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前往建湖的路上,她初見到這個善良的少年,後來在店鋪中又與他巧遇。
那時許諾看到她呆住的模樣,一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覺得他是個憨直的少年。
後來不想在燈花節上,她們再次相遇,那時她對才思敏捷的許諾本就有幾許的好感,後來許諾上門提親,與她通過幾次信後,她慢慢的對他有了瞭解,加上週民昌的一再相逼之下,讓她下定了決心要嫁給他。
只可惜,就在她們將要離開時,卻發生了意外,她的臉就這樣的毀了,當時她真是痛不欲生,只想一死了之算了,但她不能那樣做,那樣的話二妹定會悔恨終身,因爲這個主意是她出的,若她出了事,二妹如何能心安?如何能幸福的生活,說不定更是會怪到王爺頭上,認爲是他沒有辦好事,而許諾在這些日子,她總是拒絕見他,但他卻每日想着法子讓她知道他在想她,不是吹笛子,就是寫信,總之沒有一天斷過,所以,她要好起來,不僅爲了家人,爲了自己,更爲了這個一直沒有因毀容而放棄他的未婚夫。
她將信擁在胸口,擦掉眼裡的淚,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了面前的年飯……
大楚國的各地到處一片歡騰喜慶,大楚的京城更是煙花燦爛,皇宮裡一片奢華。明清殿中各處的主子們共聚一堂,恭賀着皇上、讚頌着大楚……殿中歌舞優美,琴聲陣陣,皇上的臉上紅光滿面,這些日子雖有些不順之事,但自從服了仙丹,他就感覺到自已越來越年輕,越來越精神。那仙丹真是個好東西啊。看來他真的會長生不老的。
皇后一身華服坐在下首,但她臉上的笑明顯有些遷強,太子 重傷。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她的一顆心裡全是焦急。哪有心情吃什麼年飯。只盼着年飯快些結束,她好回去陪她的兒子。
萱妃坐在華美的椅子上,臉上的笑容有些冷,她低着頭,吃着面前的菜,眼睛只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自從她從蘇府回來後,宮裡慢慢就傳出了一些當日的謠言。而且有的說得甚是難堪,就連她派人去請了皇上多次,皇上卻以各種理由推脫一次也沒有來,恨得她連出門也不敢出。只想將那些人的嘴給撕爛,可宮裡人那麼多,她又如何撕得完,最主要的是她們那些宮女們說的可是事實啊,所以今日她還是回宮這麼長時間裡的第一次出來。感受到別人的眼光總是如針般的刺在了她的身上她將手中的帕子緊緊抓住。
她之前接到賀氏的信,知道當時的事情多半是蘇離塵搞的鬼,所以她早就派人找殺手去取她的命,可這麼多天過去,卻一點消息也沒傳來。她在心裡暗暗咒罵,真是一羣無用的廢物啊。
楚墨也坐在坐位上喝着酒吃着菜,他神色淡淡,望着場中歡快的場景,眼裡全是冷厲的光,皇上近日荒淫無道,疏於朝政,看來是一心想成仙了,真是癡心妄想。
不多時,太皇太后身困體乏,皇上讓她早些回吉慶殿休息,而楚墨也告辭相扶離去。
大殿中歌舞不斷,一場年宴吃了將近二個時辰,最後在鼓聲敲響十二下的時候,宴會終於結束,新的一年也終於來了。
皇上哈哈大笑着走出大殿,帶着滿殿之人一同觀看着絢爛的煙火,天空的煙火十分豔麗,照得衆人的眼中一片光華。
“願大楚千秋萬業,願吾皇長命百歲……”殿外衆人跪倒一片,對着哈哈大笑的皇上同聲恭賀,響聲震天……
吉慶殿中,太皇太后換下了一身華麗的衣服,穿着舒服的常服靠坐在貴妃椅上,拿起一個精緻的松木盒子遞了過去:“墨兒,這是給塵兒的,你幫我交給她,自從服了仙丹,我的身體確實好了許多,不僅精神好,而且我還感覺似乎年輕了不少,呵呵,原來仙丹是真的存在的,難怪皇上近日龍心大悅了。”
“謝母后”楚墨接過打開一看,全是一些田莊鋪子的契約。
他微微一笑,暗想塵兒她還真是個有福的,這段時間她得的財物可真不少,說不定在過兩年,她的家產就要比他的還要多。
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異的事情啊,他的基業可是花了上十年的心血也有了今天的規模,而且還是在大楚最尊貴之人的幫助下才能如此的。
而塵兒她,只是依靠着她的聰明和奇特的點子,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創造了數百萬的財富,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很多人都不會信,信了的人只會傾盡全力的得到她,成爲各色勢力爭搶的對象。還好,去年她不在京城過年,那個時候打聽她消息的人還真是不少呢。呵呵,還是他的運氣好。塵兒還真是他的福星啊。
“墨兒,你回來後去過沐側妃的院子嗎?”
“母后……”楚墨皺眉。
“唉,你的心裡是隻認定了她一人了嗎?”太皇太后一聲長嘆,拉住了他的手:“你大哥也是個癡情的,當年爲了玉妃,三年不曾進過別的妃子的寢宮,爲了這事,我不知說了他多少回,沒想到現在的你也是如此,我住在皇宮幾十年,見到的都是姬妾成羣,只有想着怎麼能擁有更多的美人的,沒有把美人往處推的,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就變成了這樣,我怎麼就生了你們這樣的兩個兒子呢……唉,不過,一切都隨你們吧。我是不會在管了,我老了,只要你自己願意開心就好。只是,她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太皇太后摸了摸楚墨肩上的頭髮,眼裡露出笑,只要她的兒子開心就好,那丫頭倒也還是不錯。
“母后,您是覺得她的身份配不上我嗎?那您知道這仙丹是哪裡來的嗎?”楚墨知道母后對他的心意,但塵兒是如此的不同,他不想她的母后對她有一絲的誤會。
太皇太后睕了他一眼,笑道:“怎麼,難不成還是她煉出來的不成?你啊,就不要爲她說好話了, 我可沒說她不好,那丫頭伶俐可愛,我心裡也是真心喜歡她的。”
楚墨掃了眼空蕩蕩的大廳,低聲道:“母后,這可真是她煉出來的,不僅如此,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那身份可要比皇家的公主更尊貴。”
“什麼?不可能,她纔多大年紀,怎麼可能會這些東西,難道是……”太皇太后的眼睛一亮,抓住楚墨的手,急道:“難道是那藥門之人?你快說說,先帝可是一直在尋找他們的……”
“母后不急,事情是這樣的……”安靜的大殿寢宮裡,一陣低語聲傳來,只聽得太皇太后的神情變幻不停,不多時,臉上露出了激動開心的笑容。
大楚各地家家戶戶都在迎接新年的到來,但有人歡喜就有人憂,魏王府的玉漱院中,卻有兩人驚慌不已。
“姑娘,現在要怎麼辦啊,王爺從未進過您的院子,要是過三過月後您顯了懷,那到時怎麼瞞得住啊。”
丫環鳳子害怕急了,自從一個月多前,強子進了姑娘的屋,姑娘這麼長時間以來,月事一直沒來,最近幾日每日早晨起來還會想吐,鳳子曾見過以前這種情況,那多半都是有了身孕了的,可姑娘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如此啊。
她真是怕得不得了,姑娘嫁進來這麼久,平日吃穿雖不錯,可卻毫無自由,就是她們想出院子,管事的也不讓,那是根本沒將她們姑娘當主子看啊。可惜,她鬧過幾次卻一點用也沒有,在這深宅大院,只她們兩個弱女子,又能有何辦法呢?
沐靖菲的臉上,此時也是一片慘白,她的手緊緊的抓着帕子,手上的青經暴起,眼中出現厲色:“我要打掉他。”
“姑娘,可我們不能出去,如何能買到打胎藥?”
沐靖菲面色決然:“沒有打胎藥我就自己將他打下來。”
鳳子聽了一驚:“萬萬不可,姑娘,那樣很危險的,不僅會傷了身體,更可能會流血而亡啊”
“死?那又如何,我活着還有什麼用?死我早以不怕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沐靖菲的臉上全是恨意,淚水長流,她本是京城人人羨慕的權貴千金,只因一道賜婚,將她的一生全都給毀了,她不甘心死,她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麼能就這樣的死了,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又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要再過三月,她的肚子是一定藏不住了啊。
“姑娘,現在孩子還小,您還有機會的,要不您就主動的找找王爺,只要王爺與您同房,那一切就都沒事了。”
“找他?”沐靖菲臉上露出思索,只是不久後也是一聲嘆息:“若是他願意見我,又怎麼會將我們關在這個院子裡?想來他是真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姑娘,你就想想辦法吧,此時也只能如此了,我們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啊。”鳳子知道姑娘她一定不想服侍王爺,但現在她們還有別的辦法嗎,不管如何,她也不想死啊。
“想辦法……想辦法……”沐靖菲神情呆滯的喃喃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不管想什麼辦法,楚墨也是決不會進她的院子的,而且在她想慢慢想辦法的同時,時間一晃就慢慢流逝,最後就是想再打掉孩子也因孩子太大而不可能了,於是,她呆在屋裡的時間越來越多,魏王府的下人們也漸漸將這個沐側妃遺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