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這邊已經檢驗完成快一個小時了,陸崇,你難道還沒有一點端倪嗎?”一名天狼軍舊部冷聲問道。
“怎麼診治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陸崇斜了那人一眼,眼神中透出惱怒,還夾雜着些許緊張的神色。
那天狼軍舊部面色一沉,道:“怎麼治病當然是你的事情,我們也不懂醫術,只不過是想提醒你,此刻正在進行的是一場醫鬥,不是普通的坐診,時間上可是有限制的!”
“時間上有限制嗎?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陸崇聲音冰冷道。
那天狼軍舊部冷笑道:“作爲白瑞元的親傳大弟子,你陸崇在冰月大陸上,也是小有名氣的,居然有臉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如果你一輩子診斷不出病因,難道這場醫鬥,就要持續一輩子嗎?”
“這……”
陸崇聽聞此言,頓時一陣鬱悶。他向來以醫仙大弟子自居,很愛面子,對方這樣的譏諷正好戳中了他的軟肋,令他不能容忍。
秦空笑了笑,說道:“大家不用催他,這場醫鬥雖然沒有明確規定時間,不過只要傳揚出去,世人心中自會做出評判。老夫本就是做客而來,雙方挑釁的病人,也都是你們藥王谷中人。他陸崇連給自己人看病,都要花費比老夫多的時間。孰是孰負,不言自明。”
隨後,程峰也抓住時機,施壓道:“老前輩說得對,天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我們心裡也有一杆秤,大家不必再催促陸崇,且看看他的臉皮子究竟有多厚。”
話到此處,陸崇實在憋不下去,沉聲道:“程峰大人這是哪的話?你體內的問題,我已經看透,只不過是在想,如何解決才能更加徹底!”
“哦?是嗎?那程某洗耳恭聽!”程峰眼神一凝,便盯住了對方的眼睛。
“程峰大人的身體,曾今受過一次特殊的創傷……”陸崇開口,說道。
就在此時,秦空卻直接將他打斷,道:“陸崇,老夫看你是小輩,多給你一次機會,勸你最好還是想清楚再說話。”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崇眉心一皺,眼神越發緊張起來。
他想要用謊言來掩蓋一些東西,可這個謊纔剛剛說出口,就已經被秦空給堵了回去。
秦空繼續道:“程峰大人的腦子,可絕不糊塗,受沒受過傷?受過什麼樣的傷?他自己最清楚,豈是你能胡說的?”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陸崇喉結滾動,事發突然,他此刻心中七上八下,已經亂了方寸。
“你當然能聽懂。”
秦空淡然一笑,道:“當然,如果你執意要說程峰大人是受了傷也可以,只不過,屆時老夫會找出古籍,證明程峰大人的真正病因。同時也證明你是誤診。你可別告訴老夫,藥王谷的醫鬥,誤診這麼愚蠢的事情,可以不算作輸,呵,呵呵……”
輕蔑的笑聲傳入每個人耳中。
秦空當然有資格發笑,因爲他早就已經領教過,藥王谷之人出爾反爾,厚顏無恥的本事。就算陸崇真的厚着臉皮說,之前沒有規定過誤診算輸,秦空也不會感到太意外。
因爲,他們就是如此的無恥。
程峰冷笑道:“誤診當然算輸,這道理小孩子都懂。若真的厚着臉皮說不算輸,那藥王谷豈不成了天下醫界的笑柄?”
聽聞此言,就連方奉都坐不住了,急忙湊了過去,貼着陸崇的耳朵,低聲說道:“大師兄,那件事情,被外人看了出來,肯定是沒有抵賴的餘地了。爲今之計,只有先穩住局面,除掉這老東西。至於程峰他們這些人,就算撕破臉,但只要我們手上還握着那個人的命……他們就只能乖乖俯首帖耳,聽候調遣。”
“嗯。”
陸崇點了點頭,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整個人都平靜了很多。
隨後,他便沉聲道:“我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程峰大人受過一次傷,在那個過程當中,他中過一種毒。此毒名叫‘夢迴散’,平常時候不會有病症表現出來,只有與人動武之後,會感到一陣頭暈。程度非常輕微,而且睡一覺,就能平復,所以極難被人察覺。我可有說錯?”
“沒錯,你說的都對,正是夢迴散之毒。”秦空笑了笑,道:“那麼你可以開始醫治了。”
陸崇聞言,冷聲道:“醫治這種毒非常麻煩,我雖然懂得方法,但是,沒有十天半個月,不可能見效。只能請你在谷中多住些時日了。”
“老夫不可能等你十天半個月。”秦空淡淡說道。
陸崇道:“你不願意等,大可以直接離開,反正我知道解毒的方法,這場醫鬥只能算是平手,我們之間互不相欠!”
“平手?沒那麼容易。”秦空搖了搖頭,道:“你解毒,需要十天半個月,我解毒,只需要兩分鐘,這樣足夠分出勝負了吧?”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天狼軍舊部,和那些不知內情的小嘍囉都瞪大了雙眼,看秦空的眼神再度改變,越加的充滿敬畏,就像是在看一位天外神人。
在他們眼裡,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在秦空的身上,卻總是可以輕易解決。
毒僵瘟蛇毒鼠,毒死毒師王洵,醫治丹師方奉,再到此刻,揚言兩分鐘之內,解掉陸崇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解的毒。
在人羣的眼裡,秦空就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他的水平早已超出衆人的認知,甚至顛覆了衆人的常識。令衆人感覺,在醫道與毒道上,無人能與他匹敵。
彷彿凌駕於整個冰月大陸。
其上無人,其下衆生。
隨着氣氛的微妙變化,陸崇又再次焦急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兩分鐘之內,解夢迴散之毒,除非你有真正的解藥,否則絕對不可能辦到。”
秦空的厲害,他看在眼裡。
他的心底開始害怕,怕秦空真的可以在兩分鐘之內解毒,這樣,就等於宣佈是他陸崇輸了。
而按照他自己額外加上的賭約,輸了醫鬥,就輸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