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嘗試着,自己修煉鎮獄拳後,究竟能否擋得住這種魔音的迷惑!
此時完全放開心神,沒有做任何抵抗,就在要被魔音迷惑的時候,鎮獄拳忽然自行運轉。
他體表開始散發白濛濛的光芒,讓他看起來很聖潔,驅散一切邪異。陳啓的心智,也是瞬間變得清醒,一切雜念完全被排除在外,邪魔無法侵入。
一旁的李琴被他的變化嚇了一跳,這傢伙怎麼又變成自動發光的蠟燭了?而且在那濛濛白光的印照下,前方的魔音再也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你修煉了什麼?”李琴很是驚訝地問道,腦袋一歪,忽然大叫道:“你說實話,是不是身上帶着開光的法器,可以辟邪?”
陳啓又是一陣無語,這小妞太過大驚小怪了,普通的開光法器,能夠有這種作用麼?這可是鴻蒙果演化出來的神通,有着誅邪伏魔的強大效果,區區辟邪自然是極爲輕鬆的!
他也不知如何解釋,乾脆點頭道:“是帶了一件祖傳的開光法器,你跟緊我一點,咱們偷偷潛伏進去,看看裡面究竟發生什麼怪事!”
陳啓說完,便是拉着李琴的手,並未騎着飛行的坐騎,而是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不過這次他刻意收斂,將身上的白光完全隱匿起來,畢竟發光的東西,在這黑夜中太過耀眼!鎮獄拳自行運轉,讓他完全可以不受那種魔音的影響。
魔女被他拉着手,本想掙脫,但是發現一旦鬆手,就被那魔音所影響,當下只能臉紅紅地被他牽着手。
兩人在黑夜中狂奔,五六裡的距離對於修士來說,並不遙遠,十幾分鍾便可以趕到。
陳啓本來還刻意壓低着身子,想靠着偷偷潛入駐地的方式,靠近那個遠古遺蹟。
但是沒想到,此時來到那各個宗派駐地的前方,發現他們一個個都躲在帳篷中,完全收斂起了氣息,根本就沒有空餘的時間去管外面發生的任何事。
看到這裡,陳啓也就明目張膽地在駐地上走起來,眼神凝重地看向遠古遺蹟中翻滾着的黑霧,那些魔影變得愈發清晰,彷彿要活過來,猙獰無比。
越是靠近,那股迷惑人心智的聲音,就愈發的響亮,陳啓已是覺得有很大的壓力。
駐地裡的所有人,全部躲在帳篷中,堵着耳朵,完全收斂氣息,有的在吟唱着驅邪避魔的咒語,整個場景顯得很是詭異。
陳啓拉着李琴的手,在北斗宗駐地停留下來,閉上眼睛,探出神識想要感應黑霧中的情景,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神識根本就進不到裡面去。
這下他徹底放棄用神識探查的念頭,而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藏了起來,想看看這一整個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上半夜就一直這樣持續着,前方黑霧翻涌,魔音滾滾,襲人心神。但這些宗派的弟子有了準備,並未中招。
然而到了後半夜,那黑霧突然停止翻涌,魔音變得愈發嘹亮,而後彷彿有着某種樂器在擊打着,很是動聽,有種特別的魅惑。
陳啓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知爲何,看到那黑霧停止翻
涌後,他便是覺得有股濃濃的不安,彷彿裡面有人要走出來的樣子!
果然,在過去半個時辰後,前方的黑霧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影。
這人拖着長長的影子,一步一步,很有節奏地走着,在這安靜的夜晚中,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在整個駐地的上空響起。
某個帳篷中,有閉目打坐的弟子睜開眼,滿臉疑惑地道:“我好像聽到腳步聲了!”
裡面另一個人也睜開眼,低低地呢喃道:“奇怪,是腳步聲!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們把耳朵都堵住了,不可能會聽到腳步聲的!”
“有人在靠近,我可以感覺到!”另外一人睜開眼,眼神惶恐,渾身寒毛豎立着。
黑暗中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來,月光照耀在他臉上,終於可以看見他的模樣。
只見這是一個約莫有二十五六的青年,手握着長劍,穿着一襲白袍,神色平靜。但是他臉色極爲蒼白,就像一張白紙,眼神中有妖異光芒,一閃即逝,而且可以看見,他的眉心有着一道微不可見的黑印,若不仔細看的話,還會以爲這是一個傷疤。
這個青年很安靜,就這樣一直走着,朝着一座帳篷靠近,一直沒有說任何話,詭異無比。
陳啓還有李琴皆是盯着他看,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這個少年,穿着的是天璇宗的衣服,看起來好像是天璇宗的弟子,可卻是從遠古遺蹟中走出來的!
陳啓決定靜觀其變,他可以感受到這個少年還有氣息,應該是還活着的,但身體好像不是自己做主!
那個青年在一座帳篷前停下,站定身子,忽然僵硬地張開口,緩緩地道:“師兄,我回來了!”
這聲音不是很響,但奇怪的是卻彷彿可以穿透人的心靈,在人靈魂深處響起。
那個帳篷中響起一陣陣聲響,發出幾道疑惑的聲音:“咦,我聽錯了嗎?這是趙師弟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這是不是錯覺!”
“這麼多人都聽到了,我覺得肯定是真的,而且剛纔我也聽到腳步聲,肯定是趙師弟回來了!”
這些人在爭論着,探討要不要出去,片刻之後終於有人咬牙決定:“豁出去了,咱們這麼多人,只要不進入那片黑霧中就沒事,一定是趙師弟回來了!”
話音一落,這個帳篷忽然揭開,露出了五六個人,他們謹慎地打量着帳篷外!
然而第一眼,便是看到一個白袍青年站在他們面前,有人被嚇了一跳,而有人則是極爲振奮,撲上去就要跟他擁抱。
“哈哈,真是趙師弟,他真的回來的!”
“太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趙師弟,你怎麼回來的,其他師兄弟呢?”
這些人滿臉振奮,拉着那個白袍青年的手,就要再度進入帳篷中,詢問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這時,白袍青年忽然開口,表情有些僵硬:“黑霧裡面有妖魔,其他幾個師兄弟都掙脫出來了,不過堅持不到走出黑霧,體力耗盡倒下去了
,他們現在就在黑霧的邊緣,就在那個地方,快去把他們救回來!”
天璇宗的人一聽,臉色立即大變,有一個大漢緊張地道:“什麼,他們都回來了麼?就在黑霧邊緣,那還愣着什麼,師兄弟們,趕緊跟我走,快去救人!”
說着,他就要朝着黑霧狂奔而去,有兩個比較耿直的沒多想,也跟上去。
不過這時,其中領頭的突然大喝:“停下!”接着,他用極爲凌厲的目光盯着那個白袍青年,手中緊握着長劍,冰冷地道:“趙師弟,你先說一下,我叫什麼名字!”
其餘幾人一愣,他們也不傻,很快便是駭然地看向那個白袍青年,手中皆是緊握着武器:“趙師弟,你也說說,我叫什麼?”
白袍少年的臉色徹底凝固,嘴角咧起一個詭異的笑容:“這個,你不是我師兄麼,咱們很熟,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少廢話,你只要說,我叫什麼就好!”天璇宗的領頭弟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長劍已經被他半抽出來了。
白袍少年忽然桀桀地怪笑,聲音極爲刺耳,頭顱佈滿黑氣,一陣翻涌,可以看見有一道黑影從他身上閃現而出,而後極快地朝着遠處的黑霧中射去,很快消失不見。
而那個白袍青年經過這個變故,則是身體一軟,閉上眼睛就昏迷過去。
其他幾人大驚,連忙跑過去扶他,每個人後背都是流着冷汗:“趙師弟剛纔被邪物附體了,還好師兄比較謹慎,觀察得清楚,這纔沒有中計,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咱們很可能全軍覆沒啊!”
有人慶幸地想着,手忙腳亂地將白袍青年拉回帳篷,拿出丹藥給他服下。
這情景被陳啓二人清楚地看在眼中,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兩人盯着那個黑影沒入黑霧的方向,眼神略微有變化。
“可是看出什麼?”李琴轉過頭來,臉色凝重地道。
“我知道了,裡面的那些邪物,沒法穿過黑霧,而出來傷人!”陳啓思索了一陣,接着道:“所以他們只能製造種種假象,通過迷惑人的心智,讓人進去其中,踩入他們的陷阱!”
李琴聽着他的分析,點了點頭,而後說出自己的發現:“既然天璇宗進去裡面的人沒死,那麼咱們北斗宗的人很有可能還活着,只是被裡面的邪物附體而已!”
陳啓點了點頭,道:“沒錯,他們很有可能活着,但是卻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我在古籍上看過,被邪物附體的人,會被侵蝕元氣,油盡燈枯的時候就會死去!就像剛纔那個白袍青年,他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無比,顯然就是元氣損耗過度的情況!”
“那怎麼辦,咱們得想辦法把裡面的人救出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裡面被邪物控制,而死去吧?”李琴很是擔憂,她有一股衝動,衝入那黑霧中,救出自己的同門!
可是理智告訴她,就算衝進去,以她現在的實力也沒用,只是去送死而已,搞不好還會被那些邪物控制,被當成傀儡。
“不會讓他們白白死去的!”陳啓盯着黑霧,眼中有着精芒,一字一頓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