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回 一家人
“你是我老婆，她憑什麼打你，下次在打你試試看。”黎兵狠狠的說着，對面妞妞瞧了自己媽一眼，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這樣真好，他們就是一家人，抱成團的恩愛。
“我讓她，我讓着她還不行嘛，我命沒她好，我不如她，我讓着她，她願意打就打吧……”
回到家，妞妞一看黎兵受傷了，進去找趙雪梅，趙雪梅當時哭的跟淚人似得。
“你以後少找雪梅的毛病，我們倆的事兒用不着你管，你算是哪根蔥……”黎兵扔下話跌跌撞撞的跑下樓，自己也知道自己窩囊，打架還沒打過，叫人好一通給打。
黎兵打不過阮雷，他又不是專業幹架的選手，來說理結果被阮雷給打了一頓，黎兵心口的這個火氣就更加沒有辦法發泄出去了。
打就打了，他擔着了，怎麼着吧。
阮雷下手也是夠狠的，別說打你老婆了，就是殺了你老婆，還有我給喬梅頂罪呢，你跑這裡來耀武揚威什麼？
黎兵罵了一句，叫阮雷一炮就打了過來，黑了一邊的眼睛。
“喬梅你王八蛋……”
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好人，做事情一點屬於自己的原則都沒有。
“你不知道我爲什麼離婚嗎？跟着你過我覺得窩囊……”
黎兵說話也衝，兩個人就對峙上了，然後就上手了，脾氣都挺火爆的，就打起來了，喬梅人家就跟沒看見似的，抱着胳膊數落着黎兵。
阮雷脾氣有些酸，這把你出息的，還跑到我家門上來示威了？
“誰讓你來我家的，給我滾蛋。”
阮雷正好下班，聽見黎兵和喬梅掰扯這些事情，火氣就上來了。
吵架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人在起頭上難免什麼都會說，說着說着就跑偏了，黎兵也不是不氣，你當初有好日子不過，你爲了孩子着想，你能和阮雷跑了嗎、
黎兵態度能好點呢，喬梅也就好好說了，問題喬梅原本就帶着火，看着黎兵這個德行，沒直接上嘴去罵他就不錯了。
是，過去她就是很軟弱，問題現在有點工於心計了。
喬梅想的有點遠，任何能危害到她兒子的事情她都不能容忍發生，喬梅今天這一敗，突然領悟到一件事情，趙雪梅學尖了，竟然會扮軟弱了。
“她帶着她女兒，不停的想接近我兒子，你告訴我這是爲了什麼、”
喬梅看着黎兵，你可真是出息啊，能被趙雪梅那樣的女人洗腦，你腦子裡面裝的都是大糞嗎？
“這些年你管過孩子嗎？現在你打着爲孩子好的名頭出現……”
黎兵有點惱火，原本是想好好說的，讓喬梅以後別管了，真的就和你無關，結果喬梅開了門，也沒有好話，上來就是一通嘲諷，黎兵就更是來氣了。
喬梅現在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外人。
黎兵拿着衣服就下樓去了，他知道喬梅住在哪裡，阮雷他也不陌生，你們過你們的日子，何必來插手管我家的事情呢？
“行了，別哭了。”
你就連對自己爹媽都帶着算計呢，你還有臉來管別人的生活了？
這些年了，你也就給點撫養費，孩子你操心過嗎？
趙雪梅說的就是喬梅講的原話，喬梅講話很不留情的，跟硬刀子似的，黎兵就有點火大，你管過孩子什麼？
“她跑到我單位去，鬧的所有人都知道，還講我以前……”
這是黎兵嘴裡說出來最嚴重的一句了，喬梅再不好他都沒說過，趙雪梅哽咽。
黎兵走了兩步，回過頭看趙雪梅，嘆口氣：“你別和她一樣的，她就是一條瘋狗。”
“我做吧。”
黎兵覺得趙雪梅腦子不好使，有點招人煩，但是心思不壞，她從來沒有對別人動過什麼心眼子，她有什麼不滿都是直接會說出來的，就因爲她說出來自己纔會覺得她煩，相處時間久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黎兵都瞭然於胸，因爲了解，所以黎兵知道趙雪梅乾不出來什麼壞事兒。
自己要從牀上下來，黎兵看着她的兩邊臉都紅了，眼睛也紅了，臉紅肯定不是吹的，能看出來這是被人打的，眼睛紅，估計就是哭的。
“回來了，吃飯了沒？我馬上做飯。”
黎兵聽着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他太知道喬梅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喬梅一鬧就肯定動靜不會小的，推開臥室的房門，點開燈，趙雪梅從牀上擡頭，看了黎兵一眼。
黎兵也是個糊塗蟲，趙雪梅哭着和她說的，黎兵的工資都交到他媽的手裡了，養孩子沒錯，但不能兒子就當苦力，把錢都給孩子了，大人不吃不喝嗎？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這是何苦呢？
同事嘴快，和趙雪梅關係又好，她挺替趙雪梅打抱不平的，丈夫和她說，叫她少管別人家的閒事，可她就是忍不住。
“黎兵啊，不是我說你，那前妻跑到廠子裡來把雪梅給打成這樣，過分了點吧，是你兒子的親媽，那雪梅現在不是和你一起過嘛，也得差不多點，畢竟是老婆。”
黎兵還沒等問明白髮生什麼了，就有人給趙雪梅打電話，黎兵接的，她在裡面躺着呢，手機扔在外面了。
妞妞說她媽下班就回房間裡躺着了。
“你媽呢？”
晚上等黎兵回來，家裡燈都是黑的，妞妞一臉茫然的看着黎兵。
喬梅第一次鎩羽而歸。
她自己不用出面，就將喬梅給擊退了，喬梅這些年耍橫已經成習慣了，在怎麼橫她一個人不如人家一羣人，那些人都是一起的，雖然不至於動手，真的動手，那喬梅就佔不到便宜了。
趙雪梅在適當的補上一句，喬梅是怎麼和黎兵離婚的，這下可熱鬧了。
就不能理解，怎麼會有這樣狠毒的女人。
誰能看人就看的那麼準？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難爲女人呢，你一時的嘴痛快了，知道帶給別人的是什麼樣的痛苦？
已經有同事把趙雪梅給拉了起來，三言兩語的勸着，女人嫁到一個不好的丈夫，這不是女人的錯。
領導看着她這樣，平時她這人話就挺少的，趙雪梅是什麼事情都不參與進去，和喬梅的態度完全就是相反的，一個是自己看得見的員工一個是沒有任何接觸，一張嘴當着利劍去捅別人的傷口，勸是勸，但是心裡是偏向趙雪梅的。
車間的領導是時候的出現了，勸着喬梅息怒，畢竟這樣鬧不好看，趙雪梅的臉上都是巴掌印，頭髮也被扯亂了。
“你婆婆，我前婆婆約了我見面，就專程談的你……”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來找你不？”
喬梅是各種不堪的話都說出來了，趙雪梅以前是過什麼樣的日子，她都是怎麼辦的事情，包括趙雪梅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去替代人家老黎家的孫子，喬梅拿着電話送到她眼前。
“你笑呢，笑我是吧？”
趙雪梅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喬梅長久以來不就是以胡鬧出名的嘛，看看現在終於有人替我講話了，那一眼恰巧也被喬梅看見了。
喬梅嘴快，但是有人向着趙雪梅，那誰說後走到一起的就不能算是夫妻了？是孩子的媽媽也沒有錯啊。
趙雪梅就是哭，自己也不吭聲。
喬梅不管那套，扯着人進了車間，大家都在看着呢，有和趙雪梅認識的，就覺得喬梅這樣的人實在太過頭了，有什麼就好好說，怎麼上來就揪着人家的頭髮呢，大家圍攏在一起。
沒人知道喬梅是黎兵的前妻，她家裡的事兒也沒有勸說，如果喬梅出現了，一些事情不就不好辦了。
喬梅見她現在這個勁頭，不就是不怕自己打嘛，揪着趙雪梅的頭髮往車間裡面去扯，趙雪梅有點發慌，她不怕捱打但是她怕丟人啊。
趙雪梅一股熱氣上涌，對，黎明是沒認她。
“你是他媽？他認你當媽了？”
兩個人就對峙上了，喬梅甩耳光甩的很是過癮，趙雪梅也犟，有本事你今天打死我，弄死我算是你本事，弄不死我，我就要說，她嫁給黎兵了，是黎明的媽媽這話有錯嗎？
“我是他媽沒錯……”
趙雪梅恨喬梅，捱了一巴掌還是不肯低頭，反正挨都捱打了。
這話她就聽不得，她的兒子就不能叫別人媽，一句也不行，她沒聽見就算了，她要是聽見了她連黎明一起打，誰生的你，誰給的你的生命你得先搞搞清楚，人和畜生之所以不同，就是因爲人是有大腦的，凡事要多想想，想完了在去做。
“人得要點臉，你是誰媽？”喬梅問她。
喬梅的手很有力氣，速度也很快，一巴掌飛了出去，直接呼在趙雪梅的臉上，她瞪圓了眼睛，旁邊有進進出出的人，大家都在看着呢，似乎有點好奇，怎麼上手就打人呢。
啪！
“我是黎明他媽……”
“我不是來和你說廢話的，你和你女兒離我兒子遠點……”
凡事得大家都忍讓纔對。
趙雪梅抱怨，就連這點事情都要計較，那日子還能好過嗎？
“喬梅，你別這樣，你說我婆婆不接受我女兒，我是這家的媳婦兒，那我的孩子跟着我生活，就去奶奶家一趟也不行嗎？”
趙雪梅想要試着緩解緩解氣氛。
“凡事得有前後之分，我生的是黎兵的孩子，你生的是你前夫的，這點關係搞不清楚嗎？”
“不是拖油瓶你解釋解釋，那是什麼？你的那點小心思我知道，你很二缺啊，黎明那是黎兵的親兒子，黎兵對黎明怎麼好都是應該的，他的命就是爲了黎明舍了也是應當，你女兒算是什麼？”
趙雪梅動動嘴，她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孩子是拖油瓶，張嘴就要解釋：“妞妞不是拖油瓶……”
喬梅問趙雪梅：“你領着你那個拖油瓶總往我兒子身邊挨什麼意思？”
趙雪梅不吭聲，她忍着，她不能去惹喬梅，不然鬧的全場子都知道，多丟人。
“過的還不錯嘛，活的像是個人了。”這是喬梅的開場白。
人就是奇怪的東西，你越是害怕這個人，她越是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越渾身發抖。
喬梅下班去的趙雪梅單位，趙雪梅下班晚，還沒到點呢，聽見外面有人找自己，出來一看是喬梅，臉上的血液瞬間就沒了。
喬梅聽完黎奶奶說的話，黎明沒和她說過，弄一個女兒往黎明眼前送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怕喬梅，因爲喬梅不講理，喬梅認定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道理，她瘋起來她就玩命的折騰死你，她不怕丟人，鬧江波的時候就看出來這個人的性格了，她要鬧還不止鬧你個人，你全家一個都別想跑了，管你是不是無辜的，你有什麼後果不是在她管的範圍之內。
就這麼一句話，趙雪梅怕誰？
黎奶奶開口：“趙雪梅現在糾纏你兒子。”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喬梅直接問明白，省得她猜來猜去的，自己也搞不懂對方到底要幹什麼。
黎奶奶的語氣不是很好，試問誰看見這樣的兒媳婦心裡都會冒火的，黎兵糊塗，現在可能也是和趙雪梅生活的時間長了，有點捨不得下手了，人就都是這樣的，相處時間長，感情不管好不好都會有的，時間越長感情越深。
“你過來坐。”
這老太太可真是潮啊，你讓張麗敏來這樣的地方，張麗敏能唸叨死你，她認爲她都這樣大的年紀，來這裡幹什麼。
黎奶奶說在喬梅單位附近找個地方見個面，喬梅來的晚，她得請假啊，進飲料吧的時候黎奶奶就挨着窗子坐着呢，看着外面。
是她聽錯了，還是對方說錯了？
喬梅接電話的時候又重複問了一句，是誰？
黎奶奶真是氣到一定的程度了，不然她那麼恨喬梅，她一定不會去找喬梅的。
把黎兵的工資卡都要走了，那不是叫自己養活黎兵嗎？
三個人被攆了出來，這樣黎奶奶還不放心呢，找了人換了家裡的鎖頭，黎兵的錢她就都收了，黎兵廠子偶爾還會發點補貼或者是加班費，這是直接到他手裡的錢，他也不能一個男人就一點錢不花呀，趙雪梅心裡發苦。
趙雪梅都嚇傻眼了，這是幹什麼啊？
“你想幹什麼？你哭一個試試看，今天你敢哭，我就敢扣瞎你眼珠子，你試試看趙雪梅。”
趙雪梅要哭，黎奶奶嗷就來了一嗓子。
“開工資我都會取出來，你怎麼過日子你自己想吧，把人帶着走吧，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死的話。”
黎兵看着自己媽真的氣的夠嗆，不敢說其他的，就把工資交了上去。
黎奶奶是絕對不會說讓黎兵的工資拿走，愛給誰花就給誰花，你養你兒子就是天經地義，拿出來多少錢都是應當的。
“你千萬別叫我媽，我承受不起，我說的話你就當放屁一樣，你帶着她們娘倆去過吧，以後孩子不用你管，你的工資卡放在我這裡。”
“媽……”
黎兵無奈。
“你們倆把門鑰匙都給我交出來，從今以後一個也別進我家的門……”黎奶奶覺得自己說的膩歪，就這麼一點破事兒，你說她都說多少次了？反覆去說，反覆的去強調，結果還沒有臉？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動氣，黎奶奶發火發的很厲害。
趙雪梅和黎兵在樓上碰上的，黎兵看着趙雪梅就問她，這又是怎麼了？趙雪梅還無語呢，不就是孩子扔在你家一天了，沒敢說，一直到樓上黎兵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兒，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媽，我單位有事兒呢……”
然後又打給黎兵，她從來沒有用這樣重的話說過自己兒子，我不說你當我是傻子一樣的耍着玩呢？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別上班了，馬上給我回來。”
妞妞站起來，張張嘴，奶奶都還沒喊出來，黎奶奶徑直去拿着電話，打給趙雪梅。
要她說多少次？
等看清屋子裡的人，黎奶奶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鑰匙擰了兩下，推開門，屋子裡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黎奶奶舒服的毛細孔都張開了，年紀大了，怕冷。
黎奶奶記得自己上次臉過敏，去皮膚醫院，那藥給她開的，自己明明還沒用完呢，都告訴醫生了她沒用完，第二次去醫院還是給開一堆，她當時就不想去把藥開出來，她不開誰能拿她怎麼樣，還是黎明說，來都來了，還是開了吧，不差那麼兩個錢，皮膚科和別的科系不一樣，得開完藥了拿回去，醫生在告訴你怎麼用，應當注意些什麼。
黎奶奶有點上火，老頭兒身體有毛病，她就高興不起來，袋子裡裝的都是醫生給開的藥，也不知道有用沒有，反正醫生就是各種給開。
黎明沒有說話，妞妞有些怯怯的看了黎明兩眼。
趙雪梅把妞妞放在家裡不放心，孩子中午總是買着吃，對身體也不好，正好趁着公婆不在，她就把孩子放下，就一箇中午而已。
“你帶會兒你小妹，我得去上班了。”
黎明說去醫院了。
“你爺爺奶奶呢？”趙雪梅開聲問。
他現在隱隱的有點想要離家出走的念頭，這哪裡還像是個家？不停的有外來者闖入，打着爲大家好的旗號，問題這個人又不是你能不去見的。
黎明無奈，又撞上了。
“哥……”妞妞叫了一聲。
妞妞學校也是放假，普遍中小學還有高中放假的制度都是一樣的，一般下面的放假上面也會跟着放假的。
黎奶奶和老伴去醫院檢查身體去了，最近黎爺爺的身體不是很好，腸胃方面鬧了一些毛病，人上了年紀就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趙雪梅拿着鑰匙開門進來，領着妞妞。
黎明在家裡待着玩電腦呢，對於黎明的生活而言，他的腦子讓他有了一定的時間，生活水平高於同齡的孩子，在別人苦哈哈的還在寫作業當中，他就已經可以逍遙的玩着電腦，他自己會玩的有度，不會沉迷。
＊
她打算出門避避。
吃過飯送陸卿上班，喬蕎等車再也看不見了，自己才挪着步子回家，家裡今天大清掃，又是要亂成一團。
陸卿點頭，這個沒錯，你是比我年輕，不比我年輕的話，我也不會找你了。
“我反正沒有你老。”喬蕎算是成功的堵住了陸卿的嘴一次。
“你還年輕呢？”陸卿嘴脣向上，好一個年輕，你今年是十八還是二十啊？
主要就是太麻煩，需要每天吃，不是每天吃你就看不見效果，她這一天忙的，有時候自己都幹什麼了都不知道，什麼都是新鮮，新鮮兩天就沒動力了，堅持不住。
喬蕎擡起頭：“我還年輕呢，雪蛤不敢亂吃，那裡面有激素，過四十再說吧，燕窩想不起來喝。”
“不吃點燕窩雪蛤什麼的？”
她身體好着呢，調養什麼啊，無非就是偶爾喝點豆漿，豆漿是個好東西，當然外面賣的裡面添加的東西太多，還是自己做出來的比較好，比較正宗。
“沒特意去調養啊。”
陸卿飛白眼：“我問的是你調養身體的。”
這不是廢話嘛，她不吃飯能吃什麼？
“吃飯啊。”
“你平時都吃什麼？”陸卿眼睛沒有離開報紙，他看的報紙喬蕎就更加看不明白了，純英文的，她活到現在這麼大才知道，竟然有賣這樣報紙的？她是從來沒見過的。
吃過飯站立一會兒，喬蕎把女兒送上車，她今天不送果而去學校了。
用點湯拌飯女兒就能吃的更加香點，這孩子不是很挑食，倒是挺好養活的，照比着她媽而言，肯定是好養活的。
果而還是想嘗試一下，就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覺得太難喝了，怎麼會有這樣難喝的東西，乖乖的吃着自己的米飯，一小碗米飯，喬蕎用筷子給女兒夾着魚肉。
果而看看爸爸的杯子，自己開口說想要喝一口，喬蕎搖頭：“你爸喝的是黑咖啡。”
喬蕎搖頭，她纔不喝呢。
“你不喝嗎？”
陸卿已經開吃了，麪包片，手裡拿着報紙，喬蕎忙活完女兒現在去忙活他，倒好咖啡給送了進來，放在他的手邊。
拿過來媽媽手裡的毛巾擦乾淨小臉，點了一點雪花膏在臉上，小臉太嫩了，風一吹就容易裂瓣，認真的揉着自己的臉。
果而點點頭，原來大家都是這樣的辛苦。
“是誰發明的媽媽不知道，不過不上學你要怎麼獲取知識啊？要媽媽教？你也說了媽媽太笨了，媽媽教不了果而。”
喬蕎推着女兒進浴室去洗臉，果而擰開水龍頭用小手往臉上潑着水：“媽媽，是誰發明上學的？人爲什麼要上學呢？”
“洗臉了嗎？”陸卿皺着眉頭問。
“爸爸早安。”看見陸卿下來，乖乖的喊了一聲。
她現在陷入了一種低迷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好。
果而搖頭，老師沒有說她，就是學着學着突然發現煩了，覺得沒意思了。
？“沒有。”
最近考試成績不理想，估計老師也是說了，老師給喬蕎打電話打的就很頻繁，因爲完全不能理解喬蕎的態度，果而這習慣必須現在就要糾正，不然真的就完了，雖然是說直升，沒有考試的壓力，那也得差不多的呀。
“老師說你了？”
果而憋着小嘴，覺得大人就是會欺騙小孩子，明明很輕鬆，輕鬆的不得了，哪裡有照顧自己，不就是陪着自己吃個飯然後送着她去學校嘛，她也能做到，那一臉不以爲意的表情，喬蕎覺得好笑。
“爸爸每天都要上班，媽媽每天都要忙活你，不然我們換換？”
六歲的小屁孩說自己累了？你哪裡累？
“你才幾歲你就累？”喬蕎沒好氣的說着，可真是敢說，你幾歲？
“媽媽，我好累啊。”
但是他們都不喜歡學歷史，背課文覺得好玩，被歷史那就是頭疼了。
小姑娘上學上太久了，一週上五天課，覺得有點累，學的東西又多，她都記不清楚自己都學過什麼了，書包裡背的那些書就通通都是有用的，人家的學校一年級學科學，果而也是同樣的一年級，已經科學並着歷史一起上，並且歷史爲主，小孩子沒有幾個喜歡歷史的，歷史考試分數又不算分，只是計入年底而已，平時是不算主成績的，考的多爛一般家長都不會去管，是當成一種類似於興趣課目在上。
真是難得，那果而聽見學校兩個字就恨不得眼睛放光，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去，快快樂樂的回來，第一次這樣的話從嘴裡冒了出來。
喬蕎擰着眉頭：“連學校都不願意去了？”
“媽媽，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學啊？”
這小祖宗還得給穿衣服，穿一個袖子還沒穿上呢，就軟噠噠的抱着喬蕎的脖子。
“擡手……”
這段孩子就犯懶病了，早上爬不起來不說，就算是有一分鐘她也得閉上眼睛，喬蕎拽着女兒起牀，小姑娘秀氣的打着哈氣，頭髮都飛起來了，睡覺姿勢太優秀了，好像和人打了一架似的，褲腿往上，露着半截的小腿，肚皮也在外面露着呢，喬蕎叫她站好，自己幫着她把褲腿子放下，又把襯衣扯好塞進去褲子裡面。
“快起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之前自己都能爬起來的。”
上樓，樓上的那個也睡的忘乎所以的，喬蕎帶上門，這父女倆就是一個樣兒，阿姨將飯菜都做好了，已經端上桌了，果而還賴牀呢。
就說媽媽最煩人了，她睡的可香了過來喊自己。
“不跑了，困。”果而嬌嬌的說着。
小孩子和你大人想的不一樣，她覺得麻煩，換來換去的自己不願意，就乾脆穿的多點，然後往下脫，等冷的時候在穿，誰願意天天換衣服玩了。
喬蕎每天在袋子裡給果而準備一套，得叮囑，要是進了體育館下課就去換衣服，跑完步在換回來，千萬不能帶着汗去吹風。
他們學校課間是有跑步鍛鍊的，要求五分鐘，現在外面天冷，路滑就在體育館裡跑，就說帶衣服都不好帶，體育館裡很暖，孩子穿的多就容易出汗，外面又涼，平時下課要出去的，一吹那肯定容易生病的。
“你早上跑步不跑步了？”
喬蕎才覺得暖了一點，外面那個風吹的，吹的臉都要腫了，看着天氣不錯，哪裡不錯啊，能凍死人了，自己活動活動手腳，推開房間的門，果而還在睡覺呢。
喬蕎將孩子的校服掛起來，實在麻煩死了，就陸卿一天到晚的沒事兒得給她找點事情幹，自己將淡藍色的羽絨服扔在沙發上，果而就可喜歡她媽媽的這件衣服了，總想着要去穿，可惜她穿不出來這顏色。
家裡一般吃魚都是準備兩份，各人吃各人的。
阿姨點頭，準備了兩條多寶魚，一條給果而吃的，一條是給喬蕎吃的。
陸卿大部分早上都不吃飯，他覺得膩，菜也好魚也好都不喜歡，女兒呢是不吃飯就感覺不到飽，回來就會抱怨自己不到十點就餓了，孩子的消化功能還是挺好的。
“陸卿……”喬蕎清清喉嚨，聲音有點怪，這是沒睡醒呢：“陸卿早上不能吃魚，給他準備麪包片就行。”
阿姨早就醒了，在泡着魚呢，準備早上做魚。
五點多起牀披着羽絨服跑出去，女兒的衣服在外面呢，拿回來放在屋子裡一會兒就會幹的，以前是直接烘乾，後期陸卿說過兩句，說以前沒有烘乾功能的時候衣服都是怎麼洗的？天然的纔是健康的，因爲他老先生一句話，喬蕎就得大清早的跑出去把孩子的校服撿進來，就這麼一個孩子，都不知道怎麼對她好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喬蕎是不知道，一大早的又是人仰馬翻的，就這麼一個孩子，家裡都要翻天了。
曹一凡最大的受限其實就是她的年紀，如果她今年有四十一二的話，在成就上而言或許比現在會獲得的更多。
“瞎說，別瞧不起女人，人家是憑實力幹上來的……”
很奇怪的現象，小公園鍛鍊身體的老太太們通常也就是打個撲克，跳跳舞三三兩兩的散步鍛鍊身體，這些老頭兒們卻熱衷於這些實時報道，有研究國外的，有研究國內的，更多的就是研究上中。
“現在這些女的，能幹到這樣的位置，你說是怎麼上來的……”
輿論的發生地，各種公園，年輕人是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他們忙着上班賺錢忙着娶老婆生孩子忙着啃老，還有些則是忙着和電腦打交道，吝嗇於把時間放在這些不想幹的事情之上，倒是那些老的，退休了，自認對現在的局勢看的比較通透的，有些是家裡關係比較打的深的，關係網比較多，當然也是被排除在關係網之外的，偶然聽了那麼一句，說是這個女領導乾的不錯，敢作敢爲。
曹一凡的形象現在被提了出來，當做了一種典型，她也很拼，自己抓成績抓口碑，暫時取得了還不錯的效果，至少外面的議論聲而言覺得換個女的上位沒有想象當中的不好。
旁邊的女人推推說話人的胳膊，這不是廢話嘛，曹一凡這麼本事，難道還能連她哥調動個工作都辦不好？
“那可凡的工作……”
文青端起來杯子笑笑：“是啊，一凡自己在那邊我們也不放心……”
“聽說你們家要搬走？”
老曹幹了一輩子，不能扭轉女兒的想法，只能拼了老命的成爲女兒的助力，有些事情一凡年紀上有限制，不見得就能看得明白，有他這樣的萬金油存在，凡事會起到很好的效果，這就是老曹想要的，他要扶持她女兒一路向上，既然做了，那就做好。
文青準備搬家了，女兒在上中，她不能一直住在外地，這也是老曹提出來的。
曹一凡對這個母親很是捨得花錢，文青買東西下手也狠，倒是比曹一凡嫁給陸卿的時候還風光。
這話對文青來說是最見效的，她就喜歡聽別人奉承自己的話，喜歡聽比人恭維自己，她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過去自己當姑娘時候被別人羨慕的氛圍裡。
“還是你們家一凡本事。”
文青最近得瑟的厲害，換了房子，邀請了所有關係好的朋友來家裡喝茶，家裡請了保姆，小保姆進進出出的，文青指揮的很爽。
別在有事情發生了。
可凡心裡還是覺得有點懷疑，畢竟曹一凡起來的時機有點敏感，不過她說不是就不是吧，最好不是，這樣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曹一凡笑：“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是我做的？我就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不想幹的人身上嗎？那時候我還沒有起來，我用什麼去收買人？”
曹可凡聽見曹一凡的話，好半響終於還是問了出口：“陸卿老婆的那件事兒真的不是你做的？”
“之前和瘋狗一樣的跑到我家堵我……”
不是沒後悔過，但是她現在找到了自己該去走的路。
曹一凡嘲諷的翹起來脣角：“哥，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離開了陸卿，陸卿是個猜忌心很重的男人，他想要的女人就是完全的聽話，這點我做不到，我不會像是他那個寄生蟲老婆一樣活的唯唯諾諾的，男人對着她招招手，她就跑了過去，和狗看見骨頭時候的表情有什麼分別？離開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大。”
“當初要是沒小郎，哎，你也不至於和陸卿離婚……”
現在有人護着她，但是能護着她一天還是兩天，那個人眼看着就要退休了，也就幾年的風光，現在的大形勢這樣的不好，出事兒就是早晚的事兒，這些曹一凡都細細的想過，不過權力可真是個好東西，真的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就再也離不開它了，想要握住更大的權利，想要獲得更大的資本。
曹一凡搖頭：“我只是想全家都好好的，我一個人也不怕什麼，你們不缺吃不缺穿就好，國內還是離開的爲好。”
“上面有人查下來了嗎？”他每天都過的心驚膽戰，好幾次都想勸曹一凡收手，可妹妹現在坐的位置越來越高，他能跟着借的東風也是越來越強，曹可凡也是個一般的人，過去在雲端生活過，跌了下來，現在好不容易又重新有了一次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手呢。
曹可凡的眼皮跳了跳，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哥，嫂子還是早點送出去的爲好，爸媽還有你，能走也走……”
曹可凡叫兒子先去他媽媽那邊，嫂子對着兒子招招手，她現在完全都聽小姑的，所有的一切都聽曹一凡的，因爲曹一凡真的是喜歡這孩子，當成親兒子一樣的喜歡。
“考的這樣好啊，那把電話給你爸爸。”
“姑姑，我這次考的可好了……”孩子的成績也不是那麼好，特別是轉學的那一段特別的不適應，考倒數第五名的時候曹一凡給孩子買了個新手機。
兒子的所有信息，包括有沒有鬧肚子，身上哪裡覺得不舒服了都要告訴曹一凡，儘管曹一凡不見得馬上能回來看看侄子，但錢一定會到，孩子每天至少和曹一凡通兩次以上的電話。
“小郎最近讀書挺用功的，上次考了班裡第十一名。”曹可凡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