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疑惑不解時,可容魔君平平地向維廷魔君拱了拱手,“魔君。”
“哎呀,維莫不敢當、不敢當,可容魔君請。”維廷魔君一伸手神態很是恭敬。
可容魔君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他下座的位置,原本這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在魔君有限的幾次宴會中,從沒有人可以坐到這個位置上,現在可容魔君的這一行爲直接驚剎了參會的衆人,當然這個衆人裡不包含維廷魔君本人。
可容魔君絲毫不在意自己引起的這一層漣漪,很是從容的開口,“不知魔君今日請我來所爲何事?”
維廷魔君已經從容不迫的坐回到了上座,聞聽他此言,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詫異,微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魔君歷經磨難歸來,我等魔族衆人理當爲魔君接風洗塵纔是。”
可容魔君聞言輕輕挑了挑眉,隨手扔掉捏在手裡的葡萄,不緊不慢道:“這並不是什麼大事,魔君實不必爲我大費周章。”
上頭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緊不慢,可是低下的衆人卻是聽得雲裡霧裡的,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爲魔君接風洗塵?
爲誰?哪個魔君?
衆人的視線紛紛在可容魔君的身上掃過,一臉的愣怔和不可置信,這是哪一位魔君,爲何他們從沒有聽說過?
緊挨着上頭的廣言尊主卻是被驚得一身冷汗,垂着頭緊緊地盯着案桌上的酒菜。
一旁的玲瓏尊上注意到他的緊張,有些不解道:“廣言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不好?”
廣言尊主聞言,硬着頭皮,擡起臉,僵硬的擠出一絲笑意,“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酒喝多了。”說着又端起酒杯狀似豪邁的飲了下去,可是隻有他知道喝下去的酒有多麼的苦澀。
在程頤一開始跟他說廣魔宮裡有人入住的時候,他就已經盯上了,可是誰能告訴他,着裡面入住的人是傳說中已經被天道抹殺的可容魔君啊?!
啊!
廣言尊主此時只想揚聲長嘆,有這麼玩人的嗎?
幸虧啊,幸虧他沒有動手。
要是他不明不白的忽然出手了,那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嗎?
此時,他是真心的慶幸自己沒有利用那聖天悅做出什麼作死的事來,想到這裡,他就不得不看向身旁的玲瓏來了,着女人直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抓走的是什麼人吧?
哎,也不對,她說了,這人是上邊的那位讓她動手的,憑着自己的那個蠢弟子還指使不動她,如果是這樣?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廣言尊主揚揚眉,帶着看好戲的表情看了玲瓏尊上一眼。
玲瓏尊上被他看的頗爲惱火,這人是在犯什麼病呢,怎麼看着這麼不正常呢?
剛剛還是一副欲哭無淚,求生無望的臉子,怎麼這會兒就改爲同情她了?
真不是腦子有病?
可容魔君和維廷魔君互相恭維了對方一會兒,這才轉到正事上,“可容魔君您是怎麼回來的,可有吃苦?”
“呵呵,吃苦倒是沒有,不過是天道感念我的悔過之意,送我回來了而已。”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魔君您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天道所拋棄呢,您看您這不是就回來了嘛,廣魔宮你住的還舒服嗎?要不要我再派些魔侍過去伺候您?”
“不用了,如今這樣就挺好的。”
聽到此,場下的衆人才鬧明白,原來這位被魔君恭維的人,竟然是他們曾經的大魔君,那個曾讓天地變色的可容魔君!
這真是天佑我魔族啊!
這是魔族在場的人中大多數人的心聲,有那想的多,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憂慮,看來今天不是什麼好日子,鴻門宴不是這麼好過的啊!
如此,從此刻,魔族的衆領地,所有魔族中人,都在同一刻知道他們的可容魔君迴歸了,魔族響魂鼓整整響了一百零八聲,昭示着遠古魔君的迴歸。
身在地牢裡的月靈,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鐘聲,一聲、兩聲、三聲·······
隨着鐘聲的落幕,地牢裡的衆人死寂一般的沉寂。
過了許久之後,方越澀聲道:“這是魔族的大魔君迴歸的鐘聲吧?”
沒人回答他,而他也不需要別人的回答,徑直道:“這會是哪一位魔君的迴歸呢?能用的起一百零八響的,那必定是魔族歷史上最耀眼的一位了,會是他嗎?他不是被天道抹殺了嗎?”
月靈聽到這裡,心裡突的一緊,他說的這人是可容魔君?
是了,應該就是他了,此時在魔都的,也就只有他符合這一切的所有要求了,可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宣佈自己的迴歸呢?
是他自己主動的?還是其他的呢?
自己被關進這裡,他是知道的吧,着其中又有什麼聯繫嗎?
月靈遙遙的看看地牢那堅固的大門,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衝出去看看,這可容魔君可是她的人,可不能出什麼意外才是。
星落在一旁看着,有些擔憂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月靈默默的轉過去,眼神示意他,“什麼事?”
星落低低的湊到她耳邊道:“別擔心,我會帶你出去的。”
月靈淡淡的看了看他,又轉過頭去,沒有出聲。
星落見着她這反應,輕輕的緩了一口氣,只要她不衝動就好了。
靜謐的時間總是過的艱難的,北彥總算是從他自己的世界裡醒了過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該死的,咱們這些人只怕是真的要死在這魔界了。”
北冥塵一聽,當下就嚷了起來,“不,不不,我們會出去的,我們不會死的,玲瓏那老妖婆不敢殺我們的。”
北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會兒誰還會把一個老妖婆放在眼裡,那位好戰的可容魔君迴歸了,只怕是仙魔兩界又該開戰了,而他們這些人就是這場戰爭的祭祀品。
北彥想到此,轉頭看向方越,“方兄,咱們這回是真的要死同穴了,呵呵。”
“哈哈哈,北彥兄何必如此沮喪,你我原本還以爲自己要無名無份的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中呢,如今,能讓自己在死之前再見一次太陽,更或者能夠再見一面家人,我們應該感到慶幸纔對,只要他們敢把我等帶到前線,那後果就不是他們想當然的了,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