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在度過了在劍冢的第一個夜晚,第二日清晨,便和水溪兒他們一同出發,前往斷腸林。
斷腸林是劍冢內的一片荒林,灌木叢生,由於劍冢內靈氣充沛,也生長出很多靈草仙藥。
丹堂有專門的藥峰供他們培養靈藥,還有專人負責打理,各種藥草要比這裡密集得多,珍貴得多,是以除了多年不遇的丹堂長老收徒,其他時候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無人問津的。
“碧蘭芝、五葉紫曜花、七星靈草、血斑果,這四樣就是我們需要準備的靈藥。”
在進入斷腸林的時候,水溪兒看向大夥道:“斷腸林地方不小,我們分頭行動。”
衆人皆點了點頭,然後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葉衝沿着自己的方向尋找靈藥,很快就看不到了其他人的身影。
他在神將院之時,就對靈紋師的職業非常感興趣,只不過當時沒有機會認識真正的靈紋師,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通過那個小冊子自己學習。
而現在,劍冢的丹堂長老要開門收徒,這是他來劍冢之前沒想到的意外之喜。倘若自己可以煉製靈丹,那麼以後大家的修行可以減少不少壓力,用事半功倍來形容也不爲過,畢竟這劍冢內靈氣充沛,煉製出來的丹藥也非外面可比。
“咦?色澤深青,有淡香味,葉上有七點白斑,列布如星辰。”
葉衝忽然止步,看着一旁灌木叢中的幾株藥草,咧出了燦爛地微笑,道:“七星靈草!”
他當即上前,來到七星靈草便,蹲下身子,用事先準備好的鏟子將其連根挖起,然後裝進自己的納袋之中。
一共四株七星靈草,皆被他收入囊中。
接着他繼續前行,碧蘭芝,五葉紫曜花,接連尋到,裝進了自己的納袋。
“現在就剩下血斑果了,這斷腸林看來的確長時間以來,被劍冢的人忽視了,居然有這麼豐富的藥草。”
葉衝一路上除了自己需要的靈草之外,還有不少意外發現,不過他此時並不需要那些靈藥,並沒有動手挖出它們。
只是他所需要的血斑果,找了良久,還是沒有尋到。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上午,陽光穿過密林,被割碎成無數細小的光斑灑落下來,空氣中瀰漫着花花草草的香味,有一種幽靜、舒適的感覺。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吱!”一聲尖嘯。
葉衝擡頭,就看到一直撲閃着翅膀的鳥兒從空中掉落下來。
正落在葉衝眼前的灌木叢中。
他不禁上前幾步,頓時皺起了眉頭。
於空中掉落的不是普通的鳥兒,而是一隻通體羽毛赤紅如火的烈焰雀,只不過這隻烈焰雀此時還是幼鳥,羽毛纖細,身體也不過尋常鴿子般大小。
那隻烈焰雀在草叢中站起了身子,它同樣看到了葉衝,只不過似乎很是害怕,小身軀哆嗦個不停,身體跳動了幾下,再一次跌倒在草地上。
按理說這等幼鳥應該還在雀巢之中,受着雀媽媽的哺育,還沒到可以振翅飛翔的時候。看這隻烈焰雀的模樣,葉衝猜想它必定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這纔不得已撲閃着翅膀飛上天空,只不過沒有太多飛行的經驗,纔會從空中摔了下來。
與此同時,葉衝發現那烈焰雀的翅膀似乎骨折了,應該是剛纔的摔落造成的。
他看着那表情痛苦的烈焰雀,伸手將它捧在了掌中,烈焰雀極具靈性,初始還奮力掙扎了幾下,似乎是把葉衝當做了壞人。
葉衝儘量讓自己不傷害到它的傷勢,抓住了它,然後轉身拔了幾根草藥,在嘴中嚼碎,將藥草敷在烈焰雀的傷口上,同時從自己身上撕扯下幾縷布條,用細小的樹條固定了它受傷的翅膀。一切都包紮好之後,烈焰雀才放下戒備,用小腦袋拱了拱葉衝的掌心,似乎是在向他表達謝意。
烈焰雀並不屬於兇獸,它的靈性很高,不過戰鬥力卻比較普通,算是飛禽中的異類。葉衝挺喜歡這小傢伙的靈動可愛,將其包紮好之後,一時間也想不到怎麼處理,索性就把這幼小的烈焰雀放在自己的肩膀,它的雙爪剛好可以穩穩站在葉衝的肩頭。
“啾!啾!”
烈焰雀站在葉衝的肩頭,鳴叫了兩聲,腦袋不停地想一個方向搖擺着。
“你是要我往那邊走?”
葉衝有些不解,雖然他不是傳說中可以聆聽鳥語的公冶長,不過在這極具靈性的烈焰雀的示意下,還是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
只不過他不知道這小雀兒究竟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反正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血斑果,索性就去看看,那邊有什麼東西吧。”
葉衝往小雀兒示意的方向走去。
前行不過數百步,葉衝就看到了幾棵血斑果樹!
只是……那些果樹上面都是光禿禿的,血斑果全部被摘走了,甚至有些還沒長成的血斑果都被連枝折斷,扔在地上被踩得稀巴爛。
“太缺德了!”
葉衝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禁有些惱火,把果子全摘完了也就罷了,還把沒發育的小果實都給毀了,這是短期之內不想讓別人也摘到啊!
不用猜,定然是因爲丹堂長老收徒的事,有人想減少競爭對手才這麼做的。
葉衝繼續向前走去,沒多會兒,就聽到了一些打鬥聲。
他的當即加快腳步,正看到水溪兒與人鬥在一起。
對方是個年紀稍長的少年,手持長劍,與水溪兒的水玄劍鬥在一起。
水溪兒站在距離他們一丈之外,水玄劍如同拂袖一般,在她的操控下上下翩飛,渾身的靈紋光彩流溢,捲起的氣旋朵朵綻放如蓮花。
而與她激斗的那人攻勢極爲兇悍,手中長劍不時傳出劃破空氣的聲音,疊疊起浪如雲海般卷集,將氣旋蓮花摧毀。
“破!”
那少年猛然爆喝一聲,長劍上激射出三寸多長的劍意,身體如鷹隼一般筆直掠出,將水玄劍逼得節節敗退。
水溪兒的臉色依然變得蒼白。
“水溪兒,答應做我的女人,我就賞賜幾顆血斑果給你!”
那少年的臉上閃過一抹猥瑣的笑容。
“做夢!”
水溪兒原本蒼白的臉上因憤怒而生氣兩坨病態的紅暈,她操控着水玄劍向那少年腦門刺去。
鏘!
一聲脆響,那少年一劍拍開水玄劍,同時身子再次向前方略去,單手成掌,就要拍向水溪兒高聳的胸部。
他囂張的聲音在這片林中響起。
“不識擡舉!”
就在此時,葉衝已經將肩頭的烈焰雀放在一旁的草地上,運轉驚龍步法,身體拖着一道殘影來到了水溪兒的身前。
他右手握拳,轟向那人的掌心。
奔雷拳,滾雷式!
此時已然到達氣海境九重天修爲的葉衝,再次使出這一拳,氣勢已然不同凡響,那一拳如同幻影一般,在對方的瞳孔中不斷放大,伴隨而來的是陣陣滾雷,仿若雷霆震怒的聲響。
嘭!
拳掌相碰。
那囂張少年本就是想要佔水溪兒的便宜,並沒有使出全力,卻在意外之下,對上了葉衝突然出現並且力道十足的奔雷拳,當下便如同彈簧撞到了堅硬的磐石一般,身體倒飛而出,後背狠狠地撞在了一顆大叔上。
噗!
然後他便被後背的衝擊力帶着撲倒在地,啃了滿嘴的泥土。
葉衝收拳,沒有理會那人,而是關切地向水溪兒道:“溪兒姐,你沒事吧?”
水溪兒將水玄劍收回,蒼白的臉蛋恢復了幾分血色,當即朝葉衝點了點頭,道:“我沒事。”
然後冷眼看向那個正從地上爬起的傢伙,呵斥道:“祁黃,把血斑果拿出來!”
葉衝隱約覺得祁黃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貌似聽他們之前提起過,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他所看到的那些被摘得乾乾淨淨、連幼果都沒留下的血斑果樹,就是這個傢伙乾的!
祁黃此時卻一臉兇狠地盯着葉衝,“你是誰?”
他手中握着長劍,一步步向葉沖走來,“你活得不耐煩了,敢對我動手?!”
“他是我們七玄宗的人,祁黃,今天是你想要獨霸那些血斑果我們纔會動手,即便到了長老面前,也是你理虧!”
水溪兒當即好不客氣地回道。
“嘿,我當是從哪冒出來的小雜種呢,原來是七玄宗新來的那個傢伙,你們不用拿長老來壓我,這斷腸林本就是誰想來就來的,長老堂可沒有規定,我不能一個人把所有的血斑果都採了去!”祁黃一邊擦着臉上沾到的泥土,一邊擡起長劍,惡狠狠地指着葉衝道:“剛纔我是沒留神,才被你個小雜種打了個措手不及,既然是新來的,我便教教你劍冢的規矩!”
說着他身上的氣勢忽然暴漲,長劍之上,黝黑的劍意如靈蛇吐信般流竄而出。
地宮境一重天!
葉衝沒想到這看着只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傢伙,居然也有了地宮境一重天的實力,看來劍冢內的靈氣對武者修煉的好處果然不可小覷啊!
“葉衝小心!”
水溪兒驚呼一聲。
祁黃的長劍已然破空向葉衝劈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