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你不過是……”
劉鴻章還要說什麼身份地位之類的話,卻被凌峰打斷。
“怎麼,你在擔心什麼?”凌峰目光中帶着一絲戲謔,“還是說,你怕我把宗主給治好了?你身爲蒼穹派的閣老,居然包藏禍心?”
“臭小子,你放屁!”劉鴻章只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那劉鴻章的鬍子都被凌峰氣得一陣亂顫,只見他大手一拍,一股渾厚無比的元氣凝聚在掌心,一掌便朝着凌峰的頭頂重重拍去。
如此磅礴的元氣,縱然沒有施展出任何的武技,也足以讓凌峰瞬間暴斃而死。
凌峰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地位的野小子,他殺了也就是殺了!
這個劉鴻章的實力,深不可測,絕不是凌峰可以抵抗的,他只覺得一座遠古神山鎮壓而下,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劉鴻章,你想做什麼!”
文庭光看到劉鴻章對凌峰出手,立刻伸手虛抓一下,把凌峰抓了過來,下一刻,擡手一掌,與劉鴻章硬拼了一招。
蹬蹬蹬!
兩名修爲強悍的高手各自倒退幾步,隱隱間,平分秋色。
“好好好!”劉鴻章捏緊拳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治療宗主的怪病!”
說罷,在樓梯上讓開了一條道,讓文庭光帶着凌峰上去。
“哼!”文庭光大袖一甩,拉着凌峰,身形一躍,越過了劉鴻章,很快就登上了二樓。
看着凌峰的背影消失,大廳中那些醫道世家的傳人,一個個都有些目瞪口呆。
那個野小子,居然真的上去給宗主看病去了。
孫思懿目光陰冷,咬牙切齒道:“哼,就憑你也想治好宗主的怪病?你若是能辦到,我把藥箱吃了!”
他心中有十二萬分的肯定,憑凌峰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治得好宗主。
畢竟,他上去給宗主診脈的時候,別說治病了,就連什麼病因都找不出來!
“連師兄你都治不好的病,那種野小子,根本不可能治得好!”柳依依輕聲哼道。
“那是自然,區區一個不入流的野郎中!”孫思懿牽着柳依依,走到旁邊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儘管嘴上強硬,不過孫思懿還是沒有先走,一方面他想知道結果,另一方面,凌峰若是治不了宗主的怪病,他一定要想個辦法弄死這個野小子。
相信劉閣老一定很樂意把那小子給處置掉。
……
文庭光帶着凌峰走上了二樓,輾轉幾次,才終於進入了一間充斥着各種藥香的房間。
“安神木!”
“綺蓮香!”
“紫蘇草!”
凌峰鼻子動了動,就已經嗅出了不少名貴的奇珍寶藥,都是那種安神靜心,有利睡眠的藥材。
“你小子鼻子還挺靈。”文庭光淡淡一笑,回頭看了看凌峰。
“還好,還好……”
“小子,你還真是敢說。”文庭光撇了撇嘴,道:“能夠把劉鴻章那個老小子氣成這樣的,這麼多年來,你也是頭一個了。”
“爲老不尊,爲幼自然不敬!”凌峰淡淡道:“他若好言好語,我也不會刻意頂撞。”
“哈哈哈,你這小子對我胃口!”文庭光拍了拍凌峰的肩膀,又道:“不過一會兒給宗主診治的時候,切不可口無遮攔,你治得了,當然最好,治不了也不能像剛纔那個孫家的小子一眼,胡言亂語。”
“這個自然,不過我想,我治得了。”凌峰眸中帶着自信的神采。
如果連自己的《太玄鍼灸術》都治不好,那麼這天底下,真是無藥可治了。
再往前幾步,文庭光走到了二樓最深處的意見雅間之中。
這座雅間內佈滿了各宗水墨畫,都是一些風景山水畫,奇山怪石,花草樹木。
凌峰雖然不懂畫,但是卻能感受到那些山石,樹木,隱隱有着一種鋒芒之氣。
這些畫作,想必是出自一名雄才偉略的將才之手。
外間之中,正有兩名清秀的侍女,正在煮藥焚香,一個個都輕手輕腳,小心翼翼。
“文閣老。”
看到文庭光進來,她們連忙給文庭光行禮。
文庭光微微點頭,帶着凌峰走進了內間。
走過一扇玉石屏風,裡面是一張紅木雕花大牀,兩名婢女,分別侍奉在牀頭牀尾,神情嚴肅。
凌峰分明感覺的出來,這兩個侍女,和普通的侍女,全然不同,眉眼之間都有一種肅殺之氣。
顯然,她們並非簡單的侍女,而是類似於貼身護衛一樣的人物。
蒼穹派宗主正處於極度虛弱的時期所以這些護衛的存在,是十分有必要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衣着華麗的中年女子,坐在牀緣上,憂心忡忡的看着牀上一個面色慘白的中年男子,眼眸有些紅腫。
看起來,她應該是蒼穹派宗主的夫人。
文庭光走在十步開外,停住了腳步,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屬下文庭光,參見宗主,參見宗主夫人!”
凌峰也連忙躬身,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
“是文閣老啊。”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雖然十分虛弱,卻還是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紅蓮,扶我起來。”男子淡淡說了一句,那個中年女子卻勸道:“宗主,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是啊宗主,您就聽夫人的吧。”文庭光也連忙勸道。
“哎……”牀榻上的那個男子,嘆了一口氣,有着一種濃郁的蒼涼和悲哀,凌峰可以感覺到一種“壯志未酬身先死”那種不甘於寂寥。
“也罷,也罷……我這殘軀,也不知可以拖得了多久,只嘆帝國,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啊!”
“宗主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文庭光連忙道:“屬下這次請來了一名優秀的醫者,您先讓他看看吧。”
“來吧。”珠簾之中,伸出一隻乾瘦的手臂。
上面佈滿了皺紋,乾瘦如柴。
凌峰眉頭一跳,這位宗主的聲音,分明只是中年人,怎麼會衰老的如此恐怖?
他連忙上前幾步,沉聲道:“我先診脈再說。”
“有勞了。”宗主夫人紅蓮看了凌峰一眼,見他年紀輕輕,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心中又暗暗嘆了口氣。
前幾日,連帝國之中數一數二的神國御醫都束手無策,只開了些安神的方子,剛纔那個號稱是什麼“最年輕的神國御醫”的天才醫者,照樣無功而返。
這個少年,他只怕也是沒多大能耐的。
不過,即便只有一絲機會,她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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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看到宗主夫人的模樣,忍不住愣了一下。
太像了,這位宗主夫人和岳雲嵐至少有七分相似,只不過她多了些成熟的風韻,若是站在一起,說是姐妹,怕也有人相信。
凌峰盯着宗主夫人打量,顯然不是什麼得體的事情,旁邊一名侍女,端了張凳子過來,淡淡道:“請吧。”
凌峰深吸一口氣,朝宗主夫人歉然一笑,“抱歉,之前曾經與嶽小姐見過兩次,發現宗主夫人和嶽小姐十分相像,所以一時失神了。”
“你是說,嵐兒?”紅蓮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
岳雲嵐一向喜歡四處遊蕩,所以這個少年見過岳雲嵐,也不稀奇。
“嗯。”
凌峰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伸手搭在了蒼穹派宗主的手腕上,開始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