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整個青風國沉寂在一片熟睡中,夜空中沒有一顆星辰,這幾天下了連續下了幾場秋雨,今天晚上依舊是陰天。
數十道漆黑的影子在空中飛馳,通過行走的路線明顯可見,他們的目的地是熟睡中的青風國,白天綠柳飯莊中,還有不少的人談論遠在紅烈國的比賽,鐵木睜戰勝六皇子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裡,這是青風國人的自豪和驕傲,高興之下加上外面秋雨濛濛,喝麥芽酒的人不多,濃烈的高粱酒則是喝了不少,城門的守兵也在這漆黑的夜晚放鬆了職責。
沒有人知道危險正在向他們靠近。
黑影羣中,個個頭戴面罩,看到的只有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爲首的一人對緊隨其後的那人道:“初七將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恨你師伯嗎?”
那人搖搖頭,不過從那泛紅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的心裡充滿了怨恨。
爲首的人又道:“初七,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恨師父的,是吧!”
那人還是搖搖頭,只是飛行的速度更加的快了,隱約有超過帶頭那人的趨勢。
帶頭人道:“初七,你們師兄弟幾人中,你跟年輕時候的我最爲相像,而且我也最是喜歡你!初七自爲師將你從野外抱來那日,就已經將你視爲嫡系,爲師此刻心中忐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聽了老者的話後,那人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道:“老師,這事與你沒有關係,既然我已經成爲了黑暗的一員,就會竭盡所能幫助你和師伯完成你們的大業,但是老師你可能給我報仇啊!”
說話的兩人正是苗初七和他的老師付冬寒,進攻青風國只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付冬寒心中這次一笑,多年培育的棋子他可不想就這麼失去,道:“初七啊,你放心吧,爲師定會爲你做主的!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李小子竟然能夠活着走出天龍山脈!”
“嗖!”一道人影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出現在付冬寒面前。
“老師,前面就是青風城的城主府,我們是否開始攻擊!”
付冬寒眼神寒光一現,擺擺手道:“你去找一所宅院,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還沒有搞清楚這城裡到底還有多少能與我一戰的人,四大帝國中,就數這裡神秘!
等師兄那邊信號,我們一起行動,現在先隱藏下去,觀察這裡的一切。”
那人微微躬身,胸口衣服繡着着一條黑色的蛇,“是,老師。”話音落地,身影瞬間降落下去,片刻後幾聲慘叫傳來,在這漆黑的夜晚格外清晰,不過短暫的聲音也是很快的被黑夜吞噬,沒有引起半分漣漪。
又過了一會,那個胸口繡着黑蛇的人再次騰空走到付冬寒面前,得到的不是讚譽,而是一個耳光。
“混賬!我是怎麼叫你的,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如果下次處理這種事情時,在發生意外,你就給我滾回去,不要跟着我啦!”付冬寒好像十分憤怒。
一聽讓他滾回去,那人好像受到很大的打擊一般,渾身顫抖,頭
像搗蒜一般不住的在空中作揖。說不出半句話來。
“哼!這次暫且記下,先下去再說吧,你的幾個師兄弟行了一天的路,都比較疲憊啦,今天你就在外面好好守着吧。”付冬寒說着帶頭降落,進了模糊不清的宅院。
胸前繡蛇的那人跟在最後面,想起付冬寒的話,依舊心有餘悸,關鍵是過慣了現在這種幸福的生活,沒有人想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幾人消失後,夜空重新恢復了寂靜。
紅烈國,爆府。
李小子早早起牀來到了木天涯的房間。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黃無地。
“二哥,你昨晚一夜沒有睡嗎?”李小子將門輕輕帶上。今天的團戰比賽繼續,水曼城帶着天龍學院代表隊以及吳敦和龔天齊去了角鬥場,這次他們面對的是白金帝國黑虎學院代表隊。昨天送走仙閣陛下後,幾人經過商議決定放棄這場比賽,其實面對黑虎學院代表隊他們有一拼之力,只是爲了不想爲了勝負在讓其他人受傷。
黃無地點點頭道:“我不放心天涯,我想看着他!”
李小子拿過一把椅子坐到木天涯的令一邊道:“二哥,院長不是說了嗎,天涯的傷勢已經穩住了,只是需要休息,在說了他現在可是戰神強者啦,木系生的氣息在他身上大有展現,會好起來的。”
黃無地一聲嘆息,道:“天涯的命苦啊!小小年輕就得忍受這般屈辱。這件事如果擱在我的身上,恐怕早就崩潰啦。”
“咚咚咚!”敲門聲起。
李小子起身將門打開,發現是一個家丁。只見他手中拿着一個細頸長瓶,眼神中一片火熱。
“有什麼事嗎?”李小子率先問道。
家丁很是激動,道:“大------人,那個,剛纔門口有個拿着酒葫蘆的老人叩門,說將這個東西給你,能夠治好木大人的傷勢!”
哦?李小子接過細頸瓶,將塞子拔開,一股清香隨即瀰漫滿屋,李小子精神一振,從小採集草藥,知道這瓶裡肯定裝着的是極品藥丹,肯定不是毒藥,否則不會有這般清香。
黃無地也走了過來問道:“小哥,那位老者還在嗎?”
家丁崇拜的眼神看着黃無地身上岩石般的肌肉道:“大人,老頭剛纔還在。”
李小子將長瓶遞給黃無地道:“二哥,你先拿着,我去看看。”說着叫家丁在前面引路,離開了房間。
家丁在一路羨慕的目光中帶着李小子來到了門前,發現這裡什麼都沒有,李小子連忙擴散神識,瞬間將方圓幾十裡收入腦海中,也並未發現什麼練習武技的存在,問道:“小哥,那個老者都說了什麼?”
家丁清了清嗓子,道:“李大人,是這樣的。早上起來我開門,發現門口倚着一個醉酒的老頭,這老頭穿的破破爛爛,一身酒氣,這裡是爆府,自然不能由他靠門睡覺。
我連忙將他催醒,讓他去別處,誰知這老頭非說是鐵木睜大人的爺爺!”說到這裡,家丁連忙觀
察李小子的臉色,怕他有半分不快,他可是比鐵木睜還有厲害很多的存在。
李小子理解的點點頭,道:“你接着說就是!”
家丁這才繼續道:“鐵大人那可是大敗六皇子的高人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爺爺呢,要是被鐵大人聽見了還不將他老骨頭給卸了啊,我連忙將他轟了出去。
不過,老頭還挺無賴的,怎麼弄都不走,最後非要我一兩銀子買酒喝,如果要是被管家聽見我連個老頭都擺不平這個月的錢都別想要了,索性給了他一兩銀子,打發他離開。
老頭也算是說話算話,將錢收到懷裡時,又拿出剛纔那個玉質細頸瓶,丟到我的手裡,說將這個給你們,能夠治好木大人的傷。”
李小子點點頭道:“小哥,那位老者說怎麼服用啦嗎?”
“哎呀!你看我這張嘴,把最關鍵的給忘了,大人我把老頭的原話說給你聽吧!將此瓶中的丹藥一顆入口,一顆弄碎外敷傷口,半日便好!
他還說了一首詩:一人一劍行天地半壺濁酒燃胸膛遇恨劍挑敵心口化作神明瞭心然!
小的我字識得不多,好像就是這麼說的。”
此刻李小子倒是不怎麼怕了,這正是那個家丁說給自己的詩,顯然證明前面那人正是送藥的老者。李小子抓緊向前奔去,終於看清了老者的背影。
只見他腰間斜跨這一個碩大的酒葫蘆,身穿灰色長袍,頭髮花白髒亂,腳上蹬了一個千層底的布鞋,走起路來,身體略微有些歪斜,看來喝了不少的酒。
正當李小子想着該如何上前搭訕時,人家送的藥,怎麼說也該道聲謝謝。
但見老者的身體停了下來,一回頭遠遠看着李小子道:“年輕人,跟着老頭想做什麼?難道想打劫不成,老頭兒還是會幾手武技的,就先下手爲強嘍!”
只見老頭身影瞬間來到李小子身邊,伸手照着李小子的胸口就是一拳,拳未打出,剛硬的拳風已至。
詩中帶有着一股浩然正氣,邪惡的人是作不出這種詩的,看來這人不是什麼壞人。
忽然一股超強的氣息進入李小子的神識中,這種強者的氣息只有在天龍山脈遇見付冬寒的時候有過,李小子連忙遣家丁去找吳大江。自己騰身追向氣息所在的地方。
李小子不敢過於散發神識,雖然自己有斂氣決,別人無法探測自己,不代表人家發現不了自己的神識。
小心跟着那個氣息,一路出了秦州城,沿着一條小路向遠處運動。周圍四下無人,李小子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通過氣息就能夠發現,對方的實力遠高過自己,爲何不等吳大江來了一起去追呢,如果此人不懷好意的話,又將是一場惡戰。
就在李小子心中焦急時,前面傳來一道聲音:一人一劍行天地半壺濁酒燃胸膛遇恨劍挑敵心口化作神明瞭心然!
四句詩歌,聲音渾厚,在寬闊的野外浩浩蕩蕩傳出很遠,從吟詩人的語氣中能夠看出,他是一個十分樂觀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