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巧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林憶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被紅衣少年打斷了修煉,林憶一時片刻無法再調整好狀態,再說離報名寶象書院的時間也只有兩天,就算兩天的時間徹底不休地修煉實力也長進不了多少,林憶乾脆不再修煉。
“好啊,好啊,巧兒五天沒出去了,可把我悶壞了!”一聽說要出去玩,小姑娘高興地眉開眼笑,亮晶晶的眼眸中滿是興奮,立馬就朝外頭衝去。
望着巧兒的興奮模樣,林憶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巧兒並非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乞丐,她很有可能是哪個家族的天才弟子,因爲在寶象書院呆不住了而跑出來,結果來自己這裡,自己就直接讓他當了五天的丫鬟。
想想這五天巧兒準時地給自己端送飯菜照顧自己,林憶更是覺得心底一陣愧疚。
他在林家長大,作爲最底層的普通族人,不去照顧那些嫡系精英就已經不錯了,何時有人來照顧他?
沒想到一來到天運城就撿了個願意照顧他的小尾巴,一個如此小的年紀就能進入寶象書院的超級小尾巴。
巧兒能進寶象書院,她的資質恐怕比自己都還要高吧?自己何德何能,讓一個資質要超過自己的小天才照顧了五天。
“巧兒啊,那個,這幾天辛苦你了!”林憶想了半天對前方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不好意思說道。
“沒事的,憶哥哥!”小姑娘左顧右盼,顯得很興奮,啃着不知從哪買來的冰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道。“嗯,好吃,五天有什麼關係,只要不讓巧兒回寶象書院,巧兒照顧多久都願意。”
“恩,冰糖葫蘆太好吃了,憶哥哥要不要來一串?”巧兒誇張地叫道,像是第一次吃到冰糖葫蘆的鄉下小孩一樣,看地林憶搖頭苦笑。
能進寶象書院的超級小天才,竟然爲一串冰糖葫蘆大呼小叫?而多少人打破頭想要進入的寶象書院,她竟然從裡面跑出來不願意回去?小丫頭給了他謎一般的感覺,但她不說林憶也不好問。
這些天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林憶發現跟這個小尾巴呆在一起非常地舒服,那感覺就像是成天吊在自己後面老纏着跟她玩的妹妹一般。
林憶雖然沒有妹妹,但那種感覺卻不會錯,很溫馨很舒適。林憶不知道巧兒爲什麼不願意回寶象書院,但是他卻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或許小姑娘跟着自己玩一陣子又想回去了也說不定。
“謝謝巧兒妹妹,我不吃,你吃吧!”林憶衝小姑娘一笑。“巧兒,憶哥哥對天運城不太熟悉,就由你帶我逛吧,你想去哪裡,我都跟着你去!”
“好叻,我要去天運城西的天字一號,大大地吃上一頓!”聽到林憶要自己帶路,巧兒一蹦老高,小小的臉蛋上眉開眼笑,露出一副大饞貓的模樣。
“呃!”小姑娘的雀躍反應讓林憶心裡泛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他雖然不知道天字一號是什麼地方,但根據小姑娘所說應該是吃喝的地方,能被一個寶象書院出來的小天才惦記的地方,而且又冠上了“一號”這個字眼的地方,再怎麼差勁也起碼比林憶之前吃喝的酒樓要高檔個好幾倍吧?
林憶摸摸口袋裡剩下的幾顆下品力元石,心裡一陣發虛,如此高檔的酒樓吃上一頓恐怕沒有幾百的力元石搞不定吧?
“那個,巧兒,呵呵,,,”林憶正想問下天字一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時,突然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
“天字一號是天運城除了皇宮御廚外最好的酒樓!”
“果然是這樣!”林憶心裡得到證實,不由地暗暗發苦。下意識循着來人的聲音望去,林憶臉色突然變地陰沉了下來。
“是你?”說話的灰衣青年林憶並不認識,但是他身後一臉怨毒的紅衣少年他認識,不正是之前來找麻煩的那八階修爲少年?
“小子,沒聽過吧?天運城不是你一個鄉下來的土鱉所能想象的!”紅衣少年一步跨出,腳步輕盈,根本看不出之前被林憶狠揍了一頓而且打斷了幾根肋骨。
林憶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對面神色張狂的紅衣青年有些意外,沒想到如此傷勢半個時辰不到就恢復了七七八八,肯定是用了什麼上品的好丹藥,這讓林憶不得不讚嘆天運城世家的底蘊和積累。
“怎麼?怕了?土鱉,這點膽還想去天地一號?不要等下付不起錢被別人打成死狗丟出來啊,哈哈哈!”看着林憶不動,紅衣少年越發得意。“小子,不要以爲會幾招古怪的功法就可以在天運城橫行了,天運城
的底蘊遠不是你一個鄉下土鱉能瞭解的!”
“你知道我?”林憶冷冷問道,目光卻是緊緊地盯着紅衣少年身後的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神色平淡,應該是面前紅衣少年的護衛或是隨從什麼的,雖然沒有任何動作,林憶卻是感到了淡淡的壓力,能給他壓力的,至少也得是力者境的修爲才行。
灰衣青年雖然是力者境,但卻是力者境中墊底的存在,由此可見紅衣少年的家族在天運城算不上頂級。
紅衣少年無緣無故找自己麻煩,肯定是有人授意,天運城中跟自己有過節又能驅使動紅衣少年的,只有天運城的五大家族,準確說是林憶在太陰山中見到的五大家族中的三人。
王家王則武,黃家黃貫中,徐家徐青。
而三人中最有可能針對自己的就是黃家的黃貫中了,當初羽千絲沒有搭理他而多看了自己幾眼,導致那廝恨上了自己。
如今自己來天運城,肯定是被他的眼線給盯上,這不馬上就有了行動。
紅衣少年不行,便叫來了家族中的護衛。
林憶自問對上黃貫中,王則武等人,雖然不敵但也不會太差太多,但面對紅衣少年身後的灰衣護衛時,林憶根本不是對手。
光天化日之下,對方雖然不敢將自己怎麼樣,但打傷自己卻是什麼事都沒,但自己可是要在兩天後參加寶象書院的報名考試的,絲毫不能出現一絲紕漏。
別說是將自己打傷,就算是將自己耽誤個兩三天,林憶都得抓狂。
想到這裡,林憶臉色變地冰冷凝重。
“哈哈,你怕了?怕了就給本少爺磕上幾個響頭,本少爺說不定會考慮放你一馬!”見林憶猶豫不決,臉色難看,紅衣少年羅更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
該死的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土鱉,居然敢得罪黃家的黃貫中,並且將自己打傷,真是不可饒恕,要知道自己請動家族的護衛可是要付出不少代價的。
但只要能討得黃少的歡心,順便給自己報下仇,花費多少的代價他羅更也認了。
看着紅衣少年如小人得志一般的叫囂,林憶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力者境初階的對手,自己雖然不敵,但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施展出“星光”一指來,也可以將他重傷甚至是擊殺,要知道自己現在不計後果的話可以連接發動兩次“星光”指。
擊殺一個初入力者境的對手也不是太難。
但林憶無法動手,不說結果如何,只要自己一動手,大街上來來往往巡邏的皇家護城衛絕對不是吃素的,將自己抓起來只是最輕的懲罰,要是當場擊殺那可就悲催大了。
林憶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黃家那廝在暗中操縱着,目的就是要逼自己動手。
林憶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地,就連啃冰糖葫蘆啃地正歡的巧兒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時間也是大眼睛圓瞪露出憤怒擔憂的表情。
“你這人要不要臉啊,打不贏我憶哥哥,就將家族的護衛叫來,羞不羞的?有本事自己上啊!”小姑娘瞪着紅衣青年羅更氣鼓鼓說道。
“哪來的野丫頭,滾一邊去!”面對林憶,羅更有些懼怕,但面對還未長大的小女孩巧兒,羅更沒有一絲的好臉色。
用羅更混跡的天運城世家弟子圈子的話來說,那就是老子最近很倒黴,什麼阿貓阿狗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巧兒被紅衣少年突然爆發的戾氣嚇了一跳,氣地小臉通紅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從小到大她都沒被人如此呵斥過。
“你!”小女孩嘴脣緊咬,臉色越來越紅,指着紅衣青年的手指也愈來愈顫抖,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林憶動了,只見他緩緩走到巧兒前方,神色冷冷地盯着面目猙獰的紅衣少年,語氣平淡地吐出二字。“道歉!”
他心中已將巧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妹妹看待,如今妹妹受氣,做哥哥的不挺身而出,他這個哥哥也就白當了,林憶打算今天就是拼着將此二人擊殺當地也要給巧兒討回面子。
“呃!什麼,你說要我道歉?小子我看你是被嚇傻吧?哈哈哈!”紅衣青年羅更被林憶的話徹底逗樂了,連身後的灰衣青年也有了一絲反應,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我再說一遍,道歉!”林憶絲毫不理會二人的反應,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體內的力元也開始急劇調動,一時間,場上氣氛劍拔弩張。
“哼,想動手!我勸你想清楚後果再說!”灰衣青年驟然一步踏出,攔在紅衣少年的前方不屑地譏誚道。
“是嗎?那就來吧!”林憶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突然笑了。
望着林憶臉上露出的詭異笑意,灰衣青年臉色沒來由地大變,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一瞬間籠罩了全身,灰衣少年想也不想就打算朝一旁閃去。
“想躲,遲了!”林憶發出一聲冷笑,壓縮的鋼針狀“星光”就要激發。
“不要啊!憶哥哥!”就在此時,巧兒焦急發出一聲大叫,拉着林憶的手臂搖晃道。“憶哥哥,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哼,想走,還沒問過本少爺同不同意呢!”紅衣少年跳了出來,一臉兇狠叫囂道。
“少爺,讓他們走!”灰衣青年突然壓低聲音對羅更說道,望着面色冰冷的林憶臉色凝重,再也不復之前的淡然。
“不行,不能讓他們走,今天一定要將這土鱉打殘了!”紅衣少年咬牙切齒道,一副要把林憶生吞活剝的模樣,讓灰衣青年恨不得抽他幾巴掌。
“羅少爺,你不走在下可就走了!”灰衣青年不再囉嗦,擡腿就走,羅更雖然是個少爺,但只是個旁系出身的少爺,還無法命令到力者境修爲的自己。
開什麼玩笑,面前這個小子可是非常的危險,剛纔那一瞬間爆發的殺氣讓他如墜冰窖,這可是面對力師境強者纔有的感覺。
灰衣青年之前還在懷疑林憶爲什麼能將力徒境八階的羅更擊敗,現在看來這小子身上肯定有威力驚人的寶貝,而能讓自己心悸的,起碼是上等靈器級別的存在。
身懷重寶,怎麼可能會是鄉下來的土鱉?說不定眼前這個打扮土氣的傢伙就是哪個隱藏大家族中的低調少爺公子哥!羅更這個不學無術的該死紈絝二世祖,怎麼就惹上了這種人物?
這種人物,隨便吹口氣,都不是他們一個二流家族的旁系少爺所能承受的,更別說自己了。
萬一出了事,羅家絕對會將他們二人給捨棄掉,以平息超級世家的怒火。
見灰衣青年擡腿就走,羅更傻眼了,也急了。他不明白問題出在哪來,剛纔還好好的,勝券在握逼地面前這可惡的小子話都不敢說,怎麼這小子突然一發狠自己這請來的護衛就焉了?這也太無能了吧?
他這一走自己的顏面往哪擱?再說他也不是林憶的對手啊,羅更心裡隱隱憤怒發出了一聲低喝。“不能走!”
灰衣少年絲毫沒有搭理羅更的打算,身法展開就打算離開。
“確實是不能走!”就在此時,一個懶洋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林憶跟羅更兩人同時一楞。
回頭一看,卻發現一臉微笑的王則武出現在面前,剛纔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怪不得林憶有些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