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蒼穹派一行人押着那“啞太監”南宮吟,回蒼穹山交差。
臨別之際,岳雲嵐深深看了凌峰一眼,雖然她心中其實很想與凌峰一起前往傳說中的妄斷山,不過押運南宮吟一事,事關重大,所以她還是捨棄了自己感性的情緒,隨幾位師兄,一起返回宗門。
城門處,凌峰看着岳雲嵐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喲,小子,不捨得了?”
賤驢一陣擠眉弄眼,嘿嘿怪笑起來,“凌公子,喝水啊?”
“滾!”
凌峰腦門一黑,有一種一腳把那賤驢踹飛的衝動。
“哈哈哈!”賤驢哈哈大笑道:“小子,人家小姑娘明顯對你有意思,你神驢爺爺都看出來了,你要是剛纔多說一句話,人家肯定就留下來了。”
“現在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想這些。”
凌峰搖頭笑了笑,歲月古洞中,那位“空”所說的一切,關於天道之子的宿命,如同山嶽壓在背上。
他現在唯一所能渴求的,唯有實力!
無比強大的實力!
“古古怪怪!”
賤驢聳了聳肩,蹄子一揚,招來一朵妖雲,“走吧,懶得聽你這小子嘀嘀咕咕。”
說完,賤驢抱着小窮奇,縱身一躍跳上了妖雲,拓跋誠也連忙縱身躍了上去。
凌峰摸了摸鼻樑,喃喃自語道:“妄斷山,帝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縱身躍上妖雲,以賤驢那妖皇級的速度,妄斷山,已然不遠。
……
在日落黃昏之際,賤驢控制着妖雲,在一邊乾旱的戈壁中,快速行進着。
“真熱啊!”
賤驢伸長了舌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一個勁抱怨道:“什麼破地方,連水都沒有,要命了!”
“西荒之地便是如此了。”
拓跋誠連忙解釋道:“出了都靈城,越往西邊就越是乾旱,幾乎百分之就是以上的地貌都是沙漠。”
“哼!要不是因爲你這臭小子,本神獸打死不來這鬼地方!”
賤驢一臉不爽,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窮奇也耷拉着腦袋,這樣高溫,讓它感覺十分虛弱無力。
“妄斷山還有多遠?”
凌峰扭頭看向拓跋誠,開口問道:“這裡似乎也不像是有山的樣子吧?”
“師父,我可沒說過妄斷山是一座山吧?我們妄斷山,其實是處世外桃源。”拓跋誠咧嘴笑道:“當年天策大帝以大神通,將一座古城搬運到了西荒之地,並且鎖住了一處水脈,故而我妄斷山之中,水源豐富,乃是西荒中罕有的綠洲呢。”
“哦?”凌峰挑了挑眉毛,“既非山,爲何又叫妄斷山?”
拓跋誠緩緩解釋道:“所謂天機難測,不可妄斷!妄斷二字,乃是對我們天策一族的警示。而帝陵之外,天策大帝的墓碑之上,乃是八卦中,艮山符號的標誌,故而我天策一族隱士之地,被名爲妄斷山。”
那賤驢忍不住哈哈笑道:“那萬一是乾天標誌,不是叫妄斷天?坤地標誌,那叫妄斷地?哈哈哈,你們老祖宗可真能忽悠啊!”
拓跋誠眉頭微皺,咬牙道:“此乃冥冥天機,早已註定。妄斷山,便是妄斷山。”
頓了頓,拓跋誠又繼續道:“因爲不願被世俗紛擾,所以妄斷山之外有一座十分厲害的空間法陣,若是不通曉陣法之道,就算走到了妄斷山的入口,也是不得其門而入的。”
“千百年間,能夠察覺到我妄斷山的法陣進入其中的外族人,幾乎是屈指可數,而且最後大多也都選擇留在了妄斷山之內,永世不出。”
凌峰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那些不願意留下的,恐怕已經被天策一族的人幹掉了吧。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好了,就是這附近了。三年了,總算是回來了!”
拓跋誠從妖雲上跳下,賤驢和凌峰也跟着落了下來,沙地散發出灼熱的高溫,有些燙腳。
凌峰極目望去,眼前一片空曠,是一望無際的沙地,看樣子,正如拓跋誠所說,這裡果然有一處空間法陣,扭曲了時空,才讓自己無法察覺。
“師父,隨我來!”
拓跋誠臉上掛起一絲笑意,闊別家鄉多年,總算完成任務歸來了。
在拓跋誠的帶領下,凌峰果然隱約感覺到了一道道時空之力的波動,拓跋誠以血爲媒,滴出一滴鮮血,再以一個奇怪的烙印,便能以鮮血引路。
不多時,一行人便穿越了空間法陣,站在那妄斷山的入口,入眼而來的,果然是一座巍峨浩大的雄偉城池。
妄斷山,果真並不是山!
“好大的城池!”凌峰感慨道。
“城池雖大,但天策一族,人口已然不多。”拓跋誠輕嘆一聲,沉聲道:“師父,隨我去東城,我帶你們去找大長老。”
“嗯。”
凌峰點了點頭,之前拓跋誠也說過,妄斷山已經分成兩支,一支以大長老爲首,寄希望與尋找預言之人,開啓帝墓,重現天策一族昔日之輝煌。
另一支,以黑羽長老爲首,拒絕任何外來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仇視。
對於所謂的預言之人,更是深惡痛絕,憑什麼一個外人,卻有資格繼承天策一族的傳承,這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正如拓跋誠所說,眼前的城池雖然雄偉浩大,可惜,城內卻並沒有什麼人,甚至連守門巡邏的人都沒有。
“我天策一族,即便兩大分支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千人,而且近年來,能夠覺醒出天策之力的小輩也越發的稀少,所以大長老他們纔會着急想要尋找預言之人,開啓帝墓。”
拓跋誠神色有些黯然,捏了捏拳頭,“如果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代,或許天策一族終將斷絕。所以師父,你一定要幫我們!”
“拓跋誠,你之前到底隱瞞了多少事情?”
凌峰搖頭苦笑,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沒了師父,這次可真的都沒了。”拓跋誠嘿嘿笑道:“你可是我師父,我怎麼會騙你呢,這不是你也沒問嘛!”
凌峰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道:“此事且不提,以後不許叫我師父!”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啊,不叫師父難道叫爹啊。師父,請不要開這樣倫理的玩笑!”
拓跋誠完全是那種打蛇隨棍上,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
凌峰腦門一黑,臉皮能夠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種天分了吧。
正在此時,從城內走出幾名十分年輕的少男少女,身上的衣着都與外界有些差異,都是一襲寬大的袍子,手裡還託着一個燈籠一樣的東西,各自閃爍着不同的光暈。
這些燈籠,似乎就是這些天策族人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