天,找不到應該回來了呀,怎麼還跑得那麼遠去,這牛丟了就丟了唄,看多危險呀,更何況那頭老牛那天一早就自個回家來了!”

“呃……不是吧……我暈!”小龍鬱悶地捂住自已的額頭。

“好啦好啦!現在一家人都團聚了,等會你姐就放學回來了,孩子他爸,快去把小龍他爺爺找回來,一早不知道又上哪去了。準備一下好吃飯了喲!”外婆如是分咐道。

老爸應了聲,回過頭再望了望小龍一眼,道:“我去找你爺爺回來吃飯,你老老實實地在家別再亂跑了喲,一會開飯!”

“恩,好吧,去吧去吧!我再也不亂跑的了,嘻嘻!”

老爸正準備往外走,只聽老媽“啊!……”地一聲尖叫,又急急地回過身來,怎麼啦?

“蛇,一條白蛇……”

只見一直藏在小龍大衣裡面的小白蛇終於忍不住遊了出來,倦伏在小龍的肩膀上。

小龍笑嘻嘻地對着小白蛇罵道:“你這小白蛇,看,把媽媽嚇到了吧!”

“我悶得慌,忍不住出來透透氣呀!”小白蛇對着小龍的耳朵傳音道。

“爸,媽。這是我在山谷裡收養的小白蛇,它很乖巧的。你們別怕!”小龍邊說邊用手在小白蛇的頭頂上撫摸着。

看到小白蛇果然一副溫順的樣子,爸媽還有外婆終於放下心來!外婆她老人家向來心善,對小動物特有好感,好奇心下也走了過來。問小龍道:“可不可以讓外婆也摸摸呀?呵呵,好可愛的小白蛇喲!”

外婆剛說完話,小白蛇就唰地一聲躥到外婆的手臂上,用小蛇頭在外婆的手背上磨擦着,一副可愛樣!

嚇了一跳的外婆,看這小白蛇這麼乖巧可愛,也就不怕了,用手在蛇頭上輕輕的撫摸着。開心地笑道:“真是一條乖巧的小白蛇!”

驚奇的老爸終於放下心來,和老媽交待了一聲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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