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帶着梅爾走進承恩寺的時候,心裡還想了一會兒,怎麼白靈界的那些人,就如此正大光明的肆意而爲了?
可是等到她看見頹廢的酉明,和臉色晦暗不明的善明時,就覺得可能有什麼事在自己不在的時間了發生了。
差役帶着月靈直接到了承恩寺會客的大殿,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等着月靈了。
月靈剛一出現在那些人的視線裡,就遭受到了不少人的打量,甚至有些人還對月靈露出了隱含的恨意。
這倒是讓月靈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很快她就轉過彎來,這些人應該就是那些被十方給囚禁的人裡的長輩,亦或是同族。
這是對她的遷怒了,對此月靈只有聳聳肩,覺得自己真是冤了。
月靈走進大殿,視線在上首的幾人身上看了看,發現了兩個熟人。
而這時文輕一和水無痕,也望着月靈笑了笑。
月靈淡淡的回了一笑,來回看了看,竟然發現這大殿裡竟然是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了。
月靈的心裡有了些微妙,這些人還真是不客氣啊,進入想要審問自己,真是令她刮目相看了。
而這時,水無痕也注意到了月靈的視線,還有她眼睛中微微透露出的不滿。
水無痕環視大殿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們竟然是忽視了,一點都沒有發現這裡已經一個空位都沒有了,這樣的確是讓人不喜的,畢竟他們還沒有對月靈怎麼樣呢,就出現在這樣的事,倒像是他們故意的一般。
水無痕衝文輕一示意了一下,文輕一就飛快的站起身,向月靈躬身一禮,“見過月大小姐,還請月大小姐上座。”
說着,文輕一往外一讓,輕輕巧巧的就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請月靈上座。
其他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也發現了這個有些尷尬的事,有些人對此輕輕皺了皺眉,有些人則是有些厭惡的看了月靈一眼,但是對於文輕一讓出座位一事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月靈見狀微微笑了笑,還真是不客氣的走到文輕一面前,坐在了水無痕的下方,她倒是沒覺得這樣的位置就是低於水無痕了,反正她也是個客,就不強主人家的位置了。
月靈落了座,掃了一眼,頹廢的酉明,好奇道:“酉明大師這是怎麼了,怎麼幾年不見竟是蒼老了這許多?”
對於善明來說,月靈這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忍不住就要刺她兩句,可是酉明直接攔在了他前面,“讓月大小姐見笑了,老衲身體有些不適,多謝月大小姐關心了。”
“哦,這樣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說到大師的傷心處了,就是不知大師這次找我過來,是所謂何事啊?”
月靈如此一問,倒是讓那些人愣了一下,這麼明顯的舉動難道她月靈看不出嗎?
這是要混淆視聽,不認賬了?
不得不說,白靈界來的那些長老,家主們都有些怒了,看着月靈的眼神只差把她大卸八塊了。
月靈如今的神識強度自然是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對此月靈也是有些頭疼了,但是她也不怕事,反正人不是她給弄丟的,也不是她抓起來的,所以她問心無愧的很。
水無痕見着衆人對月靈越發的不滿,不由得開口道:“多年不見月大小姐,月小姐還是光彩照人啊!”
月靈聞言笑道:“是啊,畢竟我還年紀小不是,怎麼也不會人來珠黃的,倒是水殿主幾年不見更是從勝從前啊!”
“呵呵,倒是多謝月大小姐誇讚了。”
“哪裡,咱們彼此彼此罷了。”
水無痕聞言,望着月靈一臉真誠的臉,人不住笑了起來,“月大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有意思,想必,我們這些人會出現這裡的情況,月大小姐已經知道原因了,就是不知月大小姐有什麼解釋的嗎?”
月靈聞言,忽而一頓,看着水無痕的眼神就莫測起來,“呵呵,就是不知水殿主說的是那一件事啊,畢竟我在白靈界的時間也斷,見得人也少,做的事也少,實在不知衆位來此的具體意思啊,不如水殿主給我普及一下?”
水無痕到不妨月靈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在他的心裡,總是覺得,她不免是要狡辯上幾分的,可是看她這情況分明又是不願糾纏的人,倒是光明正大的很,倒是搞的他們像是欺上門的惡客了。
其他人對此也有些爲此,但是看在月靈不打算裝蒜的情況下倒也忍她了。
月靈對於他們的大方一點也不在乎,看着水無痕的樣子,十分平靜,就好像她真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在靜待他的下文一樣。
水無痕被她看的心裡忽而有種錯覺,好像他自己做了什麼讓她受委屈的事一樣。
水無痕急忙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對月靈道:“不是月大小姐還記得和您一起在天雀山的人嗎?”
“哦,這個啊,自然是記得,咱們修士的記憶力總是很好的,這也是不算久遠的事,我自然是記得,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月靈淡淡問道。
大殿裡的人被她這輕飄飄的語氣,給弄得不上不下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剛剛的意思不是一切坦白?
而是抵死不從了?
想到這裡,傅言就忍不住諷刺道:“怎麼,月大小姐這麼快就忘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在您殺人滅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說辭了,此時打算來個打死不認了?”
“哦?這位公子,是說你們要打死我了,敢問這位是誰啊,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我活到至今,倒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說要打死我呢?”月靈淡淡的嘲諷,對着傅言輕蔑不已。
傅言忍不住,站起身,指着月靈的鼻子罵道:“什麼狗屁大小姐,不過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子罷了,倒是在這裝模作樣的,有人認你嗎?快說,你把我大哥弄哪裡去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好大的口氣。”月靈一擡手就把傅言轟到了大門外,月靈這突然出手倒是弄得衆人一陣詫異。
不過,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傅言已經趴在大殿外的地上一動不動了。
邙荒山的九長老一看傅言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還以爲她被月靈打死了,驚慌一聲,就撲了過去,“言兒,言兒,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你醒醒啊,快醒醒。”
九長老這一叫倒是把大家都叫醒了,看着殿外人事不省的傅言,紛紛憤怒了,對上月靈就是一陣斥責:
“月靈,你太過分了,傅言不過是說你幾句,你竟然就出手傷人,實在是不堪。”
“就是,你在天雀山傷了那麼多家族子弟,今天竟然在我們面前還如此囂張,是誰給你的勇氣?”
“月靈,不要以爲你是月家的大小姐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現在月家可不是你的靠山了,你還是看看清楚你的身份在說吧。”
“就是,月家有你這樣的大小姐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了,也不怪他們如今封山不顧了。”
··········
·········
··········
一羣大老爺們,像是潑婦一樣對着月靈叫罵了得有一刻鐘。
月靈就坐在那裡,任由他們你一眼我一句的不停破口成章,怒目而視。
還是水無痕見月靈毫不在意,一直無動於衷的,纔開口制止道:“好了,諸位,先看看傅言如何了吧,有什麼事咱們一會兒再說,反正月大小姐就在這裡哪也不去,咱們有的是時間。”
其他人一聽,就知道了他的言外話,倒紛紛住了口,不過看着月靈的眼神還是恨不得撕了她。
月靈對此,只餘呵呵二字。
大殿終於安靜了下來,衆人也注意到了昏迷了傅言,他此時已經被九長老給抱到了大殿裡,而善明大師正在給他診治。
善明爲傅言診了診脈,衝九長老搖了搖頭。
九長老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在他的心裡這傅言是不好了,憤怒之時,倒是沒有忘了月靈這個罪魁禍首,“月靈,你竟然敢殺了大少爺後,又殺了我們二少,你膽子不小啊,我傅家必定要你血債血償。”
月靈看着他嘲諷的笑了笑,九長老一見就忍不住想要動手,可是善明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道:“九長老急什麼,我話還沒說的,你就自己亂定罪了。”
“呃?”九長老無言的看着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家二少爺沒事,不過是昏迷了而已,過一會兒自然就醒了。”善明說完就回身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場中或多或少怔愣的人,不屑的扯了扯嘴皮子。
這些人當他們承恩寺是什麼,一住就是這麼多年,還望自家師父身上潑了不少髒水,搞的師父的修爲一直沒有突破,甚至還有停滯不前的意思。
哼,一羣不知好歹的東西,別讓他找到機會,否則非把這些人都給一網打盡了,這次就先讓他們沒臉一回。
這月靈倒是個有脾性的,一點也不忍讓,面對這麼多不懷好意的人,倒也有膽識了。
不得不說,刨除他對月靈的一點偏見,他倒是聽欣賞此時的月靈的,在他的眼裡這些人都該死的,可是他們是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能隨意傷人性命,每每到此時他倒是有些羨慕那些主修殺戮的怒目金剛了。
不過這會兒,他倒是要看看月靈接下去要怎麼辦了?
而月靈此時望着九長老的一張褶子臉,很是不屑道:“怎麼,如今這位快要踏進棺材裡的老不修,沒話說了?也不是我說你,你這眼花耳聾的,不在家好好頤養天年,大老遠的跑這裡找死,實在是不該,淨給人添麻煩。
要我說你要死的話,就自己趁早尋個腌臢地兒,也省的污染了這大好的河山,也給我們這些人節約點修煉資源不是?”
九長老這會兒氣的渾身亂抖,看着還真像是要活不長的樣子。
可是,大家誰不知道呢,這九長老看着白鬍子,白頭髮的,其實人家年紀不大,就是年輕時候誤服了一種丹藥,造成的如今這個樣貌,說起來他的真實年紀其實和水無痕他們差不多。
不過,如今在這兩下里一比較,大家倒是對他有些同情了,這同齡的幾人,此時都是年紀輕輕的,看着都是青春正好的樣子。
倒是,只有他,一副蒼老到不行的樣子,此時又被月靈這一頓連消帶打的,看着越發不成樣子了。
“你,你,你,好,好,好啊!月靈,你就不怕我邙荒山追殺於你嗎?”九長老目眥盡裂道。
“哦?倒是不知,你邙荒山有什麼資格追殺我呢?我是怎麼着你們了嗎?你們這個不知名的公子,連個名姓都不通報的就指着我的哦鼻子罵。難道我就不能教訓他一下了,你們傅家這是什麼規矩?如今,你又口口聲聲的要代表你傅家追殺我,幹嘛那麼麻煩啊,你現在就可以動手啊,用得着在費勁的找我嗎?”
月靈這話,可謂是囂張之極,連帶着把殿裡的其他人都給諷了,也正面的向大家宣示了她根本不怕他們來硬的,有什麼說什麼。
話音一落,殿裡的衆人看着她的目光就變了,心裡也開始懷疑起來,他們是不是做錯了。
水無痕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只得開口道:“月大小姐言重了,我們只不過是想要問大小姐幾個問題而已,絕沒有要與大小姐爲敵的念頭,還望大小姐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呵,既然這樣,那不知你們到底是想知道什麼呢?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位請說。”月靈一擺手,端的是大氣無比。
水無痕悄悄的和文輕一對視了一眼,由文輕一開口道:“月大小姐,是這樣的,我們的人發現原來在天雀山的部下都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所以想問問月大小姐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的是這一件啊,其實你想說的是,爲什麼我沒有跟着他們一起失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