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凌峰現在的修爲,早已經與昔日上蒼穹派給嶽仲廉療傷之時不可同日而語。
更何況,這次只是給大長老灌注生命力,而非補全他的生機圖,兩件事的難度,並不在一個層面上。
不過,饒是如此,凌峰在拔出最後一根再生金針的時候,依舊還是汗流浹背,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體力臨近透支的邊緣。
“呼……”
凌峰長出一口氣,緩緩道:“好了,大長老,這次施針之後,我已經將您的壽元,延續了一年左右。”
此刻,大長老的面色,果然紅潤了一些,雖然依舊蒼老,卻透着一絲健康的神采。
“我……”大長老微微擡了擡手指,體內似乎充斥着一股充沛的精力,反覆回到了十年前一般。
他動了動自己的腳,想要嘗試一下站立。
“大長老!”
凌峰連忙上前,半蹲在大長老的身前,以傳音入密朝大長老說道:“大長老,暫且不要暴露出您已經恢復正常的事情。”
“嗯?”
大長老瞳孔微微一縮,有些驚訝的看了凌峰一眼,但他畢竟是人老成精,立刻又癱坐在椅子上,略帶虛弱道:“凌峰公子,你的醫術,果真了得啊!老朽,已經好多了。”
凌峰淡淡一笑,這老頭兒的演技,倒是一流!
又轉身看向那青陵居士,雖不說話,但眼神之中嘲諷揶揄之色,表露無疑。
“你!”青陵居士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道:“不過小人得志而已!哼!”
周圍那些天策一族的族人看到大長老的模樣,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在這之前,即便是吞服了靈虛造化丹,大長老也從來沒有這般精神過啊!
“太……太不可思議了。”
“不愧是師父,果然厲害啊!”
拓跋誠更是激動地捏緊了拳頭,論馬後炮,這傢伙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哇,真的很厲害呢!”拓跋玉兒亦是捂着小嘴,驚呼出聲。
“小場面而已,這點小場面都解決不了,怎麼做本神獸的小弟!”
倒是賤驢一臉不以爲意,他對凌峰的醫術,也算是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了。
那拓跋玉兒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凌峰的身影,聽到這番話,旋即又看向賤驢,眼裡閃爍着小星星,“哇,那驢兒你不是更厲害?”
“這還有說,本神獸當然……”
賤驢頓時沾沾自喜起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憤怒的盯住拓跋玉兒,“不許喊本神獸驢兒!”
“可你不就是驢兒嗎?”
“哼!”
賤驢額頭上冒起幾條青筋,冷哼一聲,一雙蹄子抱在胸前,一臉傲嬌的表情,不再搭理拓跋玉兒。
“對了,那凌公子所用的是什麼針,與普通的金針似乎有些不同啊!”
“許是高等醫者才能使用的金針吧,反正之前沒看青陵居士使用過。”
也有一些人,眼睛比較毒辣,看出了凌峰方纔施針所用的,並非是普通金針,一陣議論起來。
那青陵居士聽得眉頭直皺,高等醫者才能使用,那麼自己算什麼?低等醫者?
一念及此,他那一雙眸子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針?”
突然,青陵居士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脫口說道:“難道……小子,你手中的金針,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再生金針?”
“傳說中?”凌峰聳了聳肩,“再生金針很稀罕嗎?我也不多,就十幾根而已。”
“……”
青陵居士嘴角一陣抽搐,天下醫者夢寐以求都無法求來一根的再生金針,這個小子,居然有十幾根!
“哼!”
青陵居士鬱悶到幾欲吐血,大袖一甩,咬牙朝大長老拱手一禮,“既然大長老身體已然恢復,那本居士就先行告退了。”
“也好,有勞居士辛苦一趟了。”
大長老靠在椅子上,聲音依舊虛弱,顯得十分中氣不足。
青陵居士眸中精芒閃爍,心中暗道:看來那小子雖然替大長老延續了一年壽元,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根本無法和黑羽長老爭鋒了吧。哼哼!
“應該的。”
那青陵居士再次躬身一禮,便拂袖而去,走過凌峰身邊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對這個少年恨得牙癢癢。
“這位凌公子,方纔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子莫怪!”
“凌公子醫術年紀輕輕,醫術居然如此了得,真乃人中龍鳳,難怪會是預言之中解救我族的天命之人吶!”
“……”
凌峰心中暗暗好笑,剛纔不知道是那些人一口一個“狂妄無知”,“不懂裝懂”,現在倒是舔着臉上來巴結了。
“各位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凌峰訕訕笑了笑,又道:“大長老還需好好休息,如果可以的話,暫時就不要再打擾大長老的靜修了。”
“這……”
幾名資歷較高的族老看了大長老一眼,顯然對凌峰這個外人還沒有完全信任。
“都下去吧。”
大長老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淡淡道:“凌峰公子,你和小誠先留下。”
一衆族人面面相覷,不過大長老有令,他們自不敢違逆,朝大長老躬身一禮,各自退出了房間。
“驢兒驢兒,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拓跋玉兒伸手拉住賤驢的蹄子,咯咯笑道。
“混賬,本神獸堂堂神獸,怎麼可能……”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拓跋玉兒硬拽着一起離開了。
這傢伙,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挺誠實的嘛!堂堂妖皇,若是他不願,區區一個小丫頭還能拉得動他?
說起來,這頭賤驢自從做了小窮奇的“奶爸”之後,性格可算是越來越“溫柔”了。
不一會兒,衆人各自散去,凌峰正待感應一下週圍是否還有耳目,卻見那大長老呵呵笑道:“凌公子,不必查探了,所有人都走了。”
說着,他稍微擡了擡腿,嘗試了幾下,居然真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雖說依舊虛弱,但是和剛剛那種有氣無力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大……大長老……”拓跋誠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怎麼可能?您……您不是?”
“這就要問凌公子了。”大長老眯起眼睛,微笑着道:“凌公子,現在可以說說,爲何讓老朽繼續佯裝虛弱?”
“我想,以大長老的聰明,恐怕不需要我來點破吧?”凌峰微笑着說道。
“你在懷疑青陵居士想要加害老朽?”大長老沉聲說道。
凌峰目光一凝,一字一句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