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蕎推推眼前的盒子，這樣的東西送給她就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了吧。
“送給你玩兒的。”
蔣晨認真的盯着喬蕎的眼睛，每一年其實他都會說這樣的話，每一年的某一天他一定會講這樣的話，只是過去的終究過去了，未來的他目前還不太清楚，他一直都認爲喬蕎會站在原地等他，因爲她傻或許因爲她好，在他對其他的女人還覺得好奇的時候他可以任意的去玩回過頭他依然還擁有一個家，可就是這麼一個叫自己覺得她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她把婚給離了。
在自己不同意離婚，並且施壓她家的情況下，她把婚給離了，蔣晨負氣過，傷心過，遺憾過更是憎恨過，如果你有那麼一點的愛我，你就不會這樣的待我，那麼多的女人都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只待丈夫浪子回頭，爲什麼你喬蕎卻不行？
送給你玩兒的。
一句話差點叫喬蕎掉了眼淚啊，他送過很多的東西給她玩，無數的金錢無數的卡無數的存摺，無數的首飾，蔣晨在她身上真是有無數個無數，因爲最美好的年紀遇上他了，她一直都以爲這輩子她不會忘記蔣晨的，但……
“你送我這樣的東西就不怕別人不爽？”
“誰不爽就讓誰不爽去，我樂意。”蔣晨的手拉着喬蕎的：“再試試吧，行嗎？”
蔣晨不知道自己的定性在哪裡，他也不清楚自己說的每一句對着喬蕎到底是真還是假，真話假話他已經分不出來了，自己分分鐘的身上都是戲，可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
喬蕎點頭。
開始一段的新生活其實不難，難的就是你有沒有一顆還敢去愛的心，她的心彷彿已經落入了低谷裡，聽見了最動聽的話，她明明很喜歡那些故事，喜歡灰姑娘，有如此的男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她該是高興的，可心卻怎麼也經不起一點的風浪，她把這種情緒歸納爲，自己老了，她已經老了。
老到再也心跳不動了，她的心臟依舊嚴重的老化，即將就要退休了，在這樣的時刻裡，你還指望它能做出來一些什麼樣的反應呢。
喬蕎拿着那枚戒指回到家裡，把戒指扔在牀上，自己坐在牀腳的一邊，一條腿橫在牀邊，就看着這個戒指。
她這輩子收到的戒指無數，多到自己都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了，什麼樣的都有，多大的也都見過，印象最深的卻是果而送的那一枚。
“媽媽……”
“媽媽的寶貝怎麼了？”喬蕎換了一張笑臉看着門口，果而蹦蹦跳跳的就推門進來了：“媽媽，有戒指。”
“嗯，戒指，果而覺得好看嗎？”
果而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果而對戒指的審美就是，越大越好，上面的鑽石太小就說明送的人摳氣，她可是給媽媽送過一個特別大的。
“不好看，醜。”
喬蕎把戒指收到了時抽屜裡。
“寶寶怎麼了？”
“媽媽，我跟你說，黎明哥想他爸爸了……”果而偷偷蔫蔫的說，她說自己看見黎明哥接完電話之後就有點情緒失落，那個電話是打給伯伯的，肯定是想伯伯了。
喬蕎擰着寶貝兒的鼻尖：“你什麼都知道，都是你猜的。”
“真的……”果而不幹，怎麼就說她猜的呢，她都看見了。
“行行行，真的。”喬蕎離開牀，拉着果而到黎明的房間敲敲門，黎明回頭：“老姨……”自己從椅子上站起。
他現在迷惘的就是，黎明想自己真的對老姨說出來這個決定，是不是老姨也會否定？
他和父親在電話裡談的特別的不開心，可自己的開心呢？
“果而說你想你爸了，老姨給你買張機票……”
“我和我爸在電話裡吵起來了……”黎明如此說。
黎明和黎兵爲什麼談的不高興？黎明說他不想念大學了，覺得怪沒意思的，你要知道他這一路走來，真的是拿過太多的獎項，被很多人稱爲天才，在學校同學叫他學神學霸，被叫的多了，覺得麻木了。
“老姨，我想去當廚師。”
喬蕎：……
喬蕎就要瘋了，這孩子是不是傻了？沒傻怎麼會說初來這樣的話？這要是叫自己二姐知道了，還不得剁了她，以爲她在後面告訴了黎明什麼，自己是無辜的，她什麼都沒有做啊。
“等畢業以後，這個可以去深造當廚師……”喬蕎想着比較靠譜的勸詞。
因爲這是外甥不是親女兒，親女兒的話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你還想當什麼？你以爲自己兩歲呢？廚師就那麼好嗎？整天做飯，她是個女的都覺得煩，他一個大男人不想點怎麼有出息，還要去做飯，一榔頭直接敲下去。
果而站在黎明的一側，這就是跟屁蟲，黎明說這屁是香的，果而聞着臭嘴上也得說是香的。
“好啊……”巴掌還沒拍兩下呢，叫喬蕎狠狠兜頭就給了一記，果而黯然的揉着自己的頭，馬上往房間裡滾，現在的媽媽有點可怕。
“我就是突然覺得學習沒意思了……”黎明苦笑。
周圍的人都覺得他發瘋了。
喬蕎試着勸了幾句，無非都是這些，你未來的職業決定你的生活，雖然這樣說有點拜金，但是你現在沒有結婚沒有養孩子你自己一個人吃飽了就全家不餓，真的叫你成立家庭你就清楚了，你身上是有責任和擔子的。
“黎明你明白老姨說的嗎？學習累了，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一玩，老姨下次工作帶着你去，你看怎麼樣？在學校請幾天假……”
黎明轉學請假這就成了正常，學校的老師不管，人家腦子在這裡擺着呢，每次考試發揮的都很穩定，答不答都在年級的前面掛着呢，一直很優秀，從未被超越。
好不容易結束和黎明的談話，喬蕎給黎兵馬上去電話，黎兵也是被氣的不輕。
黎兵沒對孩子有過什麼要求，但是黎明聰明這不是他求來的，攤上這樣的兒子，他享受了別人的誇讚，不是他當父親的就喜歡別人誇自己還是怎麼樣的，他想的是未來，爲孩子想的也是未來。
不念書了就出去當廚師，你覺得能聽嗎？
“我真是沒有告訴過他什麼……”喬蕎還怕擔責任呢，叛逆期也早就過了，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我知道和你無關……”黎兵依舊笑呵呵的語氣，能和人老姨有什麼關係，這孩子他自己心裡要不是這樣想的，別人就拉着他去，他也不會去的，只能說是他心裡如此想，纔會如此決定。
喬蕎掛了電話嘆口氣，沒敢和張麗敏喬建國說，說了肯定起不了好效果，只能每天和黎明一談。
就希望這黎明能聽話，能重新考慮，現在能上學就證明這是個好現象。
“還不如早點談戀愛呢……”喬蕎長嘆。
有個女孩兒勾引着，額，甭管怎麼說，至少心中有個念想也不會這樣的胡來，他想找個對手吧，現在來看就太難了，還不如找個女朋友你儂我儂的。
陸卿起牀，看着鏡子裡狼狽的自己，他抹了一把臉，一個前妻而已，何至於如此？
陸卿洗漱過後，下樓吃了早餐徑直去了公司。
他不能在爲喬蕎發睏了，喬蕎只是過去式，既然當初是自己不想要的，是自己推開的，那以後的人生也絕對不可能有她參與。
陸卿最爲擅長的事情就是，他讓自己保持一直對，如果錯了也不要緊，錯的也要變成是對的。
和喬蕎離婚有沒有過後悔，都不要緊，還有更加美好的未來在等待着他，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浪費這麼久的時間，這真的就不像是自己的爲人。
陸卿深想，自己對喬蕎的到底是愧疚還是責任？因爲她是喬蕎，還是她是果而的媽然後纔是喬蕎？
婚姻他經歷過，分居是他先提出來的，那就這樣吧。
陸卿已經擺好了姿態，他現在是單身，他需要一段戀情，也許將來會走進婚姻，也許將來不會，他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
中午蔣方舟被司機接到公司附近的酒店，她先到的，說是陸卿訂的位置，有人引領着她走向預定的位置。
“請問要喝點什麼？”
“你先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蔣方舟嘴裡的囊腫才做了沒有多久，她什麼都吃不進去，再好吃的再想吃只要一放進嘴裡，就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陸卿中午換了一套西裝，筆挺的現身，蔣方舟的方向正好能看見兒子，陸卿擺着手。
“今天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了？”蔣方舟有些老態，生了一場病，老了十歲一般，她覺得女人就是這樣的，禁不起折騰，就算是躲過了婚變，不能看着孩子的家庭破裂，不然就像是此時的她一樣，看盡了人間的聚散。
“媽，我準備去相親……”陸卿淡淡的道。
蔣方舟足足有十幾秒都沒有回過神，去相親。
心臟劇烈的跳動着，這就是徹底的要放棄喬蕎了，蔣方舟一直幻想，他們倆是可以重新來過的，畢竟看着陸卿的舉動，不像是對喬蕎沒有感情，既然這樣，中間還夾着一個孩子，爲什麼不能複合呢？這樣對大家和孩子都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嗎？
她對喬蕎也存了很多的不滿，也有偏見，但是就連兒媳婦的天敵的自己都願意重新接納……
“陸卿啊……”蔣方舟覺得嘴裡發疼，她現在更是什麼胃口都沒有了，她看得出來兒子已經準備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男人是真的狠起來，就連個念想都不給你。
“媽，我聽着呢，你說。”
服務員走了過來，陸卿點餐，點好餐見母親依舊沒有說出來想說的話，他挑着眉頭看着蔣方舟：“媽……”
蔣方舟動動嘴，現在已經失去了講話的能力，不管怎麼樣，陸卿都是她兒子，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嗯，不會改變的。
“沒什麼，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吧，你高興就好，媽不管。”蔣方舟對着兒子笑着。
就這樣吧，有沒有緣分的，這事情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陸卿看過幾個女的，都是朋友之間介紹的，不過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衝着結婚來的，結婚？他不要。
所以談的不是很好。
朋友在電話裡也有講，你簡直就是個怪咖，你要交女朋友不結婚誰找你？除非這個女的就是想撈一票錢走人是了，那是外圍女，不是能當老婆用的，出身好一點的，試問有幾個能不和你結婚，不要名分的？你又離婚了，又不是有老婆，爲什麼不能結婚。
陸卿將西裝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誰知道了呢，怕自己又煩了，不太想結婚。”
“陸卿，是你的前妻有問題，並不是你有問題，你何必這樣的排斥婚姻。”
陸卿挑眉：“我從來不覺得是她有問題，她是個好女人，還有以後不要總把她掛在嘴邊，她現在也有自己的感情了，你們這樣會令她很難爲的，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從我任何的朋友嘴裡聽見關於不尊重她的話，我們倆只是覺得不合適才分開的，基於和平的基礎上。”
陸卿重申，他特不喜歡離婚之後身邊的朋友去說前一任的壞話，曹一凡那時候他沒有顧慮到，但是喬蕎，她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任何一點，就這樣吧。
陸卿的朋友圈幾乎就同時封口，人家自己都講了，前妻沒有任何的過錯，分開只是他們兩個人決定不要生活在一起了，彼此的信仰除了問題，但依舊是孩子的父母。
“嗨！”孫若蘭見到陸卿的時候笑彎了眼。
陸卿覺得詫異，怎麼會是她？她不知道現在是……
“不坐嗎？”孫若蘭邀請陸卿入座。
“你也來相親……”
孫若蘭一身的清爽：“是啊，年紀大了嘛，總是要成家的，一直被家裡催促，過去覺得沒有什麼，但老一輩的想法卻不是這樣的。”孫若蘭講着，她家裡父母也算是開明，不過母親也有嘮叨，畢竟年紀已經很爲尷尬了。
“相親的對象是我？”陸卿開口道。
“對，我覺得我們倆很合適，任何方面都很合適，我出現的時機有些敏感，所有人都認爲我是第三者，我自己認爲不是，你說呢？”孫若蘭定定的看着陸卿。
陸卿不想結婚她知道，她也不想，結不結婚就那麼一張紙，多少的男女沒有一張紙的束縛依舊生活在一起，如果自己有魅力的話，她怕什麼？
陸卿心底一軟，這點他巨對不起孫若蘭。
他認爲是欣賞，偏就傳的好像他是因爲孫若蘭才離的婚，自己之後也有疏遠她，不過還好，一個人的舉動是可以看出來她的教養的。
孫若蘭笑笑，幸好自己當時沒有拿着杯子去潑他冷水，不然就沒有今天的這一場相遇了。
她得感謝陸卿的前妻，不管出於哪一方面的考量，她是爲了氣陸卿也好，怎麼樣陸卿都行，她已經徹底放棄了，以後就這樣相忘於江湖吧，守着那個孩子，不是身邊也有追求的男人，大家相安無事的過。
“沒想到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相親，只能說好巧……”
“你聽說了？我沒想在踏入婚姻裡，孩子我也不想要……”這是他的實話，就這麼一個孩子，他對她都有虧欠，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這是自己的錯誤，他不想錯誤在發生第二次。
對於果而，他心中只能期盼，她健康快樂，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不合格。
孫若蘭面頰上輕笑，要不要孩子她也覺得沒什麼，某位很出名的女性嫁給某位男人，陪伴他一生在他生命當中成爲最爲重要的人，她也沒有爲對方生下一個孩子，但是你能否認那個男人對她的愛嗎？
愛情從來就是不分先來後到的，不分時間的早晚，該會相愛的，遲早都會相愛。
陸卿和孫若蘭交往了。
就在大家都在爲這場戲看的津津樂道，以爲就會以此劃上休止符的時候，陸卿跨了一步，他和孫若蘭交往了，很是正式的交往，是雙方家長都知道的那種交往。
過去陸卿才離婚，面上不說，背後也都說孫若蘭就是那個第三者，是她插足了陸卿和喬蕎的婚姻，導致他們分開了，再後來果而在游泳池鬧的那麼一場就更加爲這段關係添磚加瓦，增添了神秘色，現在的這層遮羞布似乎終於被拽了下來，兩個人的關係大白天下。
究竟是不是，也只有他們心裡才清楚。
對於喬蕎，陸卿沒有任何的抱歉，他行得正坐得端，他沒有劈腿孫若蘭，他只是那個時候審美出現了一點問題，他只是覺得生活太過於一沉不變乏味，只是在恰巧的時機出現了一個叫他覺得欣賞的人，僅此而已。
現在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在喬蕎和蔣晨走在一起之後很久，他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陸天娜和陸卿化解了關係，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知道的時候電話都給砸了，什麼叫不是因爲她？
不是因爲她，現在你又要和她走到一起去，那麼多的女人。
秦峰表示對天娜的不理解，一個男人有權利過自己想要去過的生活，這個女人足夠的優秀，有足夠的資本叫男人去喜歡，喬蕎有什麼？
不過就是個家庭主婦。
秦峰說的不覺得有異樣，倒是天娜警覺了起來。
“你說的那個不過就是家庭主婦的人，還有我。”
秦峰收口，知道自己講錯了，他忘記了自己的太太現在也是家庭主婦，但是他沒有攻擊天娜的意思，天娜和喬蕎是完全兩種，他的天娜很好，相夫教子，但是喬蕎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家裡蹦躂出來的女人，靠着那點姿色嫁給了陸卿，又靠着給陸卿生了一個孩子纔有的今天，說到底喬蕎就是個下層的小人物，她嫁人與否，在嫁給誰，他給陸卿的建議就是，不要去管。
這個女人已經與你無關了，她的一切都對你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你只是你，你是陸卿，她是個已經過時的女人，和曹一凡一樣。
一個優秀的男人，身上經歷過一段兩段的婚姻這絕對不會成爲你的瑕疵，相反的，這是你的勳章，因爲你足夠的優秀。
“秦峰，他說不是因爲孫若蘭，但是他現在和孫若蘭在一起……”
叫果而怎麼去想？忘記了帶給孩子的痛？能想得到孩子就不會做出來這樣的決定，這是把果而給徹底的推得遠遠了。
這個孩子，你以後就別想擁有了，明白嗎？
“我覺得你就是感性多過理性……”
秦峰不覺得有什麼，恰恰相反的，他覺得陸卿做的很對，做的非常的對。
蔣方舟平淡的接受了，這次沒有再說其他的，在陸卿打電話通知的時候，她也不過就是認真的聽，聽完過後自己坐在沙發上，然後扯扯脣笑笑。
黎明帶着果而回的上中，黎明要和黎兵談談，這是黎兵要求的，果而爲什麼跟着回來，喬蕎是想叫她回來見見奶奶，畢竟那是她的親奶奶，這裡也是她的根。
張麗敏不放心，送着兩個孩子到機場，行李從車上拿下來，張麗敏幫着果而拿着包。
“下飛機的時候記得把包拿着，別給扔飛機上了，知道不知道？下飛機就把手機給打開……”
她怎麼就覺得這樣的不安心呢？
“要不，我去問問還有沒有飛機票了，我送去吧……”
她覺得不放心，飛機出事故的機率多高，真的要是有個萬一……張麗敏想事情永遠都想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爲了這個萬一，她都要操碎了心。
“媽……”
喬蕎也曾不放心過，但是她現在接受孩子成長，她的手不能一直牽着果而不放，果而遲早都會長大的。
長大了就應該鬆開，叫她自由的去飛。
黎明帶着果而，喬蕎和張麗敏返程，喬蕎開車，張麗敏就嘟囔。
“果而這也太小了吧，你說機場也有那麼多的壞人，拐騙走了怎麼辦？”
喬蕎翻着白眼：“媽，你能不能不要去想這麼多，她……”說着話，電話響，張麗敏拿着喬蕎的包過來，從包裡把手機翻了出來，用手捧着電話：“是陸天娜……”
奇怪，陸天娜給喬蕎打電話做什麼？
喬蕎戴上耳機。
陸天娜一字一句的說着。
“別回頭了，我哥和孫若蘭正式在一起了……”
“你幹什麼呢？你怎麼回事兒啊……”車子突然一停，嚇的張麗敏魂兒都要飛出去了，張麗敏說自己要變得端莊有氣質，遇上事情了就現在這樣了，她的臉差點都撞過去了，想什麼呢，這樣開車。
喬蕎重新開動車子。
“喬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
“有，你說吧……”
張麗敏見女兒的面上表情有異樣，警覺了起來，好像情況有些不對，怎麼了？自己也不敢在吭聲了，呼吸都放輕了。
“別等我哥了，遇上好男人就爲自己多打算一點，我哥他……”天娜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和喬蕎的感情肯定就沒有和陸卿的深，和喬蕎關係再好，早晚她還是會站到陸卿的一側，這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年兩年，她覺得應該不會太久。
她就是在討厭孫若蘭，一旦孫若蘭成爲了她嫂子，就像是當初自己也曾經討厭過喬蕎，最後還不是接受了。
“我讓果而回去了……”喬蕎後悔，這是自己最大的錯誤。
在這樣敏感的時間裡，做了這樣的決定，恐怕陸卿會多心，會覺得自己又想使什麼詭計，現在叫女兒回來也來不及了。
“媽，你給果而打手機，看看她上飛機沒有。”
張麗敏趕緊的去打，可惜孩子關機了。
果而在頭等艙的休息室裡坐着玩呢，她覺得不會有人找自己，就把手機給關了，順帶着把黎明的也給關了，腳丫子上穿着小拖鞋，她覺得飛機上熱，小腳趾頭粉嘟嘟的，穿了一雙粉色的夾腳趾的拖鞋，這是喬蕎給背的，上飛機之前換上，下飛機在換上原來的鞋。
上飛機，然後等待着起飛，整個過程都很順利，頭等倉裡面幾乎看不見孩子，像是果而這樣的，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不會怯場。
飛機落地，陸天娜來接了，問題沒接到，孩子的手機沒關，喬蕎給了她黎明的手機號，卻沒打通。
“哥哥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在回奶奶家……”
“不用了，我先送你吧……”
黎明打車送果而準備去蔣方舟家，陸天娜找了好幾圈，愣是沒找到果而，廣播也有廣播出去，但是還沒看見孩子的身影。
天娜是急的團團的轉。
黎明下車，和司機講好了，自己馬上就出來，送着果而往裡面走。
黎明拉着果而在說話呢，陸卿的車載着孫若蘭停在門口，孫若蘭一臉的嬌笑，和陸卿剛剛在車上也在談生意，真的是能談到一塊去，生活方面如果自己打不開缺口的話，在工作這塊，她自信自己很強。
等陸卿下車，上手去挽着陸卿的手臂。
“東西都拿了嗎？”
今天是她第一次登蔣方舟的門，在那樣的被警告之後正式登門，她心裡還有點緊張。
黎明上手去捂着果而的眼睛，他覺得自己也許會摸到眼淚，但是沒有，孩子的眼睛裡就連一點的淚水都沒有，只是瞪着大眼睛在看，原本果而的眼睛就不小，現在更加的大了。
“姑父……”黎明喊了出聲。
他覺得這樣對孩子來講，不是一件什麼樣的好事兒，畢竟會很刺激果而的。
陸卿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女兒就站在原地，揹着一個包在看着他，愣愣的看着，孫若蘭的手臂就放在了他的手臂上，陸卿輕輕的上手給挪開。
“果而……”
果而撒腿就要跑，陸卿追了過去，他腿長，想追上女兒不是很難，三步兩步的就抱住了孩子。
“來之前怎麼沒和爸爸打招呼，見到爸爸就要走，看見爸爸不高興嗎……”
果而的牙照着陸卿的手就咬了上去，她用力的咬着，她的牙齒在發顫，她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獅子一樣，將全身的憤怒都用牙齒傳遞過去，兩隻小手按住陸卿的手，整個人都被陸卿抱在懷裡了，狠狠的咬着。
“果而鬆口……”黎明出聲叫果而住嘴。
“沒事兒沒事兒，咬着玩兒吧。”陸卿一臉的雲淡風淡看着黎明，抱着果而往裡面進，路過孫若蘭身邊的時候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孫若蘭：“孫小姐，今天家母不是很方便招待客人，改天再來吧。”
哄着果而。
“阿姨就是過來看看你奶奶，奶奶不是動手術了嘛……”
“你撒謊……”果而嚎：“我要我媽，我要我媽，我要回家……”
陸卿一隻手按着女兒的頭：“好了，不是什麼大事情就哭，不喜歡阿姨，就不看阿姨好了，爸爸都讓阿姨走了……”
黎明跟在後面，頗爲有興趣的看戲，他覺得呢，這就是誰先付出感情了誰倒黴，女兒和女人之間，明顯姑父愛的是前者，女兒佔據的比例更爲重一點多一些，現在也只能犧牲別人了。
孫若蘭對着黎明笑笑，轉身就上車離開了，竟然臉上就一絲的不甘都沒有，黎明覺得有點頭疼，這個女人把握情緒的樣子有點可怕，正常人比如姥姥和老姨那樣的，被這樣的對待，肯定會當場就翻的，更加不要說自己媽那樣的，會直接鬧起來的，要是換成趙阿姨呢，估計就會一直用一種哀怨的目光看着你，這位這樣的黎明也是第一次見，覺得很神奇，他很好奇，內心裡，對方會不會氣炸了？
孫若蘭沒有氣炸，這樣的結果是自己早就想到預料到的，她敢接受這份感情，就敢接受挑戰，那小孩子不接受她纔是正常，接受了纔怪呢，不過她接受與否不要緊，竟然開着車回到公司又去開會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蔣方舟開門，就看着陸卿夾着果而進來的，果而的手對着她爸的臉招呼着。
蔣方舟趕緊的上手去接。
不是說孫若蘭要來嗎？
怎麼變成果而回來了？
蔣方舟上手去接孩子，果而對着陸卿吐口水，陸卿用手擦擦臉。
“果而，你怎麼能吐你爸爸呢？”蔣方舟也火大了，有話就說話，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上手打也就算了，還吐。
“他不是我爸，我沒有爸爸，你也不是我奶奶，我沒有奶奶，我……嗝……死了……”爸爸死了，果而打了一個嗝，她已經完全的失去理智了，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
就這麼一句話，徹底炸鍋了。
誰最疼果而？蔣方舟無意，她把果而當成心肝肺一樣的去疼，就因爲她爸媽離婚，她傷了多久的心？她不是爲了喬蕎，她是爲了孩子，爲了自己的孫女，那時候帶着果而上街，給果而買東西吃，孩子從來不說奶奶你也吃，孩子就知道我媽媽還沒吃呢，那意思得給她媽帶一份，你媽媽是對你很好，那別人就都對你不好嗎？
蔣方舟心底的怨氣徹底爆發了，養活你的是你爸爸，從你出生到現在，你爸爸短過你一分錢花嗎？
你和你媽媽吃的穿的喝的花的，哪一樣不是你爸爸花的錢？你爸爸到底是怎麼着你了，你要這樣的恨她？奶奶死了是吧。
“媽……”
“你站好……”蔣方舟忍着不舒適，什麼樣的孩子能叫母親給帶成這樣，奶奶死了？
蔣方舟聽見的就是奶奶死了，你出去問問，問問所有奶奶聽見這話會不會傷心。
我對你就是白好，你願意和你媽好你就好去吧。
蔣方舟拉着果而的胳膊叫她站好，陸卿看不過去，就算是果而剛剛說了什麼話，陸卿現在都不能去責罰女兒，這是他女兒，自己不待在身邊，剛剛還給狠狠的刺激到了，他哪裡知道果而今天會回來。
“我叫你站好了……”蔣方舟上手去拍果而。
黎明後進門的，這一看上手去拉。
“你媽是怎麼教你的？還你奶奶死了，是，我死了，從今以後你也不用想奶奶了，趕緊走，你沒我這樣的奶奶，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孫女，我要孫女幹什麼。”要孫女就是爲了詛咒自己的，她也想，自己怎麼沒死了呢，叫一個孩子來詛咒她。
活着還什麼勁兒。
“媽，一個孩子就是有口無心的……”陸卿解釋。
陸天娜這纔想起來給蔣方舟打電話，她都懵了。
蔣方舟不行，脾氣上來了誰都勸不住，詛咒她去死，她還管什麼孫女不孫女的，她費的心思都是白搭，人家媽媽帶大的孩子，管你是奶奶還是什麼的，都是惡魔，都是魔鬼。
蔣方舟這哭，陸卿就得勸，你說黎明對這裡也不熟悉，果而開始就站在一邊，後來越是想越是怕，覺得媽媽會打死她的，她把奶奶給惹生氣了，在氣頭上自己說過什麼也不知道，說完現在冷靜下來後悔了，媽媽肯定會打她的。
她把奶奶給氣成這樣了，果而想要張嘴去道歉，她不是說奶奶死了，她沒有這樣的意思，但是奶奶的哭聲很大，奶奶都哭了……
果而沒見過蔣方舟哭，慌神了，自己往外走，黎明注意力沒放到她身上，要就說喬蕎有時候其實不是很放心黎明，黎明在怎麼樣謹慎就是一個孩子，小孩子終究就是小孩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力不會像是親媽媽那樣緊張，會覺得孩子有點風吹草動的就知道要出問題。
“果而……”
陸卿將毛巾遞給母親，這紙巾擦的鼻子都腫了。
“我帶着孫若蘭來，她看見了……”
蔣方舟將毛巾直接就砸到了陸卿的臉上：“就你做的這些破事兒，我懶得去管，你滾遠點，我看見你們我都覺得煩，以後一個也沒別來我家裡，我一個都不想看見，什麼孫女不孫女的……”
“果而……”
黎明推門進來，陸卿回頭。
“怎麼了？”
“果而沒在裡面嗎？”
陸卿蹙眉：“她什麼時候進來了？”
喊着果而，家裡都找遍了，沒有。
“她肯定以爲我老姨會打她……”
陸卿沉着臉，他真想問黎明兩句了，你站在這裡，你眼睛看什麼呢？就連個孩子都盯不住。蔣方舟拉着陸卿的手握緊，“果而呢……”
你看剛剛說討厭這孩子，現在孩子沒了，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蔣方舟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你還去哪裡啊，你待在家裡吧……”陸卿的語氣很不好，他閉了閉眼睛，要不是母親哭，果而能跑了嗎？爲什麼就都要讓他這樣的不省心呢？
給門口的警衛打電話，警衛說沒看見孩子跑出去，不過到底有沒有，他們也不清楚。
陸卿說掉監控，警衛又推。
“這個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你得找處長。”
天娜進門，“果而回來了嗎？”
蔣方舟捂着臉哭，黎明跑出去趕緊的找，自己拿着電話要打給果而，被陸卿一把就給搶了下來：“你現在打給她，你想嚇死她嗎？”
黎明愣愣，拿着電話，半響說。
“我看看果而的電話有沒有關機……”
他不會聯繫老姨的，老姨要是知道了，會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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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今天我的頭會被敲爆，淡定哈，我是果而親奶奶=—=我先找個鋼盔戴上