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魂？九泉？”
凌峰一臉疑惑的看着黎九，他所說的霧魂也好，天之九泉也好，都是凌峰聞所未聞的東西。
但是，只見那一滴霧魂泉水，氤氳之光閃爍，似乎蘊含天地間無窮無盡的力量。
一滴泉水，尚且如此，整座泉眼的神力，可想而知。
“無知小輩，竟不知天之九泉。”
黎九不屑一笑，“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凌峰仔細打量了黎九一眼，這傢伙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但面容看起來非常年輕，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的。
還有他那雙眼睛，目光之中，彷彿飽經滄桑。
難道，他真是奪舍重生的老怪物不成？
否則，按照萬族天獵的規則，骨齡超過百歲，便自動失去了比賽資格。
“上古洪荒時代，玄靈大陸本爲混沌諸星之中，十分普通的一顆星辰。一切，卻因爲一尊遠古大神而改變。”
“遠古大神，名爲軒轅氏，軒轅氏初生，玄靈大陸，有天之九泉伴生，此九泉，分別爲照膽、寒髓、熱海、無垢、霧魂、春滋、炎波、毒瘴、龍潭。”
聽得那黎九所言，凌峰頓時面露一絲驚訝之色。
黎九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上古時代的秘辛？
而那尊遠古大神，軒轅氏，又是什麼級別的存在？
看到凌峰一臉震驚的神情，黎九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此九泉各具威能，神威莫測，軒轅氏掌握九泉之力，爲天下共主，鎮壓無數時代紀元。可惜，泉眼終究有枯竭之時，九泉乾涸，軒轅氏神力消散，肉身化作玄靈大陸山川河流，與整個世界，融爲一體，才讓玄靈大陸與其他星辰有所區別，人傑地靈。”
“到了上古誅魔大戰之時，仙域之中那些主宰的神族，天道一族也罷，巡天一族也罷，皆是玄靈大陸的生靈，飛昇仙域而誕生出來的全新種族。而這些神族的體內，所流淌的血脈，也不過是源自於軒轅氏的九泉之力罷了！”
“！！！”
凌峰聽罷，猛然瞪大了雙目，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黎九。
黎九這番話，簡直顛覆了凌峰的世界觀。
原來，玄靈大陸竟是諸星域之中極爲特殊的存在。
原來仙域之上那些主宰，曾經都是玄靈大陸的土著！
不可思議，當真不可思議！
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但是，從黎九的神態來看，似乎並沒有說謊。
凌峰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盯住黎九，半晌，才說出一句：“既然你說，九泉早已枯竭，那麼你這一滴霧魂泉水，又是從何而來？”
“九泉各具威能，即便乾涸，也能以某種凡人無法想象的形態保留下來。”
黎九淡淡一笑，“所謂遠古十大祖龍，大部分，不過是九泉之靈蘊所化罷了！”
“嘶！”
凌峰再度倒吸一口涼氣，黎九的話，再度顛覆凌峰的三觀。
他本以爲，十大祖龍的時代，就已經是這個世界演化誕生的源頭了。
萬萬沒想到，在祖龍時代之前，竟然還有更爲古老的九泉時代！
那豈不是意味着，那位軒轅氏，其實才是諸星域，乃至於仙域，一切生靈共同的先祖！
不知道這軒轅氏與所謂的天神族相比，到底又是孰強孰弱？
“九泉之中，有以春滋神泉最爲特殊，此神泉有母泉一，子泉八十一，是秉持天地清和正氣、滋養催生萬物之泉。因此，這春滋神泉，理論上是不可能枯竭的，只是因爲軒轅氏神力逐漸消散，不忍看到這個世界因他的隕落而不復存在，因此耗盡最後的力量，將血肉身軀，與整個世界融爲一體。春滋神泉，也自此而竭。
不過，或許在玄靈大陸的某個角落，還有一些子泉的存在，若能得到子泉之中的神力，也絕對足以在一瞬間羽化飛昇了。”
凌峰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之人，滿臉震撼，深吸一口氣，緩緩又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這就要從這滴霧魂神泉的泉水說起了。”
黎九淡淡道：“太過久遠的歷史，總是容易被後世所遺忘，但是文字卻不會。本座有幸得見乾涸的霧魂神泉，也因此能夠從古老的文字之中，解讀這些被塵封的歷史。”
“霧魂神泉，爲混沌迷離之所，泉水之中，霧氣瀰漫，卻可洞悉世間真理。只要信念足夠堅定，便可從霧魂之中，窺見未來！”
黎九緩緩又將霧魂泉水托起，淡淡道：“這一滴泉水，本座也是費盡心思纔得到的，你不是認爲那昊天神族的夜未央和你心愛之人的結合乃是宿命麼，那麼，你可敢透過這霧魂神泉的力量，看一看真實的未來？”
凌峰緊了緊拳頭，望着那滴霧魂泉水，陷入矛盾之中。
“怎麼了？不敢？”
黎九眯起眼睛，淡淡笑道：“你是不敢看見他們成婚，還是不敢去看，真正的未來？”
“我有何不敢！”
凌峰咬了咬牙，雖然黎九的激將法十分拙劣，但是不可否認，凌峰確實上套了。
只是看一眼未來，不論結果如何，又有什麼影響。
那是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如果夜未央與慕芊雪真的成婚了，那麼，自己也可以徹底死心了。
“好，希望你看到的，是你想要的未來。”
黎九將那滴泉水，直接送到凌峰面前，莫名的，凌峰覺得，黎九的神情，似乎也有幾分緊張。
他明明與此事毫無干系，他在緊張什麼？
搖了搖頭，將雜念拋開，凌峰雙眸盯住霧魂之泉，沉聲道：“我要怎麼做？”
“看着它，信念的力量，可以讓你穿越混沌的迷霧，預見真實的未來。”
黎九的身影，忽然在眼前變得有些朦朧起來。
緊接着，伴隨着一陣刺眼的白光，凌峰果然看到了一幕幕虛幻的畫面。
過去！
未來！
自己遊離在時間長河之外，似乎可以看到一切歷史的發展。
遠到千萬年，億萬年的遠古洪荒。
亦或是千萬年，億萬年之後的未來。
只要他想看到，一切，就在眼前。
“一滴泉水的力量有限，你的時間不多，不要去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黎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凌峰連忙收攝心神，心中冥想，慕芊雪和夜未央的大婚。
透過霧魂之泉的力量，他終於看清楚了，真實的未來。
……
半個時辰之後。
凌峰意識迴歸本體，面色沉重，雙拳緊握。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
黎九有些焦急的詢問。
“與你何干？”凌峰盯住黎九，“你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多了！”
“卸磨殺驢，你可算是最直接的一個了。”
黎九看到凌峰的神情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顯得有些興奮起來，“不必懷疑，霧魂從來不會出錯，你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未來。遵循你的本心去做吧，哈哈哈！”
黎九大笑着揚長而去，只留下凌峰一人，默默裡在原地。
是的，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慕芊雪與夜未央的婚禮。
但他也看到了，自己大鬧婚禮，將慕芊雪搶了出來。
只是，自己真的會這麼做麼？
自己又應該這麼做麼？
矛盾！煩悶！
甚至於，凌峰比起之前坦然接受的時候，還要更加困惑煩惱。
自己在霧魂所看到的畫面，難道，真的就是未來？
最真實的未來？
“賤驢，你出來一下！”
凌峰深吸一口氣，直接召出了賤驢。
黑影一閃，賤驢從五行天宮之中跳了出來，沒好氣道：“你這臭小子，本神獸正在午睡呢，你竟敢打攪本神獸！”
只是，當他看清楚凌峰的神情之後，頓時有些奇怪，“咦？你小子這是什麼表情，死了親爹了？”
“少囉嗦！”
凌峰眉頭一皺，狠狠瞪了賤驢一眼。
賤驢驢耳朵忽扇幾下，知道現在大概不是犯賤的時候，連忙道：“怎麼了，有事麼？”
“我想問一問，你可曾聽說過，天之九泉！”
凌峰盯住賤驢，一字一句問道。
“什麼！天之九泉！”
一瞬間，賤驢直接原地起跳，四下張望起來，“九泉？九泉？哪裡有九泉？快告訴本神獸？九泉在哪裡？！！”
看來，這傢伙，果然知道一些關於九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