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寧可沒有和陳勇開玩笑,他說到做到,已經舉起的槍直接對準了陳勇的左肩膀。
嘭!
嘭!
嘭!
三聲槍響過後,金哲寧扔掉了原本就不是填滿子彈的手槍,陳勇在金哲寧對面臉色煞白,他狠狠的咬着牙,想必是極其的痛苦。
臉上流下來的冷汗已經足矣證明陳勇此時是在煎熬。
陳勇原本還是掙扎的左臂此時已經安靜下來,一旁的血煞組成員鬆開陳勇的左臂,陳勇左臂就像壞掉了一樣,自然的垂下。
金哲寧的槍法不用說,這麼近的距離,而且金哲寧的三槍都是打在同一個地方上的,陳勇的手臂要是不斷掉纔怪了。
陳勇急促的呼吸着,眼睛佈滿血絲的怒視着金哲寧,喊道:
“有種你TM的打死我啊!打死我啊!”
金哲寧呵呵一笑,把協議書端正的放到陳勇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如果你真是不想活了,其實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但是誰還沒有幾個家人呢?你說是不是?”
陳勇聽了金哲寧的話後突然彈一愣,剛剛臉上的痛苦突然見消失了,他緊盯着金哲寧,說道: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一方面陳勇很明顯對金哲寧剛剛說的話很感興趣,要不然他也不能這麼鎮定,另一方面就是陳勇心裡有些怕了,而這種怕已經超出他身體的疼痛了。
金哲寧微微一笑,搬過一個椅子,坐下來給陳勇點上了一支菸,自己也跟着點了一支,然後很平靜的說道:
“我剛剛說,誰還沒有個家人呢?你說是不是?”
陳勇眼睛一轉,故作冷靜的說道:
“我沒有家人,我單身獨命,金哲寧你不要嚇唬我。”
金哲寧吸了一口煙,繼續得意的說道:
“沒有家人?那父母呢?如果你要說你沒有父母,難不成你是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啊?”
陳勇搖了搖頭,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金哲寧哈哈一笑,緊跟着目光極其犀利的盯向陳勇,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陳勇被金哲寧盯的一激靈,然後突然衝起來,向金哲寧吼道:
“你不許傷害他們!我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金哲寧你TM還是人嗎?你這麼做就不怕招天譴嗎?老天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金哲寧很輕蔑的“切”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不會放過我的人多了,再多你一個人也沒差!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難道你不明白,如果一個人被詛咒的太多,那這個人今後就會習慣了嗎?”
陳勇的火氣更上一層,被血煞組的成員按回到座位上之後,他目光有些懈怠的看着金哲寧,說道:
“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不應該啊!我的事情他們一點也不知道啊!你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要這樣?”
金哲寧長嘆了口氣,說道:
“廢話就不用說了,我們繼續說正事,怎麼樣?我這個籌碼夠不夠和你換一個簽字?”
陳勇想了一會,一支菸猛吸幾口就已經到頭了,他吐掉了菸蒂,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我要先見人,只要他們沒事,你要我怎麼樣都行,我陳勇算是折到你手裡了,我認了。”
金哲寧吸了口煙,輕聲說道:
“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沒資本和我談條件。”
陳勇性格也十分堅定,他眼睛有些渙散的盯着金哲寧,說道:
“如果你不讓我見到人,我是不會簽字的,大不了等你殺了我們,我到了下面在孝敬他們。”
金哲寧也同樣很堅持,他極其冷淡的對上陳勇的眼神,低聲說道:
“你就說你是籤,還是不籤,籤,有籤的做法,不籤,有不籤的做法,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陳勇和金哲寧對視了一會,陳勇突然泄下氣來,說道:
“好,我籤,但前提是你不要傷害他們,讓他們衣食無憂的安度下輩子。”
金哲寧點點頭,說道:
“這沒問題,只要你配合我把事情做完。”
陳勇長出了一口氣,猶豫了半天,血煞組的成員放開陳勇,陳勇從自己的辦公桌裡面拿出了一支有些陳舊的鋼筆,然後褪下筆蓋,自己很反常的笑着說道:
“這是我成家時買下的第一支鋼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到!”
說着陳勇拿過金雅夢擬出的協議書,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直接用右手的大拇指在自己肩頭的傷口上蹭了蹭,看着協議出,輕輕搖搖頭,按下了手印。
金哲寧拿過協議書看了看,陳勇繼續說道:
“你答應我的事情你要做到,給我個痛快的,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金哲寧微微一笑,說道:
“好,我答應你。”
說着陳勇閉上眼睛長吸了口氣,好像是在感受着這個世界上爲他提供的最後一次呼吸。
“嘭”的一聲槍聲再次響起,陳勇的太陽穴上多出了兩個紅色的血孔。
陳勇自然的垂落倒在桌子上,兩側的太陽穴流下了兩道紅色的血跡。
一位在H市曾經輝煌一時的黑幫老大就此消失了,陳勇這個人是金哲寧道路上的一個犧牲者,準確的說是衆多犧牲者其中的一個。
金哲寧拿着陳勇的已經簽好的協議書嘆了口氣,說道:
“抱歉,我要走的道路上不能有你的存在,同樣我也相信,你的家人一定會安度晚年。”
說完,金哲寧朝着陳勇已經死去的屍體,深深的鞠了一躬。
直起身子,金哲寧走回到金雅夢的身邊,把協議書遞給金雅夢,說道:
“收好,用時我會找你要。”
金雅夢收好了協議書,金哲寧深吸了口氣,提高音調,繼續說道:
“血魂幫的兄弟都給我注意了!明天!安葬陳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