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徠尊者看着出來迎接的酉明,十分不耐,“酉明,你打算怎麼做,那些修士可是在咱們佛界囂張了三年了。”
酉明聞言臉色有些發白,低垂着頭,沉聲道:“晚輩一切聽前輩指示。”
伽徠聞言,哼了一聲,“你說的輕巧,可是三年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這回又改變注意了?”
酉明聞言,心裡一陣緊張,努力抑制住自己恐懼的心情,視線在伽徠他們幾個尊者身上掃了一下,低聲道:
“當時晚輩是有些私心的,那位小友是我出外歷練的時候,遇到了,當時他們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他們求我幫助一下他們,我也不能拒絕不是。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招惹了白靈界那麼多的家族勢力,可是幫都已經幫了,白靈界的那些人找上門來,我也只能認了,他們要在這裡等月靈,我也沒有辦法,所幸,他們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一直都呆在我們承恩寺呢。”
“這麼說來,你還覺得他們很客氣了,那你還找我們過來做什麼,自己招待着他們不就成了。”
伽徠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三位尊者,“大宛尊者,咱們回吧,他們不需要咱們。”
酉明一聽這話,臉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掉。
大宛尊者看着酉明緊張而蒼白的臉,低聲道:“伽徠別嚇唬他了,酉明也不想這樣的嘛,他也是爲了還人情,一切都是因果嘛,行了,你別站在這兒訓人了,咱們進去吧。”
大宛尊者如此說後,就再也沒有人說酉明什麼了,跟在大宛尊者身後進入了承恩寺的大殿。
這次過來的尊者都是佛界頂頂大名的人物,大宛尊者是蓮花寺的尊者,伽徠尊者是大戒寺的尊者,還有兩位是來自道德寺的一得尊者,和迦葉寺的一燈尊者。
原本酉明大師的師父,也是佛界的五大尊者之一,可是他已經在幾十年前飛昇了,所以這佛界也就只剩下這四大尊者了。
他們來此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白靈界的那些人,當然對此的罪魁禍首月靈也是他們的重點,尤其是他們懷疑月靈就是當時渡過三十六道紫金雷劫的人,雷劫對他們佛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他們之前沒有找到人,可是現在懷疑對象出現了,他們就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在月靈一出現,他們就出發趕了過來。
酉明招呼他們過來,幾人一一上座之後,就開始重點了。
“酉明,那個月靈呢,你讓她出來問話。”伽徠直接道,其他三位尊者也紛紛看向酉明。
酉明聞言,急忙答道:“伽徠尊者,月靈在寺外的客棧裡,我這就讓弟子們去叫她過來。”
“行,你趕緊吩咐吧。”伽徠應了一聲,就跟着其他幾位尊者老神在在的等着了。
酉明不敢耽擱,直接讓善明過去了。
善明找到月靈的時候,她正在讓客棧裡的幾位大廚給她做吃食,爲此她已經打包了很多了。
月靈見到他一點也不吃驚,淡淡道:“善明大師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我家師尊要見你,你跟我來吧。”說罷,善明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轉身走人。
月靈見此,微微一笑,對已經愣住的大廚交待道:“你趕緊做,回頭我過來取啊。”
說完,月靈就出了大廚房,叫了一下樓上的月清。
月清一聽到月靈的叫聲,就下了樓,看到距離月靈不遠的善明,微微點了點頭。
善明見他突然出現,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想到,他可能是纔剛剛趕到這裡,想着一會兒他們要遇到的事情,心下也沒有心情詢問他們了,直接在前面帶路往寺裡走。
月清來到月靈身邊,望着善明的背影道:“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過來找你了?”
月靈聞言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咱們先過去看看吧。”
“行,那就走吧。”說着,月清就牽起她的手,緊緊的握着。
而這時,梅爾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急急叫道:“主人,主人,我跟你一起去。”
月靈看着她急急的樣子,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的,咱們一起去。”
梅爾開心的笑道:“我就知道主人不會丟下我的,我會幫主人的。”
就這樣,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往承恩寺走去。
待到了之前的那個大殿,月靈看着大殿裡多出來的幾個人,望着下位的酉明道:
“不知大師叫我過來所謂何事啊?”
酉明見月靈直接不客氣的招呼自己,心裡有些堵,尤其是看到沒事人一樣的月清時,心裡就止不住的想到徐慧,也不知道她此時怎麼樣了,心頭的怨恨對着月清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可是此時不是追究他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酉明看着他們兩個直接介紹道:
“這是我們蓮花寺的大宛尊者,大戒寺的伽徠尊者,道德寺的一得尊者,迦葉寺的一燈尊者。”
月靈和月清隨着他的介紹一一看向這四位尊者,而後同時轉向酉明道:“不知大師這是何意?”
酉明見他們還沒有覺悟,只好開門見山道:“月靈,你之前無故在我佛界渡劫,連累我佛界萬千生靈喪命於此,你對此有何說辭?”
月靈聞言,一時有些愣怔,說實在是她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雷劫對佛界的造成的影響,雖然她之前聽到他們說自己的雷劫對佛界造成了惡略的影響。
但是,那是她以爲,自己距離海岸線很遠,是不會對岸上的居民有所牽連的,頂多就是造成他們的捕魚業有所損傷。
可是,如今聽着酉明這樣的質問,她就知道大概她理解錯了,那成雷劫的覆蓋範圍不僅僅是海上而已。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過去,她已經看不到當時的場景,事情的真想到底如何,也不是憑他們隨意說的。
“大師,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當時歷劫之時,是在海上,距離海岸線很遠的一個地方,而後我在雷劫之中受傷頗重,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得以恢復,所以我不太瞭解你所說的,還請大師能夠拿得出切實的證據來。”
“哦,那你覺得什麼樣的證據,纔是切實的啊!”伽徠直接回了她一句。
月靈聞言,視線跟到他身上,“伽徠尊者,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你們既想要我爲因爲雷劫喪生的人們賠償,那就應該讓我看到證據,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因爲我的雷劫死去的人?”
“嗯,你說的也是,按你所說,你還以爲雷劫的覆蓋面積不大,對我們佛界造成的影響也不大,爲此向我們提出證據也是合理的,你放心,我們是不會隨意冤枉你的,伽徠,你就給她看看當時的情景吧。”
大宛尊者對伽徠尊者交待道,而月靈也隨着他的話,看向一旁的伽徠。
月清此時緊了緊握着她的手,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而伽徠聽到大宛尊者的話,直接拿出一顆記憶果實,月靈的視線一下子就被那裡面的場景給吸引了。
漫天的黑幕,只有天空中閃爍着的雷電,證明這是一個活着的世界。
一道又一道的雷劫轟然而下,終於天空放晴了,入眼的是一片廢墟。
倒塌的房屋,死去的殘肢,漫天的慘劇。
月靈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是她的雷劫造成的影響?
這不可能啊?
畫面播放完畢,伽徠收了記憶果實,對上月靈震驚的臉,道:“這下你應該沒有什麼好分辨的了吧。”
月靈對上他的視線,心中的疑惑更是巨大,“這真的是我的雷劫造成的?”
“不然呢,你不會是不想承認吧?”伽徠懷疑的看着她。
月靈聞言,苦笑一聲,“怎麼會,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那次的雷劫竟然會如此嚴重,不知那次佛界的人中有多少人罹難?”
伽徠見她承認,心下稍顯快慰,道:“一共是九萬餘衆,我們給這些人建了長生祠,他們的靈牌全部都在那裡,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月靈聞言,雖然心下還有些震驚,可是她也已經接受這樣的事實了,這是自己如論如何抵消不掉的,這算是自己造成的殺孽,遲早都是要還的。
月靈深吸一口氣,對伽徠道:“不知幾位想要我如何還?”
大宛尊者和伽徠尊者他們見月靈如此配合,心下都有些欣慰,沒有以爲逃避自己的責任,很好,不枉他們到此走一趟,既然她如此誠懇,那他們也就不多爲難她了。
大宛尊者直接道:“我們想請你爲我們這些枉死的人民超度,送他們進入輪迴。”
“輪迴?他們沒有進入輪迴?怎麼會這樣,你們沒有給他們超度嗎?”月靈吃驚道。
說起這個,幾位尊者都垂下了傷心的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對她道:
“月靈,你應該知道你雷劫的特殊性吧?”
月靈遲疑了一下,點頭道:“知道,這跟超度他們有什麼關係?”
幾位尊者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由伽徠尊者向她說明原因道:
“我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爲他們超度過,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他們的魂靈被一道金色的光暈鎖住了,使得我們不管如何超度,他們也沒有辦法直接進入往生。
後來我們發現了你雷劫的特殊性,覺得應該就是因爲此的原因,他們因此而死,也因此被困住了,我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想讓你用你的血脈之力,送他們輪迴。”
月靈聞言,不可置信的轉向月清,看着他的神情,她在這一刻,突然很是害怕,怕他會有所懷疑。
而月清此時的確是有些懷疑的,可是他還沒有找出懷疑的重點來,月清看着上方的伽徠,詢問道:“那雷劫有什麼特殊性,爲什麼一定要用她的血?”
伽徠遲疑的看着他,張嘴道:“你不是她哥哥嗎?怎麼你不知道嗎,還是你們兩個想要推卸責任?”
月清皺着眉,很不解道:“我們沒有要推卸責任,我只是想要弄明白,爲什麼他們不能輪迴,反而要用月兒的血才行,據我所知我們家的血脈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這話一出,伽徠尊者他們就有些慌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他們弄錯了,這怎麼可能,這人不會是向跑吧?
伽徠生氣的看着他,道:“這位月道友,我們佛門衆人從不大誑語,這是我們調查所得,至於你們月家的血脈問題,你要是想知道我們的猜測,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亦或是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的家人,長輩也行,你想要哪一種?”
月清望着他堅定的眼神,突然恐慌起來,他回頭死死的盯着月靈。
月靈被他看的很是忐忑,要怎麼辦,他懷疑了吧?
“哥哥?”月靈小聲叫道。
月清聞言,擡手摸摸她的頭髮,低聲安撫道:“月兒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他們隨意傷害你的,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的。”
“不用了,你不用去自己查找事情的真相了,你妹妹之所以會有紫金雷劫,而這世上會有紫金雷劫的就只有神族的人才會有,而你妹妹不用說,也就是神族的後裔了。
而你應該也是,如果不是,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至於你要怎麼想那是你的問題。
我們現在要說的是,她,給那些魂靈接觸禁錮的事,沒有她的血脈之力,我們的人就永生得不到解脫,我想你不要在此時多做糾纏。”
伽徠的話,讓月清久久不能言語,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月兒她不是?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月兒是他看着出生的,在月家有誰會調換剛剛出生的月家大小姐,這不可能,當時月兒那麼小,是他看着她一點點長大的,怎麼會是什麼神族的後裔呢?
他們月家怎麼回事神族的後裔呢,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是了,一定是他們弄錯了,爲的就是讓月兒爲那些凡人陪葬,什麼血脈之力,什麼禁錮,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一點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