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月靈身旁的月瑩,對於月靈的表現勾脣一笑。
月靈見了,掃了一眼,就收了視線,不再看她,反正對於她這個便宜妹妹來說,如今她是越發的看她不入眼了。
上座的陽帝本着來者是客的習俗,開始詢問道:“不知月大小姐來自哪裡啊?家裡可有什麼人?怎麼就你隻身一人來到此處?”
這話對於那些不熟悉月靈一行人的人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對於這位已經提前打過招呼的帝王來說,那就有些意思了。
月靈瞧瞧自己身邊圍着的一行人,有月瑩、凝、小小、冗淺易、冗芊兮兩兄妹,身後還有他們帶來的侍從,這麼大一羣人,月靈不相信陽帝沒有看見,可是他還如此明知故問,一些想法在月靈的腦子裡轉了一圈,而後消失不見。
這時坐在月靈上座的冗淺易站起身,對着陽帝一躬到底,“陽帝陛下,在下冗天帝國太子易,見過陛下。”
冗芊兮跟着在自家哥哥行禮道:“冗天帝國長公主,冗芊兮見過陽帝陛下。”
這一番正式的拜見,使得場中的衆人紛紛側目,陽帝臉色變也未變的輕輕一拂手,“兩位請起,承蒙易太子與兮兮公主看的起,來參加我們的祭祀大會。”
冗淺易抱拳道:“還要多謝陽帝的邀請。”
“呵呵,客氣、客氣了。”陽帝笑着說了兩句,就話題一轉又轉到了月靈身上,“月小姐身邊的這位小姐就是二小姐吧,真是漂亮。”
月靈聞言瞥了月瑩一眼,月瑩見狀不得不起身行了一禮,“見過陽帝。”
姐妹兩個如初一格的作風,使得場中的氣氛微微一僵。
這時在宴會廳後方的一顆花樹底下突然冒出了一個小鼓包,那鼓包一動一動地從中間露出了一條縫隙,一隻瑩白的手從細縫中伸出來,然後那隻看似羸弱的手向着兩邊一扒,從裡面又露出一顆頭來。
小衣葡萄大的眼睛,四下尋摸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藏身的好地方,而後只見他的身體,輕輕一躍就從地底躍了出來,快速的藏在了一顆茂密的春樹上。
正在低頭飲茶的月靈,察覺到靈力的波動,雙目瞬間定在了大廳外的春樹上。
而一旁的月瑩很明顯也察覺到了剛剛的靈力波動,兩人一對視,月瑩張口道:“是土靈力。”
月靈點點頭,“不錯,看樣子像是個高手。”
“確實,不過這大陸上不是沒有人修習法道的嗎?怎麼突然在這裡冒出來一個法修?”月瑩不解道。
月靈搖搖頭,“不知道,看上面的幾人,他們應該是沒有發現來人。”
月瑩聞言,立即做出決定,“不如我去會會他?”
“你?”
“怎麼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隨你,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別被人發現了。”月靈囑咐道。
月瑩勾脣一笑,精神震震的對她說道:“放心吧,我怎麼着也是你妹妹呢,你都這麼厲害了,我怎麼能給你丟臉呢,放心吧。”
月瑩拍了拍月靈的肩膀,順手拿出一張符紙,這張符紙被做成小人的形狀,月瑩在激發符人的一瞬間往自己的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然後月瑩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月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背影,搖頭一笑。
凝見狀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怎麼,看着她自己作死,你還挺開心?”
月靈聞言瞪他一眼,“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作死,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心罷了。”
凝嗤笑一聲,“好奇心?你不知道這世上的人大多數都是死於好奇心嗎?”
凝這麼說着,大廳外面就傳來了打鬥聲,其他人看不見動手的雙方,但是月靈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一方,身上被潑了一身的血色的是月瑩,而在她對面的是那位偷偷潛進這裡的灰衣男子。
大廳內的人突然看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一時間都有些懵,懵完了之後就是大聲的尖叫了,“啊,刺客,快來保護陛下。”
“快,快,御林軍快來。”
幾位武者瞬間出列站到陽帝面前,形成一列保護着他,而那些武聖原本還是挺平和的看戲呢,可是等他們發現場中的兩人使用的根本就不是武道時,一個個都驚恐的看着廝殺的兩人。
還是妄言武聖反應稍稍快一點,在月瑩出現力竭的時候,給灰衣人補了一刀。
小衣側身一躲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招,就地一滾就從衆人的眼前消失了,月瑩見狀,很快就找到了灰衣人遁地離開的孔洞,輕身一躍也跟着進了地洞。
月靈見狀一聲‘不要’,卡在嘴裡,眼看着月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處,月靈嘆息一聲,也跟了過去。
一進了地洞,月靈就知道她們這是遇到了高手,而且還是遁地的高手,看他的土屬性法術運用就知道了,也不知這是從哪冒出來的高手,竟然會偷偷的跑進皇宮裡來。
月靈沿着地下通道一路疾走,最後在一處隱蔽的草地上鑽了出來。
剛一出了山洞,就聽到一個清越的男聲響起,“剛冒出一條小尾巴,這又冒出一條小尾巴,小衣你的土遁術看起來是不行了啊,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還帶回來兩條尾巴,小衣,你說要怎麼辦吧?”
月靈從草叢裡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月瑩,此時的月瑩一點生息都沒有,月靈心下一緊,定定的看着對面的兩人,都是一身的灰衣,不過其中一人的衣袖上繡着一朵黑色的雲錦花,月靈好奇的多打量了兩眼。
那男子順着月靈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袖口,而後笑道:“好看嗎?”
“好看。”月靈點頭,輕聲道。
男子聞言,輕笑兩聲,“真是一個有趣的姑娘,怎麼這是你的同伴嗎?”男子用劍指着地上的月瑩輕聲問道。
月靈看了一眼地上的月瑩,點頭,“是,她是我的同伴,剛剛是你出手傷了她?”
男子不置可否的輕笑出聲,“她出現的實在是有點突兀,一時沒有把持住,對不住了。”
聽着他歉意的話,月靈心裡一點也不輕鬆,“今天是個意外,我這妹妹不知輕重驚擾了這位小哥,還望兩位不要介意。”
男子聞言,好奇的看向月靈,而此時從遠處傳來了衣玦聲,男子擡頭向着遠處看了看,笑道:“客人太多了,今天我們就不招待幾位了,回見。”
說着,一擺手就帶着受傷的灰衣小童離開了。
月靈見狀也沒有去追,走到月瑩身邊,伸手給她把了把脈,知道她是昏迷了,隨丟開了手,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